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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洗不干净的乳房 > 第 1 章 单章节知青上山下乡故事
第2节 第二节

    后来,红旗大队陆续来了很多知青,知青们都跟着我叫宋秀枝为麻子大姑儿。再后来,社员们也跟着喊。再再后来她自己都叫自己为麻子大姑儿了。那个宋秀枝的大名反倒谁也记不得了。哼,谁让她脸上有那么几粒麻子呢?哈哈,我这人就是有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麻子大姑儿,看你还敢臭美不!我心里暗暗得意,给人取绰号的还真是需要天赋的哟。

 

    给人取绰号的最高成就,应该是给罗队长家的二娃起的那个。农村的孩子都有偷窥男女之事的习惯,此习惯可能源于闹新房吧。偷窥时绝不单独一个人,总是一伙一伙的。罗二娃当年十四五岁,春心正萌动,老汉儿又是队长,自然就成了孩子头,扒洞上梁,偷窥技巧相当了得。

 

    往往偷窥到重大事件,罗二娃总是第一时间告诉我,谁叫我这人情商高呢。于是很快就对红旗大队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了全方位的了解。这才知道,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农民的性观念却是全方位开放的。地富反右人人避而远之,‘坏分子’在这里却是村民的常态。很快我就知道了王家的三狗儿是罗家的根,任家的幺姑儿是宋家的种。但最为奇怪的是,风骚的麻子大姑儿竟然没有一件真正的风流韵事!

 

    她是个爽快人,我给她取绰号,明明有损她的光辉形象,但她从不生气。只要我高喊一声"麻子大姑儿",她准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眼前。挺挺的站姿就像新兵站列队一样,身子笔直,屁股翘起,胸部老高。我生怕那高高的乳房顶着我,当她挺着身子步步靠近的时候,轮到我就只能是:节节败退,喃喃胡语,仓惶逃窜了。

 

    最吓人的一次,是一知青告诉我,说是麻子大姑儿在田里干活时放话了:说只要有机会就要把我强奸掉,就是政府判她死刑也值。听起来虽然吓人,其实我从她身上体念到的只是一股原生态的野性的温柔气息。

 

    很快村里就有了个说法,麻子大姑儿要风流就风流知青,于是就勾起了罗二娃偷窥的瘾。他天天埋伏在她家外,放言一定要捉奸拿双!

 

    谁知麻子大姑儿早有准备,罗二娃被泼了一身尿。我听后心中大喜!灵机一动,送给他一个响当当的绰号:‘司马迁’!罗二娃不解,问我啥意思。我把毛主席《为人民服务》中的‘中国古时侯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背被给他听。罗二娃一听,大喜过望,欣然接受这个绰号。很久后才知道司马迁是太监,气得不理了我好几天。但绰号已经被人们叫成习惯,罗二娃也没了办法。

 

    我们村里有个风俗,一下秧田干活,人人都变成了秧疯子,说起话来没老没少,晚辈和老辈开玩笑,男女间动手动脚都是可以的哟。

 

    村里的男人下秧田从不穿内裤,只在腰上系上一张围腰帕。有一次以麻子大姑儿为首的几个妇女同烧圪塔(宋治海)打赌,问他敢不敢把围腰帕也脱下来?烧圪塔说:只要你几个敢把奶奶(平声)亮出来,老子就敢脱!结果几个妇女就立马就解开了扣子,吓得烧圪塔转身就跑,被妇女们抓了回来,活生生被麻子大姑儿喂了奶。

 

    一开始女知青送秧苗时都不敢靠近,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过后就和那些大男人打成一片,讲怪话、动手动脚的能力很快超过了社员。秧田里的活路实在是太苦了,没有这些刺激,是没有人能坚持下来的。民风虽不古,但的确是劳动本能的一种需求。在怪话、玩笑、疯闹的调节中,再累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有了麻子大姑儿放出的话,一时整个红旗大队闹得纷纷扬扬。这个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单独行动,那个语重心长地叫我不要走夜路。好像麻子大姑儿真要把我奸污一样。为了减少闲话,我慢慢地,也只就避开她一些。

 

    也许是刻意躲避的缘故吧,麻子大姑儿以为我嫌她脏。于是匆匆跑回家,用肥皂狠狠地‘咯吱咯吱’了一阵。当她把辉煌战果呈现在我面前时,我闻到了雪花膏的香味。身子显然是洗过了,脸,也干净了许多,虽然耳朵后面还总有些污垢,但比起我‘鬼子刚进村’那天,还是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我知道,她是被我‘逼着’洗干净的,因为在农村人眼里,城里人都有洁癖。

 

    洗干净了的麻子大姑儿,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再也看不到那脏黑的乳房顶端用白色的油彩画出的非常圆的圆面了,那粉红的乳晕,乳晕中间湿湿的红豆,浸出的白色的乳汁,那才叫惊心动魄!现在这个洗得色白高耸的乳房,只能给我带来一阵阵生理的冲动,没有了心灵的震撼。

 

    麻子大姑儿的男人是一个放排工。干着把木头捆扎成长长的木排,从大渡河上游运往下游的生计。这一群过着水上漂流生活的放排工,每出去一次就是几个月乃至半载。一年回村也就两三次。

 

    但每一两年,这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总能让麻子大姑怀上一个孩子。当二娃儿还没有断奶时,老三儿又已经怀上了。听人说,哺乳期是能自然避孕的,这放排工和麻子大姑儿的生育能力也太强了嘛,竟能突破哺乳期不能怀孕的人类的生理禁区。

 

    我下乡当知青才六个年头,就眼睁睁地看在她接二连而三地生了三个,加上原来的那个,清一色都是男孩!农村能生男孩子就是本事,况且四个整整齐齐都带把,能不羡慕死人?因此麻子大姑儿在红旗大队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况且男人还是个赚大钱的工人,她那本来就挺得高高的胸部就越发挺拔了。

 

    我在秧田里干活时问她:“生娃儿痛吗?”她说:“想和我生一个吗?”我说:“只是讨论讨论生理卫生。”她回答:“不痛,就像屙硬砣儿屎一样”。每当麻子大姑儿的肚子鼓起来的时候,她就不愿意再在我的面前展示她的身体了。我想,她是怕她的光辉形象在我心里打了折吧。

 

    当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怀孕期间的她任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光脸耳朵后面的污垢没了。一头黑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不看那隆起的肚皮,这张脸还是那么年轻,年轻得就明明只是刚到青春期的少女。听村里人说,麻子大姑儿结婚生子时才十四五岁,掐指一算她今年不过也就二十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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