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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都市言情 > 意中人:唯你至宝 > 第 2 章 问君前路有几程,少女相思无人知
第3节 第三章

纪珩东满意地点点头:“还挺有觉悟。”

回家的路上两侧种着高高大大的白杨树,郁郁葱葱,褚唯愿靠着车玻璃有些倦怠,慢慢地,想起了儿时的一件旧事。

纪家和褚家因为地形的关系,两家的楼相对而立。褚唯愿记得有一年她生了水痘,被褚母隋晴关在小二楼里隔离,小姑娘正是七八岁爱玩的年纪,每天只能趴在窗口看着外头的热闹。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红印子,可怜得不得了。

那时候纪珩东已经十几岁,正在上中学,正是男孩子淘起来不怕天不怕地的时候。因为他在学校里和战骋联手打了王家的小孙子,他被纪爸爸倒吊着猛揍一顿,也关在了二楼的卧室里面壁思过。原本面皮白净漂亮的少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敢出屋。

白天,家里人上班的上班,通常只有保姆陪着。小小的褚唯愿就趴在窗台上和挨了打的纪珩东隔楼相望,彼此都忧郁得不得了。因为纪爸爸吩咐家里人不准给他吃的,有时候,褚唯愿就偷偷地把隋晴给自己的水果和牛奶藏在床底下,等纪珩东趁着没人的时候用绳子顺过来拿。那时候,纪珩东一面坐在窗台上狼吞虎咽吃着小丫头的救济粮,一面没心没肺地跟这头的她隔空喊话。

“愿愿,你长了这么多水痘,要是留了疤就没人喜欢你了,比外院的那个哈密瓜还丑。”

哈密瓜——外院张家的女儿,因为从小就爱吃嘴馋,家里人又不好好照顾关心她,十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比成人还要惊人的体重,许是已经压抑大脑的正常发育,整天就蹲在家门口傻乎乎地啃着哈密瓜冲着来往的人呵呵笑,曾经吓哭褚唯愿好几次。

听到他这么说,褚唯愿就噔噔噔地跑到床头去拿镜子,看着镜子里惨兮兮的脸蛋,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全家人轮番上阵哄了多久都止不住。最后,还是纪珩东被纪爸爸揪着领子带着一脸青紫才给哄好。

她记得,他那时候说的是:“愿愿,将来要是不能变回来,东子哥哥娶你好不好?”

这一晃,都已经十几年过去了。褚唯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平滑白净得早已连一丝瑕疵都看不到。

纪珩东看了褚唯愿一眼,转而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伸手在她眼前比画了两下:“想什么呢你?到家了。”

“啊?”褚唯愿忙收敛起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后视镜上挂着的那个小玩偶,忽然问了一个与话题毫无关联的问题,“我记得你车上好像以前没有这个……哪来的?”

纪珩东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匆匆扫了一眼,含糊地应了一句,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个啊,别人送的。”

那是一个镶着水晶的丘比特,周身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不知纪珩东是哪句话说得不对了,褚唯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摔了车门就往家走。

褚唯愿在家里待了整整两个礼拜,听话乖巧得让家里的爹妈心里直犯嘀咕。

许是之前玩得太没边没沿,小姑娘竟然真的在家里收了心,规规矩矩地研究起毕业作品来。因为学的是服装专业,褚唯愿每天在屋里画图纸量尺寸,再不就是一天一天往布料市场里钻,挑选自己喜欢的面料和老板一点一点地砍价,把自己弄得活脱脱跟小裁缝似的,就连外头的聚会和饭局都不去了。

这天是端午节,她陪着家里的两尊大佛一起吃了粽子,晚上正趴地上剪一块湖绿色的丝绸,寻思着安到模特什么地方能让她看着更顺眼点,窗下忽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鸣笛声,吵得她心烦。刚探出头想看看是谁家孩子这么讨厌,却被院子里的景象惊呆了——楼下排了一长溜的车,停在她家大门前,有战骋的大越野吉普,有江北辰的银色跑车,还有邻家两个姐姐的拉风轿跑,再往后瞧,几辆认识的不认识的车也跟在后头,原本就不宽的路被他们挤了个严实。

江北辰懒懒地靠在车前点了根烟,扬头冲着二楼的小姑娘招手:“听说你都在家憋俩礼拜了,都长毛了吧。”

一旁的几个人听了这话也都跟着乐,纷纷下车参观。战骋指着褚唯愿脸上架着的眼镜和头发后面插着的几根彩色铅笔皱眉不解:“怎么着啊,你这是改行当裁缝了?”

见着这么多好久不见的人,小姑娘高兴得不得了,欢快地冲着楼下摆摆手大声喊话:“你才长毛了呢!你们今天这么多人到是齐全,是要去飙车吗?”

从小就挨揍长大的王家小孙子摇摇头:“嗐,飙车多危险啊!今天端午,我们奉命回家过节,这不是吃完饭都碰上了,琢磨着去哪儿续摊呢。听说你在家待了这么长时间,打算带你出来放放风,去是不去啊?”

褚唯愿匆匆扫了一眼楼下的人,又回头看了看时间,实在是没禁得住诱惑,兴奋地点点头:“成吧!等我啊!”

外面那么大的阵仗褚家二老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鉴于褚唯愿近期的良好表现,也难得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趿拉着拖鞋往外跑的女儿,褚父出声嘱咐:“别玩得太晚了,要是我跟你妈睡下,就回绿羌那边住吧。”

绿羌是褚唯愿十八岁那一年家里给她备下的一套小公寓,一百多平米,离她的学校也很近,小区里的安保措施更是十分良好。为了方便,自从她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偶尔节假的时候才回家。

褚唯愿嘴里咬着根皮筋,一面绑头发一面心不在焉地应:“知道了知道了!”

所谓续摊,就是找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地方胡吃海塞一顿,说些平常在家不敢说的话,聊些在家里不能聊的事。这样一个地方一定要味道好,能够让他们流连忘返;一定要环境相对安静顺心,不能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想来想去,这样的地方非东三胡同莫属。

东三胡同是一个露天的烧烤摊,几个搞音乐的年轻人因为残酷的经费原因不得不再起炉灶一起弄的,味道醇正氛围轻松,很少有人知道,去的都是回头客。有的时候客人少了,老板也会拿起吉他自弹自唱一首。

正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初夏,远远地,趁着还没有暗下来的天色,能看到街边尽头朝着胡同开过来的几辆车。正点炉子的老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了些什么人,忙回过头冲着串肉的弟弟指了指冰柜,示意他再拿多一些出来。

褚唯愿穿着最平常不过的居家短裤和一条灰色的运动背心,脑后扎着一个松松的马尾,看起来十分青春可人地……盘腿坐在周嘉鱼车顶盖上吃得正欢,手里的板筋被她咬得嘎吱嘎吱直响。她大眼睛悄悄往那堆人里扫了一圈,含糊不清地问着身边的人:“嘉鱼姐,怎么不见纪珩东啊?”

周嘉鱼是比褚唯愿大一岁的邻居周家女儿,学习好情商高,人又生得漂亮,音乐学院大提琴的研究生,抛去骨子里有些叛逆的性格,还算得上是标准的知书达理小淑女一个,从小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玩到大的。

周嘉鱼聘婷袅袅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你不知道?这里面除了江北辰和战骋,可属你跟他最近啊。”

一想到那天看到他车里那个小巧的爱神丘比特,褚唯愿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都十多天没跟他联系了,鬼才知道他忙什么。”

周嘉鱼蹙眉盯了褚唯愿一会儿,试探着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褚唯愿咬着板筋的动作一顿,胸口忽然闷了下来:“知道什么?”

周嘉鱼把手中的一罐啤酒砰的一声拉开,伸手递给车盖上坐着的人,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萧文茵回来了。”

“……”

褚唯愿沉默着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酒,半晌才憋出两个字:“难怪。”

周嘉鱼见褚唯愿的反应,也不再作声。黄昏中,只见两个女孩子一个坐着一个靠着,都暗暗地发呆。毫无意外的,都是为了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萧文茵。

关于萧文茵这个人,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美丽、高贵、大方、优雅、疯狂,那是用不管多么繁复的形容词都无法来精准描述的一个女人。一提到她,能够让人想起的,大概只有旧上海时期画报中的风情女子——莞尔一笑,铅华绝代。

比如,萧文茵能在八岁的时候弹得一手好钢琴,连同岁专修音乐的周嘉鱼都望其项背;比如,她能在十三岁的时候在考场睡半个小时,却依然赢得全国奥数冠军;比如,她能在十七岁的时候穿着镶满水晶和钻石的芭蕾舞裙,站在最高规格的舞台上献舞……总之,一切形容年轻女子的特质她都具备,同样地,萧文茵也是大院里所有女孩子嫉妒的对象,敌对的目标。哪怕她十九岁那一年家道中落,毅然离开这个城市,但有关她的消息还是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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