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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都市言情 > 意中人:唯你至宝 > 第 4 章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第7节 第七章

庞泽勋懊恼得快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在美国肆无忌惮地生活这几年,快要让他忘了应该用一种平和稳重的方式去对待一个中国姑娘,何况还是一个有个性有脾气的中国姑娘。怕她误会,他不禁也一本正经起来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场,庞泽勋做了个深呼吸:“下飞机那边得是早上五点多,我听说你们公司的车直接把人接到杂志社,要不然你跟我的司机走?省得多折腾一段路了。”

他话刚说完,褚唯愿猛地想起来那晚她和纪珩东说好的上飞机前告诉他,没理会庞泽勋的邀请,小姑娘兴冲冲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

这边的纪珩东还处于一种浓重的低气压里,听见手机响也不急着接,随意按了下喇叭直接越过门口的保安,气势汹汹地把车停了下来,才按了通话键。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褚唯愿在电话里雀跃的声音:“还有几分钟我就要上飞机啦,应该是北京明天早上五点半,你记得来接我呀!”

怕她出事昨天找了她一晚上,一想到萧文茵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纪珩东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语气生硬地在这头冷哼两声:“五点半我还睡觉呢,没时间。”

褚唯愿不知道他这边是真的生气了,还噼里啪啦地跟他讲话:“你能好好说话吗你,我没跟你闹,这两天我都快累死了,千万要来啊!”

纪珩东看着家里的用人急匆匆走出来接他的样子,眉间的情绪越加烦躁,一时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大脑就已经先他一步:“在美国你不是有专车吗?LP700,怎么着,能送你回酒店送不了你回家啊?”

褚唯愿这下就是再傻再笨也能听出来纪珩东话中有话了,庞泽勋就坐在她手边,她有些吃惊地下意识问他:“你怎么知道?”听着她质疑的声音,纪珩东单手开门往家里的大门走,表情冷然:“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褚唯愿,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明显可以归类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褚唯愿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原本刚才满心欢喜打电话的好心情,也被他这不阴不阳的语气弄得有点尴尬和委屈,更多的,是气愤。机场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跟他吵架,却也不得不强忍着鼻间酸涩的感觉。

“你不想来那不来就是了,打扰你了,挂啦。”

那边女孩子的声音明明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平和,但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心里不是滋味。纪珩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咣地一脚直接踹在了家里的大门上,后悔得不得了。在纪珩东的印象里,褚唯愿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她不高兴的时候除了怒吼之外,这么冷静压抑的时候,是第一次。

用人被他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二楼上忽然下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蒋兰芝脸色特别不好,看到纪珩东站在门口忙跑过来,话中都带了些哭腔:“珩东,快,你爸爸刚才昏过去了!”

事情的最后,褚唯愿还是被庞泽勋安全地送回了绿芜的公寓,她在首都国际航站楼也终是没看到纪珩东的车,早上五点半,就连机场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庞泽勋当时坐在她的手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但是这一路上,他却没问褚唯愿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只在飞机落地的时候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快步拿过她的行李把人塞进接她的车里。

其实挂掉电话的褚唯愿直到上了飞机才委屈地掉了眼泪,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但是他生硬拒绝自己的那种尴尬和漠然,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就好像是你带着最真挚期盼的情感走近你爱的人身边,却被他面无表情地捅了一刀一样,虽不致命,但是疼得要死。

到了她公寓楼下的时候,庞泽勋吩咐着司机等他片刻,他亲自送她到了单元门口。褚唯愿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如果说之前在美国她尚没有把庞泽勋放在好人这一类里,那么现在,她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个男人。不好的心情是因为别人,但是不能把上一个人带给你的负面感情留给下一个对你好的人,这是褚唯愿从小就受到的教育,所以纵然情绪再低落,她也还是强打起笑脸,像是古代江湖儿女一样冲着庞泽勋顽劣地一抱拳。

“话不多说,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烤鸭吧,最正宗最大只的那种。”

庞泽勋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认真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对着褚唯愿用英语说了一句话,很标准的伦敦腔调。看着褚唯愿愕然的样子,他才痞痞地大声笑了起来:“我从小也是在这儿长大的,烤鸭就算了,但是你说请我吃饭这事,我记住了。”

褚唯愿拍拍肩膀跟他打包票:“你放心,我不会抵赖的。”

庞泽勋笑得更开心了,趁她慌神,倏地探身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褚唯愿瞪大了眼睛迅速用手掌盖住了他刚才吻过的地方,有点不可思议:“你干什么!”

他开心地笑着转身往车上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冲她神采飞扬地招手:“别紧张,一个告别礼。褚唯愿,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还能碰上你,这顿饭你一定跑不了。”清晨中,庞泽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像个大男孩。

待庞泽勋上了车,司机才回过头跟他说了第一句话:“老董事长说了,让我把您直接送到他下榻的酒店,本家的几位宗亲都等着您去呢,”

庞泽勋此时脸上一改刚才温柔坦荡的样子,一双浓重的眉毛阴沉地压了下来,眼中全是翻滚着的冷意:“已经等不及了吗?”司机是跟在庞泽勋母家十几年的,对于他家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形式也明白,只躬身恭敬地答道:“老董事长很重视,可以说这次并购直接关乎您在洛杉矶那边的生死啊。”

庞泽勋烦躁地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声音森冷:“走吧。”

医院里,折腾了一夜的纪珩东枕着胳膊在医院的小床头柜上刚眯着,放在裤兜里的电话就开始嗡嗡振动起来。

他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起身去外间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助手焦急的声音:“纪少,我到机场半天也没见褚小姐出来,问过机务说是飞机落地已经两个小时了,估计人早就走了。”纪珩东恍然大悟地揉了揉额角,眼底一片疲惫:“不怪你,是我把时间弄错了,回来吧。”

之前他一直在忙活纪伯龄的病情,手忙脚乱地把人送到医院再进抢救室,签署一系列手续的时候已经是被褚唯愿挂掉电话两个小时以后了,他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又脱不开身,只吩咐了助手去机场接她,当时助手问他时间,他只记得往后延迟十二个小时,却忘了褚唯愿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上飞机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情了,也难怪到了机场接不到人。

纪伯龄在医院里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情况才稳定下来,蒋兰芝披着披肩一直守在监护室的外面。因为纪伯龄身份特殊,医院派了有经验的医生一直在八楼的VIP病房进行监护,纪珩东看着心电图上起伏不定的线路,眉间皱成一团:“情况严重吗?”

负责纪伯龄的主治医生戴着口罩,示意纪珩东到外间休息室来:“老年病,主要是脑动脉阻塞加上高血压造成的昏厥,其实跟外界也有很大的关系,要保持心情舒畅,多进行户外活动,在医院里先监护一周吧。你们这些做子女的,也要多回家注意一下老人的情况。”

纪珩东看着玻璃窗里比记忆中老了很多的父亲,忽然笨拙无措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沉默着点头。他没想到纪伯龄有朝一日会以如此虚弱的状态躺在病床上,不再跟他怒吼,不再动手打他,就像那年母亲走时一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蒋兰芝知道纪珩东也是跟着忙前忙后地累了一夜,上前几步劝道:“你先回家里睡一会儿吧,也累了一夜了。”蒋兰芝虽然是后母,但是纪珩东该有的礼教从来都是不缺的,一个小辈说什么也不能先长辈休息。

“不了,蒋姨,你跟阿姨先回家吧,给他带点东西过来,我在这儿盯着。”

纪珩东和纪伯龄父子关系紧张,如今他肯守在医院已经是很多人想不到的变化了,蒋兰芝更是,见他能主动留下来欣慰得不得了,也不再和他争辩,只答应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我回去让阿姨炖了汤拿过来,你也喝一点。”

蒋兰芝走后,纪珩东才搬了一张椅子放在纪伯龄旁边,带着氧气罩的纪伯龄似乎有意识地睁开眼睛慢慢看了一眼,转到纪珩东身上的时候才再度放心地闭上。纪珩东看着病床上艰难呼吸的纪伯龄,忽然无声地动了动唇。

他说:“你别死啊。”

而戴着呼吸罩的老人竟然也似乎听见了这句话,静静地躺在那里露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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