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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贝尔福任首相

张伯伦认为他发现的关税的作用是成就大英帝国的那把金钥匙。他一心一意想要通过打造一个强大的统一的市场来释放帝国的无限潜能,而关税壁垒将在与外国的激烈竞争里保护这个市场。这个经济联盟很快将会变成政治联盟,接下来就会成为一个宏伟而不可分割的“帝国联邦”,这个所谓的联邦就是类似于一个由至高无上的国会管理的,代表了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其他大国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他在利物浦商会的一个会议上宣称:“大不列颠的子民将遍布全世界,并且肩并肩、齐心协力地守护我们的共同利益以及共同权利。”[1]

他的梦想就是成为这个联邦里的乔治·华盛顿,作为一位帝国之父而名垂青史,而乔这个梦想的起点也许是先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国会的首领。然而,把一个巨大的帝国用某种特殊政策团结起来并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事业。选民们通常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那部分世界的需要,下议院的大部分代表也并不会赞同乔提出来的这个构想。他们更倾向于保护自由贸易和便宜的进口食物。过去半个世纪的经济政策一直秉持着这些原则,但张伯伦已经准备要废除这些游戏规则了。他在伯明翰的名气和在下议院的权力误导了他,他错误地估计了他的计划将遭到反对的激烈程度。

就连一次死里逃生都没能让他重新评估他野心勃勃的事业。距他对胡里干透露他的“秘密”还不到三个月的一天,当他驾着一辆双轮马车沿着华特霍尔走时,他的马失蹄了,他被狠狠甩到了前面的玻璃板上,前额被割伤了。伤口有三英寸深,骨头都露了出来。在查令十字医院的医生赶到帮他处理之前,他流了有500毫升的血。那是1902年7月7日,是个周日,刚好是他六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他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以至于医生让他卧床休息了两周,第一周在医院,而接下来的一周就在他伦敦的家里。这次强制休息给了他许多思考自己未来的时间,但当他8月回复到自己正常的日程里时,他对于他的帝国梦的热情没有减少半分。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是选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去对公众宣布他的伟大计划了。

当张伯伦还在努力从事故中复原时,他的支持者们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有关他健康的最新消息,索尔兹伯里勋爵和他的外甥贝尔福决定要在此时进行重大改变。最近几周,索尔兹伯里的健康状况越来越恶化,顿时流言四起,说他很快将要让出自己的办公室。就连爱德华国王也担心他的首相不能再继续胜任自己的工作了。他给了索尔兹伯里一张自己的新照片,而索尔兹伯里困惑地凝视了照片好一会,然后把照片上的人错认成了另外某个人,还把照片扔到了一边。“可怜的老布勒。”他对脸又大又圆长得有些像那位愚昧至极的“颠三倒四”的布勒将军的国王说道。[2]

张伯伦的事故发生不到一周的时间,索尔兹伯里辞职了,贝尔福接任成为首相。乔被咨询过也认可了这个变化,但他事先发出信号表明自己乐意继续留在殖民部。无论如何,这次行事看起来十分仓促,因此各个位置上的塞西尔旅馆成员都在担心乔会在身体恢复以后改变主意。他们还并不明白他早已经不满足于区区首相的职位,而要追求一个更辉煌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他将成为一个巨无霸帝国的政治巨头。

为了让乔的家族确信站在塞西尔旅馆一边能给他们带来荣誉,贝尔福送给了奥斯丁·张伯伦一个“小李子”[3]——邮政大臣。而其他的变动包括一位新的财政大臣得到了任命,一位胡里干成员——珀西伯爵也获得了一个部长职位。但丘吉尔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贝尔福证明,引诱一个温斯顿的同党离开他们的小团体是多么易如反掌的事情。夏天快结束的时候,这位新首相看起来已经牢牢握住了自己的权力,而丘吉尔被留在一个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却有充分理由继续他无望战斗的境地里。  

[1] 马什,《约瑟夫·张伯伦》(Joseph Chamberlain),第307页和第425页。

[2] 林赛,《克劳福德文件》(The Crowford Papers),第67页。

[3] 英文中“李子”还有称心如意的(工作或职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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