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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皇帝昏庸 八虎当道

弘治十八年(1505年),是不平常的一年。这一年,王阳明三十四岁,正值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这一年在王阳明生命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迹。这一年,也是明朝历史长河中极不平常的一年,时年三十六岁的孝宗皇帝朱佑樘驾崩,由年仅十五岁的大儿子朱厚照登基继帝位,即武宗正德皇帝。处于舞勺之年的朱厚照,几乎还什么都不懂。孝宗皇帝在弥留之际曾召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等受命辅佐小王子。而这个小王子朱厚照虽性格聪明颖悟,擅长骑马射箭,但天性顽皮,刚愎自用,不懂朝政,宠幸小人,史载称其“耽乐嬉游,暱近群小,自署官号”,这与“恭俭有制,勤政爱民,兢兢于保泰持盈之道”的孝宗皇帝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新继位的小王子自幼长在宫中,身边自然有一大批太监、宫女陪伴着、侍奉着。他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生性顽劣而又刚愎自用的他根本不把朝廷政治当回事,当然也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朝廷是他朱家的,天下是他朱家的,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完全置父亲挑选出来辅佐他的刘健、李东阳、谢迁等几位“顾命大臣”于不顾,反而重用自幼陪伴他左右的刘瑾、谷大用、马永成、张永、魏彬、罗祥、邱聚、高凤“八虎”

太监,致使国家每况愈下,民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在这批太监中,尤以刘瑾为最恶。提起这个刘瑾,还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是兴平人,本姓谈,因巴结一位刘姓的太监而进宫,遂改姓刘。史称其为人“狡狠”。孝宗时,刘瑾因用色诱术,想要迷惑皇帝,却弄巧成拙,差点被杀头,后被发配去给先帝守墓十年有余。待小王子朱厚照七岁时,刘瑾通过贿赂管事太监,才得以入侍东宫侍奉小王子。自此刘瑾常陪伴小王子朱厚照左右,想其所想,急其所急。入住东宫的他,可谓竭尽全力,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巴结小王子,以取悦于他。每天向朱厚照进献“鹰犬、歌舞、角牴之戏”,并诱导他微服出游。可以说,小王子想要的,他便奋不顾身、义不容辞;小王子讨厌的,他便厉行禁止,从不犯令。天天陪着小王子游宴歌舞,斗鸡走马,围猎骑射,踢球舞枪,出入优伶烟花之地,行走市井繁华之所,无所不为,无所作为。

这一时期“八虎”的所作所为可谓罄竹难书,他们的行为引起朝廷内外的共愤,朝廷一时间出现“谈虎色变”的紧张气氛。一批有志之士看见他们卑劣的行径,纷纷上疏请诛“八虎”。据《明通鉴》卷四十一载武宗正德元年(1506年),韩文联合九卿大臣上言:“伏睹近日朝政日非,号令失当,中外皆言太监马永成、谷大用、张永、罗祥、魏彬、邱聚、刘瑾、高凤等,造作巧伪,淫荡上心,击球走马,放鹰逐犬,徘优杂剧,错陈于前。至导万乘之尊与外人交易,狎昵媟亵,无复礼体,日游不足,夜以继之,劳耗精神,亏损圣德。遂使天道失序,地气靡宁,雷异星变,桃李秋华。”刘瑾等“八虎”引诱皇帝游猎狎宴,不理朝政,韩文临危受命,联合顾命大臣刘健、谢迁、李东阳等一干人向武宗皇帝进谏,要求严惩刘瑾等太监“八虎”,但他们没有利用好最佳时机,正要动手,机密泄露,刘瑾与其同党连夜奔至皇帝身边伏地哭泣,不明事理的武宗皇帝朱厚照听信了他们的谗言,不但没有诛杀,反倒立命刘瑾执掌司礼监,邱聚、谷大用掌管东厂、西厂,张永执掌十二团营兼神机营,魏彬负责十三营,各具要害位置。第二天诸臣入朝时,刘健、李东阳等知形势不妙,便请辞还乡。从此,刘瑾等“八虎”更加作威作福、专横跋扈,更加残害忠良、鱼肉百姓,成为权倾朝野的“立皇帝”。

“八虎”当道,朝廷岌岌可危,武宗执政,尽显明朝暗弱。整个正德时期,朝廷上下完全被“八虎”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或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或排除异己,鱼肉乡民,可谓奸佞得幸,贤良受戮,使得原本阴暗的明朝又增添了几许阴森可怖,北京城的上空又多了几朵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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