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爪哇海的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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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沦陷同一天,日军在苏门答腊岛登陆。19日,日军到达巴厘岛,海军中将近藤信竹率领自己的航母舰队进入了帝汶海,向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发起进攻,致使盟军11艘舰船损毁,9艘舰船沉没,其中包括美国运输船梅格斯号和驱逐舰皮尔里号。27日,包括56艘运输船在内的入侵舰队接近爪哇西部,另一只拥有41艘运输船的入侵舰队接近爪哇东部。运输船上的物资虽然吸引人——值得攻击,可是周围战舰数量庞大的美、英、荷、澳(ABDA)联合舰队不敢在泗水港附近轻举妄动。最后联合舰队司令海军少将卡雷尔·道尔曼(Karel Doorman)下令出击,战斗的结果是己方损兵折将。2月27日,在爪哇海的战役中,联合舰队损失了荷兰驱逐舰考特纳尔号、英国驱逐舰厄勒科特拉号和木星号、荷兰轻型巡洋舰爪哇号和德·茹特号(联合舰队的旗舰),联合舰队司令道尔曼阵亡。同时,在爪哇南部,水上飞机母舰兰里号被飞机炸沉。受损舰艇撤离战场,在腥风血雨的3月1日投降。近藤的航空母舰的舰载飞机在圣诞岛南部追踪到了驱逐舰艾兹尔号和皮尔斯波利号,并将两舰击沉。美国重型巡洋舰休斯顿号和澳大利亚轻型巡洋舰珀斯号在爪哇西部与日军入侵舰队遭遇,一场恶战之后在巽他海峡沉没。盟军舰船试图逃离变成陷阱泥潭的爪哇海,然而,曾经击毁德军小型战列舰格拉夫斯佩号的英国重型巡洋舰艾克赛特号、英国巡洋舰遭遇号、美国巡洋舰教皇号后来也都在日军飞机、舰艇的攻击下葬身海底。13
战争中盟军一败涂地,日军在海战中抓获的战俘数量大增。盟军在爪哇南部的驱逐舰艾兹尔号营救了兰里号上的177人,然后把他们送到了补给舰佩科斯号上。回到爪哇后,艾兹尔号被日本重型巡洋舰利根号和筑摩号击沉,只有5名幸存者回到岸上,其他人都沦为战俘,最终死亡。盟军补给舰佩科斯号载着670人撤离到弗里曼特尔时,被日军航空母舰苍龙号上的飞机击沉。幸运的是,巡洋舰惠普尔号成功营救了232人,并最终把他们送到澳大利亚。3月2日,英国驱逐舰要塞号又在同一海域遭到日军重型巡洋舰摩耶号的拦截,在狂轰滥炸下沉没,50名幸存者被荷兰汽船杜美尔·范·推斯特号救起。然而,这艘汽船却随即被日军俘获了。这些人最终仍然被俘,之后被押到了摩耶号上。
在爪哇海战中落入海中的幸存者只能听天由命,他们的生死取决于在什么地方落水、漂流、其他船只上的舰长是否能够发现他们。海军上尉亨利·曼森(Henry G. Munson)指挥的美军潜艇S-38在巴韦安岛附近巡逻,并不知道海面上双方舰艇鏖战正酣。28日晚,潜艇上其他队员让曼森来到舰桥上。水面上的黑影可能是船只残骸,可能是舢板,他不能确定,于是命令S-38潜艇加速前进,并让炮手组到潜艇上部观察。当潜艇接近黑影时,听到黑影处有人喊道:“上帝啊!还没完啊!”
曼森听到对方讲的是英语,非常吃惊,向对方问道:“是谁?”
几个声音一起回答:“我们是英国女王舰艇厄勒科特拉号的船员。”
S-38潜艇浮上水面,把幸存者从救生艇和漂浮的残骸上救到潜艇上来。营救行动非常急迫,最后一个人获救时,天际隐隐可见黎明的曙光。共有54人获救,他们个个口渴难当,浑身油污,而且被火烧伤。其中17人伤势严重,1人濒临死亡。他们都被送到安全地区。这是潜艇第一次参与救援行动,以后有潜艇参与的救援行动仍有很多。比如海军上尉詹姆斯·邓普西(James C. Dempsey)指挥的S-37潜艇救了曾在德·茹特号上的2名美国水兵,这艘潜艇还为一艘荷兰巡洋舰上的幸存者留下过5天的食物。14
日本驱逐舰天津风号也在这一区域活动。海军中佐原为一的舰艇是保护爪哇东部日本入侵部队的护卫舰之一。2月26日,他看到了一艘白色舰艇,便停下仔细观察,发现那是荷兰船只奥普·特·努特号。该船建造于1927年,是一艘重达6076吨的客船,最近改建成了医疗船。他迅速让自己的船靠近本方的补给船队,及时退后参与了爪哇海战。战斗过后,天津风号燃油不足,奉命护卫被俘获的普·特·努特号前往婆罗洲。
在经过巴韦安岛西部96公里处,原为一发现100多个白人被困在漂浮的船只残骸上,所有人都挥舞着手臂大喊:“水、水!”
原为一说道:“那种场面太可怜了。我对即将溺毙的敌人并没有私人感情上的仇恨,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的船太小,至多能够搭载40到50人。我怎么能只挽救一半幸存者呢?”他通过电报向上级请示,在船逐渐靠近时,让手下1名会讲英语的中尉告诉那些幸存者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来救他们。把医疗船送到马辰后,天津风号加满燃油,返回了出事地点,但那些在海上漂流的幸存者已经无影无踪了。15
巡洋舰艾克赛特号在爪哇海战役中受创,与遭遇号、教皇号一道沿着婆罗洲海岸航行,试图前往锡兰。然而当时的情况可谓四面楚歌,日本重型巡洋舰那智号、羽黑号、足柄号、妙高号,以及其他巡洋舰、飞机共同俘虏了这几艘战船,艾克赛特号首先遭到炮击起火,遭遇号不久也步其后尘。
接到放弃艾克赛特号的命令后,海军上尉杰弗里·布莱恩(Geoffrey Blain)平静地脱掉鞋子,把鞋子放在护栏旁边,跃入水中。放弃的战船渐行渐远,布莱恩和几百名官兵身着救生衣在海面上下起伏。据其描述,夜幕降临后,海水仍然保持温暖,可是身体未浸入海水的部分却感到阵阵寒意。他们没有遇到鲨鱼,但是有人被海蛇咬伤了。第二天早晨,两艘日本驱逐舰出现在海面上,布莱恩回想起来时觉得相当讽刺,但当时他们并没有多想,只为双脚能够再次踏到坚实的甲板上而庆幸不已。
日军驱逐舰稻妻号在舰长竹内肇的指挥下救起了376人;由滨中秀一担任舰长的山风号救起了大约300名英国水手。布莱恩回忆道:“日本海军的行为可谓楷模,在我3年半的战俘生活中,那时是日本士兵对待战俘最好的时候。”“在前往马辰的途中,日军对我们比较照顾,给我们发了一餐浓缩奶和饼干。不过这样的待遇并没能持续下去。”16
在艾克赛特号和遭遇号相继沉没之后,一战时代的四烟囱旧舰教皇号似乎有了逃脱的一线生机,教皇号且战且走,向东方撤退。但是由于舰船老旧,加上日本近距离的炮击,教皇号最终没能逃过一劫。它弹药耗尽,在遭到连续撞击后,第三锅炉房的墙壁塌陷,水下的爆炸让船体受损,左舷螺旋桨轴承弯曲,导致该螺旋桨无法运行,爆炸炸裂了船身接缝处,海水涌入,迅速注满船舱,露天甲板沉到与海面齐平的位置。舰长威尔福德·布林(Welford C. Blinn)下令弃船。船员在船上安装了爆破装置,这时1枚炮弹恰好击中了已经由于船体下沉而上扬的船头,教皇号遭受了这最后一击,随即沉入海底。
教皇号沉没后,奇迹出现了。只有1人死亡,143人幸存,幸存者在救生船、救生筏、海面上挣扎求生。布林命令用绳索把所有小船和木筏连在一起,定量分配储备的少量食物和淡水,希望能够被友军的潜艇发现。晚上,他们发射了红色的信号弹,伴随着诡异红光,信号弹只是瞬间照亮了孤寂的海面,并没能招来救援。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天色灰暗的清晨,幸存者们开动了救生船引擎,希望救生船能够拖着筏子到达爪哇。午夜时分,他们发现了4艘日本驱逐舰,但是他们希望被友军搭救,于是熄灭引擎,保持安静。敌舰在距离这群人约900米的地方驶过,没有发现他们。3月3日,救生船用完了汽油,一架日军海上飞机在他们头上盘旋片刻,然后飞走。食物和淡水也即将耗尽,很多人认为毕竟被俘要强于在海上遇难,当天晚上食物也吃完了,幸存者们只能等待。夜晚皎洁的月色在海面粼粼细波上洒下点点银光,人们准备度过另一个孤独的夜晚。这时,一个庞大的黑影在海面上时隐时现,1名信号兵点亮了防水的战时照明灯,黑影减速,并且用灯光回应。这黑影就是日军舰艇稻妻号,它在把艾克赛特号幸存者卸下船后返回了这片海域。有人用日语问话,精通日语的海军上尉威廉·威尔森(William R. Wilson)迅速解释了他们所处的困境。稻妻号随即靠近,并在船边放下了绳梯。
一上甲板,海军上尉约翰·米歇尔(John J. A. Michel)就被2名日本水兵牢牢抓住,第3个人向他喷射碳酸混合剂,第4个人迅速搜查他的口袋,拿走了他的钱包和祈祷用的小念珠串。迈克尔被带到舰艇前部的船楼里,在那里已经关押着其他军官,屋子里草草地铺着帆布和床垫。他顺从地遵守日军的安排,尤其在领到一块硬面饼和一杯柠檬口味的热饮料后,迈克尔感到很高兴。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东西后,倒头美美地睡了一夜。17
盟军船只逃往爪哇的途中,越来越多的人被俘。日军驱逐舰雷号发现并试图缴获一艘荷兰补给舰,但对方船员却凿沉了船只。尽管舰长工藤俊作没能俘虏补给舰,但仍然抓到了敌方的船员。雷号把俘虏聚集在一起,押往马辰。
下一个在日本海军面前败下阵来的是美国潜艇鲈鱼号。2月25日,鲈鱼号离开西里伯斯岛后,舰长大卫·赫特(David A. Hurt)准备在海面上趁夜色攻击一艘日本商船,但日本商船尾部隐藏的大炮却击穿了潜艇指挥塔的导流装置。鲈鱼号遂放弃了进攻计划。3天后的夜里,鲈鱼号接到爪哇海战的消息,并接受命令前往战场。3月2日清晨,离泗水北部约32千米处,鲈鱼号在水面上为蓄电池组充电时被在该海域巡视的日军驱逐舰天津风号发现,舰长原为一命令船舰急速转身发动攻击,霎时间百炮齐发,其中数枚炮弹击中了指挥塔。日军驱逐舰初风号配合原为一的攻势从后边进攻。赫特通过潜望镜发现了敌舰,命令艇首以零角度下潜至61米。不幸的是,当地海深仅有42. 7米。鲈鱼号重重地撞入海底淤泥之中,此时天津风号呼啸而过,向海中的潜艇连续投射深水炸弹。赫特命令关闭发动机,初风号也向潜艇投射深水炸弹,在潜艇周围爆炸。鲈鱼号最终在一连串的攻击下严重受损:发动机室的测量装置损坏无法使用,后蓄电池组的气室泄露,潜艇外壳塌陷,蓄电池组支离破碎,控制室里的舰艇排水管道进水,控制塔向内凹陷,2号潜望镜卡住,船员的洗手间被炸毁,几个舱室进水。船员们只能默默等待。
海面上的天津风号声呐系统探测不到潜艇,整个海域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原为一洋洋得意,相信已经彻底击毁敌舰,开创了天津风号“首杀”先河。于是两艘日本驱逐舰离开了战场。赫特暗自庆幸,等到水面上没有了敌舰动静,命令发动潜艇。在一番挣扎努力之后,鲈鱼号在凌晨3点浮上海面。此时日军的驱逐舰仅仅离开了数分钟。
黎明之前,船员登上潜艇顶部检查损坏程度,天线和闪光灯无法使用,一号主发动机故障。雪上加霜的是,潜艇浮上海面1个小时后,又被两艘日本驱逐舰发现,并且朝这个方向驶来,这两艘驱逐舰是潮号和涟号。赫特命令下潜到海底,这次潜艇换个地方下潜到了61米,但是日军驱逐舰已经发现了潜艇,并且分几轮投下深水炸弹,1号和3号主镇流器箱被炸坏,发动机水循环管道泄漏,潜艇艇首凹陷,传动装置板烧毁,1号和2号管道中的鱼雷过热,军官舱外部船体凹陷,电路与电话通讯装置失灵。在这次攻击之后,日军驱逐舰相信彻底击毁了潜艇,再次扬长而去。但是潜艇这次没能从海底的淤泥中脱身,船员们在海底待到了天黑,然后丢弃所有压仓物,开足马力,希望能够再次浮出海面。
整整13个小时,船员们在忍受着孤寂,全力抢修。大约晚上8点,赫特命令开足马力出发。经过几次尝试,不断前进后退,鲈鱼号终于从淤泥中脱身,并于3月2日晚上9点左右浮出水面。船员们要航向距此2700千米远的澳大利亚,不知道潜艇以当时的状况能否再次下潜。鲈鱼号艰难地向东方航行。第二天日出前一个小时,赫特决定尝试下潜,测试潜艇当时的性能,可是没能成功。潜艇可能会沉没,因为船员无法及时把海水从潜艇中排出。丢弃了所有压仓物后,鲈鱼号勉强在海面上行进,可是发动机室里的海水已经上升到了发动机附近,只有把排水泵开到最大才能保持潜艇浮在海面之上。
在日出之时,他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日军驱逐舰的出现让本就糟糕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加上赶来的日军巡洋舰那智号、羽黑号,潜艇陷入绝境。赫特命令让潜艇下沉后弃船。鱼雷兵山姆·辛普森(Sam Simpson)冲进控制室,说最好赶快行动,因为潜艇已经开始下沉。然后他跑出指挥塔,来到船尾,坐下来脱掉鞋子。依照命令打开进水阀,让潜艇下沉。9名军官和53名船员从侧面跃入海中。辛普森在海中漂浮,敌舰的枪炮如同喷泉一般吐着火舌涌射而出,鲈鱼号向后倾倒,然后艇首升起,从船尾开始缓缓下沉。经过1个小时的努力,潮号在舰长上杉吉竹的指挥下打捞起了所有美军船员,驶向婆罗洲。18
在日本海军的“协助”下,美、英、荷、澳联合舰队船员在马辰大会合。艾克赛特号、遭遇号船员被安置在一艘旧补给舰中,里边仓促修建了4层木制甲板,用于运送日本兵。海军上尉布莱恩说道:“尽管我们知道日本士兵的待遇和我们差不多,可是这并不能给我们任何安慰。”舱门是打开的,布莱恩抱怨在阴影处的温度也能达到32℃,而且还说:“根本没什么阴凉的地方,而且补给船内部没有通风设施。”
战俘在热浪滚滚的船上坐了3天,日军有水,可是战俘却没有容器盛水来喝。由于炎热,战俘纷纷倒下,于是日军分批带一些战俘到甲板上去透气。经过了一天酷热的考验,战俘们还要忍受干渴、讯问,奥普·特·努特号被拖着航行。日军布雷舰在海港停泊,日舰上的水兵协助装载、看管900多名战俘,这些战俘被转移到医疗船上。据布莱恩回忆,医疗船上比补给舰干净凉爽,但是荷兰战俘却回避他们,甚至拒绝接受治疗。一名医生说:“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不过是战俘而已。”英国战俘吃日军提供的饭团,而荷兰战俘则公开吃原来自己军队配给的食品。
日本驱逐舰天津风号在爪哇海上追击盟军潜艇,几天后回到马辰,补充燃料和粮食。原为一在视察医疗船时,还惦念着一个星期前在巴韦安岛附近曾经看到的在海上漂流的水兵。后来得知这些人都已经获救,而且奥普·特·努特号载着近1000名战俘的时候,他倍感欣慰。看着这些战俘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原为一想起了自己担任军校学员时的情景,当时条件非常艰苦,他许下誓愿永远不要被俘。不久,奥普·特·努特号起锚向西里伯斯岛的望加锡驶去。
同时,潮号载着从鲈鱼号潜艇俘虏的海军直接来到望加锡,稻妻号也于次日,即3月5日到达望加锡港口,直接把教皇号上的幸存者带到了此地。海军上尉迈克尔看到一艘医疗船进入了码头船坞。一名日本军官对他说:“抱歉我们不能在船上提供更好的条件,不过等你上岸之后就会看到日本真正的待客之道。”
然而,这些战俘一上岸就被投入监狱。牢房里有几个桶,一些装的是饮用水,一些用作马桶。迈克尔认为,他们离船越远,受到的待遇就越差。教皇号的船员发现了其他的牢房里关押的是艾克赛特号船员。两个星期后,他们都被押往望加锡郊外的战俘营,在那里关押着荷兰战俘。让战俘们吃惊的是,他们还看到了鲈鱼号上的战俘,迈克尔遇见了1名海军军官学校的同学杰克·范德格里福特(Jake Vandegrift),以及他的老教官赫特船长。日军允许他们住在同一间牢房里,如果不是同为战俘的话,真的应该好好庆祝一番。19
被关押了几个星期后,他们得到通知,部分战俘要被送往日本。32名英美高级军官被聚集在一起,其中5人来自鲈鱼号,4人来自教皇号,9人来自艾克赛特号。所有的指挥官、通讯部队军官和炮兵军官,以及一些通讯部队官兵都要离开。看起来,日军要把最有可能了解战争计划和通讯密码的人带走。鲈鱼号水兵山姆·辛普森回忆,赫特船长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现金都分给了他的士兵,每人得到了60美分。
这些被带走的战俘好像一群流浪汉,满脸胡须,穿着不合身的褴褛服装,很可能是日本军队从荷兰人那里抢到的平民服装。1942年4月2日,丸一号离开望加锡,向北方的日本驶去。20该船通过东京到达横滨,所有战俘都被带到大船战俘营接受审讯。日军审问了鲈鱼号的杰克·范德格里福特,内容关于潜艇声呐系统。范德格里福特首先装作听不懂所讨论的内容,但在审问者的压力下,他最终承认声呐是用来探测船只的,不过日军对此已经了解。当被问到该系统如何工作时,范德格里福特再次表示自己不知道。审问者又问如果系统需要检修时,他做什么,他表示会让潜艇供应船的技术人员来修理。审问者问他为什么作为管理设备的军官却不知道工作原理。范德格里福特回答自己对这份工作毫无兴趣,一有时间就去马尼拉玩乐。听到这里,审问者站了起来,向他吼道:“滚出去,你是美国海军的耻辱。”布林与赫特也假装一无所知,可是审问者却不相信,于是对他们施以刑罚,最终从他们口中获得了想要的信息。然后,日军把这些浑身战栗的战俘送到善通寺战俘营。在那里,鲈鱼号上的9名成员相继丧生。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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