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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斜阳渐沉,卫青莲才起身告别。卫清歌将卫青莲送出门后,站在一堆衣衫前发呆,似是不知该选哪件才好。她拿着卫青莲选的衣衫在身上比试了一下,似是对这件也比较满意,正欲换上一试时,门忽然被人打开来,她抬头一看,见来人是上雪,便对她微微地笑道:“你瞧这件衣衫如何?”

上雪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疑惑道:“还有几天就要选秀了,难道小姐没有调查二殿下的喜好吗?二殿下最不喜欢宝蓝色,怎能选这件?”她指着一件月白色长锦衣道,“这件吧?”

卫清歌看着上雪,见她从怀里拿出一本手札,不由疑惑起来。上雪将手札递给她道:“小姐在府上四处走动时,我打点了二殿下身边的人,将他的喜好都记录在此,小姐入宫前可仔细看看,切莫要听信他人胡言。”

这举动倒让卫清歌心里暖了些许,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上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是自作聪明。你今天将底子都显露出来,日后必然会惹不少麻烦。”

卫清歌对上雪直言不讳的性子倒是喜欢几分,是以看着她微微笑着,却不说话。上雪见卫清歌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跺了跺脚道:“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个主子,你若成不了气候,我在府上又有何地位?”

原来她这么费尽心思地对自己好,就是图在府上的地位!卫清歌笑道:“若真是图个地位,何不跟着姐姐?”

上雪冷笑了几声,眼中有几分不屑:“想跟她的人在府上不胜枚举,我跟了她未必能让她重视我。而你才回来,定是需要几个心腹,我从现在就帮助你,待你飞黄腾达,自然不会忘掉我。”

卫清歌笑道:“何以见得?”

上雪有几分信心地回道:“你在山上习武十年,有太多机会可以离开卫家,却一直没有离开,为的不过是你的生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我有。实不相瞒,府上另外两个小姐我都调查过,你各方面都是最差的。我跟着你,不过是看中了你重信重义这一点。”

卫清歌听完她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在调查她们的同时,她们必然也调查了你。我没有她们在府上的地位,又如何能带给你地位。”

上雪听她此番话,脸色倒是不再像方才那样冷若冰霜,语气也暖了几分道:“小姐何必唉声叹气,进了宫一切都重新开始,谁得了二殿下宠爱,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卫清歌闻言微微诧异道:“大姐也要进宫选秀吗?”

上雪也是一愣,又道:“卫大人没有跟你说么,大小姐也入了选。”

卫清歌摇了摇头,当时卫天只说要她获得二殿下的疼宠,何曾说过卫青莲也要进宫,莫不是卫天要她们同时笼络冉照的心?

卫清歌正想着,上雪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难道大人担心你完不成任务,所以又派大小姐去?”

卫清歌有些捉摸不透卫天的意思,只开口道:“暂且也管不了这么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雪见卫清歌一脸疲惫的倦容,遂退出了门去,卫清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上雪递来的手札,想到她方才对自己说的话,虽然真真假假还有待分辨,可是确如她所说,自己在府上的确需要心腹,只是不知她合不合适。

夜色已深,卫清歌沉沉地睡着,做着乱七八糟的噩梦,梦里的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因噩梦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因呛人的烟雾而连连咳嗽,这才发现闺房里已是大火蔓延,不由惊得大喊,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她急忙下床想要夺门而出,脚还没沾地,身子就像软泥一样倒了下去。此时,她又发现,空气中除了呛人的烟味儿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是软骨散!她正欲运内力将软骨散逼出体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放弃运功,在地上连连挣扎着。

眼看大火就要烧到自己跟前,房门外突然被人重重拍了几声,那人大声喊着“小姐”。这声音,卫清歌听着倒是不陌生,是碧溪。药是她下的?

碧溪拍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也许是急了,开始使劲儿地撞门,直到卫清歌的衣衫被蔓延的大火烧到的时候,她才将门撞开。见卫清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碧溪露出十分惊慌的表情,拿起桌子上茶壶里的水泼到卫清歌身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迅速出了闺房。

碧溪将卫清歌小心地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仔细替她检查了一遍,见她脸上被蹭破了皮,有血迹渗出,眸子里露出担忧之色。又将卫清歌的手拉过来看,见有许多的水泡,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还想再看卫清歌的脚腕,卫清歌将脚向后缩了缩,轻轻一动,忍不住就嘶了一声,似是痛苦极了。

碧溪见状,直直地跪了下去,拿出藏在袖中的刀子就往自己心口刺去。卫清歌见之大惊,急忙探身,将刀子从她手上夺了过来,因中了软骨散,一探之后,身子又重重地往地上倒过去,眼看着要栽在地上,恰被人从身后扶住。

上雪将卫清歌扶到桌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子扔在了碧溪的面前,冷冷笑道:“现在自杀倒是没人再拦你的。”

碧溪捡起地上的刀子,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上雪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卫清歌的伤势,冷厉地看向碧溪,怒道:“还说你不是大小姐身边的人?”

碧溪看着卫清歌,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姐,她是内鬼。若我是大小姐的人,又何苦冲进火海救你出来。”她又看向上雪道,“府上谁人不知你擅用毒,三小姐今日有此番下场,必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你拿命来。”

碧溪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刀子毫不迟疑地朝上雪刺过去。上雪一个转身,将她手腕狠狠捏住,顺势朝她后颈劈了一手刀,碧溪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上雪歪着头看着一脸沉思的卫清歌,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卫清歌看着倒地的碧溪,良久才道:“你擅用毒?”

上雪怒道:“你怀疑我?”

卫清歌对她的怒意似是没有看见,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她怎会知我被人下了毒,此地无银三百两。”

上雪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从地上捡起刀子要将碧溪就地处决,卫清歌开口将其制止。上雪一脸疑惑,正欲开口问,便听卫清歌说道:“碧溪不知是谁的人,此时贸然杀之,怕后患无穷。”

上雪见不得卫清歌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怒其不争地道:“还能是谁的人,自然是大小姐身边的,她要跟你一起争宠,必是希望你死的,只有你死了就没有人跟她去争选秀了。”

卫清歌并未否定她的猜测,而是顺着她道:“若是卫青莲派来的人死了,她会怎么做?”

上雪经卫清歌这一提醒,恍然大悟道:“她必然会找个比碧溪更难对付的人来我们身边,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

卫清歌笑了笑:“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算太坏,至少她是明着想要我死。”

上雪惊道:“难道还有第二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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