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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不速之客从天而降

施内伦贝格城堡(Burg Schnellenberg)位于德国科隆东部的地区。城堡的圆柱、山花、拱券、穹顶、墙体浮雕等建筑元素展现了城堡的古典文艺复兴建筑风格。从城堡极目远眺,绿野青山,天际飘渺,风光骀荡。

2012年春天,在施内伦贝格城堡召开过一次“微重力科学研讨会”。这次研讨会由德国航空与航天研究院主办,出席研讨会的有特约嘉宾德国宇航员,有相关的德国大学和研究院的科学家以及有关管理部门的代表。

研讨会上,科学家们报告了微重力环境下在宇宙飞船上进行的实验及其成果,重点报告微重力环境下晶体生长实验及其成果。

我是路德博士,我来自中国,作为客座科学家在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协会固体研究所(Max-Planck-Institut für Festkörperforschung)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我接到邀请,参加了这次研讨会,并在会上作了题为“在地面和空间生长的半导体晶体中的动力学生长条纹”(Kinetic Striations in Earth- and Space-grown Semiconductor Crystals)的学术报告。

在科学研讨会日程的最后一天,在古堡用过早餐之后,我坐在古堡客厅沙发上浏览当天的数份报纸。《科隆晨报》快讯栏目中的一则快讯让我眼前一亮,于是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

《快讯》 本报记者从多瑙兴根(Donaoschingen)发来报道:

昨天傍晚时分,猎人邦德先生携带猎犬,在阿尔卑斯山麓黑森林地区的多瑙河发源地多瑙兴根发现一位来历不明的不速之客!

当时,天色朦胧,霍尔斯特·邦德(Horst Bunde)先生正带着德国魏玛猎犬汉克(Hanke)走在阿尔卑斯山麓多瑙河边。突然,汉克冲着远处河边的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身影狂吠不止。从远处看,那像是一头动物。当邦德先生悄悄地向它靠近,慢慢地分辨出:它的躯体被厚厚的白色绒毛包裹,四肢却被厚厚的黑色绒毛包裹。

邦德先生走近这位不速之客,它身着黑白相间的羽翼飞行服,身边地上放着一顶散开的降落伞。当不速之客试图摘掉头盔,趴到河边饮水时,汉克冲着它越发激烈地狂吠起来,不速之客惊恐地望着陌生的猎人和他的猎犬,向岸边退缩。

邦德先生尝试使用德语与它沟通,但无任何应答,仍然以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猎人和他的猎犬。于是,邦德先生用手机拨打了SOS急救电话请求救助。后续情况有待记者跟踪报道。

此刻,科学研讨会最后日程的学术报告即将开始进行,于是我起身将《科隆晨报》放回报架,立即向研讨会会场走去。

我虽身在研讨会会场,然而却是心不在焉,还在想着那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它是谁?它从哪里来?它到哪里去?

在科学研讨会将要闭幕时,我突然意外地接到德国航空与航天研究院格尔德·施密特博士(Dr. Gerd Schmidt)的电话:“路德博士先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如果可能,请你立即来航空与航天研究院本部面谈。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派车前去城堡接你。”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的。我可以自己驾车去研究院,请告知详细地址。”

德国航空与航天研究院位于科隆,距施内伦贝格城堡80公里。驶往研究院途中,我一面开车一面在想:“会是什么事情,需要征求一位在德国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中国科学家的帮助?”

诚然,在德国从事科学研究期间,我对于有关宇宙空间的信息、活动和研究是颇为关注和超感兴趣的,也曾发表过诸如“在宇宙空间实验室生长晶体以及晶体中的生长条纹”(Crystal 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striations in microgravity environment.)等研究论文。

我所工作的马·普协会固体研究所与斯图加特大学(Universität Stuttgart)近在咫尺,研究工作密切合作,成为欧洲固体研究中心之一。

记得数年前,在斯图加特大学的一次开门日活动中举办过关于“宇宙航行”的讲座。

讲演人是该大学讲师戈德史密斯(P. Goldsmith),他曾经作为宇航员遨游太空,在宇宙飞船里做过科学实验。他讲到他所见到的太空奇异景观,我们居住的地球在他看来是一颗蓝色的小星球。

这位大学讲师兼宇航员的讲演内容新颖而生动,吸引了大批听众,讲演大厅座无虚席,甚至一些人站在过道上聆听他的神奇之旅。

这次讲座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影响到我日后选择了“在宇宙空间实验室生长晶体以及晶体中的生长条纹”课题从事科学研究。

我在驶往研究院本部途中,仍想不明白:“会是什么事情,需要征求一位在德国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中国科学家的帮助?会是与我在马·普协会固体研究所从事的“宇宙空间实验室生长晶体以及晶体中的生长条纹”科学研究有关吗?”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抵达德国航空与航天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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