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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心灵煞星(2)

于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更加疯狂地涌入。

更有趣的是,大家明明知道沙堡只是临时建筑,保留最长久的沙堡也只是存在了15天,但人们依然乐此不疲,甚至有人在睡觉时沙堡突然倒塌,被大量浮沙覆盖,窒息而死。相关部门已经准备发布停建沙堡的政令,却遭到各界的一致反对,不仅因为它巨大的收益,也是因为人们潜在的冒险因子在作怪,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充满诱惑,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沙堡非但没有因此蒙上阴影,反而名声大噪,有些人特地从远方赶来,住进沙堡,只是为了等待沙堡坍塌的那一刻。

美其名曰,体会那种末日般的毁灭感觉。

其实,这绝对是一种夸张,沙堡的临时性决定它的建造必须节约成本,导致很多沙堡的墙壁都很薄,即便塌毁,坠落的沙子也顶多覆盖到腹部,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那人之所以被沙子淹死,主要原因是他睡在地上,而不是床上,地势太低。其次嘛,就是他睡得太死了,竟然没有听到警告的笛鸣,再加上沙堡主人的疏忽,种种原因综合在一起,才会出现这么一个倒霉蛋!

这样一个几乎是全民狂欢的节日,莫晓乙竟然不知道,自然让周觉鄙夷不已。

莫晓乙和已经换了休闲装的周觉费力地挤进人群,很快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两人努力在摊贩和行人的簇拥纠缠中杀出一条通路。在这种地方是不用讲究风度的,规则等同于角斗赛场,大家都是一边较力一边前行,直到接近沙滩,才终于有了落脚之地。

周觉带莫晓乙去的地方名叫“天堂”。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天堂,最挑剔的美食家在这里也会频频点头,最擅饮的人在这里也会醉得一塌糊涂,最个性的艺术家在这里也能找到源源不绝的灵感,最绝情的人在这里心肠也会变得柔软。这里不是天堂,却让人以为这里就是天堂。

不仅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精美的饮食果品,最香浓的美酒咖啡,最独特的装潢设计,最富魅力的男人女人,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天堂”的主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请到了享誉全球的音乐家施连。

施连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他获得过多少音乐大奖,而是因为他从没获过奖。施连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比赛,也未出席过任何一场音乐演奏会,在音乐界,他本身就是个奇迹。

施连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是在一场婚宴上,结婚的男女双方都是背景不凡之人,与会的全是政商两界的关键人物,但无论多么显赫的家庭也无法阻挡两颗年轻不羁的心。新郎和新娘竟在婚宴上当众宣布他们的婚礼是被迫的,经过两人协商,决定和平解除婚约。

女方的母亲当场就尖叫起来,现场一片混乱,双方父母的叫骂咆哮,亲朋好友的不知所措夹杂着相关人员的指责和不满,几乎炸成了一锅粥。

就在场面趋近失控的时候,一阵钢琴声竟然在婚宴大厅的中央响起,美妙祥和的音乐仿佛和风细雨轻轻沁润,缓缓流淌,化去了人们心中的愤怒和浮躁,人们慢慢平静下来,忘记了争吵,忘记了纠纷,也忘记了得失和利益,沉浸在醉人的琴声中,心灵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没有人知道坐在大厅中弹琴的年轻人是谁,当美妙无比的琴声结束,人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年轻人的踪影。

反而是一个侍者从来客登记上找到了年轻人的名字——施连。

施连的名字就这样被人记住了。

之后,施连又几次在私人酒会上弹琴助兴,他的每一次演奏都让在场之人听得如痴如醉,几乎忘却身外之事……

施连的名气越来越大,却越发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也没人知道他师从何处,人们只知道一件事,施连的音乐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梦境天堂。

此时的“天堂”座无虚席,但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呼吸,因为施连正在弹琴。优美的钢琴声在他的指尖流淌,就像富有魔力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声浮想联翩……

莫晓乙和周觉坐在角落里,这个位置显然是早已安排好的,从这里可以纵览全场,但别人却注意不到这边,绝对适合偷窥。

一曲完毕,场内鸦雀无声,大家依然沉迷在乐曲中,连鼓掌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竟然有水流声在大厅中潺潺而起,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众人正在迷惑声音来自何处,便看到大厅中央的人工灯池竟然喷出了水柱,开始只是两条,然后就变成四条、八条、十六条……几十条水柱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在半空折回重新落进灯池,循环往复,高低错落,在五彩迷离的灯光映照下,宛如一朵不断变幻颜色的玫瑰花在徐徐盛开,美不胜收。

可是当那个性感妖娆的美丽女人出现在“玫瑰”的花心中,与奔腾的水流一同摇摆热舞时,其他的一切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激扬劲爆的音乐也在同时响起,场面一下子就从刚才的恬静安详变得狂野奔放,女人的舞蹈也越来越火热放肆,美艳撩人,再加上早已被水浸透的薄薄衣物,根本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腰身曲线。不可遏止的冲动在人们心中涌起,大家情不自禁地尖叫着,大吼着,女人的媚眼抛向哪里,哪里就掀起一阵狂潮。

男人们看这个女人的眼神和饿狗盯骨头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只有莫晓乙的目光一直落在钢琴师施连身上,表情若有所思,若是他听得不错,这个施连竟然……

周觉的眼神也一直绕着跳舞的女人打转,却并无沉迷,反而带着几分莫名的感伤。

莫晓乙疑惑:“你怎么了?”

周觉轻叹:“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女人曾经多少次站在国际权威大奖的领奖台上,被多少岚越人视作偶像?那时的她又是多么高贵典雅,仪态端方?”

莫晓乙心里一跳:“大奖?偶像?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跳艳舞的女人?莫非她并非单纯的舞女,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周觉冷笑:“舞女?你觉得,我会闲着无事关注一个舞女吗?”

莫晓乙好奇:“那她是谁?”

“她是罗西,也就是培育出它的人。”周觉指着肩膀上的变种蝴蝶。

“罗西?”莫晓乙下意识地挺直背脊,低声惊呼,“你是说被誉为生命科技第一人的罗西?你确定?”

提起罗西女士,就算再孤陋寡闻的人也不会不知道她的大名。她21岁就获得了晨曦大学组织工程学博士;32岁担任晨曦大学生物基因研究组组长,成功建立了干细胞研究及人工器官构建研究技术平台,为人工培育再生细胞、组织和器官打下了基础;41岁任晨曦之城生科院院长,首次孕育出人兽混合胚胎,震惊了全世界,并因此获得了奥而兰科技大奖,当选为年度十大风云人物;甚至一向以严苛闻名的国际最权威科技杂志《细胞生物学》也连续四次把她作为封面人物推向全世界。

这样一个备受尊崇的女科学家,竟然会有朝一日沦为舞女,成为众多男人觊觎意淫的对象,怎么可能呢?

“我确定。虽然现在的她改变了太多,但我依然可以认出来。而且也通过了DNA检测,确定她就是罗西。”

“可是罗西至少有四十岁了吧,而她……”

“是的,罗西今年四十六岁。但是她早就开始尝试通过改变基因来控制细胞分裂次数,延缓衰老,虽然不知道是否成功,但她的容颜确实一直没有改变,我想这就是研究成果吧,只是还没来得及公布,她就……”

后面的话却被轰然而起的欢呼声打断,竟然是罗西从水光灯影中走出,没了若隐若现的视觉阻挡,那婀娜多姿丰满妖娆的体态又掀起新一轮的高潮。男人们更加疯狂了,纷纷叫嚣着鼓噪着,有人甚至拿出大把的钞票甩上舞台,希望可以得到佳人的青睐。

罗西媚笑更深,没有去捡地上的钱,反而从手腕上退下三支银环,流转于指尖之间,轻轻曼舞。音乐声再度改变,激昂退去,变得明快和谐,罗西的舞姿也由浪荡诱惑变得舒展飘逸,三支银环在她的手指臂弯处翻滚交错,看得人眼花缭乱,却是说不出的曼妙迷人。

一个极具煽动力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亲爱的来宾们,今晚的罗罗是属于你们的!瞧瞧吧,这无比曼妙的舞姿,这勾人心魄的身材,拥有了她才能真正拥有天堂!男人们,你还在等什么?快用丘比特之箭射向美人手中的银环,谁的箭穿过银环,她就属于谁!”

于是,刚刚缓和的气氛又被一下子推到顶点,侍者们快速穿梭在桌椅之间,将早已准备好的弓箭送到客人身前。

箭支像雨一样洒向罗西,但是没有一支箭能够穿过银环。银环的速度太快,移动方式又是千变万化,没等箭射出去,环就已经换了位置。

罗西一边舞蹈一边躲箭,银环在她的手臂上不断变换位置,宛如有了生命一样灵活自如,身体却摇摆得更加厉害,幅度大得甚至可以看到薄裙下的雪白肌肤,伴随着男人们的起哄声,箭落得更快更多了。

莫晓乙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觉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有些僵硬地转回头:“这就是我要让你做的,希望可以利用你的催眠术找到原因,至于酬劳,随便你提。”

莫晓乙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便没有周觉的嘱托,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你与现在的她是否有过接触?”

“有,但她矢口否认,根本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说她只有一个名字叫罗罗,我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件事情不能惊动太多人,到目前为止,知道真相的包括你在内也只有五个人,其余的人即便参与也不知内情。若是消息泄露,罗院长多年的声名必然毁于一旦,那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如果这是罗院长自己的选择呢?”

“不可能!”周觉斩钉截铁地说,“你根本不了解她,她是那种脑袋里只有研究的科学狂人,如果你见过她面对细胞分裂时的狂热眼神,你就绝对不会下此判断。即便真的有一天,她觉得累了,也一定是选择和细胞基因在一起,她是在用生命热爱着自己的事业,而这里……除了那些脑满肠肥,一肚子淫欲的男人还能剩下什么?”

莫晓乙苦笑:“只是假设,我也知道不可能。以罗院长的才貌,仰慕她的优秀男人数不胜数。即便她想放纵自己享受生活,也无须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的声誉和前途彻底毁掉。所以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罗院长是被迫的。”

周觉也在犹疑:“我感觉她好像失忆了,完全忘记了从前,可是在此之前,她并没有遭遇任何事故。三个月前,她在实验室里失踪,却出现在“天堂”夜总会,一舞之后,艳惊四座,被老板看中才留在了天堂。我也曾怀疑她是被迫装扮成另外一个人,可是几次试探都说明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舞女罗罗……”

“先生,请取箭!”

一个少女侍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摆放着弓箭的托盘递到两人身前。莫晓乙好奇地从托盘里拿起一支箭,箭有三种颜色,红、白、蓝,莫晓乙拿的是白色,箭头并不锋利,射到人也无碍。关键是每支箭的箭尾都写着一个数字,一看那行数字,莫晓乙也顾不得丢人,连忙把箭乖乖放了回去,因为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十万。

不管是十万什么,他莫晓乙都玩不起。

突然察觉什么,莫晓乙惊讶地抬起头,立即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清清浅浅的颜色丝毫不受这种喧嚣噪乱的场景干扰,依然纯净如水——竟然是于小渡。

她居然在这种地方打工,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周觉却拿起了弓箭,眼睛盯着舞台上的罗罗,多年的射击训练让他没有选择立即开弓射箭,只是默默观察着罗罗的动作规律。

于小渡这才发现他,一脸愕然:“怎么是你?”

周觉没理她,形态自若地举起弓,只是一箭,便穿环而过,甚至连银环的边沿都没碰到。

更邪门的是,就在周觉的箭穿过银环的同时,另一支箭也穿越了另外一个银环,时间没有丝毫分差。于是,场面静寂了。

周觉的眼神落向另外一支箭的主人——施连,对方也在看他。

他们俩可能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所以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着审视意味。施连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他的五官不算精致,但是轮廓分明很有立体感,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深邃悠远,还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感觉,极具男性魅力。

舞台上的罗罗也停止了舞蹈,男人们迫切地看着她,等待她的选择。

周觉却根本不理会这些,大步走上舞台,停在罗罗身前,开始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你,跟我走!那个人的箭我会赔偿给他。”

男人们立刻哄声四起,以示不满,罗罗笑意盎然,手指暧昧地流连在周觉的脸上:“虽然你很英俊,也很高大,可是你的年龄太小了。”

周觉的脸立刻黑了,也顾不得再装风度,气势汹汹地抓住罗罗的手:“你必须跟我走,不管你愿不愿意,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在神智未醒的状态下被这些可恶的男人侮辱,否则将来她清醒之后必定悔恨莫及。

可是他的行为看在其他男人眼里那绝对就是挑衅,明明已经被拒绝了竟然还纠缠不休,当我们都是死人吗?于是伸张正义的男人们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希望可以充当一次救美英雄。可是没等他们冲到周觉身前,便被一群便衣警察拦住,拉拉扯扯之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当第一个人倒下去的时候,立刻产生了连锁反应,更多人挥起了拳头,制止的呵斥架不住群情汹涌,更何况被罗罗舞蹈沸腾起来的热血还没有冷却,于是你来我往,桌椅板凳齐飞,场面很快混乱起来,也分不清谁是谁,反正挡路者打,阻我者死!

莫晓乙却只觉得头疼,他一点都不想参与这场毫无理由的混战,有人却偏偏不肯放过他,甚至还嚣张地指住他的鼻子:“这小子和那小子是一伙的,揍他!”

“对,打断他的腿,砸烂他的脸,让他以后还敢嚣张!”

喂喂,到底是谁比较嚣张?莫晓乙非常无辜地看着团团围上来的几个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碗大的拳头砸向自己,却还没到身前就软了下去,拳头的主人也痛苦地弯下了腰,大饼脸扭曲得快成麻花了。

于小渡慢悠悠地收回小手,抛给莫晓乙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神态从容地迎向几个张牙舞爪的男人,一个轻松优美的回旋踢,只听噼里啪啦,叮铃啷当,一下子就撂倒了五个;然后随手一挥,就把一个比狗熊还强壮的男人拍得七窍喷血;再游戏般旋身一脚又将一个两百多斤的男人踹飞,而且直接飞出了大门外。

莫晓乙已经看傻了,这个于小渡明明长得好像小鹿斑比一样可爱,怎么力气却大得像是超级赛亚人?

再看周觉那边,身边一群保镖护着,偶尔有人冲到他身边,也被他轻松搞定,看那游刃有余潇洒自如的样子,绝对是个技击高手。但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周觉和那些手下都没有亮枪,而且若真因为这种事情动了枪,被不明真相的人传出去,公然嫖妓斗殴的大帽子一戴,那周觉这个警监也就别做了。

但是这样不分敌我地混战在一起,死伤却是难免的,因为大家都处于情绪失控中,下手自然没轻没重,若是场面继续失控下去,事态也必然随之扩大,到那时,若真的追究起责任来,周觉依然是首当其冲。

周觉啊周觉,你可真能替我找麻烦!

但是又不能眼看着他们继续打下去,打到无法收拾。

似乎是心有灵犀,莫晓乙抬头看向依然稳坐钢琴一侧的施连,后者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施连微微一笑,笑容中别有一番意味,看样子他是准备旁观到底了。

就在这时,不知谁丢出了一把吉他,正巧砸向莫晓乙。

莫晓乙极为无奈地伸手接住吉他,轻轻调了下弦,音色还不错。

施连的眼睛却亮了,满含期待地望向莫晓乙。

毫无征兆的,莫晓乙猛地一挑琴弦,一连串高音立刻从他的指尖涌出,仿佛于空山静海中猛然激起千顷碧浪,又像是骤然冲破牢笼的疯兽,尖利刺耳的琴音恨不能戳破众人的耳膜,然后钻进你的脑海里疯狂地肆虐一番。如此恐怖的琴音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眼睛齐齐转向噪音的制造者——莫晓乙。

莫晓乙却只是低头轻轻拨弄琴弦,对眼前的一切恍如未见,灯光明灭中,俊美的少年独坐一隅,仿佛人在尘世之外。

静寂中,琴音再一次响起,清清静静,点点滴滴,好像有桃花洒落春光,红尘阡陌,岁月静好,少年温暖的目光明媚了山野,嘴角处的浅笑催开了纯白的梨花。

少年浅吟低唱,迷人的声音慢慢安抚了狂躁的心灵:

千年的魂灵在暗夜里游离

轻轻地告诉我

梦里的世界如何美好如何斑斓

现实的世界如何硝烟如何窒抑

喧嚣的浮华

宁静的暗涌

寂寞的哀凄

将我们分裂剥蚀

我在轻轻浅浅中飘浮

聆听细语

以一种蜷缩的姿态将飘摇的心敞开在天穹之下

我在睡眠中观光

让最深的渴望和最美的记忆如涟漪般圈圈泛开

在暗光下潋滟……

众人痴痴地听着,眼神渐渐迷茫起来,璀璨耀眼的光芒在眼前闪耀,指引着迷失的灵魂走向潜藏于内心深处的最美世界。每个人都有最渴望的东西,或是对财富名利的企盼,或是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或是旁人眼中极为平凡的心愿,也或许是一份遥不可及的奢求,无论那是什么,我们都会把它珍藏在内心的某处角落,然后在闲暇时,彷徨时,睡梦时,酒醉时,失意时,无措时,跳出脑海,抚慰我们的伤痛……

美妙的琴声将人们带入了那个最渴望的世界,于是,有人欢呼,有人痛哭,有人雀跃,有人喊叫,人们沉醉在梦境里,疯狂地追逐着眼前的一切,用千奇百怪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喜悦,有的人跳上桌子眉飞色舞捶胸顿足,有的人抱住别人又亲又吻泪流满面,有的人匍匐在地三跪九叩,有的人纵声大笑,露出天下皆在掌握的癫狂……

众生百态,尽显无疑。

在场之人能够保持清醒的,除了莫晓乙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施连,这个早在莫晓乙的意料之中,让他没想到的是另外两个——周觉,还有于小渡。

周觉身为警界执行官,进行过特殊训练倒也不算稀奇,可是于小渡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竟然也可以在莫晓乙的强行催眠中保持清醒,一脸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自然让莫晓乙极为惊讶。

舞台上的罗罗也陷入了迷梦中,神色恍惚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莫晓乙示意周觉,周觉点头,牵着罗罗的手,三个人一起走出“天堂”。

钢琴后的施连以手支颐,兴味盎然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莫晓乙。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慢慢直起身体,有趣地看着眼前情态各异、奇形怪状的人们,然后高高抬起手指,连按了三个琴键,每按一下,便有一个字音从他的嘴里念出——莫,晓,乙。

就像是破除魔法的咒语,三声清晰有力的琴音之后,人们骤然停止了一切情绪和活动,好像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迷茫的眼神渐渐凝聚,恢复神志的人们茫然不明所以,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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