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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一百四十章

 

毛主席的信很快就送达到了张学良的手上 毛主席的一番肺腑良言 勾起张学良长久潜藏在心灵深处那浓浓的思乡情结 不少将领深有同感 劝张学良以大局为重 联共抗日 张学良犹豫再三 不能决断

第一〇九师师长牛元峰新从蒋介石亲任团长的庐山训练团受训回来 极端仇视共产党 坚决要求率部进攻红军

张学良心想 都说毛主席用兵如神 到底有好狠我也从来没碰过 让牛元峰去试试他的钢火也好 于是批准了牛元峰的请求

牛元峰劲头十足地出发了 上万名东北军在六架飞机的掩护下 顶风冒雪 杀气腾腾地扑向红军

红军未作任何抵抗 一路只是后撤 并不停地张贴标语劝说牛元峰停止内战 一致抗日

牛元峰不予理睬 紧逼红军不放

前面已到直罗镇 天色尚早 牛元峰下令停止前进 在镇外宿营

参谋长刘德裕说 我们一路顺风 师长为何停止前进

牛元峰看着四围地势说 我在中央军校学习时常听教官讲述 毛泽东的杀手锏是诱敌深入 现在我们前进了好几百公里 两军还没有过像样的接触 莫不是毛泽东在惯技重施 你看前面那地势 两面是大山 中间一条河谷 贸然进入 好比蛇入吸管

刘德裕说 师长言之有理 我马上派人侦察

不一会 侦察兵回来 说是前面发现红军

刘德裕心头一紧 忙问有多少红军

侦察兵说 找不到老百姓 又抓不到掉队的红军 弄不清到底有多少

刘德裕转问牛元峰说 敌情不明 我们还是退回去三十里宿营吧

牛元峰不耐烦 问侦察兵 你看到了几个灶坑

侦察兵说 不多 就十来个

牛元峰喜道 顶多一个团 纵有埋伏也不怕 走 进镇

刘德裕说 师长 兵不厌诈 会不会是毛泽东耍名堂

牛元峰哈哈笑道 你呀 还不了解毛泽东

刘德裕不放心 发电向空军了解敌情

空军报告 直罗镇方圆二十里之内没发现红军主力 只西面二十里开外有支红军大部队正匆匆西撤

刘德裕放心了 对牛元峰说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进到直罗镇 镇内空无一人 东头有个叫老牛湾的小寨 寨墙新被拆除 两孔窑洞业已破坏

刘德裕知道牛元峰有些累了 忙着去催饭

牛元峰说 你莫管饭的事 你跟我先去把老牛湾那个寨墙重新垒好

刘德裕笑道 红军早已远走高飞 师长就安心睡吧

不行 牛元峰说 毛泽东不比别人 大意不得

刘德裕不敢怠慢 赶紧带上一些人去垒新墙

下了一天的雪暂时有所收敛 呼啸的北风也停止肆虐 东北军官兵仰头看着从东山慢慢爬起的半轮冷月 低声唱起思乡曲 凄凉哀怨的曲调伴和着凄泠的月光 在荒凉的雪地上荡漾

妈呀 你好吗 歌声中突然有人大声哭嚎

娃他娘 你在哪里 有人哭吼起来

思乡曲渐渐停息了 官兵中多了许多啜泣

月儿不忍心看下去 颤颤巍巍地隐入浓密的云中 将凄清如许的月华化作沙沙沙沙的雨加雪 悄无声息地洒向丢失了家乡的军人

凌晨五点 一颗红色信号弹冲破浓密的雨雪 腾空而起 四围顿时枪声大作 红军突然从四野杀出 猛扑直罗镇

牛元峰猝然惊醒 翻身滚下行军床 急到寨外察看 到处是火光 到处是枪声 东北军官兵乱成一团 牛元峰急发信号收集部队

到天明时分 红军已夺占东北军全部外围阵地 将老牛湾团团围住

牛元峰不敢久守 选定徐海东的阵地为突破口 组织身边部队拼死突围

娘的 就等你来 徐海东在指挥所看见东北军直冲自己而来 心头一喜 边骂边脱衣裤 命令警卫连准备出击

警卫员台阁龙赶紧递上鬼头大刀

徐海东仅穿一条短裤衩 接过大刀 迎着凛冽的寒风 振臂高呼道 不怕死的跟我来 随着话音 率先冲出了指挥所

不怕死的跟我冲啊 师政委刘震高呼一声 跟在徐海东后面冲了出去

不怕死的冲啊 红十五军团指战员呼喊着 奋勇冲向东北军

东北军吓慌了 四散奔逃 牛元峰阻遏不住 自觉无颜回见张学良 拔枪自尽 刘德裕率残部投降

战斗结束 没等硝烟散尽 毛主席就来看望东北军俘虏 先是笑容可掬地抚慰东北军一番 然后话题一转 态度严肃地说 你们的家乡被日寇占领 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正遭受日本鬼子的蹂躏 你们不去救自己的亲人 却在这里杀自己人 这像话吗 你们还是不是中国人 还是不是东北人

东北军人羞愧不已 纷纷把头低着

毛主席继续说道 你们是英武的东北军人 夺回东北失土是你们责无旁贷的神圣责任 你们应该停止内战 坚决打回老家去

东北军人纷纷抬起头来 一个个热血沸腾 全神贯注地看着毛主席

毛主席笑了笑 和蔼可亲地说 大敌当前 咱们中国人不应该再自相残杀 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工作 你们就是不听 都是兄弟嘛 有什么话好讲嘛 为什么硬要兵戎相见呢 可是你们一逼再逼 我们迫不得已举行自卫 现在我放你们回去 希望你们东北军和红军携起手来 用我们的枪炮与热血打倒日本侵略者 夺回你们丢失的土地 解救你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

一番话说得东北军官兵泪水涟涟 谢过毛主席 抬上牛元峰的遗体返回军营 纷纷上书张学良 强烈要求停止内战 坚决要求打回老家去

张学良见状 心内震荡 急与众将商议对策

大多数将领认为毛主席言语恳切 又加上红军英勇无敌 不宜硬拼 应留点实力以后好抗日

第一一〇师师长何立中不服气 说 牛师长姓牛 偏偏又跑到老牛湾 犯了姓 是天数注定 劫数难逃 等我去看看 未必会输

张学良心想也对 便叫何立中去进攻红军

何立中比牛元峰老练 出发时没有大张旗鼓 而是沿着公路小心翼翼地伸向直罗镇

两军接触 红军仍然是步步退缩 一路上广贴抗日标语

何立中清楚毛泽东是在故伎重施 不敢大意 缓缓而进 行至三十里铺 留下李东坡团担任警戒 走到九里山 何立中见这里山高路险 林木茂密 恐遭伏击 便停止前进 派一个团先行搜索 折腾了好半天 山前山后山里山外均无红军

何立中喜道 红军不在这里埋伏 前面就再无险处了

遂放胆前进 同时通知李东坡团撤销警戒 火速赶上主力 红军果真没在九里山设伏 东北军平安通过险地

何立中高兴地对参谋长说 都说毛泽东用兵如神 我看也不怎么嘛 这么好的地势不会利用 我都替他们惋惜

参谋长折琪舯笑道 有些话信不得 我们只管放心走

后卫报告 一大群叫化子跟在后面 队伍走 他们走 队伍停 他们也停 要不要驱赶

何立中丝毫也没有在意 兴冲冲只管走

途径劳山 参谋长折琪舯请示何立中要不要放警戒

不必了 何立中挥动着马鞭指着杂草稀疏坡度不大的山岭说 毛泽东没有在九里山打伏击 这里就更不会有什么举动了

说的是 参谋长笑道

砰 一声枪响 红军杀出 冲锋号惊心动魄 东北军立时乱成一团

何立中滚鞍下马 大呼镇定

不防跟在东北军后面的丐帮弟子把破席子烂草包一丢 纷纷掏出手榴弹朝东北军猛砸 原来他们都是刘志丹的部下装扮的 山上的红军又直冲下来 直杀得东北军四处乱窜喊爹叫娘 何立中拼死突围 被红军击中颈部而亡 折琪舯知道红军优待俘虏 缴械投降

败绩传来 张学良痛苦万分 抱头沉思

左右多方劝慰

张学良痛苦不堪说 牛何二师都是我军精锐部队 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呢

左右也百思不解 无言以对

两师阵亡官兵家属生活无着 纷纷哭求张学良救济 面对哭哭哀哀的老幼妇懦 张学良心中着实难忍 致电南京请求拨饷抚恤阵亡官兵家属 南京总司令部火速复文张学良 不但分文不发 反而撤销了这两个师的番号 阵亡官兵家属分文未得 把个张学良气得火冒三丈

忽报红军又来 张学良狂怒不已 亲率大军进攻红军 红军仍旧且战且退 路上广贴抗日宣传标语 张学良视而不见 紧追红军不舍 口称为牛何二师报仇 一直追到了瓦窑堡 直逼中共中央所在地 远远望见前面有一座新扎的牌楼 牌上巨书沈阳门三个大字 用红漆标底 远远看来 格外醒目

嗬呀 这里也有一个沈阳门呀 东北军纷纷叫嚷起来 可等到走近再看时 都情不自禁地失声哭泣

牌楼是用松枝临时扎成的 上面悬挂着一副对联 对联云

千万里锦绣江山今存何处

亲骨肉遭敌蹂躏谁不伤心

横额就是沈阳门三个大字

牌楼后面的大路两旁一长溜摆放着数十幅由美国记者拍摄的照片 登载的全是东北人民遭受日军蹂躏的惨景

东北军官兵看了都裹足不前 乡愁别恋陡生心头 一些人蹲在地上抱枪痛哭 一些人聚在照片前仔细地看着 更多的人是唉声叹气 低头沉思

突然 一名连长指着照片大声惨叫道 我的弟弟呀 你死得好惨啦 一时间哭晕了过去

大家看照片 只见照片上一个日寇军官将他的指挥刀拦腰劈向一名中国农民

我的妹妹呀 一名士兵指着照片伤心痛哭

照片上 四五个日寇官兵正按着一名中国小女子在撕剥她的裤子

东北军人愤怒了 纷纷举起手中的枪 狂怒地呼喊着报仇 报仇

张学良一一看过照片  思前想后 悲愤尤添 不禁仰天长叹

军长王以哲劝道 副总司令 这内战确实不能再打了

官兵们还在纷纷呼吼 我们不愿打内战 坚决打回老家去

张学良心潮涌动 看着四周北风呼号漫天尘雾的黄土高坡 喃喃说道 红军此刻会在哪里呢

忽然有人高声喊道 不要开枪 我要见张副总司令

张学良喝问 谁在嚷嚷

王以哲走过去一问 回来说 是被红军俘虏的高福源团长回来了 要见副总司令

不见 张学良冷冷地说

王以哲低声劝道 高团长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回来肯定有什么事 副总司令还是见见吧

嗯 张学良逼视着王以哲

王以哲坦然说道 中共老是说要帮助咱东北人打回老家去 百闻不如一见 若中共确实言行一致 卑职以为

张学良默神一会 点了点头 王以哲赶紧把手朝那边一招 高福源火速跑来 见到张学良 顿时五味奔涌 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

张学良不为所动 厉声喝道 打了败仗不杀身成仁 还有脸来见我

高福源把眼泪一收 横下一条心 平生第一次在张学良面前亮开嗓门大声说道 副总司令 我怕死就不回来 但请副总司令让我把话讲完 我死而无怨

张学良惊愕地看着高福源 冷笑道 你放心吧 我会照看好你的家人的

高福源上前一步 说 副总司令 我要讲的不是家事是国事

什么国事 张学良双眼大张 以奇异的目光盯着高福源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方嘣出一个字 讲

高福源把胸一挺 庄严肃立 说 我追随副总司令已不是一天两天 过去作战 胜负都有 可一旦与红军为敌 却从来没胜过 是我们东北军不行了吗 不是 是因为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深得人心 副总司令 弟兄们跟着您不散 不就是想在您的统率下打回老家去吗 自从东北失守 可怜三千万父老乡亲在日寇的铁蹄下苦苦煎熬 身为血性男儿 谁不想早日夺回失地 谁不想早日返回家乡呢 可是我们却在天天反共 天天内战 反共反共 反得弟兄们的心都凉了 内战内战 战得弟兄们的血都要冷了

你 大胆 放肆 张学良气得浑身发抖

副总司令啊 高福源大叫一声 扑通跪倒在张学良的脚前 放声大哭道 我们再也不能糊里糊涂地过了呀 与其打内战被红军打死 不如同日寇拼个你死我活 打死一个日本鬼子 祖宗有光 打死一个同胞 死了也无脸见先人啦

你呀 张学良恼得直跺脚

高福源把眼泪一抹 说 我要讲的都讲了 谢谢副总司令多年栽培 来世再报答吧

说罢 站起来 庄严地向张学良敬上一礼 转过身去 高唱着打回老家去的歌曲走向刑场

回来 张学良厉声喝道

高福源回头看着张学良 慢慢靠到他的身边

张学良低声问道 你一定是受了中共的委托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高福源说 中共的抗日政策深得人心 我不能不有所感动 我这里有一封毛主席写给您的信 您看看吧

高福源说着 将信呈上

这是第二封了 张学良喃喃地说着 目光缓缓地向红军阵地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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