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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今天是谜被带到警局的第三天,他们对于谜的案子暂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他们现在唯一把希望寄托于那一天的来到。把所有他们所能找到的与谜有关联的人聚集到警局的一个大的房间,里面安装摄像探头,然后他们在另一个房间观察……

想出这一招的是那位长者,我不得不佩服他富有天马行空般的艺术想象力。虽然我想谜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聚会,但我现在倒是有点期待了。我像一个偷窥者同时又像被偷窥了一般,就像那些人谈论的是我,我变成了谜,我突然好奇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眼中的我是谁?

室外太阳已经回家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回去golden那儿,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谜那儿一趟。我要再去看看她和面包娃娃,虽然我非常舍不得面包娃娃,但我必须那样做,她一个人太寂寞了,而我至少还有golden和那本书。除了看望她们,我还有一件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我在他们审讯完那个男人之后,跑到一家百货商店借来一个录音机和一些电线外加一些金属零件之类的东西,接着我用一盒空白磁带录上我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外加一些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古怪声音。我带上它们来到谜躺着的房间,我把装有磁带的录音机放在门后面的一小段距离之外,用一条电线拴住门里面的把手,电线的另一头拴在一个日光灯上,在电线的中间有一块被拉直的帆布,上面兜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实心铁块,只要有人往里推开右面这扇门进来,实心铁块就会垂直落下,砸在录音机的开关上,而我的声音也将在黑夜里靡靡飘散。我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那两个变态的警察半夜来骚扰谜的安宁,虽然这样做有点稚嫩,但我想还是会有作用的。

我做完这一切,来到谜的身边,看着她的样子我不知为何总是难过得鼻子发酸,我有些心疼地想要留下来多陪她一会儿。我伸手上前梳了梳她额前的几根碎发,这时突然从四周传来一些清晰带着碎碎杂乱的耳语声,我转过身认真听取那些声音。

“韩宜寻,韩宜寻,你不要跑!站住……”声音越发大声同时又时而变得浑浊不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上学……”渐渐地我从嘈杂中听清一个声音,那是韩宜寻的声音,随着那个声音我被带到一个地方,我看见她在一间昏暗恶臭的小小水泥屋里,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使劲捶打着房门,她的声音嘶哑无力,眼睛红肿得厉害。

“你别叫了,我不会放你出去的,你这么大的年纪也该为这个家出出力了!”外面传来一个女人冷酷的声音。

“求你放我出去,我会去打工赚钱,我会把钱都还给你们……”我看见她几乎绝望地向外面说话的女人哀号着,外面没有了声音,门依旧牢固地锁着,高高的窗户被木板从外面封死,几缕日光勉强从缝隙里挤了进来。渐渐地她精疲力尽地抽泣着靠着窗户下的墙壁坐了下来,屋内一张简陋的木板床,满地的食物残污和塑料汽水瓶,还有一个木质秽物桶,她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韩宜寻……”我难过地喊着她的名字,我的心里也感到阵阵绝望,就像我也和她同时经历一样。“吱呀”一声这时突然门开了,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年纪大的男人站在门口,那个女人和男人耳语了几句,看韩宜寻向她们冲去,她迅速地将那男人一把推进房间,接着锁上了门。接着我恐惧地看见小屋里那男人变得狰狞恶煞地朝着我们扑来。

“不要!不要啊!妈!妈!救救我!救救我!不要啊!放开我!求你!放了我!妈啊……”那个男人像一个吃人的魔鬼两眼放着直直的红光朝韩宜寻逼近,她凄惨无比地喊叫着,随着那哀号一般的叫声我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不要!不要啊!”我冲破黑暗逃回到现实,她凄惨的声音还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看着她难过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她的绝望和痛苦刻进我的思绪里。我也感到痛苦起来,为什么那些有关她的画面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到有些难以承受,我所看到的仿佛如我经历一般,我想赶快逃离这里,虽然同时我更加舍不得她。我甚至都不敢再看她一眼,我迫不及待地乘着我的神秘力量逃离这里……

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来到那个小花园外,不知为何我想忘记刚刚所见的,可我不停想起刚刚那个门外未看清的女人,她是谁?她为何要那样的对待韩宜寻。我一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呼唤着golden,直到听见它的叫声,我才暂时只好把那事放在一边,我往golden叫的地方——那个小院里望去。在那个年老的流浪汉待着的地方,围了几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人。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翘着屁股,好像在捣鼓着什么,其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我赶快钻进小院,上前一探究竟。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伸进堆放的杂物里。年老的流浪汉窝在里面,他的后面藏着golden,他在保护golden,我突然意识到。

“golden!”我担心地喊道。

“哎!让我来!看他出不出来!”男人旁的女人不耐烦地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就要抢走他手中的木棒。

“住手你们!”我急忙上前推开他们,可另一个他们还在那儿。我不停地重复着,将他们一次又一次拉开,可是完全无用,我们根本就在平行着的不同空间,那个女人夺走了木棒,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木棒的另一头是锋利的铁锹。

“汪汪汪……汪!”golden看见了我,我看出他急了,獠牙从嘴里呲喇出来,咆哮着从流浪汉的腋下冲出一口果断地咬住朝他们捅来的铁锹,接着流浪汉也一把抓住铁锹的木棒。那个男人见状赶忙过去帮助女人。被他们乱捅的铁锹在golden嘴里拼命地想要转动,铁锹的边缘划过golden的嘴唇。这时只见那个流浪汉咆哮着握住木棒使尽全身力气朝那对男女推去。哗啦一声那两个人向后倒去。

“快点!他们要跑了!”身后的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妇人扯着嗓子喊道,她身边的一个肥胖痴儿在一边高兴地手舞足蹈地傻笑着。

此时golden趁机从里面窜了出来,从他们身上越过。我跟着它匆忙往外逃去,它一拐一拐的,我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见流浪汉也爬了出来,在我们的后面,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拖着身体走路,他也许没有吃东西,饿得没有了力气,也许他得了重病,走路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困难。我同情地看了看他,但现在我们必须快点逃走,这时那两个人已经爬起来越过流浪汉朝我们追来。

“golden!快走!”我朝它叫道,它还在犹豫地看着那个流浪汉,它应该在担心他吧!

“放心,他们不敢伤害他的!”我看着他保证地说,此时的情景忽然让我再一次感到眼睛酸楚的味道。我们逃出来并未沿着正路走,而是穿梭到对面的一条小巷里,然后左拐到了另一边全是新式里弄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有小巷相通,直到我们确定彻底甩掉了他们。这时已渐渐入夜,赶着回家的人背着包,或是手提几袋食材,大多都是经过路边地摊上顺便买的。我想象接下来他们回到家里,应该开始张罗一家人的晚饭了吧。橘色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被端上桌,所有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我们尽量避开人们,也许因为夜色,也许因为人们专注于回家,所以此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我们。golden走在我的前面,夹着尾巴,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一拐一拐的,大口喘着粗气,舌头从嘴里耷拉在外,看起来有些痛苦的样子,虽然它尽可能在忍耐。我们在一户人家的后门排水管处停了下来,那里摆列着好几排高大的盆栽,golden趴在一棵幸福树下,茂盛的枝叶正好可以为它隐蔽些许。两旁房屋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户掉落一些在我们的眼前,我借着这微微亮光,在golden身边坐了下来,我一边抚摸着它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它的身体。它歪着脑袋望着我,看起来似乎很累很累的样子,眼皮几次都要耷拉下来。我用手轻轻地托起它的下颚,以便看得更加清楚,它的上下嘴唇都被铁锹划破几道大约一两厘米左右的裂口,其他地方都还好,没有明显伤痕。除了右前腿的大腿根上,一大块的皮肉被锹离,只剩下一小块皮毛拉扯着,垂落在腿上,想想都让我觉得疼痛。我心疼地俯身吻了吻它,同时有一股愤怒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燃烧起来,为那些人的残忍与无情,与此我也暗暗感到自责,我不应该让它留在这里,也许它比我更有预感对于外界的安危。“我可怜的golden!请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些痛吧!”我抱着它心里默默念叨着。夜里安静了许多,只有隐隐约约从别人家里传来的家常声,还有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味,golden猛地抬起了头,嗅了嗅鼻子。它肯定感到非常饥饿了,我可怜的golden!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垂头丧气地仰头望着别人的窗口,心想他们多么的幸福啊!就在我这样羡慕地仰望的时候,突然一个物体从那个窗口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碎了一地的瓷片。接着就听见女人男人大声咆哮的声音,这可把golden着实吓了一跳,它立起身,警惕地竖着耳朵,四处张望着。男人女人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着,我在想他们还会不会往窗外乱扔东西,万一他们还是那样做,我们就得要离开这里,我可不想那些被扔出的东西掉在golden的身上。但至少现在还没有,我努力地想听清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就你那样!哪个女人会嫁给你,一个月几千块连买化妆品都不够……”

“这个家你不想待可以给我滚!你以为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当我是绿头龟啊!”

“我早知道你就想离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什么!……”

“你想找有钱人,你去!别诬赖我!……哎哎哎!你想干吗?!”

“我随便找个都比你强呜呜呜……你这不要脸的!”

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窗户里朝着这边飞了过来,我心想千万不要砸到golden。只见它“嘣”的一声掉在我们的眼前,golden看见它高兴得立马站了起来,几乎忘了伤口的疼痛。竟然是一只烤鸭!我惊呼道!于是我也跟着开心起来,golden是真的饿了,上前一口咬住烤鸭的大腿将它撕扯下来。我以为它肯定一口就会将它吞了下去,没想到它咬着那只腿将它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偏着脑袋看着我,仿佛在说:“吃吧!你快吃吧!”我对它说:“谢谢你,你去吃吧!”它这才回过头去开始啃食那只烤鸭。我在想它为什么每次吃饭的时候总要先分给我一些,难道它还不知道我不需要进食吗?这时我的心里是温暖的感觉。

golden吃饱后满足地躺在地上,头靠着我的腿上摩挲着,像个孩子一样对我撒娇。后面楼上那家为我们送上烤鸭的夫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吵闹声,旁边树上的知了声吱呀地叫着夏天,吸血蚊子到处游荡着寻找食物。我望着身旁被昏暗灯光映照的影子,心感迷茫。韩宜寻在小黑屋里凄惨的画面像幽灵一样时而闪现在我脑海里,这个世界似乎很可怕。在这模糊的黑夜我们将要去向哪里,无家可归的我们又将要在这路上游荡,寻找下一个栖身之处,前方是一条看不见的路,我们继续摸索着前进。黑夜里,我和golden一前一后地走着,它还是一拐一拐的,走得很慢,我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等着它,街边微暗的灯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没有影子。我们不知道走过多少条街道,夜越来越静,这偌大的城市我们却无法找到一个藏身之处。golden有气无力地拖拉着后腿,它真走不动了,我站在交通灯下等着它,它乞求的眼光望着我,然后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我没有催促它,反正这里暂时没有人,我就看着它,让它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没有一颗星辰,也没有月亮,我抬头望了一眼空寂的天空。

“去死吧!全都去死吧!”我突然听见一个男人愤怒的叫骂声,他好像在往这边转过来。

“golden!”在我呼唤golden时,那个男人出现在我视线里,是一个年轻人。只见他踉踉跄跄地走得很快,一边自言自语地骂着一些脏话,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酒瓶,时不时往嘴里灌上两口,我想他肯定醉了。

“golden,快走!”我再一次叫唤道。见它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向它走近的那个男人,然后无可奈何地拖着后腿朝我走来。

“唉?丧家犬?哈哈!和我一样!我和你一样啊!”

“哎!你别跑!我们一起去死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活的!”

“别跑!叫你别跑!连你都嫌弃我!你这死狗!蠢狗!狗眼看人低!”

“去死吧!”

那个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朝我们追过来,酒瓶从他手里甩出向着我们砸过来,落在地上“嘣”的一声巨响,golden吓得惊叫一声,我回过头,一辆汽车从上面压过,我大叫一声“不要!”那个男人贴着车身转了一个圈,接着“砰!兹……”他被狠狠地抛向空中,然后“嘣”的一声砸在地上,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从他身上穿过最后撞在人行道上翻了一个身!golden听见巨响也回过头向着那边望去,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鲜血从他的头,他的鼻子、嘴巴、眼睛,他身体的每个地方流出……我张大着嘴巴,刚刚他叫骂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响起:“去死吧!”我心想可怜的人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那跑车里的人正在努力地往车外爬,同样一张年轻的脸。汽车冒着烟雾,燃油在“咕咚咕咚”的缓慢向外流淌,我很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也许我只能为他们祈祷,远处警笛声雷鸣,警察很快就要到了,上帝保佑他们吧。我和golden转身向着高架下的护栏走去,我们企图翻越铁栏,往对面的小路出发。后方一声轰隆震耳欲聋,夹杂着男人和警车的叫喊声!我不敢回头去看,无论如何,我们对别人的事无能为力,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得赶紧找到一个栖身之处。golden没走多远又再一次停了下来,我蹲下身来查看他腿上的伤口,那里红肿得厉害,旧的血液凝固一块儿,吊在旁边的腿上,可新的血液还在不时的往外渗漏着,模糊的血肉似乎向着溃烂的趋势发展。我可怜的golden疼得“嗯啊嗯啊”地呻吟着,无助得像个孩子。我抱着它,不,其实我是抱着另一空间那个虚幻的它,其中一个它的影子,这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但至少它能看见我在抱它。

“golden……”我唤着它的名字,就像在哄一个婴儿一般,它在我的摇篮曲中逐渐睡去,它的头枕在我的身上。我望着这寂静的夜,它在我的心中投下一网迷茫。我借着街角老灯昏暗的光亮,又忍不住拿出那本书,仿佛它是我和谜之间共同的秘密,也仿佛它就是内心深处的我,我不是通过它来感知谜的秘密,而是通过它和自己的内心交流。我不知道爱是否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又无处所寻的。但通过它我知道爱对于谜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是为了爱而活的。以下是她写的一小段话,让我感受她当时生活的状态:

“我要是没有爱该要怎样活下去,不管是爱与被爱,有时候不是选择的就一定对,但我知道孤独的爱的滋味,像一片没有尽头的死海,唯一的支撑只有脑海里欺骗自己的谎言,那是希望……”

她复杂的感情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一扇门,那里通往过去,她的过去,却如我的过去一般。我对此又害怕,又止不住地好奇。我看见她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不,是我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脚下没有路,只有当他走过,遗留下他的脚印。而我只能沿着他的脚印前进。他的身边走过各种陌生的人们,他们交谈欢笑,我等在他的身边,那遗留的脚印,脚下没有路,我无处可逃,他用一只手指牵住我。我合上眼睛,用黑暗遮盖了那幅画面。她对爱感到绝望,却又如此的渴望,在她的内心对于爱情是无能为力的。她仿佛在爱面前没有任何的信心,在那里她几乎看不见自己,那渺小是如此的卑微。她对自己渴望着的却无法控制地去质疑,这就是孤独的爱,我们都是孤独的,我在心里深深地叹息着。睁开眼也只能看见这眼前的模糊,犹如沙画般的画面,在我的视线里暗自不停地变化着。这时一只浑圆的老鼠不知从何时起来到我们面前,它偷偷摸摸地在身边转悠着,还对着golden嗅着鼻子,就像在嗅一块硕大的肥肉,事实这些天下来,golden已几乎瘦骨嶙峋。此时我想golden也许和我一样非常想念那个温暖的小屋,至少那里曾经对于它来说是一个家。这些日子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是谁?包括自己懂的那些东西和某些如人类一样的感情到底来自何处,可它们似乎故意对我遮遮掩掩的。渐渐地我越发把自己当作是谜的一个影子,那种无法解释的千丝万缕的感情连接线像无形的魔咒般把我们纠缠在一起。我感到自己走向一条看不见前方的路,似一个黑洞,它的另一边有可能是真相。可我为何越是向前越是感觉恐惧和迷茫。脚边的那只肥圆的老鼠正在试探着一步一步朝golden的身后靠近,我伸出一只脚吆喝着让它走开,结果还是那样,我根本无法对它起到任何影响,只是我的声音过大,倒是把golden给惊醒了。它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然后注意到那只正在接近它的肥鼠。我静静地看着它们的相峙,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我猜想着要不那只肥鼠会落荒而逃,要不它将掉入golden的大口之中。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漫步,昏暗的街灯将它们照得有点诡异,就像一场落俗的战争开场,预测着血腥和恐怖。golden冷静地盯着它,鼻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它在警告这位不速之客,我以为肥鼠会停下来,或者后退。只见它愣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继续朝着golden走去,它直立着走路,低着头,气氛在它们之间变得越发的紧张,golden鼻子里声音越来越响了,我在等着它张口扑向肥鼠的瞬间。肥鼠毫不害怕地走到离golden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见它前爪相抱吱吱地说着什么。我好奇地注意到golden的反应,它停止了生气的鼻音,时不时发出对我才会发出的“嗯啊”的声音,它们俩仿佛在很认真地交谈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知道它们到底在说什么,golden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只见它低下头对着那只小肥鼠嗅着,而那只小肥鼠也用同样的方式与他交流。接下来的场景更让我目瞪口呆,小肥鼠依靠着golden就地躺了下来,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依偎在它身边,而golden舔了舔它,像一位它的父亲一样充满慈爱地把头卷在它的身边继续睡去。看着这一幕我心感喜悦,与此同时也同感内疚,为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肥鼠而感到羞愧。有时事情并不是我们心中所认为的那样,它有可能就是那样简单。它们很快就摈弃了黑夜,沉入到睡梦中去,留下我陪伴这孤独的夜。我望着它,天空一片黑暗,它沉默不语,有谁会注意到她,一个在另一个时间守护着万物的她。她任凭人们喜爱,厌恶,或是憎恨,她从不解释,岁月无论如何流转,她总是默默地遵从上帝的旨意为这世上的生灵无止尽地做着她该做的事情。此时她知道我在看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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