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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充满机遇的土地

阿加莎、阿尔弗雷德和莫里托大步流星地沿布朗大街向前走着。从丘吉尔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他们都难掩内心的骄傲。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到现在都让他们觉得难以置信。

“你也听到了对吧?”一走出苏格兰场,阿尔弗雷德就兴奋地喊道,“市民勋章!我爸要是知道了,他非得乐疯了不可!”

在回贝斯沃特区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兴奋地喋喋不休,一路上都在回忆与丘吉尔探长会面的各种细节。他摇晃着装有通知书的信封,不断重复着通知书上的内容,阿加莎和莫里托则昂首挺胸地迈着步子,他们知道,消息很快就会在整个街区传开的。

“丘吉尔探长可真是个好人,”拐进米勒家所在的街道后,阿加莎感叹道,“没想到他升职之后还能想着我们,而且他才刚刚晋升几天,就马上要回报我们,这太让人感动了。”

“说得是啊。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件关于那个女演员的案子,”阿尔弗雷德接茬道,“说到这儿,对于那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目前还没什么头绪,”阿加莎答道,“莎拉·伯恩哈特的失踪让我十分吃惊。不过事发突然,我的思路还有点乱,但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这话怎么说?”

“演员绝不会放观众鸽子,”阿加莎相当笃定地说,“这是演艺界不成文的规定。他们的工作是绝对不会中断的。即便是有人死了,演出也还是要继续。”

得知还有这样严苛的规定,阿尔弗雷德着实有些惊讶。在他就读的圣·伊格纳西奥学校,同学和老师们最近陆续开始准备圣诞表演了,亚历山大老师也很早就开始张罗着排练节目。可阿尔弗雷德却根本不想和班里其他同学一起上台演出。他不明白,人们站在高台上,做着滑稽夸张的表演,怎么还能从中获得乐趣。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登台演出,阿尔弗雷德就觉得浑身难受;他觉得自己一站上舞台就一定会引来哄堂大笑。因此,他请求亚历山大老师让他饰演剧本中台词和戏份最少的小角色,可亚历山大老师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作对,坚持让阿尔弗雷德演剧中的主角。

“这个圣诞节我可有的受了。”想到圣诞节要表演的戏剧,阿尔弗雷德不禁抱怨道,“只要不用参加学校的演出,让我做什么都行。”

“没这么夸张吧。”听着阿尔弗雷德的抱怨,阿加莎说道,“我倒是很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呢,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阿加莎知道,她的圣诞节还会和往年一样毫无新意。由于她的家庭教师要休假,而她的父母又忙于参加慈善活动,她的母亲还要在活动中担任主持人,所以白天她只能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对阿加莎来说,出演儿童剧的主角比圣诞树下的任何礼物都更吸引人。可阿尔弗雷德却无法体会到这一点,他已经一刻不停地抱怨三天了。

“至少你马上就要获得市民勋章了,”阿加莎语带讥诮,“拜托你就别这么容易上火了好吧。”

说罢,她推开了自家的铁栅栏门,阿尔弗雷德和莫里托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他们走进米勒家的门厅,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让阿加莎十分纳闷,因为通常都会有人在门口迎接他们的。

阿加莎没再多想,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此时,阿尔弗雷德和莫里托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壁炉。往布朗大街走的这一路,他们已经冻僵了,此刻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在温暖的炉火边暖和一下。

阿尔弗雷德取出了市民勋章颁发通知函,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到壁炉旁。几片雪花在信封上融化,留下了潮湿的水渍,可威严的苏格兰场徽章还在信封左上角闪闪发光,完好无损。

“我该更小心点的,”阿尔弗雷德一面在炉火旁烘烤信件,一面后悔地叹息道,“要是咱们的父母能看到这封信干干净净的样子就好了。”

阿加莎咂了咂舌,并不同意阿尔弗雷德的话。

“让你的父母看看就行了,我们家不会有人在意这事的。”

“为什么啊?”阿尔弗雷德十分不解,“这可是你获得的荣誉呀。你妈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替你告诉她。”

阿尔弗雷德话音未落,米勒夫人就踩着高跟鞋迅速走进了客厅。

“哎,这都几点了!怎么能耽搁这么久呢!”

阿尔弗雷德瞬间有些后悔提出了刚才的建议。米勒夫人整个人就如同一阵旋风。看她急匆匆的样子,她应该不会有工夫停下来听阿尔弗雷德说话。看到坐在壁炉边的孩子们,米勒夫人神秘兮兮地快步走向他们。

“亲爱的,你听说了吗?今天所有报纸的头条新闻——莎拉·伯恩哈特失踪了!”

米勒夫人的脸颊因兴奋而泛着红晕。

阿加莎有些无奈,她觉得母亲永远也无法理解,这样的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悲剧。对米勒夫人来说,这不过是又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阿加莎,又看了看仍然被他攥在手里的信封,觉得还是先把信收起来为好。阿加莎说得没错,现在并不是把消息告诉米勒夫人的最好时机。

“但愿哈伯德太太别来得太迟,不然我开会就迟到了。”米勒夫人不满地嘟囔着,又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赫尔克里不送你吗?”管家先生一直没出现,这让阿加莎有些惊讶。

“今天下午他收到了一封加急电报,”米勒夫人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他急匆匆地跑出去回复电报了。我跟他说可以直接在咱们家回电话的,可他回绝了,他说他得立刻赶去电报局。”

莫里托挑起眉毛,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加莎。

“真是太不凑巧了,”米勒夫人一边扣上毛皮围脖,一边继续说道,“我原本还指望着赫尔克里能送我去妇女慈善会开会呢。距离慈善活动没几天了,可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定下来。幸好我还能和哈伯德太太一起走。”

一如往常,克拉拉·米勒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事。

阿加莎看了看莫里托,母亲刚才的那番话让她十分担心。赫尔克里以前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下工作匆忙外出,他反常的举动只能说明:那封电报里说的事相当严重。莫里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它慢慢踱到了窗边,可没等它在纷飞的大雪中辨认出任何景象,房间的大门突然开了,身上堆满雪花的赫尔克里大汗淋漓地出现在了门口。

“不好意思,米勒夫人,”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对于我的旷工给您造成的不便,我深感遗憾,可我已经尽量快去快回了。”

赫尔克里一阵咳嗽,把大家都惊得身子颤抖了一下。

“拜托,赫尔克里,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擦干,”阿加莎的母亲叫道,“不然你会得重感冒的。”

赫尔克里欠了欠身,颤抖着穿过门厅。阿加莎和阿尔弗雷德赶忙上前扶住他,把他搀到了壁炉旁的椅子上坐下。

米勒夫人抱怨着眼前的诸多不顺,然后打开了门口处的一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了赫尔克里的身上。可怜的管家依然冷得发抖,脸色就像那些落在他大衣上的雪花一样惨白。他把手藏在毯子下面,整个人弓起了背。

“你怎么会湿成这样呢?”米勒夫人责备着他,“你不是开车去的电报局吗?”

“很不凑巧,车在半路上出了故障,”赫尔克里还是有些喘不上气,“我试着修了修,还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只好把车先扔在那儿,跑着回来了。”

“那你干吗不叫辆出租车呢?”米勒夫人翻了翻白眼。

“啊……这我倒是没想到。”赫尔克里拽紧毯子嘟囔道。

米勒夫人十分不悦地叹了口气。可阿尔弗雷德却明白赫尔克里走回来的真正原因。对于像赫尔克里这样给别人打工的人来说,打车可是相当奢侈的事情。打一次车几乎要花掉他一星期的薪水,他应该不舍得这样大手大脚花钱。

街上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克拉拉·米勒探身向窗外望了望。

“是哈伯德太太!”她松了口气似的叫道,“赫尔克里,你裹严实点儿,最好再喝上杯热牛奶。孩子们会照看你的。我得先走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跑去,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脚步。

米勒夫人出门后,阿加莎和阿尔弗雷德帮赫尔克里脱下已经湿透了的大衣。管家顺从地任凭孩子们“摆布”,一言不发地接过了阿加莎为他准备的蜂蜜牛奶。他目光涣散,似乎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阿加莎又看了看莫里托。莫里托也注意到了赫尔克里的不安和焦虑。它跳上他的膝头,试图给他带去一些温暖。

赫尔克里沉默得让人害怕,他平日里和蔼的面庞变得冷若冰霜。尽管他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但他的双手还是不停地颤抖着。按常理推断,他的忧虑应该和那封电报有关。可赫尔克里一直十分低调谨慎,阿加莎也不敢贸然向他发问。

阿尔弗雷德走到壁炉旁的藤篮边,从里面挑出一根较好的木条放进壁炉里,让炉火烧得更旺。就在阿加莎几乎要放弃向赫尔克里追问缘由的时候,披着毯子的管家自己却先开口了,这让阿加莎十分吃惊。

“阿加莎小姐,我……我需要您的帮助。”

听到赫尔克里的话,阿加莎有些不知所措,她把脸转向了赫尔克里。自从赫尔克里到米勒家工作以来,阿加莎还从未从他的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请求。阿加莎心想,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赫尔克里迫不得已才会向她求助。

“赫尔克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加莎问道。

“非常糟糕……可怕……的事,我可能得请一段时间的假了。”

管家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他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强忍着泪水。莫里托感觉到了这一点,在他的膝盖上微微探起了身。终于,赫尔克里抬起头,他的目光转向了阿加莎。

“我妹妹艾玛出事了。”

“艾玛?”阿加莎问道,“是那个在纽约做演员的妹妹吗?”

“没错,阿加莎小姐,”管家严肃地答道,“她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今天早上他们剧院的人给我发了封电报,我才知道了这件事,但他们在电报里说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只告诉我,艾玛在演出时出了意外,现在正住在纽约的一家医院里,病情十分危急。”

阿加莎回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有一年夏天艾玛向她打招呼的情景。尽管那时阿加莎还很小,可她依然记得她们相识的那个下午,那天她们一起在海德公园里散步。几天之后,赫尔克里还领着阿加莎去剧院看艾玛演出。阿加莎依稀记得她金色的头发和她身穿旧式贵妇服装在舞台上表演时迷人的样子。可从那以后,阿加莎就没再见过艾玛了,只听过关于她的一些零星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流逝,阿加莎关于艾玛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有在看到赫尔克里摆在卧室里的那张艾玛穿着丑角服装拍的小照片时,阿加莎才能记起她的样子。

“赫尔克里,你得去陪着她,”阿加莎从回忆回到了现实,“在这样的时候,你就不要为我们操心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您父亲开口,跟他说我得立刻去美国,”管家叹息道,“毕竟美国不是伦敦近处的什么地方,往返的船票也会相当昂贵。为了去一趟纽约,我不仅得请好些天假,还得向您的父母借一些路费,当然了,我肯定会尽快把钱还上的。”

“我觉得你多虑了,你说的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问题。”阿加莎说道。

“真的吗?”阿尔弗雷德插话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好一阵子没去纽约探望米勒祖母了。最近我一直打算要去,可行程一拖再拖,转眼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想,如果我能赶在圣诞节前去看望她的话,她一定会十分惊喜的。而赫尔克里无疑是陪我去纽约的最合适人选。”

管家听到这儿,就像枯萎的植物终于得到浇灌一样,顿时来了精神。

“您真的准备这么做吗,阿加莎小姐?您父亲会同意吗?”

“当然了,”阿加莎答道,“他最近正忙于筹备慈善活动,如果我能离开家一段时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既然你是陪我去的,那么你的路费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坐头等舱。怎么样,阿尔弗雷德,要和我们一起去纽约吗?”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他觉得阿加莎一定是在和他开玩笑。他简直无法相信,阿加莎竟然向他提出这样的邀请。

“我是认真的,阿尔弗雷德,你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阿加莎坚持道,“纽约是个不可思议的城市,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不过,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阿尔弗雷德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做梦都想去那个被称为“大苹果”的大都市看一看。阿加莎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现在,她就是把这样一个让阿尔弗雷德无法抗拒的诱惑摆在了他眼前。但是,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把阿尔弗雷德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刚才他太激动了,一时间竟忘记了现实中的重重阻碍。对他来说,陪阿加莎一起去纽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想你大概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阿尔弗雷德说出了他的忧虑。

“你指什么?”

“我的父母。你也清楚,我肯定很难说服他们让我参加一场这样的旅行。”

“可是阿尔弗雷德,这说得过去吗?你父母竟然会拒绝这样的好事?美国是一个很棒的国家,在世人眼中那里是一片充满机遇的土地!而纽约又有各种新奇有趣的事物,没有父母会阻止自己的孩子去参观这样一座城市的。这样的旅行可能一生只有一次,是增长见识的大好机会,对于任何小孩来说都会是难得的经历。实话实说,你真的认为你父母会忍心让你错过这个机会吗?”

“不行!绝对不行!”希区柯克夫人对儿子刚才提出的请求感到难以置信,她尖声说道,“这孩子肯定是疯了!”

她惊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似乎是觉得他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她拿着勺子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勺子里的土豆泥都溅到了桌布上。

阿尔弗雷德想在最合适的时机向父母提出自己的请求——对他们来说,这无疑会是个重磅炸弹,为此,他一直等到了晚饭时间,因为他的父母通常在这个时候心情最好。然而,和阿加莎一起去纽约的请求仍然遇到了比预想中更大的阻力。热气腾腾的酱肉摆在一家三口的盘子里,可谁都无心吃饭,希区柯克夫妇震惊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以为就靠一厢情愿你就能去纽约吗?”希区柯克夫人继续说道。

“不是我一厢情愿,”阿尔弗雷德辩解道,“是阿加莎邀请我去的。这次的旅行不用你们花一分钱,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我们会住在她祖母家。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希区柯克夫人张大了嘴,阿尔弗雷德觉得她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吞下去似的。她坚定地看了看丈夫。此时的希区柯克先生手里还拿着叉子,依然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这场争论。阿尔弗雷德在心里祈求着,希望自己一味的坚持换来的不是新一轮的惩罚。如果此时丘吉尔先生还在警局,去监狱待两天也不算太糟,可如今他并不知道接替丘吉尔先生的到底是什么人。

“阿尔弗雷德,你给我专心听好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希区柯克夫人十分激动,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餐巾,“阿加莎是个好女孩儿,我们不反对你和她来往。可你要明白,她的日常起居以及受到的教育都和咱们东区的人有着天壤之别。你们可以交朋友,但是和她一起去纽约,这……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阿尔弗雷德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他瞟了一眼父亲,很明显希区柯克先生赞同妻子的话。希区柯克夫人的咆哮暂停了一会儿,她松开餐巾,盯着阿尔弗雷德。

“再说了,还有学校里的课程呢,”她试图保持冷静,“如果你去旅行,那就得耽误两个礼拜的课,这是我和你爸爸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可我们在学校唯一要做的就是排练圣诞节的戏剧!”阿尔弗雷德双臂相抱抗议道,“我讨厌在众人面前演戏,而且那种排练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就算是浪费时间,那也是你必须要做的事,”希区柯克先生语气强硬地说,“你得去学校,去伦敦东区的学校上学。如果想出去旅行,就和我们一起去贝德福德,就像往年一样。”

“可贝德福德和纽约完全不同!你怎么能把这两个地方相提并论呢?”

“贝德福德是咱们家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可能这满足不了你,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能到伦敦以外的地方过个圣诞节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那儿旅行的。”

满腔的愤怒和无力感让阿尔弗雷德红了眼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非得残忍地阻拦他参加这次难得的旅行。他有些束手无策。

“孩子,你得明白,”希区柯克夫人接过丈夫的话茬继续说道,“咱们和阿加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位置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归属。”

阿尔弗雷德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认同如此不公平的等级划分。他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索性进行最后的抵抗。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我是东区的人,我就永远也不能去纽约吗?”

希区柯克夫人神情严肃地看了看丈夫,然后又把头扭向阿尔弗雷德。

“或许等你长大以后可以去吧。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这不公平!”

阿尔弗雷德愤怒地站了起来,他用尽全力把椅子猛地往后一推。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他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厨房。希区柯克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她静静地听着阿尔弗雷德跑上楼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厨房里,阿尔弗雷德的晚饭还摆在餐桌上,依然残留着一丝温度。

希区柯克夫人叹了口气,起身准备把剩下的食物收起来。她把盘子放在了料理台上,并用一个瓷盘罩住了剩饭。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能够明白,凡事都有规则,有时候看似朴素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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