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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徐斯哂笑,小公主以为他在微笑。她说:“徐先生,你好,我是齐思甜,以前为徐风的果奶做过广告。”

徐斯记忆力一向很好,说:“这是我们十年前的产品。”

“所以让我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我很感谢。”

小公主有些意动,徐斯客随主便。他们寻了个机会,撇开了刚才的介绍人以及友人,拿好威士忌,走到一处角落。徐斯可以避开舅舅的视线范围,不用被捉住押着去用中日英三国语言同男人们交流来考验自己的商务智慧,这是再好也没有的。于是他更加不介意说一些笑话,逗笑眼前做童星时就为“徐风”服务过的漂亮女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个角落第四次看见江湖。江湖正优雅地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下一杯金黄的香槟,躲在离他不远的另一边角落里浅酌。

徐斯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三两句议论到她身上的闲言。议论归议论,现实如现实。实际情况是,确实没有人主动来同江湖打招呼。世易时移,就这么简单。她再摆江旗胜千金的架势,也受不到这个交际圈内实在的关顾了,只得立在那一角落当壁花。猝然一瞧,颇有形影相吊的凄凉。

徐斯想,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可又忍不住再瞧她一瞧。

这娇气千金还是千金的态度,落落大方沿着壁角线踱步,姿态优雅得很。也许心不在焉,迎面差点撞到一名男士。

江湖抬起头来,几乎立刻就把一双柳眉竖起来。

徐斯站的这个角落,正好可以听到那名男士用悠闲口吻问江湖:“听说红旗下头几个大牌子都待价而沽,江小姐是业内行家,如果我沽得一所,是不是能请得动您这位前朝公主坐镇?”

徐斯听了声音,才想起这名男士倒也不是陌生人,以前是打过交道的。

他的大名唤作张文善,人称张花少。其家族的副食品生意做得很大,让他有足够资本活跃社交场,时不时闹一段绯闻,占娱乐新闻版面。相比之下,徐斯虽然也会偶尔来一段花边,但是他对绯闻的使用则要谨慎得多。故而,人前人后的,姓张的往往喜欢同他别一别苗头。但徐斯从来不轻易同人为敌,总能轻巧避开这种尴尬。但他对张文善其人,心里还是有本账的。

这时徐斯见江湖被张文善拦住,张文善明显是来者不善。他又对江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分明是揭他人疮疤撒盐。不过徐斯没有动,他中间还同齐思甜讲了一个笑话。其实他在等江湖的回答。

江湖是这样答的:“是的,张先生。这一起产业要找新的买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现在生意不好做,有些东西都跌价了,不过还是要看具体环境的。就像这一阵猪流感,活猪的价格虽然跌了,但外来的企业家也圈不了几头猪。不过像张先生您这样的业内人士就不一样了,谁都抢不了您的猪。那些跨行的企业家还真没办法在猪圈里发展事业。不过像我们做服装的,是很欢迎新伙伴加入的,毕竟和猪圈还是有差别的。”

江湖这一段话讲得抑扬顿挫,语速又极慢,口齿却十分清晰。她讲完以后,还拿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张文善的酒杯,施施然离开。

落在徐斯眼中的张文善的那张脸,可就精彩了,眉毛眼睛鼻子都快挤到一处去了。

齐思甜“噗嗤”一笑,把徐斯的神思拉了回来。见眼前小美女促狭的目光,想,原来她也听到了。

齐思甜笑道:“我想起一个八卦。”

徐斯但闻其详。

“当年张先生想要追求江小姐,在江董事长面前下了不少工夫,江董事长同江小姐转述,江小姐大怒,说,我干什么要睬那个养猪的。”

徐斯笑起来:“你知道的八卦真不少。”

齐思甜撅一撅嘴。这是江湖喜欢做的动作,齐思甜做出来也同样娇美。

她说:“我和江小姐是老同学,她也做过我的老板。我给红旗下头的休闲服牌子拍过大片。那天江小姐发火是在拍片的大仓库。”

徐斯想,在同学及下属面前发小姐脾气,太任性了。

齐思甜也许并不这么想,她的漂亮脸蛋上毫不隐藏地给予一个欣羡表情,说:“江小姐自然有说这样话的身价和资格。”

徐斯得承认对面前的电视剧小公主刮目相看了。她讲完这个话,笑容甜美可爱,也确是个矜贵的小公主。他对齐思甜颔首微笑,正好舞曲响起来,便伸手邀请齐思甜共舞。

他轻轻巧巧转一个身,再往那边看去,江湖已经没有了踪迹。

灯光暗下来,今宵的快乐正式启动。饶是辉煌宴会厅内,是谁也看不清谁了。

在这一曲舞曲结束,一些计划在华投资的日本企业派遣代表作了简短的发言。其中有一间百货机构的代表是中国人,叫做高屹的,也是一位风度翩翩、斯文俊秀的男士。

徐斯瞅着这位男士,在想,他是不是刚才同江湖在后花园里讲话的那一个?

这位高屹是代表机构来宣布今年在华开店计划的,吸引了不少人将他围住问询项目细节。

徐斯没有去凑这个热闹,继续同齐思甜闲聊。只是万事未必如愿,才聊了不到一刻,他就被舅舅抓个现着。

方墨剑素来不喜自家小辈同演艺圈人士接近,走过来时是端着面孔的。齐思甜这位见惯人眉头眼额的就速速撤退,留下徐斯无奈耸肩。

后来的两个小时,徐斯跟在舅舅身后做了应声虫敬酒徒,洋酒茅台清酒都灌了不少下去,头脑就开始昏沉。他暗暗瞥见舅舅同婶婶走到一处说起话来。洪蝶婶婶今日穿了GUUCI上一季的V领深海蓝色低腰天鹅绒相拼双绉丝晚礼服,以匹配洪蝶一身媲美白种人的皮肤。

徐斯曾在朋友们面前这样赞叹女性之美,说:“要一身剥壳鸡蛋一样皮肤,才叫精彩。”

现实中周身边的女性,统共只有婶婶能完美诠释这份精彩。

这位婶婶的美丽已经跨越了年龄的界限,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不能用语言描绘一二。但凡男人站到她跟前去,就不得不被她吸引着带上一份男性的自觉。

她又是极会打扮自己的,选的这身礼服既配她的皮肤,也配她一头利落优雅的短发,还露出了她优美的颈脖和白玉一般的双臂,根本不需佩戴任何首饰,就能走到哪里都带一团淡淡艳光。就在这现场,也能把小她一辈的江湖比得似壁花。

徐斯觉着自己喝多了,思路不受自己的指挥,便寻个机会退出了宴会厅。

他在一楼大堂坐了一会儿,醒了会儿酒,然后上了楼。

旅社最高一层也不过是五楼,电梯门开之后,一路铺着软软的地毯,谁走在上头都能悄无声息的。

徐斯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把门卡插进卡捎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跟着他。

他转个身。江湖跌跌撞撞走过来,脚步分明不稳当。徐斯怕她跌倒,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位千金一定喝了不少酒。徐斯被她迎面的酒气一熏,自己又昏沉了几分。

江湖整个人就软在了他的怀里,手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腰,在他的丹田下二分处抚扫。

这太要命了,徐斯捉住她的手,但又没动。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她停止,还是想要她继续。

江湖歪歪地靠在他肩头,双颊酡红,醉眼迷离。

不过两个小时,她竟能醉成这样,不知喝了多少酒精下去。

徐斯拍拍江湖的脸,她的脸蛋似苹果,还是熟透的、伸手可摘取的样子。他不自禁就舔了一舔自己的唇,才方觉适才不停说话不停灌酒,让嘴唇都干涸了。

江湖微微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她抬头凑到徐斯面前,她的唇贴牢了他的唇。

江湖有很漂亮丰满的嘴唇。徐斯吻上去,才知道不必口舌交缠,唇齿相依一样可以缠绵。可她偏偏探出了一点舌头,灵巧得像条蛇,似是无心,但这勾引着实有力。

女人的舌头灵巧,像香滑的巧克力,真是丝般感受。除了那点酒气。

徐斯丹田之间有股气往上蹿了出来,有点儿动情,也自认是乘人之危。他按住她的下巴,以便抬高她的唇,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臀部。

他就这样靠在自己的门前,接受这一番投怀送抱。撕扯纠缠之间推开门,两个人重重跌倒在门里的地毯上。

先是江湖懵懵懂懂自己爬了起来,一个趔趄靠在门上,又将门关上了。

门里是一个黑暗世界,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徐斯跟着爬了起来,对面的那个女人伸手拽住了他的手。她在四下摸索,无法站牢,好不容易摸到他的手,便紧紧攥着,不放开。

黑暗可以将欲望放大,徐斯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真实的反应,在酒精的催化下,要逐步逐步吞没他的理智。 �。那边那位用杳无生气的态度指挥爵士乐队上台演奏。偶尔趁个间隙,抬头朝繁华闹忙的中心望一望,眉宇之间,很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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