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节 - 第10章第十章 - 洗血

第10节第一百节

“怎么？来真的。”齐越峰一声冷笑，也从袖子里露出一把短刀，也足有一尺多长，刀口不是尖的，就像是生生砍掉了半截似的。
　　“原来你早有准备啊。”鬼仔雄亦笑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是嘛，那行啊，我今天就要你真正看清我一次，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咱俩的恩怨也该算了，今天啊，”齐越峰不觉发笑，“咱们啦就学学武侠书里讲的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行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鬼仔雄拍手叫好，“那咱怎么个比法呢？”
　　“随便，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齐越峰说，垂下手臂，“你的真名是不是叫袁天生？”
　　鬼仔雄一阵笑，表情不是那么自然，“不愧是大侦探啊。”
　　“这么说你就是袁天生喽，那袁国胜你就应该知道了？”
　　“哼！知道又怎样？我今天就是专门来取你性命的。”
　　“你确信自己有那个把握吗？”
　　“没有也得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鬼仔雄一脸凶状，“你害我好惨，今天如果不除掉你，我以后的日子没得好过。”

　　“你和袁国胜是什么关系？”齐越峰质问道，眼神里毫畏惧之色。
　　“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行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能在这条道上混，没点把式不敢出来接活。”鬼仔雄说，胸有成竹。
　　“我从来不怀疑每个人的能力，我相信你说的，做人呐还是谦虚点好，我年青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狂，可后来又怎样呢，虽然破了几个案子，可自己活得一点也不踏实，整天担心哪一天被仇人砍死在街头，想想我样做到底值不值？”
　　“少在老子面前装智者，不吃你这一套。”
　　“他妈的，老子也不跟你废话了。”齐越峰大叫道。
　　“那，来吧。”鬼仔雄叫嚣道，“要让你死得明白，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袁国胜的儿子，这个金佛就是他交给我的，他现在已经死了，杀你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的命我非取不可。”说着，他举起明晃晃的刀杀过来。
　　武侠里的武打场面都是凭空捏造的，什么飞檐走壁，刀枪不入，全是骗人的。在现实生活中，两个人打架是实打实的，一拳就是一拳，一掌就是一掌；棍棒刀枪不长眼的，一不小心，就拿刀来说吧，随便碰哪儿，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啊，想想就让人害怕；齐越峰和袁天生的决斗完完全全的真人现成秀，不穿插一点虚假；两个人都是各自道上的狠人物，整场决斗没有叫喊声，没有哭声，空气很静很静，他们的决斗悄无声息。

　　夜，黑了下来。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远处偶有几声犬吠。
　　夜幕下，那辆桑塔纳2000微微泛着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那熟悉的警笛声和120急救车的由远及近，整修废电厂热闹了起来，不再是刚才只有他两人时那般静静了。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叫阮天明警官。
　　小Ｂ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血泊中的齐越峰，眼泪夺眶而出。
　　“老大，你醒醒啊，老大，我是小Ｂ啊，醍醒。”
　　齐越峰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黑袋子，就是刚才袁天生拿的那个袋子，他的身后留下有一条条长长的爬过的血迹。
　　小Ｂ伸手去解那个袋子，可怎么也掰不开齐越峰的手，死死地抓着。没办法，他只好先将齐越峰抬上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里，一片死沉沉。
　　苏怡来了，她推开门，看到床上睡着的齐越峰，脸色苍白，她的泪无声地流着，走近床前，抚摸着齐越峰的脸。
　　“阿峰，我是怡，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怡啊，你不想见我了吗？阿峰，你睁开眼啊，阿峰，不睡了，咱们回家去睡，好吗？你说话呀，说话呀，阿峰。”
　　小Ｂ走过去，抚着她的肩膀，“不要太伤心了，身子要紧，我想大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也一定会不好过的。”
　　苏怡扑到小Ｂ怀里，大哭起来。
　　医生宣布齐越峰走了，双眼紧闭的他，手里依然紧握着那个袋子，死死的不松开。
　　苏怡凑近齐越峰的耳旁，说：“阿峰，我是怡，你放心地走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那个案子也破了，凶手也已经死了，你可以安心了。”
　　话没说完，齐越峰的手松开了，金佛掉在了地上，露出一角。苏怡拿起给了小Ｂ。
　　那一夜，苏怡守着齐越峰一夜，小Ｂ也在。
　　第二天，齐越峰的葬礼隆重地举行，连报纸也登了，不少市民自发前来，为齐越峰这个人民的好警察送行。
　　博物馆找回了金佛，上级的示察活动得以顺利进行，这些都得归功于齐越峰，是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上级公安机关授予了齐越峰优秀警察称号，立一等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