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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认真的人一点也不可笑

几年前的一个场景让我记忆犹新。

那是个清冷的初冬,我和老公在家门口的小店里吃饭。那家馆子不大,七八张桌子紧凑地摆在一起。

当时快晚上九点了,客人不多,只有我们和旁边一桌小年轻在用餐。老板娘三四十岁,一头短发精致干练,急匆匆地从后面走出来,身边还紧跟着一个像大厨的北方汉子,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邻近的桌旁,拿出一大堆资料,一边看一边小声地交谈着。

“我们必须在质量上严控,进货渠道你必须亲自负责,你心细。”

“我和大刘最近也在研发新的菜品,味道好了顾客才会再上门。”

“这两天降温,从明天起,咱们在柜台前放一个电饭煲,全天提供燕麦大枣紫米粥。倩倩,你把厨房那袋我新买的红枣拿出来,明天用。”

一段一段的对话穿过热气腾腾的水煮肉,飘到我的耳边。

旁边的小年轻“扑哧”笑了,小声地交头接耳道:“就这么一小馆子,还满嘴的质量啊,研发啊,跟真事似的。那么认真干吗啊,傻帽儿吧。不就是炒俩菜吗,真可笑。”

我没转头,看不到那女孩子的样子,但年纪轻轻说话就如此尖酸刻薄,听的人心里着实不舒服。

现在的社会,好像不管我们干什么,身边总有人对“认真”冷嘲热讽。

我学英语的时候,周围总有人问我,你是教中文的,那么认真地学英语有什么用?

当我们在工作上兢兢业业,认真拼搏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暗语,你看见没,全公司就她爱干活儿。

当我们想要和社会不良风气斗争到底的时候,也有人一把拉住你说,没必要跟这种人认真。

有句流行语叫“认真你就输了”,可究竟输在哪儿了?

刚当老师的时候,初来乍到我秉承少说话多干事的原则。什么事都先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当时有个中年老师看起来很不合群,总是形单影只。大家对她的评价也多是负面,我十分诧异,因为我眼中的她工作十分卖力,教学成绩也格外出众,课间和中午总有学生来找她补课。她虽然不和我一个年级,但言谈话语中能感觉到她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就是这样认真负责的老师总是备受诟病。私下里总有人冷嘲热讽,说她太追求完美,搞得同年级的老师精神紧张;说她讨好学生,总能俘获大批粉丝,让其他老师难堪;说她干什么都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儿圆融涉世的智慧。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她的优点,一个认真的人敢于在一大堆不认真的人中做一个异类。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问自己,可不可以像这位老师一样,不管处境多么艰难都坚持做一个认真的人。

因为认真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品质,在越来越多的人秉承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候,认真是一种难得的坚守。

饭馆小怎么啦?我看到的是他们认认真真地经营,踏踏实实地工作。为了让顾客更满意,为了让饭馆生意更兴隆。

努力工作也没有错啊,是有些人的心态不好,觉得别人认真了就会突显自己的不认真。认真没有错,认真的人一点也不可笑。

1.因为认真的人更热忱

认真的人无论外向还是内敛都对生活葆有更大的热情。她对未来对自我有要求有期许,把对人生的那份责任心规规矩矩地贯彻到柴米油盐里来。所以她的认真,更多的是一份对生活的热爱。

当一个人对待事物的态度是认真的,只要不是过分较真儿,她的生活必然不会凌乱失控。认真地对待食材,所以她做出的饭菜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认真地对待自我,所以她的身材匀称,姿容姣好。认真地对待事业,所以她的专业技术能力越来越强,职位自然越来越高。

2.因为认真的人更自律

1944年冬,盟军完成了对德国的铁壁合围,整个德国笼罩在一片末日的气氛里,经济崩溃,物资奇缺,老百姓的生活陷入严重困境,更糟糕的是,由于德国地处欧洲中部,冬季非常寒冷,家里如果没有足够的燃料的话,根本无法挨过漫长的冬天。

在这种情况下,各地政府只得允许老百姓上山砍树。然而政府并没有任由市民去哄抢,而是认真地做出了部署规划,先由政府部门的林业人员在林海雪原里拉网式地搜索,找到老弱病残的劣质树木,做上记号,再告诫民众:如果砍伐没有做记号的树,将要受到处罚。在有些人看来,这样的规定简直就是个笑话:国家都快要灭亡了,谁来执行处罚?可是认真的德国人忠实地执行了这个没有任何强制约束力的规定,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彻底结束,全德国竟然没有发生过一起居民违章砍伐无记号树木的事。

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德国人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仍能表现出超出一般人想象的自律?答案只有两个字:认真。因为认真是一种习惯,它深入每一个德国人的骨髓中,融化到血液里。因了这两个字,德意志民族在经历了二十世纪初、中叶两次毁灭性的世界大战之后,又奇迹般的迅速崛起。

3.因为认真的人更值得信赖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特别严谨认真的人。这表现在两大方面。一方面是爸爸这辈子从不迟到,任何会面都会提前10分钟到达目的地。认真地对待时间,认真地对待即将会面的朋友,甚至是也许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因为他始终坚信守时既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时间的尊重。

另一方面,爸爸说出来的话从不食言,答应办到的事绝对会办到。印象中的父亲话不多,是个敏于行而讷于言的人,但只要做出了承诺,便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因为长期以来工作压力很大,爸爸总爱在苦闷无助的时候抽上一颗烟。那时候我和妈妈总劝他多注意身体,他总是无可奈何地笑笑。

后来我结了婚,第二年怀上了小米粒。爸爸从知道我怀孕的那一天起就宣布戒烟。对于一个有三四十年烟龄的老烟民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我也曾心疼地表示在阳台和厨房偶尔抽一颗也是可以的。爸爸马上义正词严地表示只要抽了,身上衣服上就会沾染上尼古丁的味道,你们回来了就肯定会受到毒害。

那段时间,爸爸总是研究象棋,还跑到小区里去看人下象棋,一看就大半天。老妈偷偷说,那是你爸自创的转移注意法,他说了只要认真戒烟,一定能战胜自我。从老爸说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他再也没有抽过一口烟。而我既钦佩老爸坚定果敢,也感动于他对家人对儿女深切的关爱。这样一个对自己言行认真负责的人必然会得到别人的信任和尊敬。

这个社会正是因为有太多潦草度日的人才会觉得认真特别愚蠢可笑。大家习惯了抄近路走捷径才会让认真显得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可事实上生活中处处需要认真。学术上的认真是一丝不苟,爱情上的认真是忠贞不渝,生活上的认真是诚实稳重。认真是一种坚守、一种态度、一种品质,认真的人一点也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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