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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十三章

毛泽东嘱令陈伯达和张春桥同行

1958年6月11日,《光明日报》第一版在“东风强来西风弱,真正英雄看今天”的通栏标题下,刊载了两篇文章:《消灭“沙门氏菌”的马国荣》和《孙守纲制成质量超过英国的“矽胶”》。

这两篇文章引起毛泽东的注意。

《消灭“沙门氏菌”的马国荣》一文,介绍了只上过两年大学的天津仁立食品厂青年技术员马国荣,针对蛋制品中的“沙门氏菌”问题,从学习入手,利用空闲时间跑书店、图书馆,找有关细菌、微生物和医学方面的书籍阅读,并结合实际开展研究。他经过一年多的刻苦钻研和322次试验,创造出了“真空氮处理法”,消灭蛋制品中的“沙门氏菌”,解决了国际上多年没有解决的问题。

《孙守纲制成质量超过英国的“矽胶”》一文,介绍了天津市供电局修理试验所21岁的化验工孙守纲不畏困难,在四年多的时间里跑图书馆、查技术资料,经过多次试验,制成质量超过英国和日本的优质“矽胶”的事迹。

毛泽东看罢,颇有感触。他在1958年6月12日,给陈伯达写下一段批示:

陈伯达同志阅。研究马克思主义也要用这两位青年的方法,就是为解决迫切问题而去跑图书馆。列宁为了批判1905年革命失败后在俄国党内兴起的有神论(卢那察尔斯基、波格丹诺夫)而去系统地研究哲学史,写出了《唯物论与经验批评(判)论》,费了巨大的精力。

毛泽东

6月12日

毛泽东的批示,是希望陈伯达能够花工夫系统钻研马列主义著作。

毛泽东每天的书报阅读量颇大。不久,他注意到来自上海的一篇“非同凡响”的理论文章……

当年曾与陈伯达在中共北方局共事的柯庆施,解放后接替陈毅,成为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上海市市长,人称“上海王”。

柯庆施“紧跟”毛泽东。1958年3月10日,柯庆施在成都会议上,曾说过一句“名言”:“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从毛主席要服从到盲从的程度。”

当年毛泽东提议创办《红旗》,柯庆施立即“紧跟”。就在《红旗》创刊一个月之后——1958年7月1日——中共上海市委政治理论刊物《解放》便在上海问世。

在“上海王”柯庆施身边工作的,也有个政治秘书,名叫张春桥。论知名度,当时的张春桥还很低。不过,张春桥与陈伯达如出一辙,擅长于揣摩毛泽东的思想动向来写文章。当然,比起陈伯达来,张春桥差了一大截。因为陈伯达在毛泽东身边,可以直接从言谈中窥测毛泽东的新思维,而张春桥则只能从柯庆施那里间接地听到毛泽东的片言只语,犹如中医悬线搭脉一般,摸索毛泽东的思想之脉。

张春桥凭借得自柯庆施那里的信息,在1958年9月15日出版的《解放》半月刊上,甩出一篇奇文,曰:《破除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

这一回,张春桥果真摸准了毛泽东的脉。毛泽东一见此文,说的正是自己近来所谈过却又未曾详谈的题目,自然产生了兴趣。毛泽东第一次注意起作者的名字——张春桥。

毛泽东嘱令《人民日报》予以全文转载。

《人民日报》总编辑吴冷西对张春桥的文章有不同意见。为此,他写信给毛泽东,请毛泽东考虑《人民日报》转载张文时所加编者按语是否说得活一些。

1958年10月11日,毛泽东复函吴冷西,并嘱他转告陈伯达。毛泽东的信全文如下:

冷西同志:

信收到。既然有那么多意见,发表时,序言应略为改一点文字,如下:

人民日报编者按:张春桥同志此文,见之于上海《解放》半月刊第6期,现在转载于此,以供同志们讨论。这个问题需要讨论,因为它是当前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认为张文基本上是正确的,但有一些片面性,就是说,对历史过程解释得不完全。但他鲜明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引人注意。文章通俗易懂,很好读。

请你看后,加以斟酌。如有不妥,告我再改。再则,请你拿此给陈伯达同志一阅,问他意见如何,并将我们讨论的详情给他谈一下。

毛泽东

10月11日上午10时

毛泽东写的“编者按”连同张春桥的文章,在1958年10月13日《人民日报》上,以醒目的地位发表了。张春桥的名字,第一次引起全中国的注意。这一天,对于张春桥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天。

此文乃张春桥的“成名作”。从此,毛泽东注意起张春桥来,在他记忆的仓库里,有了张春桥其人的“地址码”。

在1958年10月19日,毛泽东写下批示,嘱陈伯达和张春桥一起前往河南遂平调查人民公社问题。这是毛泽东第一回点名要张春桥随“大理论家”陈伯达外出调查。

河南遂平县在当时以大办人民公社而出名。1958年9月1日出版的《红旗》第7期曾刊载了河南遂平县《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试行简章(草案)》。

毛泽东的批示是这么写的:

伯达同志:

想了一下,你和张春桥同志似以早三天去河南卫星公社进行调查工作为适宜,不必听21日刘子厚同志的报告。集中精力在卫星公社调查七至十天,为杭州会议准备意见,很有必要。可带李友九去帮忙。如同意,请告叶子龙同志,为你们调一架专机即飞郑州。

毛泽东

10月19日上午7时

到郑州时,最好能请史向生同志和你们一道去卫星公社。史对人民公社有研究,他去过卫星社。他是省委书记。

毛泽东信中提及的李友九,当时担任《红旗》杂志编辑。

毛泽东嘱令调专机给陈伯达和张春桥,这充分表明毛泽东对他们此行的重视。

毛泽东在写下那封给陈伯达的信之后半小时,又补充写道:

伯达同志:

去河南时,请把《马恩列斯论共产主义社会》一书带几本去,你们调查团几个人,每人一本,边调查,边读书,白天调查,晚上阅读,有十几天,也就可以读完了。建议将胡绳、李友九都带去,练习去向劳动人民做调查工作的方法和态度,善于看问题和提问题。

我过了下星期就去郑州,一到,即可听你们关于卫星公社观察所得的报告,在四省第一书记会议上予以讨论。

毛泽东

10月19日上午7时半

四天后,毛泽东又给陈伯达一函:

陈伯达同志:

你们调查研究卫星公社大约要一个星期,包括调查团(社)营(大队)连(队)的各项问题。

然后,请找遂平县级同志们座谈几次,研究全县各项问题。以上请酌量处理。

毛泽东

10月23日下午5时

又过了五天,毛泽东写第四封信给陈伯达:

陈伯达同志:

回信收到。我还须几天才能出发。如果遂平调查已毕,你们可去附近某一个县再作几天调查,以资比较。于11月2号或3号回到郑州即可。已令吴冷西、田家英二同志昨日夜车出发,分赴修武七里营两处调查几天再去郑州。

毛泽东

10月28日上午4时

当时,陈伯达早已是中共中央“大秀才”,而毛泽东把张春桥的名字与陈伯达相提并论,使张春桥受宠若惊了。

于是,奉毛泽东之命,陈伯达头一回与张春桥同行,前往河南嵖岈山。

一个是毛泽东的政治秘书,一个是柯庆施的政治秘书,此行究竟如何呢?

据陈伯达晚年自述:

1958年7、8月间,河南省发表了“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试行简章”。我预先并不知道有这样的“章程”。这个“章程”做了不少“规定”,“公共食堂”就是其中之一。

在是年,似乎是当时领导农村工作的中央负责同志主持起草了一个“关于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记得,我没有参加这个决议文件的起草工作。

本来,我没有想到嵖岈山去参观,因为毛主席要我同张春桥去一趟,就去了。当然,受到当地一些招待。

似乎是住在我们对面的一位老头子,泄露出来关于“高产”麦田的秘密:那块所谓特别“高产”的麦地,是那几个爱作假的人在夜里趁大家睡觉的时候,搬运其他许多田里的大量麦子堆上去的。各地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看的集中地点是那早已收割的“高产”麦地。麦早已收了,可是不少的参观热心家却在那一块地里挖一把土带回去,作为纪念,或想做回去的“科学的试验”物。

那里的干部可能觉到我的态度不如他们原来设想的那样高兴。他们一个负责人曾经问我有什么意见,是否有不对之处。当然,那时我还不能说出什么。

没有几天,毛主席来电话指示,不要住太久。我们一些人在短短几天就离开了。

此行对于张春桥来说,是异常兴奋的。因为是平生头一回奉毛泽东之命执行任务,何况与“大理论家”陈伯达同行;陈伯达的回忆却是平淡的,他对于这个来自上海的“秀才”并没有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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