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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无头之人叫刑天

刑天是炎帝神农氏的武臣,他文武双全,还酷爱音乐,是个作曲家。以今天的话来说,他是个主旋律作曲家,写过不少曲子来赞扬炎帝统治下幸福、安定的生活,可以说他是炎帝最忠诚的“粉丝”。

炎帝战败后,刑天非常悲愤,便去找黄帝决斗。刑天左手持盾牌,右手提战斧,悄悄离开南方天庭(炎帝的新巢穴),踏上了不归路。刚开始,他非常勇猛,过五关,斩六将,直杀到黄帝中央天庭(中原地带)的南天门外。

在南天门之外,他指名道姓,破口大骂,声称要与黄帝单打独斗。黄帝也不示弱,亲自出马,前来迎战,舞动昆吾剑来斗刑天。

怎么说呢?从上文可见,他们不是人,而是神。神与神的战争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总之,两人在云端里开战,苍天为之变色,大地为之动摇,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后来黄帝见一时赢不了对手,急中生智,故意朝刑天身后瞪了一眼,大声呵斥:“五虎上将还不上来拿下这厮?”刑天一听,以为身后有人,心神一散,手中的战斧便略微一松,黄帝趁机将昆吾剑往他的脖子上削去,顿时,刑天硕大的头颅就被砍落在地,血溅千尺。黄帝怕刑天找到自己的头,重新安装上去,便将一座高山劈成两半,让头颅滚入山内,大山瞬间又合而为一,刑天就再也找不着自己的头了。

刑天是神,没有脑袋不算什么。他脱掉上衣,将视力转移到乳头,将唇舌的功能转移到肚脐,继续与黄帝嘶喊、战斗。可惜最后因为身负重伤,流血过多,轰然倒地而死。陶渊明诗云:“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种血性和不屈,着实让人敬畏。

“刑”字没有繁体的写法,“开”并不是“開”的意思,两字实际上是不相通的。“开”本意为对称的执行死刑的架子。中国还有很多架子搭起来的东西,所以这个字后来变成很多字的偏旁。“开”旁加了一把刀,这是一个动词,如“执刑”、“行刑”,代表行动。“刑天”既是作为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他的职务与使命。汉字在历史上经过多次调整规范后,不再出现图案,只有偏旁、笔画出现。今天汉字中还有很多类似符号的东西留下来,如画宇宙画母体原本都是用一个圆圈;而原来很多青铜器图形形成的符号,现在都逐渐变为“口”了。汉字中,凡是有“戈”、“斤”的只是一种尊严的示威,而带“刂”的,便是一种场景式的会意了,比如“刖”、“刎”、“刈”、“利”……

造字之初,“舞”与“無”只有下面那个部分不同,“舞”以“舛”的字义为主。古人对乐器的图形很关注,尤其是宫廷舞蹈需要体现它的排场。钟之间,六阴六阳的声音,所以“舞”字上半部是一个乐器的摆设,而下半部的“舛”却是本字的关键之义。“舛”字在“舞”字中造势,主要取它“纵横交错”的意思。舞蹈就是交错中变化姿势,相互间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舞蹈”只是名词,而用在其他事物中就会有形容的意境,“舞剑”即是借它变化多端之意。随后,由“舞”产生了“無”字,此字我们后面再作分解。

干(幹)

“干戚”是最古老的兵器。“干”为“干部”的“干”,“干”不等于“幹”,但“幹”肯定等于“干”。越简单的字越古老,这是认识汉字的基本要领,它是否象形或者指事、会意暂且不论。从简、繁两种字体上看,繁体的意境肯定多于简体,但这个简体字古今有之。“幹”字左边为“十”加“早”,这个部分曾出现在“朝”、“乾”、“翰”等文字中,其实它是“東”字的变化,它是指天上的事象,上下的“十”字作为箭头指向中间的“日”,示意一种“天旦”的含义。右边的部分就是配合完成全部的字形和字意。“幹”,就是这样示意的,人干事业的热情需如当空日头,有始有终。此处的“干”字是指盾牌,我们常把人与人之间的打闹称为“大动干戈”,干和戈都是古时打仗必须用上的兵器。《韩非子·五蠹》云:“是干戚用于古,不用于今也。”

“戚”是指亲戚,“戚”在此处是假借字,凡是有“戈”的必和武器有关。家眷亲人与武器有啥关系?古人常把“戈”这种工具或武器带在身上,俗话说,“你的剑与我是亲的”,他们只有看见了自己的家眷亲人才把“戈”等武器放下。干、戚是最古老武器,形状像板斧,在中古时期人们称之为钺。

“戚”字有“戈”、有“尗”,或说有“戊”和“尗”,凡带“戈”的首先是兵器和农具,而“戊”字又是天干第五位,排时间为五更天,黎明前的四五点钟。“尗”是“豆类”,这就很有意味了。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戚”字确实是和主人很亲近的。古人把“豆”当作祭奠之物,“豆”字本意就是祭祀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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