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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男生宿舍是这个样子,女生宿舍何尝不是呢!可话题却变了一变。这不,桑洁班里的女生们都在谈论白天的那个“董啸”呢!谁让他的表现最抢镜了。

“董啸,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

“就是,看他留的那一头头发,油光可鉴,我敢说全校找不出第二个来。”

“学生怎么穿那么笔挺的西服,还把皮鞋擦得比老师还亮。”

“他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刚来就这样捉弄人。”

“简直是一个滑头啊!”

“……”

桑洁听了这些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道:“我看董啸挺不错的,说话又大方,举止又稳重,和大家说说笑笑的,有什么不好,他还叫‘啸’呢!”大家一听,都乐了。

桑洁性格里有些反叛的天性,她本来经过董啸冒充班主任、楼道里遭遇两件事情后,对董啸有些反感,但现在听到宿舍众姐妹都在说他的坏,又想起他的好来,忍不住就为他说好话。

“是呀!人家董啸又大方又会说话,穿着又时髦,人还长得帅,或许是桑洁‘看’上他了吧!……”

桑洁不等说完,就跑过去假装去打那个调侃她的同宿舍女孩儿:“再说我就撕了你的嘴,瞎说些什么呀!……”

大家于是又笑了起来。

在1996年那个时候,虽然这群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根本还不懂得恋爱是什么?一直把恋爱当成可怕的所谓早恋来断绝念想。但这却不妨碍大家拿男女朋友来说笑,而这种说笑,往往能造成最好笑的效果。

她们一阵哄堂大笑之后。

“都快睡觉吧!吵什么吵?董啸这样优秀的人能有几个。”正闹得不可开交,大家一听这声音就都静了下来。大家正在诧异中,桑洁却早已知道了说话的是萧慧。

今天中午,桑洁已经领教了萧慧的冷漠和生硬。

桑洁想,萧慧可能是想家了,便走到她床前,笑着说道:“萧慧又想家了吧?怎么不跟大家说会儿话呢?”

“说‘董啸’,又有什么好说的啊?他的情况我都知道,说他干啥。”大家听得一头雾水。桑洁想他们应该是同乡,就赶忙说道:“他们是同乡吧!”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天色显然已经很晚了,大家不说话了,突然感觉宿舍里好安静啊。这一打岔,话头没了,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于是,人们就都各自倒头睡觉了。

桑洁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纳闷萧慧这人怎么这样“冷静”,简直可以不要“静”了——只剩个“冷”字。桑洁细想,今天新生和班主任见面会时,并没有见萧慧上去自我介绍和“登记”姓名,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萧慧定然和董啸是同乡,可能关系还要深一层。可萧慧当时却什么也没有说,任由董啸“胡闹”,董啸胆子也太大了,有熟人在场,也敢玩这一套“装神弄鬼”。桑洁想到这里,也不去往更深一层去思虑了,也许是刚来想家的缘故吧,思想都转到家里去了,便也躺下沉沉地睡了。

到天明,一宿再无话。第四章军训是泪也是情

来到师范中学的第二天,学校便要开始军训了。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是一次真正的军训。第一是没有穿军训时的绿军装,除去正装外,学生们爱穿什么就能穿什么,总之越运动越好。第二,就像大多数刚刚从初中升到高中的中学生一样,师范中学的军训时间也只有短短的15天;学一学站军姿、走齐步、正步、跑步,最后加上一个军训汇报演出,大家踢着正步过一过主席台,喊一喊口号,然后就结束了。

这就是所谓高中的整个军训过程。

虽然校方已经上升到将军训作为一门课程的地步,并且教官会认真地一一给参加军训的学生打分,但说实话,军训无疑还是一种变相了的锻炼身体罢了,相当于整整15天的纯体育课。其最大的意义就是,原来非常陌生的同学之间融洽了关系,在苦累之余有了那么一些类似于战友之情的东西,还能与教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如果说,在军训之前,大家也就是对各自宿舍的同学比较熟悉,那军训之后,基本上可以达到整个班级五十多号人全部熟悉,最起码的,十五天下来,班里谁叫什么,这个姓名后的人长什么样子,都能够一清二楚了。

军训的头天,只见来了一队穿着齐整的士兵,中间有一个肩上三道杠外加一个星的,大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士官,反正明白是这一队兵的领导了。实际上,没有这么复杂,看看这个士官的“大盖帽”就清楚他是领导了,其他兵都是小绿帽,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穿一双半旧的皮鞋,旧是旧,但看上去质量还非常棒的。董啸不禁对他嗤之以鼻:“看他那副神气的样子,自以为是领导,如果训咱们班,有他‘欣赏’的。”大家只是笑,觉得董啸只是吹大气罢了。

只听一声“立正”平空炸雷般地传来,士官的嗓门真像打雷一样,喊的比大家齐吼的声音还大。大家抬头一看:士兵,不对,应该叫“教官”才对,个头参差不齐,细细一看,好玩,好像当中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呢!大家情不自禁就笑了起来,运动场笑声一片,也有的人不知所措,到处问人怎么了,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可惜没有人告诉他们。士官受不住这笑声,扭头一吼:“笑什么?半个月下来,有你们‘受’的。”大家笑得更欢了,“严厉”似乎对这些学生起不了作用。教官们竟然在一操场的笑声中沉住了气,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大家又不住叹服起来:不愧是人民子弟兵啊!这么大的场面,依然能够撑住且屹立不倒、眉头不皱。

整队结束后,接下来便开始向各班分配教官,桑洁的班是“大哥班”,也就是本届学生排行1号的班。自然,“士官”领导就是他们的教官了。现在该叫“士官”黄班长了,人家的名字还叫黄遵宪呢!乖乖,跟清末最著名的文学改良者、社会改良者之一——黄遵宪同姓同名,其大作《冯将军歌》中有一句“将军一叱万人惊”,黄班长却能“班长一吼大家乐”!

黄班长冷面走到211班全体学生跟前,学生们整齐而又散乱地站成一堆,整齐是同学们想努力达成的愿景,散乱却是现实。

黄班长忽而又笑了起来,“以后咱们是‘一伙’的了,大家要努力,训出成绩来,超过其他班,好不好?”同学们自然说好,“大哥班”自然要当“老大和第一”啦!

“立正!”大家正在说笑,猛听一声号令,顿时乱成了一团,经过左看右看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站齐立正了。不用说,教官班长发火了:“立即站好,报数!”董啸又小声发开了牢骚:“刚来就用话‘贿赂’咱们,好个‘利欲熏心’的官啊!就想拿汇演第一。”大家想笑,对着教官,却又不敢笑,那笑容在脸上的肉里,释放不出来,难受呀!

这当会儿,董啸早被教官“请”了出去。董啸自然无话可说,事先又没喊“报告”就开口讲话,违纪了,被罚喊五十声“报告”,他只好去一边喊报告去了。

那一声声的“报告!报告!报告!……”前十句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到超过十句后,所有人就觉得非常的好笑。重复,其实就是最大的玩笑。整个操场,顿时就逐渐响起了笑声,这五十声“报告”惹得大家直笑了半天,总算解放了一下脸部肌肉。接着教官向大家讲了一会儿军训期间的纪律问题,特别强调了其中一条:做事不准拖拉,令到即行,凡事先报告。

话说,这个报告,刚才已经强调过了。

大家正想着要解散,该自由活动了,不想教官往面前一站,先向大家示范了一下站军姿的要领,并亲自做了几次,然后就吼道:“立正!站军姿30分钟。大家再最后一次看我示范。”接着又向大家示范了一下。其实,黄班长根本不用再示范了,这个动作很简单,说穿了,就是挺胸抬头收腹并拢双腿,没了。

天哪,半个小时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动,一般人怎能受得了,何况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们。这样的站姿,5分钟左右,肯定没有问题。但5分钟后,先是累涌了上来,再接下来的5分钟里,就特别想走一走,松松腿;再接下来的5分钟,就想好好地坐上一会儿;然后的5分钟,就想直接躺地上一动不动地待会;最后5分钟,浑身就出汗了,身上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痒,就想抓一抓,哪怕洗个冷水澡呢?最后那几分钟,人的意志力简直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了。一旦教官说一句“时间到!稍息!”人一松散,那这股难受劲,也就迅速消失了。

大家不禁后悔军训前的高兴劲了,还以为一上来就是打靶、开联谊会、唱军歌等新鲜事呢!尽往浪漫处想了。没办法,教官令下,只好站了。谁知刚忍住难受,站了10多分钟,教官又一声,“前两排,向后转。”这下可好了,班里同学都面对面了,想笑,火辣辣的秋阳下,笑也笑不起来了。而且只要一笑,教官的教鞭和脚,就真往你身上招呼了。

大家正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一位女生“哇”地大叫了一声,大家猛地一致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她浑身周围正飞满了许多白色的小飞虫;大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笑了起来。那个女孩儿一身鲜艳的装束:黄衣红裤,黄是向日葵花瓣一样的黄,红是玫瑰一样的红。想必是小飞虫们以为是大片的花呢!大家只是笑,却又不敢动一下,怕教官又开骂。也不知道什么原因,1996年的这群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对教官和老师,是那样的恐惧害怕和言听计从。

这时董啸却再也耐不住了,他是认识那女生的,叫什么“若玉”的,当时在讲台前,董啸还叹了一声“名如其人”呢!“若玉”长得白白净净,给人一种特别洁净的感觉,真的就像是玉石一般。教官的眼光是“无情而敏锐的”,不会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或者是你长得漂亮帅气,就给你网开一面。董啸就是动了一下左肩膀,想去帮助这位女同学,就又被黄班长延长了十分钟军姿。这可好,大家都走了,就他一人还在烈日下傻站着,害得教官也得跟着他受苦挨饿,不能按时吃中饭。

而对于那个“若玉”,教官说那是客观原因,不怨她,就没有罚延长时间。

看来,教官那是明察秋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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