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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时间:2013年6月27日10:30

地点:T市东区元康大街梦网心理诊所

元康大街是老城区的商业中心。和东区的新商业中心相比,这里的大楼多半矮旧,不够摩登气派。但老区也有老区的特色,比如说,城内很多老字号都在此处聚集,这对本地市民的吸引力巨大。所以,每到营业高峰期,元康大街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辆普通牌照的骏派D60 SUV停在街区的一角,车里坐满了警察。

邢振誉确实是个干练的刑警,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锁定了最有“嫌疑”的一家诊所,他指了指诊所的方向,“您说的那个高为就在这家诊所。”

“只调查了这一家吗?”胡玉言之所以调查高为只是因为他是范教授特别提到的优秀催眠师,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对高为这个人持什么特别的偏见,甚至还一度认为他早已远涉外省,不在嫌疑人的范围之中。

“我全部都调查过了,咱们市里有执照的心理诊所只有五家,有两家诊所是国立医院下私人承包的科室,还有两家诊所的地点在精神病医院附近,只有这一处在东区,而且是在闹市区,和任何医院都没有挂靠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亲自走访过了其余四家诊所,里面都没挂弗洛伊德的像,只有这家挂着呢。”邢振誉打开了自己的记录本,一五一十地阐述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还有什么发现?”胡玉言并不正视就在街道斜对面的心理诊所,他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家诊所的地点和三起案件多少都有点交集。第一起案件中失踪的油罐车司机回宝立,他的住处就在离这条街区不远的地方;第二起案件的行凶人谭晓秋所在的市立大学历史学院也在这附近;还有,第三起案件的嫌疑人廖杰每日上货的批发市场就在这条元康大街。”邢振誉的调查一向仔细,从来不会留调查上的死角,这是胡玉言最看重他的地方。

“廖杰的上货地点是这里?”胡玉言的眼珠子开始转了起来,很明显他发现了一些疑点。

邢振誉点了点头,廖杰的事并不是胡玉言为他布置的侦察任务,而是他的额外收获。

“按说不应该啊!廖杰的超市在西区,西区的批发市场有三个,为什么舍近求远地跑到这儿来上货呢?”胡玉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廖杰这家伙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我马上着手调查。”邢振誉觉得自己在思维上还是和胡玉言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也是他这个警校高才生愿意受胡玉言驱使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件事不着急。”胡玉言拍了拍邢振誉的肩膀,“高为的背景搞清楚了吗?”

“根据范教授给我们的资料,高为,T市人,T市市立大学医学院心理专业毕业的博士生,各项成绩优秀。他的家庭背景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他的父亲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下岗,靠给一些地方打零工支持家庭生活。母亲在一家棉纺厂内退后,一直在家照顾老人。心理学专业就业前景不佳,他们家里又没有什么背景,最后只能在这条小街上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昨天,我化装成了一个普通的患者去咨询问题,诊所半天都没有一个人上门,挺冷清的。”

“正常,心理诊所现在还不太被中国人认可,认为上这里看病的都是精神病。不过,那天范教授说,曾经为他安排过工作,为什么他没有接受呢?还真是个怪人!”

邢振誉摇了摇头,“这个资料里没有写,我回头再去查查。”

胡玉言突然小声说道:“对了,你没被他发现吧?”

“应该没有。我只是说,我最近和女朋友分手了,心里的结解不开,想让他帮我开导开导。”

胡玉言嘴角里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也真能编啊!”

“不是,胡队,我和女朋友最近真的分手了,心情倒不是假的,的确很坏。”邢振誉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

“哦?”胡玉言面对眼前的邢振誉,心中多少有些内疚,作为队长他心中只有案件,很少关心下属的生活和成长,“好姑娘有的是,别在意……那个心理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让我躺在了一张床上,然后睡了会儿。”

“睡了会儿?”胡玉言睁大了眼睛,他此刻联想到了催眠术。

邢振誉举起了右手,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来,“队长,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跟他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胡玉言有些担忧,不会是那个医生在邢振誉身上使用催眠术了吧?如果他拿邢振誉当作一个普通患者还好,如果高为就是那个所谓的“邪恶催眠师”,那么警方的计划很可能他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那岂不是要满盘皆空?

所以,胡玉言关切地问道:“你醒来后是什么感觉?”

“很舒服,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很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您猜我才睡了多长时间?……只有五分钟!对了,最后竟然还是免费的。”邢振誉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没给钱?不会吧!这方面咱们有经费。你小子可别太财迷了。”王勇在一旁打趣道。

“去去去!”邢振誉一把推开了王勇,然后转头向胡玉言解释道:“也不是没给钱,是我给了,他没要。他说我没有病,还说,医生不治病是不应该收费的。”

真邪门。胡玉言此时的心头已经笼罩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记得,下次再去这种地方,一定要两个人。”胡玉言知道刑警队里的女警都被抽调走了,如果两个大男人出现在一家心理诊所一定非常扎眼,所以邢振誉才会一个人去的。但是,在心理诊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胡玉言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去会会这个医生,才能知道是否可以印证自己的判断。可此刻,他必须等一个人。

胡玉言手中抓着一份报纸,他要等的正是这篇报纸头条新闻的作者。

刚刚看完报道的他,心情无比激动。报纸用了整版的版面,报道了女歌星被泼硫酸事件的始末,报道层次分明,剖析深入,势必会在小小的T市掀起新一轮的轩然大波。不愧是T市第一笔杆子,林玲犀利的文笔果然名不虚传。

林玲是在五分钟后出现在街角处的,她戴着墨镜,装束又恢复了传统的职业装,显得精神干练。

胡玉言轻轻拉开车门,走下了车,最后不忘用手指点了点王勇,“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特别是你!王勇!”

胡玉言看着林玲缓缓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并无表情,可能是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神,这位美丽的女记者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冷峻。胡玉言已经答应了林玲可以参与调查,而自己又缺少女性助手的协助,所以特意邀请这位爱刺激、爱冒险的女记者,帮自己演一出戏。

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是简单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林玲就极其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了胡玉言的胳膊上。两人保持着一样的步伐走到了诊所门前。

胡玉言抬头看看,诊所的门面并没有经过特意的装饰,在门的一侧,只挂着一块木牌,上边画着一个红十字的标志,从上至下写着“梦网心理诊所”的字样。

梦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移动的收费厅呢?不过,这名字倒是和催眠术有点儿联系。胡玉言胡思乱想着,敲响了诊所的大门。

咚!咚!咚!

“请进!”诊所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性声音。

胡玉言知道,自己可能要和一个危险的对手正面相遇了,即使经过大风大浪的他,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忐忑,幸好还有一只温暖的纤手握在他的右臂上,“老公怕什么?你不是神经病,你只是最近有点压力,太累了,不要紧张,让医生给你开导开导就好了!”说着,林玲便推开了诊所的门。

入戏真快,胡玉言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屋中并没有像胡玉言想象得那样阴暗、恐怖,相反,整间屋子虽然不大,却异常干净、明亮,让人心里敞亮了好多。十几平米的小屋中只有一条长凳,一个写字台,一把转椅和一张床而已。

如果说,屋中还有什么像样装饰的话,那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弗洛伊德的画像,和在范教授办公室里见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你好!”屋中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眉宇之间渗透出一种英气,是个标准的帅哥。

“你好,医生,我老公最近有点心事解不开,总爱发脾气!听说您这里的治疗挺好的,就带他来您这看看。”林玲的脸上是一股关切之情,胡玉言觉得这表情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是吗?您先请坐。”医生把胡玉言让到长凳之上。

胡玉言并不说话,都让林玲一个人招呼。

“请问先生您是什么职业?”医生满带笑容,声音低沉和缓,丝毫不能把他和恶人联系在一起。

“他是个公司的销售经理,前几天几个部门的经理在竞争部长的职位,结果这个‘部长’归别人了,为这他一直想不开,晚上睡不着,白天闹情绪,总是摔盘子、摔碗,时不时地还拿孩子撒气!”林玲依旧把话抢了过去。

“这样的状态就来找心理医生,在中国可不多见啊。”医生不动声色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我说不来吧,你看人家都觉得我们不该来。即使这是种病,去看也要找个大点的医院看啊!干吗非上这样的小诊所,你真是有病!”胡玉言突然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冲着林玲大喊大叫起来,这不是他们事先排练好的剧情,弄得林玲也很尴尬,一时不知所措。

医生突然站在了胡玉言的面前,他的身高比胡玉言高了半头,可以说是俯视着胡玉言的眼睛。

这种眼神的交流本来是胡玉言的强项,这位神探曾经和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对视过,却从来不落下风,但是这一次他却很快败下阵来。

胡玉言刚才爆发出来的怒气,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他为了演好这出戏,故意把这几天来的压抑和郁闷借题发挥了一下。但是面对医生的俯视他的心却像是瞬间被千斤大石压住一般,全身顿时无法动弹。刚才那一通怒气,也被这位医生眼神里的一股气势缓缓地压了下去。

开始时胡玉言的心脏有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他很难受,却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遭了暗算,但渐渐地,他的心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越来越舒服。

“先生,您是个敏感度极高的人。说实话,您是不太适合做心理辅导的,因为在您的思绪内部总有一种对事物的怀疑,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您总爱提出假设,却从来不轻易推翻自己的假设,除非看到了眼前的事实。我说的对吗?”医生依旧和声细语,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胡玉言此时没有了脾气,也没有了刚才激动的情绪,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颔首,以做肯定。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很明显,医生说中了他的心事。

“能和我配合一下吗?躺下就好。”医生的语速和缓,让人听着心情平和,连站在旁边的林玲都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个温暖的太阳一样。

胡玉言没有回答,自己平躺在了长凳上。

林玲本想走过来,把他扶到旁边的床上去,因为这样的木制长凳既单薄又不舒服,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掉在地上。医生却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参与。

胡玉言闭上了眼睛,他心中的热流比刚才更加强烈了,自己像是躺在海滩上,沐浴在阳光下,全身放松极了,他已经做好要好好睡上一觉的准备了。

但是此时,变故突发,诊所的门“咣”的一下被踹开了,门上的玻璃被震得粉碎,林玲吓得尖叫了起来。

屋中突然闯入了几条大汉,医生顿时被几个大汉制服了,他们七手八脚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背铐在了后背上。

“你们干什么?”医生失去了刚才的沉稳,开始急躁起来。

为首的人正是王勇,他是第一个冲进来的。邢振誉随后推开了门,“胡队,你没事吧?”

“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吗?”胡玉言气得拍着大腿,真想上去踹愣头青王勇一脚。

“王勇不听,非说你有危险!”

“你们这帮家伙!”胡玉言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

“胡队,刚刚接到了警队的电话,廖杰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个催眠他的心理医生就是这个家伙!而且,第二起案件的谭晓秋,她的意识也恢复正常了,说她曾经来过这间心理诊所,接受过心理辅导,还被这个医生催眠过。”压在医生身上的王勇喊道。

“哈哈哈……”诊所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声恐怖异常,林玲堵上了耳朵,只能蹲在地上。

那是心理医生高为发出的笑声,刚才还和善无比的他却在此时换上了狰狞的面容,“你们来得太晚了,我的布局已经完成了,新的恐怖很快就会降临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就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胡玉言也突然耳鸣起来,天旋地转,屋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面前旋转起来,每个人的表情仿佛都定格在了刚才的那一刻,转得不再是人,而是画像!

林玲的,王勇的,高为的,邢振誉的,警员们的……弗洛伊德的!

一阵阵的眩晕,让胡玉言恶心得想吐。只听得“啪”的一声。耳鸣消失了,眩晕也消失了,胡玉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长椅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林玲,她好像也睡着了,头搭在一侧。

屋子安静极了,邢振誉、王勇等人都消失了,屋里的门关得好好的,玻璃也完好无损。高为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玩弄着一块已经有些发旧的怀表。

“你醒了?警官?”高为的语气依旧和气。

“警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胡玉言已经知道自己着了道,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有必要为同一个问题解释两遍,我还是先把这位记者小姐叫醒之后一起给你们解释吧!”高为说着便走到了林玲面前,拇指和食指一撮,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林玲并非缓缓醒来,而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王勇他们呢?”

胡玉言全身打了一个寒战,难道刚才自己和林玲做了同样的梦?但他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心理医生是如何做到的,此时也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两位不要紧张,不只是你们的身份我知道。昨天来的那位奇怪的人,也是一位警官,这个我也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把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和催眠术扯上关系,还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这也太可笑了吧。”高为的笑容在胡玉言的眼里变成了一种奸相。

“刚才我们是被催眠了吗?”胡玉言扶着自己的头,他的脑袋依旧有些疼。

高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摆出了四个手指,“您的催眠敏感度非常高,我用了四级催眠术才让您真正进入状态。”

“刚才的那个梦也是你灌输给我们的?”胡玉言说着用手指指了指林玲,意思是你给我俩灌输的是同一个梦吗?

医生笑着拍了拍手,但是在他的脸上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邪恶感,依旧是那样阳光,“不愧是神探,果然名不虚传。”

“你当真是凶手?”胡玉言想要站起来,但是脚下却软得像棉花一样,这让他放弃了尝试。

“梦境里的一切都是我造的,但是所有的剧情都是你的潜意识,懂吗?我要跟你说,我不是凶手。”

林玲坐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她还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刚才发生的事。

“请跟我回一趟警局,我希望您能够协助我们调查。”胡玉言摸了摸背后,手铐还在,他没有放弃与催眠师继续对抗的意志。

“哈哈,好吧。”医生突然伸出了双手放在了胡玉言的面前,做出了一副束手就擒心甘情愿让胡玉言为他戴上手铐的样子。但是,他的两只手掌突然聚合在了一起,“啪啪”两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胡玉言的眼睛快速睁开了,他看到眼前的林玲和高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原来刚才的一切还是梦,另外一个梦,梦中梦。

“医生,已经没事了吗?”林玲急切地询问着高为。

“没事了。刚才我让他休息了五分钟,你先生只是太累了,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刚才用的催眠疗法已经让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医生缓缓地笑了笑,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时间,“正好五分钟!你要知道催眠下的五分钟睡眠相当于好几个小时。”

怀表?这块怀表在刚才的梦境里见过。胡玉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的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中呢?胡玉言感觉自己走进了迷宫。

“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药可开的,回家只要好好休息,明天就应该没事了。”说着,医生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了,双手拿起了晚报,是昨天的。

“你确定刚才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吗?”胡玉言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林玲。

“当然了,刚才你那么快就睡着了,真的吓了我一跳。”林玲的眼神里带着一种焦急的神态,她不停地用眼睛打量着胡玉言身体的各个部位,生怕他有什么不适。

“屋里一直都是咱们三个人吗?”

“是的,没人进来过,一直都是咱们三个人。”

“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确实只有五分钟!”林玲看了看表,然后伸出了五根手指。

胡玉言叹了口气,“好吧!我可能是太累了,刚才竟然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这个词儿,让林玲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嗯,算了,都是梦!不过,竟然感觉跟真的一样!”胡玉言摆了摆手,想要告诉她不要在这里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林玲当然心领神会,也就不再追问了。

林玲回过头,“医生,您这里是不是也要挂号,然后收诊费?”

医生摆摆手,“算了,他不是真病了,没病的人我是不收费的。”

“那真的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胡玉言对医生和缓地笑了笑,但谁都看得出来,笑容是强挤出来的。

“记住,回去多休息。有些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简单的。”说话时医生没有看胡玉言,而是专心致志地读着报纸。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没有这么简单?高为是话中有话还是随口一说,胡玉言满头疑问却又不好多问,“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当两个人拉开房门准备出房间的时候,背后的医生突然又说了一句,“这报道写得真好,有机会我真想见见写这篇文章的人。”说着,医生抖了抖手里的报纸。

胡玉言看到硕大的标题“明星毁容遭文化公司遗弃,行凶嫌疑人疑似遭人催眠”,这正是自己让林玲写的报道,就刊登在昨天的报纸上。

“今天的催眠很舒服,我还会再来拜访的。”胡玉言说完,便拉着林玲走出了房间,本已带上了诊所的门,胡玉言却顿了一下,又用手拉开了门,“忘了请教您的大名?”

“我叫高为,因为的为!”说完,高为继续眯着眼看起了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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