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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六章

回到出租屋,我拿出买回的木鱼暗自琢磨。

要想证明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我需要知道两件事,一个是这个木鱼到底是不是古物,再一个更重要的就是手表里出现的影像和这个木鱼是不是有联系,也就是需要知道这个木鱼的来历。

可是谁能帮我解答呢?我身边没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看到了大侯,连忙问他昨天干嘛去了,结果他吞吞吐吐就是不说,我见他神情低落便没有一直追问。

我回到办公桌埋头办公,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竟是刘文佳。

“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刘文佳看着我眼神有些幽怨。

“啊,没什么,在想工作的事。”我连忙解释,“你……找我有事?”

“走,出去说吧。”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门外,刘文佳对我说:“昨天你买的那个木鱼还在吗?”

“在呀。”

刘文佳像是松了一口气,说:“在古玩方面,我只对玉石懂一些,但是我还是能看出你买的那个是个老物件。正巧现在有个人感兴趣想看一下,下午下班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这话让我有些动心了,连忙答应了下来。我正愁没人给我解答疑惑呢,这个送上门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

下午下班之后,我和刘文佳一起出了公司大门。我本想低调一点的,可是刘文佳当着众同事的面大大方方地拉我上了车。看着同事们的目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下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男性同胞。

刘文佳载着我真奔城郊,在一个三层别墅前,她停住了车。

下车之后,刘文佳嘱咐我:“这次我带你去见的算是我的一个长辈,在扬城也是知名的古玩收藏家,见到他,你说话可要恭敬点呀。”

“你还不放心我?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我贫嘴道。

我和刘文佳一起下车向别墅走去。这个别墅设计的很有味道,整体是西洋风格,二楼三楼的阳台是竹木搭建的,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倒是多了几分雅趣。我估摸着,这个房子没个几百万肯定拿不下来,玩古玩的果然多是有钱人。

刘文佳按了按门铃,我有些忐忑地等着。过了没一会儿,一个老者过来开了门,来人大约六十多岁,穿着很普通的灰布衣,头发依稀发白,但腰板挺得笔直,看上去很是硬朗。

“文佳呀,你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者先说了话,脸上满是宠溺。

“赵老,看您说的,我前几天不是才来过吗?”刘文佳笑着说。

“你爷爷身体还好吗?”赵老问。

“嗯,挺好的,谢谢赵老挂念了。”

刘文佳拉了拉我,然后对赵老说:“这位就是我的同事,邓然。”

刘文佳见我还在发愣,暗自用手又推了我一下。

“啊……赵老,您好。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您亲自来开门,我还没有准备好。”反应过来后我连忙说。

“这孩子,还用准备什么?快进来吧。”说完赵老就将我们让进了屋。

聊了会儿,我才知道,赵老有一儿一女,不过现在都已经成家住在国外,他自己又不愿意离开故土,就一人住在这。因为身体还硬朗,他也没有请什么保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子女不在身边是老人家的伤心事,我不再提这些,赶紧把话题往古玩上引。

一谈到古玩,老人家立刻来了精神,热情地带我和刘文佳去了他的收藏室。赵老介绍说别墅的二楼和三楼基本上都用来摆放古玩,仅在二楼我就看到了瓷器、玉器、书画等品种繁多的珍品。

“赵老,您的收藏真是丰富,这一次真是没白来。”我不禁感叹。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考虑过后我说道,“我听文佳说,您对我那件木鱼感兴趣,可是那木鱼和您的这些东西比,那可就差远了呀。”

听了我的话,赵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引我和刘文佳去了三楼,一看三楼的藏品,我更是吃了一惊。

东西很杂乱,我看了许久才摸出了门道,三楼都是有关于儒释道三教的古玩藏品。一区域放的是佛教藏品,有佛像、香炉、佛珠、木鱼、钵、唐卡等等。一区域放的是八卦镜、法印、三清铃、笏、拂尘等道教藏品。还有一些儒教服饰、古书典籍等等。

见我看得差不多了,赵老叫我跟刘文佳坐下,然后开口道:“我对中国儒释道三教文化很有兴趣,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自打年轻时接触古玩起,我就一直在留意这类藏品,这也是搜集研究资料。”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头,恍然大悟。

赵老接着说:“这些年,玩收藏的人的心态都变了,大家往往跟着市场走。清三代的官窑瓷器拍卖出天价,大家就收藏清三代的瓷器。哪个名人的画涨了,大家就跟着去买。像木鱼这类藏品目前没有市场,其实不仅仅是木鱼,我收藏的这些三教藏品都远不及瓷器、玉器、书画等。但这没有什么,玩古玩,玩的是一种乐趣和文化,不该仅听市场的。”

“对,赵老您说的是。”一番话让我深受教育和启发。

赵老笑了笑,说道:“我听文佳说,你在古玩方面挺有悟性的,不仅买到了木鱼,还能一眼认出一块做假的玉,不简单呀。”

“哪里哪里,赵老您抬举我了,我那只是凭直觉蒙的。”听了这话,我赶紧掩饰,扫了刘文佳一眼,没想到她将这事也跟赵老说了。

“有这种直觉也算是天赋了。”赵老说道。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连忙将木鱼拿了出来:“赵老,您还是看看我这件木鱼吧。”

“对,差点忘了正事。”赵老接过木鱼,“木鱼基本不会有造假的可能,既然文佳说是老的,那应该就没问题,我看看能不能断断代吧。”

赵老戴上眼镜,在灯光下将木鱼细看了几遍道:“这木鱼肯定没问题,材质应该是老酸枝,包浆浑厚,缝隙里的泥垢也都是自然形成的,这上面的几道裂纹也是木头的自然开裂,至于年代,我判断应该是明代的。”

“小邓,你眼光不错呀,算是捡了一个小漏。”赵老将木鱼放下夸奖道。

“赵老您言重了,我也就是蒙上的。”我连忙说。

赵老又拿起木鱼把玩了一会儿:“这件木鱼虽不是上品,但也算是难得。我有心收藏,小邓,你看能否割爱?我出五千,如何?”

听了这个价,我有些震惊,从三百多到五千,这变化也太快了!

我是很想卖给赵老,但心中还有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当时出现在手表中的三维全息投影。

一番考虑之后,我没有谈出售的事而是问道:“赵老,有件事不知能否向您请教?”

“请讲。”

“不知您是否知道吉禅庵这个地方?”我问道。

赵老听了这话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疑惑我为什么问了一个和木鱼毫不相关的问题。

“这个吉禅庵,据我所知,是明代僧人悟须曾经参禅之所。悟须是明代著名的十八武僧之一,也是少林寺的第三十三代方丈,是一位得道高僧。”思索了一会儿,赵老回答。

“那依赵老您所见,这木鱼有没有这种可能,它就是悟须所用之物?” 我紧接着又问。

这次赵老还没有回答,刘文佳却是忍不住了:“你在想什么呢,这个木鱼是明代的,就代表是明代高僧用的吗?明代的僧人有多少呀,这个怎么可能断定?”

我顿时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说是我亲眼看到他在吉禅庵里用这个木鱼吧。

“对,如文佳所说,这个不可能断定。”过了一会儿,赵老说。

我听赵老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了一丝不悦。这也难怪,如果你诚心诚意想买对方的东西,对方却奇思妙想为这个东西抬价,你也会不高兴。

“这个……赵老,不好意思。”我十分为难地看着赵老说,“不是您出的价格不合理,而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件东西,想再研究研究,等我研究透了再给您送来。”

我把话说到这份上,赵老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我向赵老告辞了。

一出赵老家门,刘文佳将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来之前,我和你说了,让你对赵老恭敬点。赵老和我爷爷是多年的好友,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你这样让我多为难。”

“这个……文佳呀,不是我对赵老不恭敬,而是我真的想再研究研究。”我说。

“你研究什么?你不会真的认为这是那个悟须用的木鱼吧。”刘文佳问。

“这……”

下面的话我却是没法说了,因为我就算说了,刘文佳也不会信我的。不光是刘文佳,我现在也开始怀疑,那个手表里出现的影像真的和此木鱼有关吗?还是都是巧合?

现在要想证明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为这个木鱼验明正身。

我拿着木鱼坐上了刘文佳的车,她一路上都没有理我,将我放在出租屋楼下就离开了。

这次我真的是对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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