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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节

有道理啊,绿豆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夫人可是厉害得连老爷那等铁铮铮的汉子都不敢得罪,脸上终于放晴,拍马屁道:“小姐你真聪明!”

“这还用说,当人人都像你这么笨啊?”顾裳轻哼一声,挥了挥手命令道,“将草药收拾好。”被嫌弃了的绿豆委屈地撅起嘴,不满地腹诽:“跟着个不聪明的小姐,丫环不笨才怪。”

要说这顾家堡,可一点都不普通,名气大得很呢。

天下十之八九的人都有所耳闻,知情的还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个几句。

顾家堡令人津津乐道的第一件事,是顾丰年十多年前在立了军功前途一片大好之际,突然辞官离京养马去了,这等行为令无数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只听说经商的做梦都想当官,还真没见过哪个傻帽好好的官不当跑去做买卖的。

顾丰年就是这么个“傻帽”的人,他辞官后很多人等着看他笑话,结果让众人失望了,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用实力令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大跌眼镜,顾家堡养的马天下一绝,入账的银子数不胜数,让人嫉妒得一个个红成了兔子眼。

朝廷为了作战时本军实力更强对顾家堡很是重视,于是虽说顾家堡堡主没有官袍加身,却以平民的身份享有为官者的待遇与荣耀。

不仅如此,顾家堡内有很多当年随着顾丰年一同打过仗的人,各有各的本事,训练出的手下个个身手不凡,于是一个马场不但日入斗金,还养了一大批身手厉害的打手,就因实力过于不凡,别人家养马卖马的顶多叫某某马场,偏就顾家的名号响亮霸气上档次,被人尊称顾家堡。

而最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则是顾丰年和他夫人的情事,他们二人当年成亲时,一个只是浑身热血想保家卫国的普通小兵,一个则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原本不搭边的两人却很稀奇地结合到了一起,偏偏还多年来恩爱得很。

“说什么顾堡主专情,我看都是狗屁,他是怕找了别的女人会被他夫人一把药毒死!”

“这倒不一定,谁不知顾夫人艳若桃李美貌非常?当年人家可是江湖第一娇啊!如今不但不显老还更有韵味了。妻子美成这样,等闲姿色的女人能入得了顾堡主的眼?”

“你们说得都不对,要我说啊……”

顾家当家夫妇的事不管何时何地都会有人谈论,关于他们两夫妻恩爱十数年如一日的事,众人猜得不亦乐乎,说什么的都有,还都觉得自己说得对,赶上有脾气不好的都能为此吵起来。

其实若问顾裳她爹为何对她娘那般专一,她一定会自豪地回答是因为她娘人称“毒蜘蛛”,哪怕以万贯家财相邀让外面的女人爬她爹的床都无人敢应,钱再好也没命重要不是?

这都不用顾丰年洁身自好,根本就没有女人敢接近她,曾经有次顾裳父女俩外出,她亲眼看到,一名女子不小心撞了顾丰年胳膊一下,立马吓得跟撞了鬼一样,两眼一翻就躺地上了。

有句话说得好,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很有远见的顾夫人在宝贝女儿刚会爬时便开始灌输顾裳的一条“真理”就是:若想震住野女人,令她们怕得不敢染指你的丈夫,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便是下得一手好毒。

这个很具“蜘蛛风格”的教育方式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顾裳琴棋书画女红等等技能一律拿不出手,唯独会下一手好毒,那身毒术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裳去上房时,顾夫人正眼圈红红,伤心地抽泣着,而顾丰年则一边安慰夫人一边拧眉叹气。“爹,娘,你们怎么了?”长达十年没见母亲哭过的顾裳一进门就吓着了。顾夫人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顾裳,张口想说什么,结果眼泪立刻

掉下来。

“娘……”

“唉。”顾丰年一脸伤感,欲言又止道,“我与你娘怀疑……”

“别胡说。”顾夫人打断丈夫的话,擦了擦眼泪拍拍顾裳的手道,“那陆家不娶你是他们的损失,我们顾家也不屑再与他们有往来,凭你顾家大小姐

的身份不信嫁不了比陆家老三更好的男人。过段时间你爹和我再去京城收拾那陆家,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去做,我与你爹要去临河县一趟。”顾裳更为迷茫了,不解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事我与你爹只是怀疑,就先不说了。”顾夫人道。顾裳了解自己的娘,她不想说时谁也强迫不了,是以忍下疑惑不再问。

“你爹已将堡里的事都交代好了,你弟弟过两日就会回家,我与你爹明日一早出门,短日内回不了家,你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顾夫人说起正事来就不再哭了,正色地道。

“知道。”顾裳低下头应道,被浓密睫毛遮挡着的眼珠子开始乱转。自己的女儿他们最了解,见顾裳这么听话地应着,顾丰年夫妇对视了一

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裳儿,还记得我们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吗?”顾丰年问。“记得。”顾裳抬起头平静地道,“当年娘生下的是双胞胎,因有句话叫

‘人靠衣裳,马靠鞍’,爹娘想让我们姐妹两人不靠衣裳也能美若天仙,便起

名管姐姐叫顾衣,我叫顾裳。可惜姐姐命薄,三岁那年不幸落下山没了。”顾夫人闻言眼圈再次红了,一个没忍住,捂住唇开始掉泪。顾丰年眼圈也泛红了,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女儿不该提姐姐。”顾裳见爹娘伤心,自责得眼睛也红了,三岁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只知道双胞胎姐姐三岁时没了,别的都不清楚,因为顾衣这个人算是顾家堡的禁忌,所有人都刻意避开不谈。

“不怪你,是我先提起的,你姐姐命苦,我们都亏欠她太多了……”顾丰

年说着说着便侧过身去,仰起头来久久不动。顾夫人瞪了顾丰年后脑勺一眼,抱怨:“好好的,谁让你提的!”顾丰年叹了口气,这不知是今晚以来第多少回叹气了。事态不寻常!顾裳秀挺的眉皱起来,她已经十六了,但是爹娘还总将她

当成是长不大的孩子,什么事都瞒着她。

“女儿还没说完,当初爹娘给我们姐妹俩起这个名字是想让我们天生丽质,不靠衣服来装扮就很美,好在女儿的样貌随了娘,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你们当年的期盼成真了。”顾裳想说些俏皮话缓和一下气氛,结果话说完了发现她爹娘根本就不捧场。

顾裳后来又说了些俏皮话,结果效果均不好,见爹娘都在为心事忧虑没工夫搭理她的样子,也没心情再待下去,灰溜溜地起身离开了。“老爷,我真希望我们这次出行能、能……”“我也希望我们猜对了。”顾丰年揽过妻子,夫妻二人不再说话,均诚心

祈祷起来。“究竟是什么事令他们一晚上都神不守舍的?”回房后顾裳一直惦记着这事。“小姐别想了,洗洗睡吧。”绿豆脑子不好使,不想思考复杂的问题,于是劝明明也不聪明但总自认是聪明人的小姐去睡觉。顾裳白了她一眼,挥挥手轰人:“你困了自己去睡,我这还有大事要

思考。”绿豆暗地里撇撇嘴,出去时忍不住腹诽:你就不是思考大事的人!绿豆不愧是伺候顾裳多年的贴身丫环,顾裳还真就不是思考大事的人,

绿豆出去没多久顾裳就决定不去想了,往床上一扑倒头就睡。次日一早,顾裳醒来得知,天还没亮爹娘便骑快马出门了。顾裳没说什么,用过早餐后听下人通传陆家那个被断了腿的管事拄着拐

杖来了,此时正在门口与守门的侍卫吵架。“来要陆家的信物吧?”顾裳将顾丰年让下人清早就送来的断齿桃木梳拿出来,递给绿豆,“这丑死了的东西我还真嫌弃,甩那瘸子脸上,让他滚。”“是。”绿豆早气得一肚子火,接过破木梳便迫不及待地跑走了。顾丰年夫妇不在堡内,上下事务都由各自的管事负责,这些都无须她操心,何况没几日她那个人精弟弟就回来了。等绿豆兴冲冲地回来,还没等开始八卦她是如何将陆家管事骂跑的,顾

裳便下令:“快去收拾东西,我们用过午饭便出门。”“去哪儿?”绿豆一脸错愕。“京城,我新配的几样药记得带上,别傻愣着了,快去。”“哦哦。”绿豆忙滚去收拾行李了。

用过午饭,顾裳换了身简洁的衣服,带着提两个包袱的绿豆出门了。

临出正门时,跟随顾丰年多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过来送上两张一百两银票,严肃着脸转达顾丰年交代的话:“堡主和夫人早料到小姐会出门‘办事’,交代小姐在他们回来前万万不可擅自夺取陆家人性命,切记,切记。”

原来爹娘猜到她要上京了,顾裳暗暗佩服二老的神机妙算,同时又不满他们的叮嘱,嘟哝道:“他们是怕我学艺不精被人抓到?”老管家腰板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地道:“堡主说陆家的事很可能存有误会。”“误会?”顾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嗤笑,“那陆家的管事刚滚没

多久吧?他骂了本小姐什么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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