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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不!要登就登《大公报》。”
  
  “谁来证婚呢?”
  
  “沈春春。”
  
  派克笔在沪西赌场再次见到了松下芭蕉。这回,松下芭蕉邀请派克笔对弈。于是二人盘腿而坐,焚了支天香。松下芭蕉叫仆人在一旁烹茶以待,这才执黑子放在了围棋盘上。
  
  派克笔对围棋也很喜欢,以前在江西苏区的时候就常常跟自己下,悟到了什么叫最强的对手是自己。如今,他的对手变成了面前这位日本人以及他的背景,那么,这里的棋道又是什么呢?
  
  松下芭蕉见派克笔下子如飞不假思索,便道:“派君,你胸有成竹啊。”
  
  派克笔一笑:“我胸中也就一棋盘吧。”说着,他又落下一子。
  
  松下芭蕉分析了下棋局,却道:“你这棋盘有多大呢?”
  
  派克笔想到了禅宗的偈语,便说:“心有多大,棋有多大。”
  
  松下芭蕉把手中的云子放回盒子,品了口仆人递来的茶,说:“你说,日本大呢,还是中国大?”
  
  派克笔也喝了口茶:“当然是日本大。”


  
  松下芭蕉痛快地下了一子:“哦,日本怎么大,说来听听。”
  
  派克笔整理了思路,学着沈秋雨的口吻道:“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锐意改革,致有今日之强大。在古代,中国是日本之师。等到后来,日本成了中国之师。日本的强大,首要就在登陆中国大陆啊。”
  
  松下芭蕉不住地点头:“满洲国就是王道乐土。”
  
  派克笔听松下芭蕉这么说,心中便有了一二分的感觉,即道:“我对大日本的武运王道向往很久啦!”
  
  松下芭蕉用棋子做了一个眼位:“只要满洲能做活,下一步棋就是华北啦。”
  
  “那么,天元是哪里呢?”
  
  “你猜猜。”
  
  “上海?南京?”
  
  “目前还没有天元。”松下芭蕉又落一子,“你好像点位不够啦。”
  
  派克笔瞧了瞧棋局:“还没到收官的时候吧?”
  
  松下芭蕉再看棋局,发现一片原本就要被吃掉的白棋怎么又活了呢。他寻思了一会儿,才道:“派君,我已经分不清你的棋术和你的千术了。”

  
  派克笔哈哈大笑着:“本来区别就不大嘛。”
  
  “是啊是啊,围棋里也有李代桃僵啊。”松下芭蕉又分析了一下棋面,“我输了。”
  
  派克笔一回来就把跟松下芭蕉会面的情况告诉了沈秋雨。沈秋雨高兴地说:“松下芭蕉的根儿终于露出来啦,你就好好培育吧。”
  
  “多施肥,少摘刺儿。”派克笔笑说。
  
  沈秋雨对派克笔愈发欣赏起来,便道:“等会儿叶平文和陈天蔚就来了。他们来汇报侦查地下党的事情,我们一起议议。”
  
  派克笔沉下脸来:“这二人都是叛徒啊,他们会真心为党国效忠么?”
  
  沈秋雨摆摆手道:“我跟叶平文,那可是好朋友啦。”
  
  “沈哥觉得没问题就好。”
  
  “难道说你有什么发现?”
  
  “我只是觉得叶平文和陈天蔚经常在一起,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这对上海区的未来也许不是啥好事。”
  
  沈秋雨仰靠在沙发上,回想起北平的日日夜夜,道:“哎,这你就多虑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秋雨冲派克笔一扬眉:“他们来了,你说话要注意啊。”
  
  派克笔郑重地点点头,却见一脸阴郁的叶平文和满怀激烈的陈天蔚像哼哈二将般出现在眼前。
  
  陈天蔚一进来就兴奋地说:“区长啊,我最近跟踪发现了地下党的新据点,而在四马路上的老据点已人去楼空。他们在新据点经常聚会,有时达十人以上,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啊!”
  
  沈秋雨笑道:“很好!现在,我们要制定抓捕计划。计划要周密,还要保密。这是我们在上海的最后一战。成,则万事大吉。败,就会后患无穷。”
  
  “对,斩草要除根。”叶平文咬着后槽牙。
  
  沈秋雨却道:“夏一钧来上海啦。”
  
  “他来啦!”叶平文仿佛正在打开一个井盖,却道,“怎么我们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呢?”
  
  “这话似乎应该反过来说吧,是他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啊。”沈秋雨若无其事地说。
  
  “可我没发现他啊。”陈天蔚疑惑地望着叶平文。

  
  “冥冥中似有安排啊!”叶平文与陈天蔚对视,“唉,斩草除不了根啦。”
  
  沈秋雨道:“那次爆炸案的主谋,很像北平特组的周正。于是我怀疑,夏一钧和北平特组的人已经来到了上海。后来,我去了位于马斯南路的房子,在桌子上看到了夏一钧给我的纸条留言。他,果然回来了。”
  
  几天来,夏一钧一直在画图。董洁盯着夏一钧的一笔一画,不时说着:“这里……那儿……还有,邯郸路上也有一个”,她指着地图,“喏,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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