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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七节

 

我们还是决定跟警察说一声,毕竟老百姓在无助的时候只能找警察。
锁上门,我们准备下楼,这个时候,对面屋子的门吱呦一声开了。
门来了大约有45度,里面漆黑,像一个无底洞。我们俩呆呆的望着,没有什么异常,门不像是人开的,就像风给不小心吹开的。我和冯鲸下意识的望着并后退到自家门前。
我们谁都不敢回头开门,但是又不敢往楼下走,因为要想下楼要经过那扇门,离的很近。
“这是怎么回事?”冯鲸说。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说。
我们的声音都压的很低,说着话看着那扇门。
门里隐隐约约开始有一点亮光,摇曳着一晃一晃,像是蜡烛,很显然他们(她们)家也是没有电。
“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坐立雕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她手攀桑。影好像罗氏女, 后影好像我妻房。 我本当向前将妻认, 错认民妻罪非常。 耳边厢又听得人喧嚷,举目抬头四下望。 阳关大道人来往, 见一客官就站道旁。”声音忽大忽小,一个中年女人在唱着古老的段子,我隐约的看着那兰花指还翘在额头。
这个微弱的烛光从漆黑的洞低渐渐的爬上来,一个女人的影子摇曳着爬在白花花的墙上,朝门口移动。
“耳边厢又听得人喧嚷,举目抬头四下望。阳关大道人来往,见一客官就站道旁。”声音忽大忽小,一个中年女人在唱着古老的段子,我隐约的看着那兰花指还翘在额头…”
“她唱的什么?”冯鲸说。
“她可能要出来了。”我直勾勾的望着门里,忽明忽暗。现在要想打开家门进到屋子里也许对一个将要杀死我们的人来说,时间太多了。我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那个影子已经快到门口了。
我拉住了冯鲸朝楼下冲去。
我们站在花园里,他点上了一根烟,使劲的抽着。
我们听见楼道里传来了阵阵的女人的笑声。
 
我跟着冯鲸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已经十点了。我感觉像是做了一整夜的梦,很累。跟单位请了假,冯鲸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回家,想起回家,心头不禁一颤。
今天是周五,天气很好。十点半的时候,楼下的小花园还有人在晨练,数了数一共三个人:一个在连剑,一个在打太极拳,还有一个在抱着树哆嗦。那个打太极拳的人是个老太太,躲在树的后面,两只胳膊上下左右的摆动着,眯着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好像不是在打太极拳,更像一个女特务。练剑的人不停的用剑朝树刺去。
小区门口没有几个人,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卖丝袜,一群个子很矮的老太太围着她,嗡嗡的。一个老头拿着铁盆卖鱼,鱼的内脏摊了一地,红红的一堆。一个傻子游弋在他们周围,女人嘴里骂唧唧的,卖鱼的老头在看着笑。那个抱着树的还在哆嗦。
我望着我家的窗户,里面黑黑的,太阳照不进去。我一想就觉得家一下变得阴森起来。我在犹豫着,感觉到头后面有呼吸,我一回头,一张脸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脑勺上,是那个疯子,我吓得差点晕倒,后退了一步大声的呵斥:“你干什么?”
“嘿嘿,我在唱戏啊!”一张肮脏的脸,露出了一口黄牙。
“滚开!”
“你在干什么?”他竟然问我。
“倒霉。”
我走到了楼下,疯子远远的直勾勾的望着我,还站在那,抽了口烟,慢慢的吐着眼圈。
我上楼了。他离家还有几十阶楼梯的时候,我感到一股腐朽之气已经从对门的门缝溢出,顺楼梯流淌下来。五层静静的,一片死寂。门口还有一滩血,黑黑的。
没什么两样,我进了家躺在床上,估摸着爸爸妈妈也快来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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