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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九章

  许静芝跳下马车。老杨看到她来,这才下了马,老杨对许静芝说:“许静芝同志,你看怎么办?他们想把羊群赶回去!”
  
  许静芝对李春生和赵彩霞说:“李春生同志,你们回不去。上级防疫指挥部有命令,凡是疫区外的羊群一律不许进疫区,而已进入疫区的羊群也一只不能出去。 要不政府就用不着在这儿设卡子了。”李春生哭丧着脸说:“许兽医,求求你了,让我们回去吧!我们再也不敢私自闯卡子了。”许静芝说:“那你为什么不肯听老 杨同志的劝?你们村的哈里木同志就听劝了,借道去春牧场了,而你们为什么非要闯卡子呢?那现在你就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赵彩霞说:“那我们的羊群怎么 办?”许静芝说:“就地放牧吧。等疫情解除了,要是没事,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李春生说:“要是羊染上病了呢?”许静芝说:“我们当然希望不要这样, 真要出现这种情况,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许静芝同情而满含情感地说:“李春生同志,你们干吗不听劝啊!”八
  
  第二年春天,师部要召开防疫工作总结表彰大会,林凡清被通知去开会。一到师机关,他就被刘科长请到了办公楼畜牧科,窗外已是满眼的春色。


  
  刘科长照例又给林凡清沏了杯茶,对林凡清说:“林凡清同志,这次控制疫病的工作,你完成得很出色,我们准备给你评个先进啊。头伤怎么样了?”林凡清 说:“就是破了一层皮,现在全好了。”刘科长说:“没什么后遗症吧?”林凡清说:“没有。”刘科长说:“你这脑袋可值钱哪,砸坏了对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林 凡清同志,怎么样?还是调到我们畜牧科来工作吧。”林凡清说:“不行。”刘科长说:“不要一下就拒绝么,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样?”林凡清说:“没商量的余 地!”
  
  刘科长叹口气,想了想,试探着说:“我这个畜牧科科长让你来当!或者你提出你的条件?”
  
  林凡清说:“刘科长,你别费口舌了,我主意已定,人的一生恐怕只能干成一件事情,只要能把自己想干的事情干好了,也算没虚度自己的一生了。我这一生想 要干的事,就是要把老师的事业继承下来,搞好畜种的改良和选育工作!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争取把我们的项目尽快批下来!”刘科长说:“林凡清同志,我 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兵团就是把这个项目批下来,我们畜牧科的意见就是,试验站放在南山牧场要比放在你们沙门子牧场更合适,所以你还是到我们畜牧科来工作 吧。”林凡清说:“刘科长,你别压我,我不会屈服的。我就要在我老师那个试验站工作,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刘科长说:“你老 师留下的那群羊不是也不在了吗?”林凡清说:“只要人在就行!”
  
  刘科长苦笑一下,心说这个软硬不吃的驴粪蛋,但还是握了握林凡清的手说:“那我就祝你成功。”林凡清说:“刘科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在阿吾斯齐乡的春牧场,草原上春意盎然。
  
  阿吾斯齐乡当地的牧民,一直受着缺医少药、牲口死亡率高的困扰,虽然也有畜牧员,但是兽医这块儿,却一直是空缺。许静芝表面上是为了防疫工作临时调配 到地方上的,但实际还是有些被下放的意思。江一涛是想让她到牧区过几个月苦日子,吃了苦才能知道在机关工作的好处,或者就能回心转意。但他没想到的是,这 个大城市来的娇小文弱女人来到草原进了牧区,反而是如鱼得水。牧民们对这位医术高明的女兽医顶礼膜拜,许静芝因为自己的专业特长终于能学以致用,心情也变 得十分舒畅,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生活,还学会了骑马。这天,阿依霞古丽跑来请许静芝去他家的毡房,两人离开村公所,一起并肩骑马走在草原上。
  
  许静芝说:“阿依霞大姐,这么老远跑来找我干什么?”阿依霞古丽说:“哈里木骑的马病了。他骑的马又是咱们牧区最好的马啊,哈里木心疼得坐卧不安,连饭都不想吃了。”

  
  哈里木已经等不及了,也策马跑来接许静芝说:“许兽医,快救救我的马吧!”
  
  马卧在毡房前的草地上。哈里木在许静芝的指导下,用木棍把马的嘴撬开,许静芝把一盆药灌进马的嘴里。许静芝说:“哈里木兄弟,马没什么病,就是积食 了,灌上药,放两个屁就会好的。”哈里木不敢相信这事就这么简单,说:“真的没什么大事吗?这匹马可是我的命啊。”许静芝笑了,说:“你要不放心,等马好 了我再回去。”
  
  哈里木刚松开手,马打了个喷嚏,喷出一些药,溅到许静芝的脸上。
  
  阿依霞古丽提着一壶水过来说:“许兽医,赶快洗个脸。”
  
  阿依霞古丽倒水,许静芝接水洗脸。
  
  阿依霞古丽钦佩地说:“许兽医,你可真了不起!一个姑娘家干吗要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呀?”许静芝说:“既然我学了这个专业,那就得吃这份苦啊。你看, 你们牧区不就需要我这样的人吗?要不,你的马、你的羊病了,谁来帮你们看呀?”许静芝说这话是有深意的,她想留下来,留在牧区就意味着自己有更多的自由能 去寻找林凡清。
  
  哈里木也深有感触,说:“就是这话!我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后怕啊!要是不听你的劝,就会像李春生的羊群一样,硬是闯卡子,结果春牧场没走成,羊都 染上了病,只好全埋掉。两口子哭得呀,懊悔死了。我嘛,听了你的劝,转道走,现在羊群嘛,只只都好好的!许兽医,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呀!”
  
  许静芝叹口气,说:“哈里木,阿依霞古丽,现在牧区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过上几天,我也就要回去了。”哈里木说:“什么?你要走?那可不行!说什么你 都不能走呀!过去,我们阿吾斯齐乡从来就没有过像你这样的大学生兽医。有时,也来过一两个给牲口看病的郎中,可医道不行,要的钱又多!你怎么能走呢?”许 静芝说:“那我得服从组织分配啊。”她真是不想走啊,回去,就意味着还得被江一涛的事纠缠。虽然江一涛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大度,可许静芝知道,在机关 里,所有人都已经在她身上贴了个标签,机关秘书科的工作虽然舒适而安逸,但江一涛和宋科长的目光就像芒刺在背,多待一天都让她觉得是一种煎熬。
  
  那个卧着的马放了几个响屁,突然站了起来,看上去全好了。
  
  哈里木看着马又精神了,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到许静芝要真是走了,那他的马怎么办?还有他的羊群,还有老母亲养那几头奶牛……他对许静芝说:“许兽医,看在朋友的份上,你不能走啊!”
  
  没过两天,全乡的人都知道了许静芝要走的这个消息。阿吾斯齐乡政府前,许多牧民围着许静芝和乡长。大家都喊:“许兽医,你不能走啊!”赵乡长说:“许 静芝同志,你就留在我们乡吧。我们牧区,多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啊!只要你肯留下,我去找你们的领导。”牧民们都喊:“许兽医,你就留下吧!”
  
  许静芝满眼闪着感动的泪,她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她留下来。
  
  乌鲁木齐那边,防疫时外派出去人员大都已返回。秘书科宋科长接到一份上头关于许静芝工作调动的批文,很是吃惊。他赶忙找到江一涛,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江一涛。
  
  江一涛挠挠头,对宋科长说:“既然地方政府坚决要求许静芝同志留在那儿,上头也批了,她本人又愿意,那就让她留在那儿呀。”宋科长说:“那你的事儿?”江一涛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姑娘,既漂亮又聪明,又有学识,而且还有事业心。我最欣赏她的就是她那鲜明的个性。”
  
  宋科长说:“江副主任,既然你对她那么……还是让她回来吧,再努力努力?”
  
  江一涛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果断地一挥手说:“不用了,在她身上再努力也起不了作用的,还是让她去干她喜欢的工作吧。”
  
  草原上一座毡房边。山坡上已是鲜花盛开,百灵鸟三三两两地在草丛中飞起飞落。
  
  许静芝为一头母牛打完针,一位哈萨克老大娘感激地端上一碗热奶茶让许静芝喝。阿依霞古丽骑着一匹马过来,在许静芝身边下了马。
  
  阿依霞古丽笑着说:“许兽医,哈里木,木拉,还有其他乡亲们都让我来叫你,你快去吧。”许静芝说:“有什么事吗?”阿依霞古丽笑着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鲜花盛开的山坡下有一栋小木屋,四周围用围栏围了起来。院里有牛棚马厩,木屋外还有一只小羊圈。几棵高大的白杨树耸向天空,树叶在风中哗哗响着。
  
  赵乡长、哈里木、木拉、小何等几十位乡亲站在木屋前,他们一见到阿依霞古丽领着许静芝来了,都热烈地鼓掌。
  
  赵乡长热情地说:“许静芝同志,欢迎你在我们乡落户!”
  
  哈里木说:“许静芝妹妹,你能留下,我们全乡人都高兴啊!为了能让你留下,赵乡长找县长,县长找地区的书记,地区的书记找自治区的大领导,然后又找到你们兵团的大领导,这才总算把你留住了。”
  
  小何把十几头羊赶进羊圈。赵乡长说:“许兽医,这十几只羊,是我们政府送给你的。”许静芝说:“谢谢,谢谢!”
  
  哈里木说:“你的羊,我来给你放。”
  
  有一位老大娘牵来了一头奶牛,木拉说:“许兽医,这奶牛是我们乡亲们合伙儿送你的。”许静芝说:“那我怎么好意思呢!”哈里木说:“收下吧,这是我们 一片真诚的心意。”许静芝点点头,她很感激乡亲们这份真诚的热情。但她的眼里依然满含了惆怅,她想要找的人会在哪里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里便渗出泪 来。
  
  小木屋的木床上铺着毡子和毯子,墙上挂着壁毯,用木头隔成两间的小木屋显得温馨而舒适。外间还有铁火炉和铁火墙。陆续还有牧民给许静芝送来日用品,有 人给许静芝送来毡子和毯子,还有人给许静芝送来了一串串熏羊肉,小木屋里很快就堆满了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许静芝感动地说:“乡亲们,太谢谢你们了。”
  
  在沙门子牧场场部,齐怀正刚跑了几个牧业队回来,听小石说他不在的时候,杨月亮天天去办公室找他。齐怀正心里那个烦呐,林凡清又不在,想找人说话都没 地儿。他思忖着总这么回避也不是办法,要么再把话说狠点让她回去,或者想辙儿让杨月亮转移一下注意力,拖上段时间再说吧。于是齐怀正去了杨月亮现在住的集 体宿舍,敲了敲门。
  
  杨月亮开门一见是齐怀正主动来找她,高兴了,她以为有了转机,忙说:“怀正哥,你找我?”齐怀正说:“月亮,这些日子忙得我晕头转向的,也没把你安排 好,你在这儿过得还好吗?”杨月亮说:“雪一化,草一长,这儿比我们老家漂亮多了。肉吃得也比我们老家的多。我喜欢这地方。”齐怀正叹口气,用恳求的口气 说:“月亮,回老家去吧。”杨月亮失望了,说:“你还要赶我走啊!”齐怀正说:“不是我要赶你走。我说了,这婚我没法同你结。”杨月亮哭了,说:“可在老 家,定了亲了,我就是你的女人,死也是你的人!你赶不走我的。”
  
  齐怀正看说不通,转头想走,但想想还是耐着性子说:“你硬要赖在这儿,我也没办法。但这婚,我是不会跟你结的!”
  
  杨月亮急得哭喊:“怀正哥!咱俩这婚不结是不行的!我要就这么回去,我有啥脸面再去见我爹,再去见家里的亲戚?”
  
  齐怀正为难地想了想说:“那你说这事该咋办?反正这个婚我是没法跟你结的!”杨月亮抹着眼泪说:“这个婚不结,我就去死!”齐怀正叹了口气,说:“这 样吧,你现在这儿住下,咱们的事拖一拖再说。但你不能老这么闲置着。”杨月亮这段日子一直闲着没活干,早就心惶惶了。她说:“那你就给我一个活干吧。”齐 怀正想让她离开场部,但牧业队又不太好安排,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先去试验站,那儿的活多,人手少,你去帮他们搭把手吧。”杨月亮说:“去干什 么?”齐怀正说:“放羊。”


  
  林凡清也回到了沙门子牧场,他推门走进齐怀正的办公室说:“齐场长,我回来啦。”
  
  齐怀正赶忙迎上来握着林凡清的手说:“真怕你回不来呢。”林凡清说:“恐怕是回不来了。”齐怀正一惊说:“怎么回事?”林凡清说:“刘科长要调我到师 里的畜牧科工作。”齐怀正说:“不是以前就调过你吗?怎么你这次同意啦?”林凡清说:“不同意不行啊!他说试验站不放在我们沙门子牧场,而是要放到南山牧 场。那我还留在沙门子牧场干什么?”齐怀正不相信地说:“你真同意啦?”林凡清说:“他说我到师畜牧科后,可以更好地发挥我的作用。”齐怀正开始相信了, 生气地说:“就是说你同意了?”
  
  林凡清慢条斯理地说:“我能不同意吗?”
  
  齐怀正大怒说:“你要走你就走吧!不过林凡清,你可真不够朋友啊,就这么撂下我不管了?我现在完全看到你们的作用了!去年,你和郑技术员搞优化配种, 今年年初的产羔率和双胎率,还有羊羔的成活率都比以前高。疫情发生后,我们的防治也做得好,全场几十群羊只处理掉三群羊,再包括红柳的那一群。年初报表上 来,全场的羊只总数比去年还多了五成!”林凡清说:“这不就是科学的力量吗?”齐怀正说:“那你干吗要走?还有,红柳的那群羊处理掉了,但为了给试验站再 配上一群母羊群,我让郑技术员和红柳到全场所有的羊羔中,去挑最好的380只母羊羔调给了你们试验站。红柳现在放牧的就是这群羊!”林凡清说:“可试验站 要真正开展工作,仅仅这些是不够的。”齐怀正说:“还要什么?我再去争取呀!李政委不是说总场党委决定了,不管上面批不批,我们牧场良种培育试验站今年一 定要成立!工作一定要开展!因为我们已经尝到了甜头。”
  
  林凡清说:“这是真的?”齐怀正说:“你可以去问李政委去,春节后总场党委开会定的。”林凡清说:“那你干吗不早告诉我?”齐怀正说:“你不是正在忙 着防疫吗?”林凡清笑了,说:“齐场长,我不会走。刘科长是带着威迫口气同我谈的话,但我回答他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老师的那个试验站工作。无论有多大 的困难,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齐怀正猛地醒悟了过来,知道林凡清在哄他,哈哈大笑起来,说:“林凡清,你他妈是在耍我呀!你这个鬼东西,我想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李政委说,如果 兵团把项目批下来了,我们还是要从师里去争取过来。”林凡清也笑着说:“我也这么想。关键要看我们有没有这股坚忍不拔的韧劲!”
  
  齐怀正把林凡清送出门口说:“林凡清,我怕你们的试验站人手不够,让杨月亮也去你们那儿帮把手。你让郑君明早赶马车来接一下。总场给牧场的清油和面粉 今晚就送到了。明天顺便把你们的清油和面粉也拉走吧。”林凡清说:“怎么?那姑娘不是来跟你完婚的吗?婚不结了?”齐怀正一挥手说:“结什么婚呀,扯 淡!”林凡清说:“怎么啦?”齐怀正说:“走你的!你他妈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刚才差点把我吓得个半死!”


  
  鲜花盛开的草原上,红柳正放着羊群。因为有了林凡清的承诺,她很快就从失去羊群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在她的眼中,林凡清就是她的希望,她一生的幸福所在。
  
  林凡清骑马过来喊:“红柳——”
  
  红柳看到是林凡清在喊他,便飞也似的冲了上去。林凡清跳下马,红柳什么话也没说,就同林凡清吻在了一起。郑君正好骑着马走上山坡,一看到红柳和林凡清正在热吻,便顺势从背上解下琴,拉起了小夜曲。林凡清看到郑君赶忙推开红柳。
  
  郑君笑着说:“嘿嘿,我刚才可什么也没看见噢。”林凡清说:“你怎么来啦?”郑君说:“林凡清,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是来给红柳拉琴的。你看,我可以 骑在马上拉琴了。”说着,得意地在马上熟练地拉着琴说:“怎么样?不过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着骑着马拉着琴下了山坡。琴声在山坡上回荡。
  
  晚上,郑君提着琴从外面回来,看到林凡清正躺在床上看书。他想到下午林凡清和红柳的事,不由地嘿嘿一笑,把琴往琴盒里装。林凡清白了他一眼,说:“干吗?”
  
  郑君说:“凡清,你和红柳快要结婚了吧?我看着你俩那热烈的样子,我真是又妒忌又羡慕。”林凡清说:“结婚的事还顾不上吧,先得把试验站的工作开展起 来再说。其实……”他脑海里许静芝的身影瞬息间闪过,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茫然。郑君说:“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林凡清说:“其实,这 事我决定得有些太匆忙了。细想起来,我对红柳还谈不上……算了,不说了。”郑君说:“但她很爱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呢,对她也有些半推半就的。”林凡清 说:“那天,我看到她的那群羊被处理掉后,她的那份悲痛太让我不忍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得到一些慰藉。”郑君说:“但同情和怜悯可不是爱啊。”林凡清 似乎是在给自己一个说法,他努力赶走刚才在心里的那一刻恍惚,说:“不过我肯定会同她结婚的,男人的承诺就应该是铁一样的承诺。坦白地说我很喜欢她,她有 很多可爱的地方,爱也是可以培养的么。那天,她对我说,她要用她全部的生命来支撑我的事业。这些话,怎么能让我不感动。”郑君说:“凡清,你是幸福的。红 柳姑娘长得这么美丽,谁见了都会爱上她的。事业未成就,爱情先到来,这也是一种幸运啊!”
  
  林凡清一笑说:“别酸了你,睡觉吧!”
  
  下午,蓝天上飘着白云,太阳开始西斜。
  
  郑君赶着已装上面粉和清油的马车来到场部门口。
  
  齐怀正帮杨月亮把行李装上车。
  
  杨月亮说:“怀正哥,试验站我去,但你别以为这就把我给打发了。我是你的女人,这点啥时候都变不了!”
  
  齐怀正没有正面回答杨月亮的话,只是对郑君说:“让月亮跟着红柳一起放羊吧,红柳一个人放那么大一群羊也太累了。按定额,三百只一群的羊得三个人 放。”郑君说:“现在哪有三个人放一群羊的?有两个人放就很不错了。”齐怀正说:“就这样吧,月亮去后,你和林凡清都多关照点儿。”郑君说:“齐场长,这 个你尽可放心。”齐怀正烦心地一挥手说:“上路吧。”杨月亮伤心地哭了。
  
  郑君赶着马车在草原那崎岖的小路上走着,时不时偷眼看看杨月亮。杨月亮还坐在车上哭泣,水汪汪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脸颊被夕阳映得红扑扑的。他在办公室 里撞见过这姑娘,听刚才她和齐怀正的对话也大概猜得出姑娘的身份,但为什么齐怀正会把她打发到试验站来,郑君有些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问。
  
  杨月亮伤心地哭了好一会,一直到离场部很远了,这才抹了把泪停下不哭了。杨月亮不甘心地对郑君说:“郑技术员,我怀正哥在这儿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郑君一时没明白,说:“你说什么?相好?什么相好?”
  
  杨月亮说:“就是齐怀正有没有别的女人了?”
  
  郑君说:“噢,你说的是这个相好啊。”他想了想说:“这好像不太可能,牧场的女同志本来就少,而且都有主了。我也没见他同哪个女人有往来。”
  
  杨月亮说:“那他为啥不要我?”郑君吃惊地说:“他不要你?为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他会不要你?不可能吧!”杨月亮说:“我十几岁时, 我爹和他爹就为我俩定了亲。现在我爹让我来同他完婚,可他说啥都不同意。”说着,又伤心地哭了。郑君有些打抱不平地说:“这事就有些怪了。部队为了解决战 士和干部的婚姻问题,组织上从山东,从湖南,从江苏,从上海招来一批批女兵,现在还是僧多粥少,分配都分配不过来。许多人眼巴巴地希望能相上一个。可他倒 好,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千里迢迢地找上门来,他反而不要。他会不会……”杨月亮说:“咋啦?”郑君说:“没根据的话我不敢瞎说。世上啊,难说清楚的事 恐怕也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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