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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张仲平贫嘴说道:“那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告诉我,怎么才一点点呀?”
  
  曾真说:“别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这词是李敖写的,我怕多了你消化不了。”
  
  “也是哟。那你说,你是怎么有这么一个伟大的发现的?”
  
  “我给你电话,你关机,我突然好紧张。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你干嘛关机呀?是不是在做坏事?”
  
  “这不是钓鱼去了吗。看到这条鱼没有?知道这是条什么鱼吗?贵鱼。”
  
  “你骗人,这是什么鳜鱼呀?明明是鲫鱼呀。”
  
  “我说的是昂贵的贵,不是鳜鱼,知道吗,它值两百万。”
  
  “两百万?”
  
  “这条鱼是鲁冰钓的。他给徐艺当说客,胜利大厦拍卖的事,非要让徐艺插进来不可。”
  
  “你答应了?”
  
  “他让我选择,是答应他的索贿,还是把业务分一半给徐艺,我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会儿,你心里是不是特不是滋味?”
  
  张仲平想了想说:“怎么说呢?也还好吧。至少,徐艺想干什么,我总算是明白了。要不,你还是继续去看电视吧,我在这儿壁虎爬窗户,露一小手。对于这么贵的鱼,要是不做得极鲜极香,那也太亏待它了。”
  
  待饭菜弄好后端上桌,曾真每道菜都尝了一下,然后啪地放下筷子,扑过来吊着了张仲平的脖子,说:“真的很合我的口味,我怕我真的会越来越爱上你,怎么办?”
  
  张仲平说:“凉拌,好好吃饭哟。”
  
  曾真撅着嘴,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想了一下,又说:“放点音乐吧。”说着便在电脑上放起了音乐,是小柯和老狼的歌: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张仲平经常到KTV唱歌,这首歌也是他的保留曲目之一。这会儿听起来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境,因为有了与曾真的关系,而让他有了一点纠结。毫无疑问,自 己已经不年轻了。是的,就像歌中唱的,每个人都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可他,能够无所顾忌地用炽热的感情感动她吗?他能够尽情地爱她吗?
  
  不,不能再继续这样纠结下去,他跟她之间,该发生的事不是已经发生了吗?
  
  张仲平的手机响了,是丛林。
  
  丛林告诉他自己出差回来了,想跟他见一面。张仲平说行,我一会儿就过来。
  
  曾真见张仲平狼吞虎咽的,提醒他慢点,可别噎着。张仲平只好说对不起,你慢慢吃,我得先走。曾真说干嘛那么急?这可是你的“贵鱼”汤。张仲平一笑,说 回来再喝吧。曾真说,那我也等你回来再喝。张仲平说,你别傻,先喝,别管我,这汤冷了就不鲜了。曾真说,那是我傻还是你傻呢?张仲平只好笑笑。曾真又问他 什么时候回来,张仲平说不知道呀。曾真说你等一等,说罢从抽屉里找出一片钥匙交给他,说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拿着,我要是不在家,你自己热了汤喝。张仲平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问她怎么啦,你晚上还要出去呀?曾真说不知道,我的脚已经不碍事了,该上班了,台里随时有可能打电话来。我看你太辛苦了,吃餐饭都 安静不了,你拿片钥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空,就可以来这儿休息。
  
  张仲平忍不住叫曾真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曾真说是不是很感动呀?这个时候要能洒点自来水效果就更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可有一样,钥 匙……你可千万不能丢了。张仲平说,放心吧,人在钥匙在。曾真一笑,说别搞得那么悲壮,人当然比钥匙重要,没必要拿命去捍卫,只是……你要是真把钥匙丢 了,我可就再也不会配给你了,明白?张仲平点点头,免不了与她拥吻一番。


  
  张仲平下得楼来,开了车门,却不知道拿曾真给的那片钥匙怎么办。拴在自己的钥匙扣上显然不合适,只能把它放在杂物箱里。再一想,又觉得不妥,便把它拿出来,把脚垫掀开,把那片钥匙藏在了脚垫下面。
  
  张仲平这次见丛林掌握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香水河国营物质公司的所有财产都已经被法院冻结了,最值钱的是西郊公园旁边的一块地。据丛林估计,最后肯定会走拍卖程序,巧的是,申请执行人仍然是香水河投资担保公司。
  
  张仲平不由得暗自兴奋起来,因为那块地按照现在的市值,起码值两个多亿,而他跟颜若水的关系,将通过胜利大厦的拍卖而越来越好、越来越铁。他得赶紧腾出手来好好运作这件事。他问丛林这个消息会不会很快散布出去?
  
  丛林说,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事保得了密吗?法院查封是第一步,是进入资产重组还是破产程序,还是强制拍卖,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利益,会很复杂。当然,一旦最后进入拍卖程序,关键还是要有买家。
  
  张仲平说买家倒是有一个,而且实力雄厚。他们公司有个楼盘明天奠基,邀请我去,我再去考察一下。丛林说,我帮你也就到此打止了,案子一审完就会交到执行局。
  
  张仲平点了点头,他并不想把今天下午和鲁冰钓鱼的事告诉丛林,那说不定会在无意中把关系搞复杂。没想到丛林却主动提到了鲁冰,说院里最近要提拔一个副 院长,候选人有两个,我和鲁冰。张仲平不禁哦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说:“凭你的水平、能力、资历,早就该当副院长了,可一直没升上去,你嘴里说不在乎,心 里其实是在乎的,总有那么一点怨天尤人的情绪……”
  
  丛林把手一挥说:“我有情绪?我有怨天尤人的情绪?你别胡说八道。”
  
  张仲平说:“你别不承认,你不仅有情绪,而且还总想找机会释放,我觉得,你跟华媚关系紧张,很可能与你潜意识中把她当发泄对象有关。”
  
  丛林说:“越说越离谱了,我跟你说心里话,我真没在乎过那个副院长。”
  
  张仲平说:“即使你不在乎,可华媚在乎呀,在她眼里,官升一级,那就是成功,那就叫混出了个人样,她就会把你当英雄似的捧着。为什么呢?因为你如果是副院长,她会觉得脸上有光呀,这光是谁给她增上去的?你呀。”
  
  丛林说:“好吧,就算官升一级可以改善夫妻关系,这副院长,也不是我想当就当的,也不是你想让我当就能当的,你是市政法书记呀?你是市委组织部长呀?”


  
  听了这话,张仲平不禁一愣。
  
  丛林问他怎么了?张仲平忙说没什么,祝你升官,祝你好运。丛林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呀?    
  
  张仲平回到曾真那儿后把自己一顿好骂,让她说实话,是不是觉得他特不是东西?曾真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才出去一趟,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看不起自己 了?张仲平说,丛林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明白鲁冰为什么要给徐艺当说客了。辛然的爸爸周运年是副市长,鲁冰想当副院长,他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鲁冰帮徐 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自己往上爬。
  
  曾真说:“人心不一定像你想的这么险恶吧?有时候,人情关也是很难过的。鲁冰肯定是被徐艺缠的。”
  
  张仲平摇头说:“没那么简单,这是明摆着的事,而我,在充当他的棋子和帮凶。你想呀,如果我不答应鲁冰,他想拍周运年的马屁就拍不成,客观上不就对丛林有利了吗?”
  
  曾真说:“你别太自责了,你不是也才刚刚知道这件事吗?”
  
  张仲平说:“我还是太自私了。我本来想把鲁冰和周运年的关系告诉丛林的,话到嘴边,我还是没说。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不对丛林说呢?大概是怕他误 会我跟鲁冰的关系吧。反正,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丛林。算了,不想这事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参加你舅的楼盘奠基典礼。”
  
  曾真说:“算是对我的奖励?”
  
  张仲平说:“算是护花使者吧。”
  
  曾真说:“你不是一直怕我舅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张仲平说:“这次还真不怕,我正好有件事要找他。”
  
  曾真说:“哦,我还以为你真是专程陪我去的呢,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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