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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七章

  曾真在电台办公室里。小组总共有四个人,一起在接受头儿的训话。
  
  头儿说:“你们怎么搞的?我原来对左达跳楼事件还很期待,可过去多少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一点进展?我们不是法制栏目,是新闻节目,必须讲究时效性,如果没有新情况,我看这选题就算了,别再跟了。”
  
  曾真一听就急了,她说:“那不行,白麓都市报用一整版报道了胜利大厦的事,我们怎么能就这么偃旗息鼓,总不能就这么输给其他同行吧?”
  
  头儿说:“那你说我们报道什么?除了我刚才说的时效性,还有,就是我们栏目是有品位的,我跟你说,白麓都市报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的竞争对手是别的电视频道。再说了,白麓都市报怎么做的?‘赌博又毁了一条人命’,我们也这么做?它们面对的是读者,可以只发文字议论,可以随便写。我们呢?我们面对的是电视观众,得有画面,可是,我们从哪儿拍画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男同事说:“没错,如果我们也发议论,就成了法制节目。真是不好弄,我也同意放弃。”
  
  曾真转头批斗他:“怎么遇见点困难就缩头,有没有知难而上的斗志啊?”
  
  那男同事说:“曾大记者,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咱们头儿的意思,我只是借题发挥发挥。”
  
  曾真说:“谁让你这个时候发挥了?你这是当面拍头儿的马屁。”
  
  头儿说:“你们别吵了,曾真,除非你能找到合适的新闻点,还要找到合适的画面,否则,把精力放在下一个选题上,别耽误工夫。不过,你的工作态度和创新精神还是要鼓励的。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
  
  头儿离去之后,大家同情地看着一直在一个人战斗的曾真。
  
  另一个女同事好心安慰她:“曾真,别生气了,头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这栏目太难做了,死人不让拍,说太血腥,可活人怎么拍呀?拍谁呀?这死不死活不活的,你说怎么办?你要是不甘心,想出点子来,我们一定支持你。”
  
  曾真说:“实际上,题目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一个死者对生者的访问’。”
  
  女同事张大了眼睛:“啊?曾真,左达跳楼前打来的电话可是我接的。”
  
  曾真说:“你这是哪跟哪儿啊?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有了一条线索,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一个其他媒体没有的角度。这样,我先出去一下,你们等我的消息。”说着骑上她的山地车出了电视台。
  
  张仲平必须尽快跟颜若水见一面。
  
  颜若水不接他的电话没关系,只要是当面逮着了他,他不至于不理他。
  
  张仲平让江小璐带她儿子继续做各种检查,然后开车去了青瓷茶会所。他匆匆下车,直到迈进茶会所之前,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张仲平一走进茶会所,服务员便迎了上来:“先生,你好,请问你几位?是坐大厅还是要包厢?”
  
  张仲平问:“怎么,你没见过我?”
  
  服务员说:“很面熟,您应该是张总,您好像经常坐在‘虞美人’包间,对吗?”
  
  张仲平说:“对,和我一起的,经常有位先生,你知道吧?”
  
  服务员说:“您是说颜总吧?”
  
  张仲平说:“是。他这两天来过没有?”
  
  服务员说:“他现在就在,也许,他这会儿正在等着你。”两人来到包厢跟前,服务员敲了敲门,伸进出一个头,道:“颜总,有人找您。”
  
  颜若水在里面回答说:“是张总吗?快进来快进来。”


  
  张仲平赶紧进去,却见颜若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身材和面容都很姣好的女子在他对面坐着,为他冲泡着功夫茶。那女人正是祁雨。
  
  这间包厢张仲平已来过多次。这是一个纯中式装修风格的茶搂,包厢内,靠墙有个鸡枳木的老式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几件精致的古玩。茶几上摆着一副围棋。墙角一座老式座钟,发出十二点半半点报时的钟声。
  
  颜若水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张仲平在另外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道:“张总不会埋怨我昨天没给你打电话吧?”
  
  张仲平说:“怎么会?颜总运筹帷幄,掌握的是时机,打不打电话不重要。”
  
  颜若水笑了:“哈哈,说得好,最近出了不少事,正好想静一静,所以电话静音,谁的电话都不接。”
  
  张仲平看了祁雨一眼,见祁雨没有回避的意思,颜若水也似乎并没有什么顾忌,便说:“颜总这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呀。”
  
  “过奖。你昨天说,已经拿到了左达的拍卖推荐函?”
  
  “是呀,我给您带来了,请您过目。”张仲平掏出左达留下的那张纸给颜若水看。颜若水接过来,对着灯光仔细地看着。
  
  张仲平说:“昨天下午的会……还顺利吧?”
  
  颜若水说:“昨天我们公司一副总被抓了,人心惶惶的,会议取消了。”
  
  “明白……好在东西我们拿到了。”
  
  “这东西……算什么?左达的绝笔?临终遗言?”
  
  “颜总何出此言?”
  
  “我们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会在乎这是死人留下来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它……不会引起别的麻烦吧?应该不会吧?”
  
  “怎么?颜总……担心它是……赝品?”
  
  “这字像是左达签的,可没盖章,我……我是说,它的法律效力……会不会……啊?”
  
  “颜总该不会怀疑仲平敢在这种事情上做假吧?”
  
  颜若水推了推眼镜,笑道:“我当然不会,仲平你想哪儿去了?只是,如果我在会上提出来,万一别人这样质疑,我应该怎么解释呢?”
  
  张仲平说:“会有人提这样的问题吗?”
  
  “嘴长在人家脸上,难说呀,一大笔利润,谁都会虎视眈眈,你说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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