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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二十节

“儿子,你去做手术吧,虽然妈不理解你选择的路,可妈从来没有觉得你是负担,我和你爸都不忍心你走的比我们早,你死了,叫我们怎么活啊。”
  “是啊,非非,就算有风险,我也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不离不弃。再说这也只是有风险,并不是说一定会有问题。如果手术成功,不就会皆大欢喜了吗?”
  “城城,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你这样一个这么爱我的人。可惜,我还是要辜负你了。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不能再让你陪我走剩下的路了。你还很年轻,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可以再去找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U熊,然后开开心心的过以后的日子。记得找个好的,可以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非非,别这样说,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时候离你而去吗?你这样做你是觉得没有什么包袱了,对我没有任何亏欠了,但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把包袱推到我的身上也是一种自私的表现。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曾经追你的时候死缠烂打,终于得到了,你现在让我放手也绝不可能。”
  “我曾经确实非常感动过,可你曾经选择过放手,我也刚刚不久前和你说过分手,现在两只手都放开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吧。这样也不会让他们为难。我答应过的。”
  “上次我选择放手,你辗转三个城市最终找到了我,使我们能够复合;这次你说了分手,可老天又安排出这样一个插曲。这说明什么?说明上天都不希望我们分开。上天都在给我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看,白金戒指,”我从口袋里拿出刚到南京时买的戒指,“26#,你的尺寸。不是钻戒,不是对你的诚意不够,而是我觉得它才是最适合你的。颜非,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无论剩下的是一年时光还是多久,这辈子我都会让你快乐幸福的。”
  伯母在哭泣,伯父清咳了几句,摇着头离开。
  “大宝,我真的很感动,如果我没有病,我一定会很欢喜的戴上这枚戒指,做你的另一半。可现在我给不了你将来,如果这样,我情愿什么都不给你。收回去吧,给你那上天安排好的人去吧。我曾以为我是,可我现在很坚定的告诉自己——我不是!”
  我摊开左手掌心,给他看,“你看我的掌心,智慧线的斜率超过45度,说明是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再看情感线,平直而没有分岔,说明感情专一,会困守在一段感情里无法走脱出来。如果你不接受,不要这枚戒指,我也会痛苦地活在感情的记忆里。我只能不断的放逐和自我折磨。而如果你接受,就算你在以后的某一天离我而去,我以后还会有美好的回忆陪伴着我走完剩下的生命。”我从盒中拿出戒指,把它放在他的掌心,然后接着说,“现在的选择权在你,如果你选择让我幸福,你就把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如果你想让我们在剩下的时光里都活的痛苦,你就把戒指扔到窗外。”
  颜非呆呆的看着我,久久没有动。最后他和伯母说,“妈。我答应过你和爸的,看来又要反悔了。这个白金戒指挺贵的,扔了挺可惜的。”
  “唉,你这个孩子,妈老了,也管不了你的事情了。你要是舍不得就留着吧。”
  小时候算命说:我一生中有许多的曲折,可每次都会有转折出现。原来,幸福就在那转角的地方。
  (四十七)
  虽然又劝了几次,但是颜非仍然不改初衷。于是我们选择妥协。其实有时候想想,如果我是非非,也同样会做这样的决定。虽然我可以照顾他,可我不知道在十年,十几年之后,是不是仍然可以没有半句怨言。“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有个女作家说过:爱情在冲了太多的柴米油盐和油烟之后,迟早会生病的。到时可能只是为了完成承诺的责任,而不再是为了爱而付出的感情。最后只会拖得彼此疲倦不堪。连最美的回忆都没有了。看到了很多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们都怕的,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爱本来是很纯粹的东西,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复杂在其中吗?想到这我就不敢往下想了。因为我怕得出一个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结论。我们都不是自私的人,却也都是自私的人。能自己扛的,决不会让对方知道。


  因为颜非坚决不做手术了。我们就开始关注其他的治疗手段。医生说那个腺体瘤已经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了。如果出现问题可能就无法挽回了。但大概两年之内没有任何的事情。如果按时吃药又不生气上火的活,可能五年内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以后就不敢说了。
  我问,“那记录上的最长发病时间是多久?”
  他好像没有听懂我问的内容,反问道:“你是问控制病变的时间是多少?”
  我点头。
  他说,“记录中这种腺体瘤癌变最长可以在12年后。”
  非非听了很高兴,回来时私下和我说:“听医生说没?你以后不准惹我生气,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要不然你哪天惹我生气我一上火就发病了。”
  我点头,说,“好。遵命,小宝。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安全,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有12年的快乐生活,可保不准我那天生气发火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现在医学发展很快,保不准以后一两年内就会有不开刀就治疗我们这种病的方法了。比如用激光打什么的。如果工作中出现了问题,你回来可以和我说,如果是我不对,你也不要发火骂我。你一定要和颜悦色地对待我?”
  “如果我哪天就是很想发火怎么办?打不过你又不能骂你,岂不是要郁闷死我!”
  “发泄的办法还不是有很多,到时你找我想要发泄就发泄好了。”
  我邪恶地瞅着他,“你是说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吗?嘻嘻,就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他更加淫荡的笑着说:“一天晚上七次总够你玩得吧。”
  我当时晕倒。
  (四十八)
  从南京离开的时候,爸妈先走了。虽然老头子一听我喊“妈”就皱眉,不过还是没说什么。我想喊爸来着,可惜没有敢开口。老头子还是不能理解他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不过对我已经不再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了,有时候宽容和默许就是一种赞同了吧。我私下里是这么想的。
  只是走得时候,他对颜非说“逢年过节有时间就回来吃顿饭。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
  这时才发现“你们”有时候竟然是如此让人感动的一个代词。
  我们也将离开南京时,非非说,“我们也该开始找工作,开始新的生活了。还好我们还有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群和朋友。要回家的感受真的是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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