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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密室

华洲龙市。
    过去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如今却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不少店门紧闭,许多人们外逃到山区躲避,纵有购物者慌慌而来又急急离去。路上行人若同内急找厕一般东张西望行色匆匆。只有身穿制服、臂戴袖徽、头顶盔帽、手持武器的军人坚持在大街小巷执行宵禁。
    华洲建立起了自己的军队。
    在一处秘密掩体内,华洲洲长和军领首脑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芬达、阿龙、休斯也被应邀列席。他们三位向大家展示了自己设计的多种应付战争的武器装备结构示意图,特别是阿龙把用于清理街道卫生的垃圾清洁虫改造成进攻武器的设想与制图受到了军领们高度好评。三位意识学院的学生成了华洲的军事顾问。
    这次的军事会议,源于统洲向华洲的告密信。不知首都敌占区中,是谁把塔瓦塔异族的各种机密一点一点儿、一次又一次电传给华洲。
    人们猜不出告密者身份,就把那人称为“诡秘的线人。”
    作战参谋打开军事地图,向在座军领分析沦陷区情势:
    “我们的敌人,入侵者塔瓦异族,手中拥有幅射光能枪,无需弹药,触物洞穿,威力极大。更有一架巡天飞碟和一百二十架巡天作战飞机,这些空中飞行物杀伤力无与伦比,飞行速度之快不可小觑。


    据诡秘的线人所说,令人尤为担心的是塔瓦塔的妻子哈拉豆,这个雌兽具有极强的生育能力,如今每十天一胎,每胎竟产下上百个小塔瓦崽。这些塔瓦崽吃了人肉,长势奇快,又格外聪明。任其繁殖,若干年后就会把我们木球人全部吃光。还有比这更为可怕的事情,跟随塔瓦塔的那个人渣阿贝,心理变态,凶残之极,他携带了一种令人万分恐怖的外星病毒,一旦传播开来,鲜有生命能逃厄运。”
    听了作战参谋的介绍,军领们心情沉重,“难道我们真得连抵抗能力都没有,只能缴械投降吗?”大家议论纷纷。
    休斯不屑道:“我们至今尚不清楚诡秘线人是谁,又怎能相信他的话?或许这是敌人施放的烟幕弹,让我们精神涣散,斗志瓦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里求生。”
    在大家争论不休中,洲长站了起来,他缓缓地对众人说:“诡秘线人不知是敌是友,贸然行动难以想象后果如何,可要真如‘线人’所讲,引发了病毒毁灭了人类,我们也要成为历史的罪人了。依我看,投降未必是一件坏事,起码可以……”
    说到这里,洲长的接话器震动起来,他从腰间取出接话器,递在耳边,口中说道:“呃……城戍告急?什么?”
    他的脸色十分凝重:“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面色严峻的洲长对军领们说:“你们先讨论,我去去就来。”
    待了好长时间,洲长才回到军事会议桌前。他征询了军领们讨论的意见,毅然做出决定:“我同意第二方案,投降。”

    乌邦首都国王府,索明和阿贝一起求见塔瓦塔。
    门卫放二位入内,见到塔瓦塔,争先恐后道:“报告国主,好消息。”
    阿贝口齿伶俐,抢先发言:“国主,华洲……”
    索明急了,拽住阿贝衣袖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我是左将军,你是右将军,为什么你先说?这事儿应该由我先给国主汇报才对,你去靠边儿歇歇!”
    “住口!”塔瓦塔吼声如雷,吓得一群像老鼠一般大小的塔瓦崽们吱吱溜溜全跑到肥大的哈拉豆身前背后、裆下怀里,一个个惊魂不定地目光张望着塔瓦塔。
    哈拉豆怒道:“死鬼,放大炮呀?看把孩子们吓的?”
    塔瓦塔马上堆起难看的笑脸:“怪我,怪我!孩子们乖哦,不要怕。”然后吹胡子瞪眼睛盯住索明:“混蛋,都是因为你,你给我闭嘴,让阿贝讲,敢再咋呼乱叫,小心扭断你的脖子。”
    “是,国主!听阿贝讲。”索明像一只撒了气的皮球,瘪了。
    阿贝掩饰着自己得意的心情,平静地说:“万里之外的华洲,派来讲和使者,说愿意投降并归顺国主。”
    “是吗?哈哈哈!”塔瓦塔放声大笑。急又用手捂住厚唇,看了一眼哈拉豆:“瞧这记性。我该掌嘴。”说着做了一个自抽耳瓜的动作,才问阿贝:“真的?他们愿意投降我了?投降是件好事儿嘛。他们领教了我的厉害了吧?我亲爱的哈拉豆,你听听,他们不敢反抗了,这真是我们的天堂呀。你赶快多生我们的孩子,叫他们都早早出来享受人间的快乐吧。”
    哈拉豆乐得张开了大嘴:“这全得感谢阿贝将军。可以说是他才让我们有了这一切。亏得当初没有吃掉他,要不,我们现在恐怕早就全部饿死完了。”
    哈拉豆,头发乱如鸡窝,蒜鼻儿酷似秤砣。眼上无眉黑线描,红艳肥唇大若杵。穿一件不伦不类睡袍衣,掩不住鼓鼓胀胀猪膘肉。别看她丑陋不堪入目,塔瓦塔反把她当作世间大美人儿。
    塔瓦塔听哈拉豆夸赞阿贝,也高兴道:“说得很对,以后许多事情就交给他办好了,我们只管吃香喝辣的。”
    哈拉豆嗲声嗲气道:“说得也是嘛,早该这样子啦吔。这次什么华洲使者归顺,就让阿贝去打理算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见那些人。你看我天天忙着生孩子,身材都没有型了,好衣服也无法穿,天天流着哈拉子的毛病也去不掉,丑死了!叫那些人们看见了肯定会笑话我的。”
    “我看谁敢?”塔瓦塔乐道:“你是天下最漂亮也最美丽的王后,谁要污蔑你我就把他的眼珠抠出来当弹弹儿耍,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当口条蘸果酱吃!阿贝,你说国母长得美不美?” 
    阿贝心中直反胃,嘴上却讲:“国母仪态天下,万般娇容,那是人人有目共睹,无知凡人又怎能和国母相媲美呢?”
    哈拉豆唏溜了一下口水,扭捏作态道:“阿贝别夸我,你们没看到我的脸都红了吗?”说着垂下乌鸡头,装出一副羞羞答答的害臊样。
    塔瓦塔此刻心情看来挺爽,对阿贝也挺客气:“阿贝,从今天开始,我们塔瓦族的内务外事都交给你来指挥。你去转告华洲来使,叫他们也像你们国母一样多生儿女,还有,多下人蛋!至于别的吗,好像也没什么了。噢,等到冷库的人肉吃完了,再命令他们把新鲜的送来。”
    阿贝恭敬道:“是,国主,不过要想让他们送人生蛋,还须劳烦索明将军前往华洲跑一趟,把人生蛋的转基因针剂给那里的女人注射体内才行。”
    “好!索明,今后你就听阿贝的,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你们该去办什么事就去办什么事,不要再啰嗦别的,我还等着要下一拨孩子呢!哎?没听见么?想看我们做爱不是?快滚!”
    
    从国王府出来,阿贝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径直来到自己的住处。
    他反锁上门,走进卧室,在床头内侧按了一下,那张大床缓缓翘起,床下露出一个洞口。钻进洞内,沿梯而下,是一个狭长的石砌甬道。阿贝掏出一只电光笔,对着墙角照射,绿光闪动三下,邻侧岩墙“吭呀”响起沉闷的声音,随之开启一道石门。闪入石门,灯光骤亮,石门渐合,把阿贝关在里面。
    石门内,不知阿贝是如何建造出的一个颇有现代设施的实验密室。各种医疗、生物实验的设备摆满厅中,门侧旁装有一面对外监视屏幕,一组摆满了器皿的试验架,另有保险柜,休息室,动物实验区等。
    阿贝换上白大褂,戴上防毒手套,在实验架上取出两套针筒,分别在不同的容器内抽取了两组试析液体,套上针头,走进一间动物试验房,这里面尽是一些小型动物,如白鼠、蛇类、牛蛙、凶鹫等。
    小动物都各有自己的笼子和石英箱。
    阿贝观察着箱中动物,一群白鼠和两条黑、红赤练蛇隔着透明的石英箱紧挨着,彼此之间都能看清对方。两条赤练蛇昂首吐信,冷酷地盯着石英箱对面的那群白鼠,还冷不丁地朝白鼠待的方位猛地袭击一下。尽管碰在石英上,也把白鼠吓得吱叽乱叫。
    阿贝打开鼠箱上的盖子,探手抓出一只白鼠,一针扎在鼠臀上,而后把白鼠重新放回石英箱中,静静地观望着白鼠的变化。
    冷色灯光下,阿贝的面孔白中泛青,薄唇小耳,鹰鼻鹞眼,鼻子两侧沟壑犹如刀刻似的显得十分险诈。
    他冷漠地望着箱内白鼠,嘴角露出一丝残暴的谲笑。
    挨了针的白鼠回到箱中,一会儿便无精打采,它的同伴也像躲瘟神一样远离着它。不久,小白鼠身上的绒毛纷纷脱落,只剩下皴皱的裸皮。它双目微闭,瘫软如泥,看上去奄奄一息。
阿贝捡起这只将死的白鼠,又给它注射了另外一种试析,拔针后,提着此鼠把注射器放到试验架,再转身回到实验室。
    时隔不久,阿贝手中的白鼠悄然醒来。阿贝念叨着:“白鼠,白鼠。”那白鼠警觉地望着阿贝,目光渐渐变的温顺起来。阿贝笑道:“宝贝饿了吧?”顺手打开蛇箱上一个门盖儿,把白鼠投进里面。


    箱内一红一黑两条赤练蛇,头扁大,尾细短,皮铮亮。似知猎物近在咫尺,昂首吐信,冷眼相看,缓缓逼向白鼠。蓦然,两蛇呼地一下又缩回脑袋,目光游离不定,蛇身开始向后挪动,移至箱旁,仍在用力向外挤扛。
    再看那只裸皮白鼠,头下垂,眼上瞟,嘴前挺,后肢拱起,竟作扑伏状。
    黑、红赤练蛇互相盘绕,试图把自己的身躯隐于对方身下,抽动之中只留下两首朝对白鼠,看得出它们十分恐惧。
    一只小小白鼠居然吓退两个天敌,实属罕见。
    忽然,白鼠犹如离弦之箭,朝毒蛇劲射而去,速度之快令原本也以速度制敌的蛇类猝不及防,红练蛇的七寸死穴部位当即被白鼠的锐牙利齿噬裂洞开,与此同时,黑练蛇的下颏被鼠爪扒出一道长长的豁口。黑、红赤练蛇急忙抽出后尾鞭笞白鼠,白鼠却欺身而上,恰被红练蛇逮住时机死死地缠在身下……
    看到蜷缩一团的蛇身下流出一滩血水,阿贝料定被缠在里边的白鼠难逃此劫,摇头道:“两败俱伤。”
    话音未落,蛇身下钻出一头红白黑三色杂毛的花鼠,身体硕大,浑身血污,好奇似地看着一旁只剩残躯肢体在做无意识蠕动的两条赤练蛇。
    稍后,花鼠垂下尖喙,悠然自得地啃噬着蛇肉,最后连蛇皮蛇骨都嚼咽在肚。尽管如此它好像仍然意犹未尽,又把腌脏一地的蛇血和自己身上的沾血舔噬的一干二净。
    蛇箱中,这条三色鼠自由自在地用前爪和舌头梳理着自身的绒毛,这哪里还是刚才那只秃毛的小白鼠呀,更像是一头变异的袋鼠。肥腴的‘袋鼠’两眼猩红,耳朵厚长,喙尖牙突,爪趾如鹰,如果把它放进鹫笼,恐怕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精彩好戏!
    阿贝得意地笑了。笑得牙齿咯咯打架……
    “塔瓦塔呀嗒瓦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以为自己是一国之主呀?我呸!你是一头泡在锅里的蠢猪,早晚要把你给一锅煮了。我阿贝即能创造出你,也能够毁灭掉你。现在老子就是用一只小小老鼠也能把你撕得粉碎,替我出出这口怨气。哈哈……”他的眼中,透射出无比恶毒的冷光,在他的意识里,浮现出不可告人的罪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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