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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真假莫辨

杜渐行等人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审问中他们申辩说华洲伏击战不是洲长所纵容,可能是一些反对洲长的人们干的。阿贝虽觉杜渐行说得合情合理,但还是把他们分开关押了起来。
    芬达、如嬴 、福禄寿被押往圈生区。
    阿贝特别指示看守士兵给芬达安排了十个‘妻子’。他已经知道芬达的绘画艺术水平冠盖天下,还曾创作了具有寓言性质的油画作品《世纪之末》。阿贝想研究芬达的遗传基因,追踪测试他下一代的孩子们会有何不同的变化。对福禄寿,却把他和如嬴安排在了一处,让他顶福泰来的缺,让他们亲兄弟俩争风吃醋去。
    如嬴刚走几天又被‘流放’回来,米罗和艾丽丝十分惊讶。两人看到身穿囚服的福禄寿与如嬴同行,误把他当作福泰来,问长问短中才知是搞错了对象。如嬴向米罗解释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心中也很奇怪,但我知道福泰来当时还在这里,所以没有弄错他们的身份。你们知道福禄寿他是谁吗?原来是福泰来的哥哥!”
    米罗也向如嬴讲述了自从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一群士兵闯进来就把福泰来抓走了,好像被带到了狩猎区,现在也不知安危如何。
    福禄寿遗憾地摇了摇头,,深为自己没能见到同胞的弟弟感到惋惜。

    夜幕降临,圈生区的青年男女们又到了不得不和他人同床共枕的难捱时分。阿贝规定,凡被安排的男女双方不愿同床者,送往催肥区‘长肉’或送往‘圈生区’下蛋。反抗者,格杀勿论。尴尬的福禄寿如坐针毡。
    如嬴怕士兵查房惹出麻烦,叫福禄寿上床,福禄寿十分为难。
    米罗、艾丽丝劝他先把外衣脱下放在床上,免得出事,福禄寿只得依从。可当他坐在床沿儿,再也不肯去掀开那被角儿一下。
    他担心杜渐行。白天,阿贝带人包抄了公寓,杜渐行怕连累了芬达和如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阿贝带领的士兵毫不费力地把他们四人五花大绑起来抓走审问。审问完毕,多心的阿贝叫士兵操起一个针筒,捋开杜渐行的袖口,给他胳膊上打了一针药液。如果不是杜渐行眼色阻止福禄寿,福禄寿肯定会挣脱绳索骤然出击。现在杜渐行不知被带到了何方,那一针药水会不会让他出现什么意外呢?
    如嬴心里同样不好受,可也毫无办法,左右为难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哒哒,哒哒……”敲门声小而有规律,像是怕惊动了别人。


    这肯定不会是塔瓦士兵,他们不会有这样的素养。 
    “谁?”如嬴怯怯问道。
    “我,福泰来。”回答的声音压得很低。
    福禄寿暗示如嬴去开门,闪身而进的正是福泰来。
    福泰来反手掩门,看到门后藏着一个黑影人,惊问:“你是谁?” 出手扣向对方。
    门后的黑影人反应更快,一翻手腕格开福泰来的厉掌,五指如箍锁住福泰来左臂腕部。这招小擒拿手干净利落,福泰来大惊,神奇内功随心而发,左手运力一扭,右手疾如鹰爪划向黑影人咽喉,迫使对方回防撤掌。
    黑影人单掌化拳击向福泰来的面部,另手五指合拢砍向福泰来的胳膊。
    福泰来见自己出招被黑影人巧封去路,若要硬打很有可能被对方如刀利掌斩断右臂,急忙侧身改招,左手骈指戳向黑影人的膻中穴,右手箕张迎住对方重拳。
    黑影人早有准备,铁拳倏地一晃,砸向福泰来左手背,另手竖指疾点福泰来肘部‘少海’穴。
    福泰来迅疾改指为掌消弭对方拳上力道,突然横肘撞向对方‘上脘’。
    黑影人身背靠墙,无法后退,情知对方横肘撞来绝非儿戏,急忙收回双手护在胸前,猛然屈膝顶向福泰来会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是电光火花般的功夫,双方已经交换了四五招擒拿术,当双方各准备使用厉害一招儿制敌时,他们却都像木头人一样突然站着不动了。
    “别打啦,都是自己人!”
    如嬴挤在了两人中间。她哪里知道,如果任何一方收招儿不住的话,自己便会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此话就像定海神针,刚才还是惊涛骇浪,顷刻已化风平浪静。如嬴推开福泰来,嗔道:“怎么不说话就先动手?他是你的亲哥哥呀。”
    
    这话不知从哪儿说起,福泰来的头脑里犹如一盆糊涂酱:
    想当年,自己在天爷庙初露锋芒,何等风光。现在的自己又从哪里冒出来个亲哥哥呢?而且这个“哥哥”武功是自己平生罕见,甚至极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刚才第一招对方扣住自己三焦穴脉时,就已经知道他体内深不可测四处激荡的内功。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自己这条手臂早已报销了。但从记事儿到一身武功打天下从未听说过自己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哥哥呀?福泰来飞快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他清晰地记得,有一天,天爷庙修缮一新,豪洲洲长和地方官员们请来僧道作场。百姓游客们不知僧道为何贫起了嘴官司,要设下擂台各显功夫。游客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当时聚得上千名观众围住了擂台。观众们想知道他们到底谁能够‘被窝里抻脚……露一手’?是法力无边还是道行莫测?
    擂台上,八名大汉抬来如山丘般卷筒。那是将要为擂台铺设的厚垫。一袈裟老僧宣声佛号,出来四位身穿锦黄马褂黑裆裤的小和尚,他们朝台下四周人群合手行礼完毕,运气吐呐,分列一行,抓住卷筒系绳,齐声喝道:“呔。”那山丘般的卷筒,应声被抛向天空。
    小和尚个个‘倒竖蜻蜓’,头杵在地,双脚向天,迎着砸下来的‘山丘’顺势屈膝,用脚尖脚面抵住卷筒,八腿齐动,蹬转起来。这等软硬功夫引得场外观众同声呼喊:“好!好!”
    小和尚们见好就收,脚上同时发力,把卷筒上抛,同时扬起手臂,指向‘山丘’,“嗖嗖”声中,四道无形气体射向空中卷筒。卷筒上的系绳当场断裂,一面巨大的地毯空中自行展开。小和尚移形换位,手接地毯,奋力旋转,把落下的巨型地毯旋成圆饼状,紧后又在观众的叫好声中把地毯高高抛出,那地毯空中飞舞飘至场外。
    兀地,四位小和尚弹丸一般射向地毯之上,踩着地毯四边绕圈儿疾跑。偌大的地毯斜斜飞向擂台,稳稳降落在中心台面之上。这等身手莫说孩童,就算武林高手、杂技名流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观众大开眼界,和尚兴高采烈。
    小和尚下了场子。又有四位青衫道童燕子一般从围观的人群头顶一掠而过,轻轻落在较武擂台上。其间一童双臂做撑形成倒立姿势,两腿蹬空,另一童子跃了上去,四脚相对,踩在其上。紧跟着,第三道童空中翻腾,与第二位道童头挨着头,手牵着手,动作造型和最下边那位如出一辙。最后一位道童不慌不忙,身形微动,一招‘旱地拔葱’,稳稳地站在倒叠罗汉的第三位道童脚下。这种奇异造型赢得了一片喝彩。
    观众们注意到,站在顶端的道童弓步挺胸,双臂平伸,两掌向外,目视前方,姿势不动。不知何意,心想:难道他们这是想和僧人比试修道坐禅之内功的耐性不成?
    疑惑中,有人叫喊:“快躲,快躲!掉下来砸在身上就没命了。”
    说话间两尊不知从何而来的鎏金大鼎越过人群上方并排飞到擂台之上,稳稳落在倒叠罗汉上边的那位小小道童手中。
    人群中爆发出嗡嗡的惊叹声。
    有人摇头道:“即便亲眼所见,我实难相信。那每个炉鼎都重约千斤,四个壮汉恐怕都难以搬动其中一炉,他小小道童一手抓起一个,且从百米开外凭空招来,不是玩儿的遥控把戏,便是一种假东西,否则此童就是金钢罗汉再世。”
    议论归议论,人们在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时观看着眼前的事实。年少道童双手抓起鼎脚,兀自抛来掷去,就像是在玩两个充气模型。突然,双掌拍出,“铛”声如钟,两尊炉鼎再次迈过人群远远飘走。不少好奇者追着空中飞鼎撵去,待炉鼎落地,赶上察看的人们高喊:“哇!这可是真家伙呀。”
    围在擂台四周的人群中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至此,青衫道童福泰来神功盖世的美名传遍乌邦大地。数年之后,逐渐被人遗忘的福泰来在乌邦“百届国术争霸赛”中力拔头筹,又让人们再次崇拜。
    福泰来意想不到自己今天差点栽在名不见经传却被如嬴认为是自己哥哥的陌生人手上,心中不由暗生惭愧。
    门后的黑影人是福禄寿,同样也震骇不已:自己在暗处,对方在明处,自己占了先机,却未能制服于人。从对方经络气道的天象和内外功底的修为来看,已达登峰造极地步,如果擂台较技,恐怕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当时自己扣住了他的三焦脉络,可对方浑厚的内功产生的巨大抗力竟把自己的手指都震得发麻,心中倒是暗暗钦佩。
    艾丽丝和米罗来到他们身边,看着二人,忽地异口同声说:“真像!真像!一模一样。”
    福禄寿和福泰来互相惊奇地打量着对方,内心各在想:
    “难道他真是我弟弟?”
    “他真是我的哥哥?”
    他俩都发现,除了衣服不一样,对方活脱脱就是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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