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鱼 - 第9章海上公寓 - 神秘黄金洞

第2节海人鱼

一个美好的时刻。
    西乐岛上空风和光煦，海上公寓人群熙攮。这里花如海，歌如潮，万众欢腾。何海洋的得意弟子云袤导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大戏。
    海上公寓中心，高高耸立的动力塔上，冉冉升起一只奇异的凤凰。不，应该说那是一艘庞大的飞船，飞船造型好比凤凰。那是一只金灿灿的凤舟，一艘可载千人的空中造物。船体上绘着几个适中的字体，鼎沸的人群中不少人都在欢呼：“飞起来啦，飞起来啦，诺亚方舟！”
    公寓的娱乐广场更是挤满了人，人们把目光投向电视墙。电视墙面积大的惊人，数十万人都可以从容观看，可以设想娱乐广场会有多阔。
    这里是人们消闲的文化娱乐中心，电视墙的用电量勿庸担心，海底汹涌的暗流带来的电能都可满足国家各行各业需求，怎会担心一个相比小小的荧屏用电量？平时这里常在播放全球各地的新档影视剧或经典名片，此刻成了向全球输出视频画面的实况直播，现场主持人正在喜气洋洋的进行着解说：
    “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时刻，以我们西乐岛国青春年少的诺亚、方舟命名的‘诺亚方舟’号空中旅游飞船，现在已经缓缓升起。现场热情的观众已达三十多万人，他们无不为此心往神驰。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目前坐在飞船上的形象代言人俊男诺亚、靓女方舟，正和大家一起同船欢庆，他们以天作湖，以云为波，在空中自由自在地划来荡去，比之泛舟河畔不知要开心多少倍。”
    没有人不开心，没有人不动容。
    有生以来没有人能想到自己也会有机会在天空中乘‘船’玩耍、任意云遊。
    飞船时儿停在云端，时儿环绕海面，每越过公寓上空，下面人群就会臂林声浪，动地憾天。
    船上的游客如乘巨轮行驶在万顷碧波之中，他们在船内，行走如履平地，打牌玩骰，品茗饮汁，歌舞操浆，飘飘欲仙。
    娱乐广场上的空中缆车再也没人为它感到兴趣，倒卖飞船门票的贩子乘机泛滥，一张飞船票卖给海外游客竟提价百倍。
    “哎呀！”
    惊恐的叫喊声突然在娱乐广场人群中爆发。
    观看实况的人们发现飞船行驶时，千米高空有两个人影从船上倒栽而下！
    “不好！出事了。船上有人落海啦！”
    电视主持人及时出现在荧屏上，依然春风满面：
    “请大家不要惊慌！刚才坠海险情是娱乐中心特意安排和精心策划的一个悬念节目。落水的两位正是我们这次活动的主角诺亚和方舟。下面请看，这是我们海上抢险救卫队，现在到了他们登海表演的时间了……”
    海上，出现了二十艘半球体救生艇，透明的罩下端坐着穿戴精致水服的救生队员。救生艇风雷闪电般贴海疾飞，很快驶到少男少女落海的具体位置，忽地齐唰唰没入水中，不少观众长嘘口气：
    “哇噻！我倒！爽歪歪！真过瘾！晕死！！！”叫喊不停。
    视屏镜头切换水中。
    水中的救生艇灵捷轻便，升降转弯、疾行速退如入无人之境，显得随心所欲。救生队员神情贯注，他们在用救生艇内海文望远镜自动搜索的同时，双目也在左顾右盼。渐渐地，他们眼中都流露出疑惑神色。
    “报告，一号区域没有表演者下落。”
    “报告，二号区域表演者下落不明。”
    “十五号海段信号全无。”

    “二十号搜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目标。”
    不祥之兆笼罩海空，弥漫公寓，一场演习最后变成一次意外事故，青春靓仔、花季少女落海以后神秘失踪。由于是实况直播，水球人转瞬之间都知道了这一事件。

    时间过去十多天，落入水中的两个孩子仍未找到，所有百姓都认为他们必死无疑。胆小的人甚至都不敢去尝试‘空中飞船’的感受，这又让那些‘黄牛’们大赔特赔一把！
    有人甚至还怀疑政府的官方报导，官方网站说落水者携带的通讯装置信号时有时无，分析信号反馈数据证明两人大脑和心脏仍在活动，说明他们并未身亡。
    这话谁会当真？或者说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茫茫大海中落难者十多天即无食粮，也无氧气，不淹死也会被大鱼吃掉！骗谁？
    何海洋确信两个孩子还活着。
    在他的超导追踪屏上，显示着落水少年健康的心电走势图。尽管信号时断时续，尽管信号追踪位置无法确定，令人费解的意外事故背后一定有令人费解的奇迹发生。找到落水少年，或许能够揭开一个重大的生物谜团。
    何海洋决定组织自己的探险救援队，深入海中一查究竟。
    探险队由何海洋的得意门生云袤率领，云袤是空中飞船的设计制造者，他主动请缨要组队下海救人。少男少女落水失踪事件让人们对他产生了偏见和误解，为拯救信任危机，他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云袤是一位天才级的人物。
    四岁入小学，九岁上大学，十二岁便成为何海洋导师的钦点弟子。
    他从师也有十一二年，硕果累累，特别是在何海洋的精心指点栽培上，主攻宇宙生命场物质与非物质领域的科学研究，可谓另辟蹊径。他认为：
    要了解生物生命的起源，不能局限在水球一个‘点’上，应该把全宇宙的生命做一个系统的了解和认识。要了解宇宙其它生命物种，就必须能够‘走出去水球’，走出水球一定要有某种甚至可以穿越时空的载体，这样才有可能全面观察宇宙生物的机会，何海洋导师的海上公寓建设启发了他。
    云袤和一些专家们经过多次试验，用冷电和真空磁场把轻分子元素与惰性气体组合，打开多种分子的离子团，使其重新排列，最终找到了一种暗物质，并把这种暗物质与正物质有效地结合起来，造出了一艘凭借遥控感应系统就可自由自在飞翔在空中的娱乐飞船。
    当然还有其它高科技项目探究，那已属国家机密，外人怎能知道？
    云袤和抢险救援队乘救生艇返入海中，几天下来并无成果。
    当人们出海上岸，云袤却做出了一个私下决定，他叫别人回去休息，自己仅穿一身泳服跳入海内，也没有驾驶救生艇。
    没人想到云袤会独自下海。也没有人知道云袤的特异功能，或许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父母才清楚。在他出生时，采用的是水中分娩，出生以后他便会在水中游动。上学之前他几乎天天待在家中泳池或被父母带到海边，他对水有特殊的感情与适应能力，父亲要想轻松在水中捉住他简直无法办到，只好给他套上充气物或绑上绳子，甚至特制了水中捉他的‘鱼网’才不至于发生令人担心的危险。
    由于他才智惊人，四岁上学，连连跳级，直到成为科学家。所以没能参加体育竞技，否则世界泳王的称号非他莫属。
    云袤非常自信，打发走了伙伴，自己跳到水里。之所以要独自下海，主要是他曾经在水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
    在救生艇上，他多次看到了海人鱼，海人鱼一见救生艇向它们靠近，便疾游而去。当救生艇离开，海人鱼似乎又恋恋不舍去追救生艇。反反复复好多次，让云袤心生疑窦。

    没了救生艇，云袤在水中仍然游刃有余，像水蛇一般来去自如。没过多久，云袤发现一条似曾熟悉的海人鱼向自己靠来。自己游动时，那条海人鱼会伴在身侧一起游动，时而阻拦自己，时而摆鳍像是招呼自己。如果自己向它贴近，它会像个导游那样在前带路。
    云袤灵光一闪：“看你能把我带到哪里去。”他不再单独闯荡，一心追鱼。那海人鱼见云袤向自己靠拢，也加快了摇身摆尾，像是要和云袤展开水下游泳比赛似的。

    光线越来越暗，云袤也不知自己到了多深的海底。
    亏得海人鱼尾前鳞片发出了淡绿荧光，带领他进入一座海峡屿谷，七拐八转来到一处洞穴门前。海人鱼向洞穴处吐射出一股水流和气泡，这些水流和气泡涌进石门缝隙，洞穴石门缓缓开启，里面游出五六条大小不一的海人鱼。
    它们个个摇鳍摆尾，状极亲热地拥在回来的海人鱼身旁卷流翻滚。可当它们看到海人鱼身后跟有一人，又都变得拘谨羞哒，显的稳稳当当。它们让开门洞，云袤随海人鱼钻进洞内。
    洞里套洞。
    最大的洞里光色明媚，这些让黑暗的山洞明亮的神奇光源，来自洞壁上一个个犹如人世间家庭壁灯。这些发光的‘壁灯’三五一组散放在洞壁墙面神龛状的台上，像是夜明宝珠。
    借着宝珠如灯的光亮，云袤看到山洞大如客厅，壁上宝珠周围附着许多江珧，那些江珧组成了一幅幅墙体装饰图案。地面上，依壁生有美珊奇礁和丽晶怪石。洞顶向下乳石牙错，幻影迷蒙。还有如带如丝物体悬垂徐晃，宛若倒挂流苏、仙宫玉袖。洞内地上中心，有一自然石台，台上绿草茵茵，仿佛丝织绒毯铺就在卧榻之上。
    海人鱼游上洞内平台，回身睨望云袤，划鳍不断。云袤已能理解其意，知是它邀自己过去。不免想入非非：难道那平平高台就是一张大床，它想招我为婿不成？可我们现在已不是同类了呀。站立一旁，踯躇不前。
    海人鱼见状，煞是着急，双鳍对着台草拨划连连。
    云袤更觉可疑：“是在清洁床铺吗？”忽觉身子被撞，已然飘到台前，原来是洞内它鱼把云袤推了过去。
    云袤身子悬浮台前，并肩和海人鱼面向草丛，目视下方，当即心中一慌，未加反应与思考，两腿一并，哧溜一下冲到台外数米之处，心神不宁：
    他刚才看到平台草丛，一颗无体人头，青丝披散，粉面朝上，双目微合，鼻翼歙张。
    无身女尸本已吓人，仅留头部还会呼吸，这会是人吗？谁见不怕？暗想：

   “难道这就是落水的小女孩身首异处，死不甘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海人鱼似乎不解，纷纷侧目看着云袤，其模样像在问云袤：
    “你们都是同族人类，怎会还怕成这个样子？”
    台上海人鱼只好伏在草丛上不停晃躯摇鳍，那架势像是给人宽衣解带。另有两条海人鱼游到云袤身边，磨磨蹭蹭督促云袤过去。
    云袤牙根一咬，暗道：“豁出去了！捡颗落水者头颅回去也算有个交待。”脚下一蹬一划，来到草台。台上海人鱼见云袤游来，便停止划动，撤出一旁，给云袤让出个空间，以免碍手碍脚。云袤俯下身去，双手欲捧台上人头，但眼前状况又让他吃惊不小：草丛中刚才还仅仅是一颗女孩头颅，此时女孩头颅下边已经长出半个肩膀和少许前胸。
    “难道刚才是自己心慌眼花没看清楚？”云袤壮胆伸出手去。手触间，感觉丝丝温暖。
    “不对。死人哪来体温？”心中又是一阵胆怯。
    云袤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搬动头颅：“好沉。”
    第六感觉告诉他这不是一具孤零零的人头，人头下面应该还有身体。
    他放下头颅，仔细观察，小心翼翼地顺肩触摸、一直到脚，惊奇发现这是一具完整无缺的女人体，她的身上被一种看不见的衣物遮盖着。
    莫非那遮盖物就是传说中的隐身衣？自己不也正在探索此种材料吗？
    云袤此刻早将害怕抛掷脑后，顺藤摸瓜解开了隐身衣。
    “怪不得刚才海人鱼在台上抓抓挠挠的，原来也是在试图解开这件神奇的衣装呀。”看眼前这位草丛中青衫罗裙的睡美人，恬静安详眉弯睫长，瑶鼻丹唇肌肤玉润，面若荷花无须粉，青丝随浪不由风，称得上是人间绝罕俏佳丽，堪比那天堂无匹美仙女。
    “天哪，真美。”云袤不由得痴了。
    从小到大，自己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文字和数字，很少接触社会，鲜有谈情说爱的异性朋友。虽也有不少仰慕他的纯情少女私恋明表，都不能令自己砰然心动。可今天海底所见睡美人，何止心动？那是心跳过速的感觉。
    云袤有些不敢再看‘睡’着的少女，怕她醒来发现自己闪烁不定的目光，他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两眼落在少女丰韵的胸部，一种莫名的冲动让眼眸不由自主地偷偷溜向少女双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