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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神水

无望的朱雀整夜未眠,伤心中她踱步到了云袤的工作室门前,她想进去和这位曾把自己从大海中救出的人做个告别。
    云袤的工作室亮着灯光,听到门铃响,云袤出来开门,把朱雀让进屋中:
    “你一夜都没睡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询问。
    朱雀看到云袤的桌前堆放着打开和未打开的书籍,居然全是治病救人的医书。再看云袤的双眼也红红肿肿的,这让朱雀内心十分感动。一位研究生物和理化的人为了恩师彻夜未眠地去翻查自己并不熟悉的医学知识,虽说有些近乎荒唐,但也至少精神可嘉。可是自己呢?就知道哭。
    “看你,满眼都是血丝儿,不休息身体会垮的。来,我给你倒盆热水,擦擦脸吧。”
    云袤对神情倦怠的朱雀不无关心地说道,随后便去接水。
    朱雀见云袤要把倒好的热水端过来,急忙道:“别端,我过去洗。”
    “用热毛巾多在脸上捂一会儿,活血精神。对,就这样。”
    云袤看着正在洗脸的朱雀,心怜的暗叹一声,而后说:“咳!过去我要是从医就好了,研究什么都没有研究生命最重要。”
    朱雀此时不忍告诉云袤说自己要离开,她问云袤:“你找到方案了吗?”
    云袤垂下了头,无奈地说:“还没呢。”
    “那可怎么办呢?”朱雀一副苦瓜脸。
    她把毛巾放进水盆内用手轻搓了两下,拧干后按着刚才她看到云袤取毛巾的地方打开了消毒柜,准备把毛巾放在里面。
    “珠冰花?海琼玥?义父有救了!” 打开柜门的她失声叫喊。
    云袤一愣,问“你说什么?”
    “我?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朱雀突然有些迷惘。
    云袤顾不上别的,急问道:“你说什么珠冰花、海琼玥、义父有救了,这可是当真?”
    “我是这么说的吗?好像……还真能用它们救义父?”
    “你怎么知道这是珠冰花和海琼玥,而且可以治病?”
    朱雀有点迷惘,扑闪着眼睫毛说:“是啊,我、我怎么会知道?是感觉?……对,就是感觉!要不你就把它们研碎试试?”

    云袤深感奇特,消毒柜中的花儿和珠子,正是他在海中从朱雀的胸前取下的东西,原来这些东西叫珠冰花和海琼玥,听着这名字就不像是俗品,难道其中真有奥妙?云袤打开另一柜门,伸手向里似要取物,胳膊出来后明明空着手,却对朱雀说:“这是什么?”
    “隐身衣!这不是隐身衣么?好像我曾经穿过似的。”
    “没错,这就是你的隐身衣。”
    云袤此时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一定也红了许多。其实,他的心中又羞又惊,羞得是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没去告诉别人就被人家发现了,弄得自己像个小偷似的。惊得是那件隐身衣朱雀为何能够一眼识穿,这种超异能力是否也能把自己尴尬不安的心思给看透呢? 
    “对不起!朱雀。请你接受我的歉意,我……”云袤嗫嚅着不知想说什么。
    “你给我道歉?道什么谦呢?看你为了寻找治疗方案通晓达旦,你已经尽心尽力了呀!”
    朱雀以为云袤因没有找到抢救义父的良方而愧疚,便去安慰云袤。


    云袤知道朱雀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便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过去和海中邂逅朱雀的奇遇详细完整地叙说了一遍。
    朱雀暗觉奇怪,那海琼玥、珠冰花和隐身衣原来是自己曾经拥有的!
    她面对云袤诚实之举,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大度地说:
    “这有什么,还用得着那么郑重其事?如果不是你神奇地把我救出,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在海水中泡多久呢。我一直都没有向你说声谢,如今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啥都别再说了好吗?赶快想办法救人,没别的办法我们就拿珠冰花和海琼玥试试!还犹豫什么呀?我给你换水去,擦擦脸,更清醒。”
    朱雀飞快地换了一盆洗脸水,又递上另外一条毛巾,待云袤洗过脸之后,把珠冰花和海琼玥拿了出来。
    云袤启动了药物研磨器,调整了精密度之后,把海琼玥投置其内,再放珠冰花,最后注进活性水。研药器自动把内部粉碎的花、珠混合液流入洁净的器皿中,同时密封了器皿瓶的盖子。
    关了仪器,拿起洁净密封的器皿瓶,看了一眼略显浑浊的溶液,云袤还在担心这样把奇特的宝物粉碎不知该不该。他把瓶子放在桌上,去拾掇整理房间。不久却闻到室内芬芳沁脾,顿时感到神情气爽,疲惫困倦全无,就连一夜未进食的腹内饥饿感也消形遁迹。云袤做了几下长呼吸运动,吐出一口气,看着窗外发亮天色,发现室内感应灯已经全都自动关闭,便走到桌前。

    
    此刻,朱雀静静地坐在桌旁目光虔诚地盯着那瓶溶液。
    见云袤过来,朱雀抬头望了他一眼,忐忑不安地说:“但愿老天保佑,赐给我们的是一瓶神水。”
云袤点了点头,“我也这么祈盼。如果真出现了奇迹而把导师的性命挽救回来,就把这瓶溶液干脆叫神水。”说着伸手把瓶子拿起仔细观察,惊奇问道:“朱雀,你看,怎么里面一点点沉淀物都没了?清澈的就像是空瓶子一样。”
    “我已经看到。刚才你忙着,我一直在观察瓶中的变化,从浑到清,又变成五颜六色,最后成了现在这样无比透明的水状物,后来,它再也没任何动静了,也不知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最后的变化结果?”
    云袤暗自惭愧自己的粗心大意,也在心中对自己钟情的姑娘多了一份敬意。他把瓶子放在桌上说:“再观察一会儿吧。”
    两人相伴无语,目光紧盯着瓶中的透明液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透明体再无任何变化。云袤用针头刺穿瓶盖,抽出一点点溶液拿去检测。分析仪上显示出振奋人心的提示:

    “病毒克星,顶级神奇疫苗。可使肌体再生,功能再造……”
    朱雀和云袤此时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真情,喜极而泣,朱雀情难自已地上前紧紧抱住云袤,良久才唏啜道:“它、它是神水!一定能救活义父!我拜托你了!谢谢你,真的。”
    朱雀忘情的举动让云袤身如过电,霎间楞神,好久才回过味道来,心说:“值了。”
    没几天,何海洋和云袤一起走出隔离室时,守护的防化兵们惊慌失措,他们不相信全身溃烂到几乎露骨的人会死而复生!也不相信云袤能从戒备森严的高科技防护警备区溜进隔离区的大门里。紧张盘问后,谁都不敢轻易放人,又不敢得罪二位,只好禀报最高上司,等到有关专家闻讯赶来并经进一步医检之后,方把二人隆重地接了出去。
    不久,何海洋代表学术界对外公告一个特大新闻:
    西乐国的青年科学家云袤在生物医学领域取得辉煌成果,研制出举世震惊的顶级抗病毒疫苗。这种疫苗能够防御最可怕的病毒入侵,使人类从此脱离病魔的死亡威胁,人的寿命亦可延长到千岁左右。同时,还揭开了一个千古不解之迷:古龙纪时期一次生命大灭绝,源自于一种超级病毒‘红魔蛊虿’。而如今研制出的抗病毒疫苗就是‘红魔蛊虿’的真正克星,很有可能不远的将来,这种‘神水’便可以批量上市。
    借对外宣布的机会,何海洋还向大家透露了一个私家消息:海中遇救的神秘少女朱雀,答应了天才学子云袤的正式求婚,待神水上市,就披上婚纱。
    得知了如此重大的喜讯,海内外一片沸腾。
    人们奔走相告,兴奋难当,希望早一天能够成为长寿的仙人。许多岛国纷纷致电庆贺,并表示愿意以倾国倾城之富来换取神水疫苗。他们对何海洋的义女要嫁给谁已不太感兴趣,什么能比生命和长寿更重要呢?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人们举世相庆、憧憬未来的激动时刻,风云突变,祸起萧墙,一场空前灾难骤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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