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 第15章水球争玥 - 神秘黄金洞

第1节水鬼

广袤天空和无数小小寰球组成了宇宙大家庭。
    在这个大家庭中，小小寰球小得也太无法描绘，把那些释放能量的‘恒星’说成是萤火虫都高看了它们，不过就是空气中飘浮的粉尘罢了。由‘粉尘’组成的每个星系，也不过是空中一团团云雾而已。在‘粉尘’中的那些行星、卫星之类，更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水球，也属于可以忽略不计的星球。
    然而，如果有人登上水球，看到那浩淼如烟、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时，还能潇洒地把这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星球忽视吗？
    海之辽阔，苍茫无垠，恐怕真正可以忽略不计的应该是人们自己了。人与大海不可同日而语，那人和苍穹呢？绝对值几乎等于零。
    再形象化一点来讲，人就像是千万丈高山下的一个小小蚁蛉，实在微不足道。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蚁蛉之人，竟会让高山低头，海水沸腾，天地颤抖！
    水球。
    凸立着的一个个岛峪，一夜之间没有了生命的赞歌，只有堆堆散散的白骨对天袒露，只有呜咽凄切的烈风和悲愤难平的巨浪无奈地倾诉。无休怨戾化作翻飞浓云，滚滚在天。苍天心碎，化作绵绵恨雨，倾盆而下。倾盆大雨恍若要为芸芸众生洗去哀伤，涤荡一切罪孽残渣。

    西乐岛国，遭到暴雨洗礼。暴雨过后，积云未散。灰暗的岛上笼罩在阴森恐怖的空寂之中。

    “咯嘎嘎！”
    一声令尸骨也会吓得坐起来的怪笑令死城更加可怕，怪笑来自海上公寓，二十多位黑白装束的蒙面人持枪而立。笑声从一位矮个子蒙面者口中传出，许是蒙了头套，让笑声转了弯、变了味，听来着实在让人浑身起鸭皮疙瘩。
    “啊！伟大的建筑，非凡的设计。真是了不起呀！若不是死城一座，本帅还真想搬到这里度过一生呢。”矮个子感慨着。
    在他的眼中，这里的一切是那么恢宏气派、富有诗意和美感。
    乌云簇涌，天暗水白，高大建筑破空而上，云锁雾障中，雨后天空透幻出道道圈圈神秘瑰丽的光环金束。
    远方一弯若隐若现的彩虹，近处透云而出的光环中放射出耀眼的炫彩，光束复照在公寓上几座高大的建筑层面上、显得格外地响亮。灰色调的天空和镀金般建筑色彩对比极其鲜明强烈，使得沉闷的空城平添一份自然的生机，尽管那压抑与苍凉的灰冷调子占据了多半画面。
    矮个子不是欣赏建筑美景来的，所以他不会带上专用的摄像或绘画之类的工具。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水陆两用的功能枪。
    他把自己的目光从风景中拉下苍浑大海，沉默少许，开口说道：“海鹰四杰？”
    “到！”
    黑衣蒙面人中走出四位身穿水鬼服装的人，他们四位向前两步，站成一排，眼睛齐刷刷地望着白衣矮个人。
    ‘水鬼’后背上隆起四个连体的蓝罐，这四个连体罐是潜水供氧瓶。其中三个罐子是造氧、输氧和排杂系统，另一个罐子是紧急备用装置。一旦其它罐失去作用，备用罐就会自动开启，把水中泳者排出的二氧化碳收集回来，经罐内置换阀中还原再造功能设施的运作，输送出新的氧气来。它可以使潜水者在水中维持相当一些时间的呼吸，不至于立即窒息。
    矮个子左手一扬，沉声道：“找到海琼玥，记你们头功。下水！”
    “是！”
    海鹰四杰抬手敬礼，齐转身形，沿海上公寓边上的扶手处沉到了水底。
    公寓甲板上，其它的黑白蒙面人纷纷御囊取物。其中五人把背上行囊摆放在地，平铺开来，没见有人动手打气，地上物品自动膨胀。转眼间五座扁平物立体凸显，如车如船。
    蒙面人手持道具和工具对膨胀物进行一番简单装配后，恭请矮个子登上一辆充气车，然后分乘其它四辆无轮充气车、升离地面半米高处驶向公寓建筑楼群。

    那里有同样装束的六人前来迎接。
    “报告大帅！房间已经收拾完毕，探测搜查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只有一群怪鱼溜进下水道，我们还打死了一条。”
    “怪鱼？”
    矮个子一边跟蒙面人进了一间厅房，一边说：“把怪鱼抬来叫我看看。奇怪，不是这里所有生命都灭绝了吗？怎么还有鱼上岸？鱼不怕红魔蛊虿？真是怪鱼。”
    “报告！怪鱼是否抬进屋里？”
    “不必了。”
    矮个子走过去，两名黑衣人拖来一物扔在门旁。他低头望望，深感稀奇。怪鱼确实很怪，像人又不是人，从尾部和体下鳞片来看可以认定是海洋鱼族。只是面部虽然像人，却因被手下枪击的血内模糊而分辨不清。矮个子似嫌恶心，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了一下嘴，捂到了头外的面罩上，讨厌地喊声：“拖走拖走。一条死鱼精，没什么好看的，尽影响食欲。”

    矮个子返回厅内，一位白衣蒙面人惊慌道：“大帅，不好，信号传输已经接好，海鹰四杰在水中的图像非常清晰。”
    “混蛋！怎么说话，图像清晰还说不好？”矮个子打断了白衣蒙面人的话。
    “不，不是，你看，他们好像出事了。”
    被蒙面人恭称为大帅的矮个子，急忙朝那白衣人走去。
    一台电脑追踪屏上，清晰地显示着图像，水下海鹰四杰潜水衣膨胀如鼓，他们依靠调节服装气压的大小游弋在海中。
    矮个子大帅从海鹰四杰惊恐的目光中嗅出了不安：
    “他们怎么这副表情？紧张什么？难道发现了目标，不对！难道还有别人也来到了这里？怕什么？你们不是有水陆两用手枪吗？”
    刚想到这里，果见四杰都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大帅知道一定发生了问题，一把推开白衣人，自己操起电脑追踪屏的调置器，扩大了信号区域范围的搜索，这么一调，他当场紧张起来，身子一抖，脱口失声：“什么玩艺儿？不好！鲨鱼群！”
    “不是鲨鱼群，大帅，那、那是海蛟！”白衣人更正道。
    “海蛟？比鲨鱼厉害得多的家伙？”大帅的呼吸声有点急促。
    海鹰四杰实在晦气，第一次随大帅出来执行任务，就在海中遇上了专好袭击其它生命的神古海怪。
    在他们上方，昏压压一群不知从何处游来的海蛟布满海空。
    这些海蛟上黑下白，端面若三角状，侧面像是座飘浮在水中的礁岛。别看那海蛟个个体大如山，灵敏度更胜于海洋中任何种游物。它身形巨大，尾部一摆，眨眼便会游到百米开外。口嘴张合之际，它类生命瞬间成为腹中美食。
    “还不快逃，傻站在一起干嘛？”大帅心中暗急。
    海鹰四杰哪里还有逃生的可能？
    海蛟像是在戏耍他们，开口时，便把四人吸到门形大嘴旁边，巨鳍轻轻一拨，又把他们扇离远处。海内无形巨浪翻卷不停，海鹰四杰早已晕头转向。他们四肢酥软，腹中搅断肠，人像落汤鸡。有一位手中还侥幸握着一把手枪，其它三位早不知把枪丢在了何处，他们此刻自己已经快认不出自己是谁了。
    握枪者手指头一动。
    无法确认是否有意识开枪抑或是海浪使然，一道迅疾无比的水流排开浊浪击向一头巨型海蛟。海蛟腹下泄出一缕细密血丝，瞬间化作细纱红烟四下弥漫。
    海蛟似知疼痛，怒口大开，势若震吼，海水声波竟把公寓上方监控的电脑追踪屏图像都搅得发生了扭曲。扭曲的图像使水中海蛟更加恐惧骇人，海蛟两排参差不齐的森森巨牙乱磕乱撞，汲水间便把海鹰四杰拉到身边，尾部奋力扫去，当场四杰服爆装瘪，骨断筋裂，变成一团碎肉血酱、形销物散。
    突然，电脑屏幕一闪，荧屏‘雪花’成片，下角出现一行文字：
    “传输端口发生故障，通讯中断，请速更换传输芯片。”
    矮个子大帅目瞪口呆，额上沁出冷汗，暗自骂道：“换你娘呀！晦气。”
    他知道这下没戏了，出师不利，先折四员大将。“嘣”地一下猛然合上电脑面盖，沮丧地坐在桌前椅上垂首闭目。
    其它的蒙面人谁也不敢吱声，有几位胆颤心寒的家伙竟然还在瑟瑟发抖。
    镇静了一下情绪的大帅抬起头来，长嘘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还愣着干什么？闪人。”
    水球，这座在大陆上不见了所有生命的岛国，又恢复了恐怖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