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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狂人

史迪威眼镜片内藏着的拿双眼睛目光深沉,他注视着休斯,语气平和地说: “二百多年前,在遥远的太阳系有个叫地球的星星。地球上生活着许多人类,还有许多国家。有位德国人叫阿道夫•希特勒,以闪击战纵横大半地球。征服了波兰帝国,打败了比利时和法国,重创英国与苏联,创造了地球人类机械战的奇迹。由于阿道夫战线拉得太长,又低估了对手反抗意志,遭遇滑铁卢,兵败斯大林格勒,自杀在德国柏林。临终前,阿道夫命属下提取了他身上的肌体细胞组织,自己躲在地下掩体内自焚身亡。阿道夫认为人死能够复生,企盼凤凰涅盘,还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死前他嘱托亲信把他的肌体细胞妥善保存,等待时机成熟复活出新的自己来。”
史迪威边说边观察着休斯的面部表情,继续讲解:
    “阿道夫手下有个秘密组织,致力于寻找宇宙的轴心,希望能够通过宇宙轴心发现通往天国大门的捷径。这个机构组织的人员大都前功尽弃。却也有人侥幸发现了秘密,并带着阿道夫的体细胞来到了木球。很快,这位先生取代了木球上一位竟然和自己长相无二的医生史迪威,在乌邦落下脚来。二百多年里,他时刻不忘对阿道夫生前的诺言,开始一遍遍尝试人类复活的克隆技术研究,经过漫长的努力实验阶段,终于在克隆出的生命胚胎中挑选出一个最为健康健全的胎儿。十月胎儿接生下来,随后被他遗弃街头,有意等待盐商来捡。乌邦九洲极少有弃婴现象,因此轰动全国,那位盐商也顺理成章成为唯一合法的收养人。再后来,这个弃婴长大了,此时,我想大帅您也已经明白自己是谁了。”
    休斯听的心惊肉跳,同时恨满胸膛,怒不可遏地吼着:“这么说我就是那个弃婴了?不是母亲所生的弃婴?制造这起可怕事件的幕后魔鬼就是你这位杀害了真正的史迪威医生的地球人?天哪!不!这不可能!”
    休斯晃荡着身体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向史迪威:“恶魔!恶魔,你应该下地狱里去!我、我是你的杰作?我是克隆人?我不是我?我是被克隆的阿道夫?哈哈哈哈……”狂笑的休斯眼中布满了血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好可恶!你把我当做了实验品,想干什么?想控制我成为你的玩偶吗?不,我不干。我要杀了你!说,这不是真的!你说,快说我不是克隆人,我是休斯,我就是我自己!”休斯像是一头关在笼中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史迪威不敢正视休斯愤怒的目光,垂下了头,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也许他正在心中祈祷:“上帝保佑,千万别把我推到炼狱里去。”等到休斯‘暴风骤雨’过后,他站了起来,怯怯道:“大帅,我给你倒杯水去。”
    史迪威把一杯冷果水端给休斯,休斯看也不看,奋起巴掌把水杯打落在地,“啪!”发出声响。军医们跑了过来,“滚!”休斯大骂。他把一肚子闷气发泄到了军医身上,军医不敢吱声,慌忙溜出门外。史迪威垂手而立,静待休斯平静,两人脸色都很沮丧。偶尔抬起头来相视,也是迅速分开。
    休斯长嘘一口气:“史迪威,你给我坐下,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讲,你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史迪威坐在椅子上不自然地用手指尖儿顶了顶眼镜框,望着好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的休斯,声音柔和地说:“对不起,大帅,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也明白了我的身份,假若你认为我此举太过荒唐,而你也无心让阿道夫征霸全宇宙的愿望在你手中实现,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司令去。为了保住你的名声和身份,此刻你就是把我杀掉,我也不会怪你。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咎由自取。我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在你身上让阿道夫的胆略继承下来,二百多年的心血也算是白费了。”
    休斯沉默稍许,不服气地说:“史迪威,你敢小视我?我不过是一时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罢了。你把我……克隆出就是为了让我复仇吗?我对复仇之事没有太大兴趣,对你所说的建立第四帝国和征霸宇宙之事多少倒还有一点点儿想法。可是你本人从地球来到这里,又有多大能耐来辅助我呢?就凭你一个大龄人和一张能说会道的粘牙利齿吗?”
    史迪威见休斯口气转变,坦诚道:“实话实说,在地球和木球,我有阿道夫手下的秘密组织和地下武装,还有极端先进的战争武器,更有富可敌国的财富物质,如果你把我杀了,这些东西也不知会流落到谁的手里。”


    “事已至此,杀你何益?说这些没用的话!不过你一个医生,居然建有秘密组织和从病人身上榨取到的那么多的财物,够阴啦。”休斯讥讽道。
    史迪威得意地说:“上帝知道,我的财富如果靠治病挣钱就算有一万个史迪威也还差得远呢!先不说那些组织是怎么筹建的和钱财是怎样得来的,就我的财富之言多得恐怕大帅也难以想象!还有我的武器与武装力量,消灭塔瓦塔之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希望大帅有一次战争经验的积累,当然,‘红魔’病毒也让我有所顾忌。”
    “这么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啦?你拥有那么多的财力和武器,又有人马,干嘛不去自扯大旗一统世界?”休斯还在讥讽。
    “大帅,我来到木球能活到今天已属万幸。如果是还生活在地球上,恐怕二百年前我就早已经作古了。再多的财富对我来讲又有何用?我只不过想遵守阿道夫生前遗言让他也是你从头再来叱咤风云而已!”
    休斯转动着眼睛,狡黔地说:“你是想利用我来检验自己的医术罢?史迪威,恐怕我休斯要让你失望了。”


    史迪威慌忙辩解道:“大帅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医术再高能图个什么?名声?金钱?名声怎比一代枭雄,金钱我多得数不过来。我仅是一心想扶持大帅完成阿道夫未竞事业,大帅怎么说会让我失望呢?”
    “我打了败仗,臭名昭著,恐怕连司令一职马上都会给免掉……”
    史迪威呵呵一笑:“大帅请听我说,‘猎塔’计划虽然失败,但大帅却增加了不少才干呀。没有失败哪会体验到胜利的滋味?你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是好事呀。就拿我来说,以前的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行医看病的。我经历过一次次错误的诊断治疗,延误过不少就医者病机,也治坏了不少的病人。但我不怕失败,机会多得是,病人多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反而让我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成功的我,谁还会去指责我的过去或现在又曾经‘治’死了多少患者呢?这就是知识和经验、能力和才干的积累过程。”
福斯特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笑了笑又说:
    “实话告诉你,医生的行当就是拿刀子给病人割痔疮一不小心割掉了患者的舌头,割错了地方却还能让病人无法声张的特殊职业。失败算什么?失败算成功之祖。”
    休斯乜着史迪威:“你的高见是希望我多些失败、不怕失败、最后找到克敌制胜的法宝,最终成为战争的赢家?就像你行医一样把病人当作实验品,把失败的经验当作医术的积累,直至功成名就的专家?这也太黑一点儿了吧,你不感觉到良心上过意不去吗?”休斯目光有些郁闷。
    史迪威正色道:“欲成大事,何拘小节?古人云一将成名万骨枯,十字军铁蹄之下全是血。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咳!这主要是你落脚在了没有腥臊的木球。假如你在战争不断的地球上,你就不会有这等妇孺之见了。良心?你不杀人,人要杀你,你若被杀还能是人吗?良心再多又有何用?再拿我们医生来说,如果没有病人的牺牲,怎会成为响当当的名流专家?”
    福斯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仰头目视一眼室内的天花板,嘘叹一声继续说道:“打仗和行医的道理一样,铁打的将军流水的兵,倒霉的病人逍遥的医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因此,你不要老是反省自己、责备自己,要学会推卸责任。
    就像我们许多医生,聪明的很,凡遇到病情稍微严重的,无论自己有没有把握给病人医治好,总会频繁地给病人家属送去一张张病危通知单,而后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起临床试验,把别人送来的劣质高价药物全给用上了。患者死了?没关系!已经下过了病危通知书,那算他命短,与我们医生何干?病人给治好了?哦!则是医生又多一个成功案例和扬名立万挣大钱的机会而已,想成功的人是不能讲良心的。”


    福斯特讲到这里住了口,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揉了揉可能有些发痒的鼻骨和下眼袋,重新带上眼镜,复坐在休斯对面的椅上,微笑着察看休斯的脸色。
“博士讲得确有一定的道理,看来我的心胸是有些狭窄,打仗哪有常胜将军呢?可是,这么一来失败多了就会失去权力,如果被撤了职,我哪里还有机会再去临战场指挥做试验呢?”休斯似乎还迷恋着司令一职。
    “大帅,在我这里,放有你的前身阿道夫《我的奋斗》一书,那才是你的性格。司令算什么?你应该是大智若愚、大奸当恶、冲冠一怒令三军胆寒、笑口常开让孩童欢颜的政治家、野心家、军事家和绝世枭雄。你去指挥一个个司令们为你建勋立功,这才是你应有的胸怀呀!”
休斯叹了口气:“咳!其实我还挺喜欢艺术的,本想……”
    话没讲完,就被史迪威打断:“大帅,不要再去想那虚幻无用的艺术了,苍鹰是在蓝天翱翔的。当年阿道夫生前许多绘画作品还不是让战争投机商给强占尘封了吗?你有能力和实力继续你的奋斗,只要大帅扯起大旗,今后的世界就是你一人的天下。”
史迪威和休斯越谈越臭味相投。


    之后不久,华洲出乱子,神水被盗,休斯被‘绑架’失踪。而被‘绑架’的休斯偷偷来到了另一个星系上的水球。
    在水球上,休斯遭遇隐身女,被识破行藏。
    更麻烦的是,休斯还从俘虏阿贝的口中得知被自己手下盗取而用的神水竟让阿贝事先做了手脚。这次赶巧活捉住阿贝,休斯才略感宽心,有那家伙的鲜血备用,也许可以清洗自己体内的凝血剂毒素。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休斯终于迎回了落荒而逃复又窜回接应自己的隐形战隼。他命令手下押上阿贝,向神秘的太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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