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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梦魇

  罗顿从床上坐起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他掀去被子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帮上。坠落的感觉仿佛还没消失。他再次拿起床头的怀表,已经是深夜3点了。他来到窗前,天空黑似锅底,星星倒是很明亮,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散发着幽幽的寒意。罗顿握紧了手中的怀表……
  
  罗顿看着周围的一切,房间整洁,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和妻子,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年轻的时代无忧无虑,可以快乐地游遍整个欧洲。白色的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火光。窗户在客厅角落处安静地敞开着,从窗外吹来温暖和煦的风,充斥着整个房间。窗户边依旧是那古老笨重的餐桌和椅子,烛台金属的色泽减退了很多。餐桌斜对着电视机,这是罗顿的一个习惯,他喜欢一边看新闻一边吃饭,或者在清晨冲上一杯咖啡,坐在餐桌旁欣赏外面的风景,享受外面的日光。“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罗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家里,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依旧美丽的风景,一条小河流穿过田野,在田野的那边依旧是绅士们的豪宅别墅。屋子里静得很,只能听到壁炉里“嗤嗤”的火苗声。“莱尼雅,你在哪?”他心中在呼唤自己的妻子。他在客厅盲目地寻找,叫着她的名字。
  


  “罗顿!”
  
  听到了妻子悦耳的声音,罗顿抬头看见了莱尼雅。莱尼雅在二楼阳台上,她在招呼自己上楼。罗顿跑上楼梯,一脸笑意地看着妻子。可他发现妻子并不向自己走过来,而是招呼着他去露台。打开露台的玻璃门,他看见外面一片光明,这光明太强烈了,使得罗顿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看着妻子向前走,仿佛漫步在那道耀眼的光带中,她在召唤罗顿跟来。罗顿看着周围,一切都在慢慢淡化,就像蜡烛在融化。屋子、街道以及小河流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雾气发黄发绿。罗顿拼命地去追莱尼雅,可是他无论多么努力都追不上妻子,他的妻子总是在他眼前,伸手召唤着自己。周围散发着强烈的绿色光芒,妻子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也不再与他说话,只是招手让他跟过来。
  
  “莱尼雅!回来!你怎么了这是?回来啊!回来!”他看见妻子的身影越走越远。
  
  “罗顿,你走吧。忘了我吧。知道吗?自掘坟墓,你会后悔的。你不是原来的罗顿了。”
  
  莱尼雅凄惨的声音传得很远,但又很清晰,一字一句钉在罗顿的耳朵里,钉在他心里。他看到妻子的身影越来越小,小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罗顿叫着她的名字向前奔跑,却不知自己已经失足掉下来,耳边的风像尖刀一样划过,“嗖嗖”地呼啸着,跌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和脑袋承受着沉重的压力。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冲进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快被撕裂了。罗顿忍不住地大叫着,直到把自己叫醒。

  
  罗顿从床上坐起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他掀去被子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帮上。坠落的感觉仿佛还没消失。他再次拿起床头的怀表,已经是深夜3点了。他来到窗前,天空黑似锅底,星星倒是很明亮,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散发着幽幽的寒意。罗顿握紧了手中的怀表。
  
  “莱尼雅,你现在过得好吗?”
  
  托尼和警长走在满是血腥的走廊内,至少有三名工人的脖子被扯下了一大块肉,血流不止。
  
  警长和托尼一直走到药馆附近才看到戴佩斯坐在地上吃着已死工人的胳膊。听到脚步声戴佩斯回过身,用充血的双眼直盯着二人,突然他站了起来。
  
  “退后!”警长和托尼异口同声,然后分别举起了手枪。
  
  戴佩斯根本听不懂他俩在说些什么,像疯狗般扑向二人。
  
  “嘭!嘭!嘭!嘭!嘭!嘭!”左轮手枪的6颗子弹全部打到了戴佩斯身上。戴佩斯呻吟着跪倒在地上。二人见戴佩斯倒地,收回了枪。
  
  “托尼,你去看看受伤的工人们。”
  
  “好的。”托尼转身之际,戴佩斯突然站起身,一个猛扑抓住了托尼的肩膀,一口咬进了肉中。“啊!该死的!”
  
  警长立即上前一脚将戴佩斯踹倒。
  
  “浑蛋,这家伙居然没死。啊!”托尼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靠在了宿舍门前。
  
  被踹倒的戴佩斯马上站起来,朝警长扑来。
  
  “嘭!嘭!”又是两枪,这两枪分别打中了戴佩斯的脑袋。这回生化人倒下不再起来了。警长生怕他再起来,给它的后脑勺再补一枪。血液慢慢流出,渗透到木地板中。
  
  闻讯赶来的拉尔看到托尼捂着受伤的肩膀。
  
  “这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受伤了?”
  
  他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戴佩斯,惊讶得居然说不出话来。
  
  “拉尔,把办公室那边执勤的三名警察叫过来,我们现在缺人手。”
  
  “要不我去别墅区把他们都找来,看来事情挺严重的。”拉尔看着周围慌乱的情况。
  
  “我们还是别惊动公司的人,等天亮再说。娱乐室的工人们怎么样了?”
  
  “他们很害怕,都安排好了。他们说冷。”
  
  “就说这里已经解除了危机,叫那些工人都回来吧。”
  
  “好。”拉尔迅速跑出了寝室区,将工人们召回来,然后又跑到办公室找三名警员。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然后乖乖地跟拉尔向寝室区赶来。
  
  警长为托尼包扎了伤口并将他带回娱乐室休息。拉尔和警长将戴佩斯的尸体抬到野外浇上汽油烧掉了。一名警察看着受伤的工人,那些工人穿好衣服协助两名警员打扫着寝室区。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寝室区有10名工人被咬伤,4名工人被当场咬死。
  
  野外刮着凛冽的寒风,树叶被吹得沙沙响。拉尔和警长吸着香烟,静静地看着腾腾火焰中燃烧着的蜷曲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长?”
  
  “我也不清楚,我们进去时就看到这家伙咬着尸体上的肉,像发疯一样,简直不可思议。我想他已经不是人了,应该算怪物。”面对拉尔的提问,警长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如此回答。他宁愿自己看到的是场噩梦,他宁愿觉得这是假相。
  
  “就是这个‘怪物’咬伤了托尼和其他的工人?”拉尔疑惑地望着警长。警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团快燃烧完的火焰,他觉得自己不用回答,事实都在眼前摆着了。
  
  “这一切真实地发生了。走吧,拉尔,我们回去,还要等两个小时天才能亮。”
  
  “那4名工人怎么办,警长?”拉尔跟在后面好奇地问。
  
  “既然死了,就抬过来烧掉算了。”
  
  “您不觉得应该汇报一下吗?”
  
  拉尔的话把警长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转过身看着下属说:“依你看怎么处理?”
  
  “先放在娱乐室里面,等到天亮,将情况汇报一下。我是怕长官私自做主,公司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
  
  警长想了想拉尔的话,沉思了片刻说:“好。”
  
  等待天明,对于这些无知的警察来说,天明将是第二次厄运的到来。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对付的是什么东西。警长感觉到了疑惑和危机,但他不会想到那些尸体在一个小时后会再突然站起来,站起来的就是生化人了。
  
  二人回到寝室区,警长问警员:“受伤工人们怎么样了?”
  
  “他们昏迷了,在房间里呢。”
  
  “那就别惊扰他们了。把四名工友的尸体抬到娱乐室。”
  
  当拉尔再次看到托尼的时候,发现他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双手颤抖,浑身哆嗦。拉尔的眼睛没有一点精神,瞳孔张大,仿佛滴了药水后散瞳的效果。这是人死后的现象,难道他已经……
  
  “托尼,要不我扶你回寝室睡一会儿吧。”拉尔故作镇定地劝慰托尼,他心中已经压抑了更多的恐惧。
  
  “寝室区那边怎么样了?”
  
  “都在忙着打扫卫生呢,地板上都是血。”
  
  托尼看着抬进屋的四具工友尸体疑惑地问:“尸体留着干什么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天亮后我们得向公司汇报情况,然后由公司决定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还他娘的公司呢,也许这些事情就是公司一手策划的。”
  
  “算了,托尼。我们现在不是安全了吗?别想那么多了,回寝室睡一会儿吧。”
  
  “好吧。”
  
  拉尔搀扶着托尼走回寝室区。

  
  黑夜总要过去,但天明也未必祥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罗顿吵醒,他睁开睡眼已经是早上8点了,罗顿最讨厌的是周末有人来吵自己。他爬出温暖的被窝不耐烦地走下楼,打开房门。
  
  “不好了,长官,出事了!”倪磊的声音不算大,但语气很沉重,神情中少有的惊恐凸显在脸上。
  
  罗顿赶快把倪磊让进来,关紧了房门:“怎么了?这么紧张。”
  
  倪磊盯着罗顿说:“好像是病毒感染了工人,寝室区现在很混乱,那边都打起来了。”
  
  “什么?”罗顿大惊失色,困意全无。他赶紧回房匆匆套上衣服,穿上鞋子,“快点,我去看看。”
  
  “那边很危险,长官。”
  
  “别废话了,赶紧走。”罗顿大声吼叫着,他的神色也紧张起来。倪磊赶快跟出房间,罗顿撞上房门,迅速向寝室区跑去。
  
  “糟了,这下子可糟了。浑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倪磊,你的人都派过去了吗?”
  
  “能派的佣兵都派过去作战了。其实事情全是警长给耽误了。”
  
  听到倪磊说这话,罗顿立即停住了脚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您不知道?事情是夜里发生的,一个工人变异了,然后咬伤了若干个工人,现在他们都变成生化人了。如果他及时向您汇报,早采取行动,那么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在睡觉。”
  
  “该死的,等事情完了,我再找警长算账,这个浑蛋!”
  
  寝室区这边已经打成一锅粥,雇佣军中有两名也受伤了。
  
  甘雄带领甘丰、马非清剿寝室区的生化人,由于生化人藏在屋内,甘雄只能一个屋一个屋地搜寻。一人负责一间屋,其他的雇佣兵帮助疏散幸存的工人。米林带人去侦查娱乐室,他们成功干掉了4名生化人,这4名生化人就是夜里抬进来的工友。警长和拉尔都傻了眼,冷汗一个劲儿地向外冒,这些烂尸体居然会复活变成生化人?拉尔越来越相信托尼的话了,这真的是公司人蓄谋的。
  
  “哐”的一声,甘雄一脚踹开寝室的房门,迎面走来一名生化人。甘雄抬起步枪对其头部一通猛射,将其脑袋打爆。
  
  甘丰在卧房内没有找到生化人,却在床上找到了可疑的血液,他正在往回走时,浴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生化人窜出来吓了他一跳。甘丰抬步枪的手被生化人按住,身体失去重心,腰部一软,倒在了地板上,步枪溜出了手。他的一只手被生化人压住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死死地托住生化人的下巴,尽量往远处推。生化人的身体使劲向下压,口中的涎水直往甘丰手上淌。他大叫一声抬起膝盖将生化人顶起,腾出另一只手掏出大腿上别的手枪,那只托着生化人下巴的手牢牢地抓稳,用手枪顶住了生化人的额头。
  
  “嘭”的一声刺耳的枪声,整个走廊听得一清二楚。甘雄赶到现场,看见生化人趴在甘丰身上,他以为兄弟遇难,焦急地大声喊叫:“甘丰!”
  
  甘丰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生化人。生化人的后脑被穿了一个直径4厘米的大洞,鲜血从洞中冒出,令人作呕。甘雄拉起弟弟,眼前的人脸色苍白,一身的血污。
  
  当马非踹开最后一间寝室时,发现一个小胡子男人。这位就是垃圾处理厂的主管“酒墩”,他好像没有醒过来,沉沉地睡着。自从昨晚服用了安眠药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连晚上的枪声都没搅了他的好梦。马非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睡床前,看到这个人的胸部不再起伏,说明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仔细看“酒墩”的脸部,脸发青,嘴唇发紫,而两只手也发紫,指甲尖而长,比一般人长出了很多。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马特尔长官走了进来。
  
  “士兵,你犹豫什么?”马特尔快速走到睡床前,仔细看了一眼“酒墩”,神色中竟然带有几分的喜悦。他看到“酒墩”的尸体有些微微颤动,嘴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响声,手指在颤抖。


  
  “士兵,开枪,他要复活了。”
  
  马非端起枪在它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一枪打在了它的肚子上。由于没有打中要害,这生化人突然坐起身。
  
  “嘭!嘭!”马特尔眼疾手快,掏枪向“酒墩”额头开了两枪。脑袋中弹,“酒墩”歪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和枕头。
  
  “士兵,下次记住射击它的脑袋。要让它复活过来,可了不得。”马特尔叹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会儿把这具尸体运送到实验室,我要解剖它。告诉其他的队员,这些死去生化人的尸体一律送到能源炉统一火化。”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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