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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一个半夜起来喝酒的人下篇

  我跟老郎混熟后不久,就离开了电视台。后来听说他失恋了。遇到老郎的这天,我们已有四五个月没见了。我天天夹了个人造革的包,四处找工作。当时老郎在 电视台旁的路口等红绿灯。我喊他。我说,忙吧。他说,不忙。走走?好,走走。于是一个失恋的人和一个失业的人,爬到城墙顶上坐着。
  
   老郎的失恋在电视台曾引起很大的轰动。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学同学。他随女友来到南京。那时老郎意气风发,头发梳得整齐,衬衫笔挺,背只时尚的大包,每到 周末就去女友家吃饭。我在建邺路上遇见他一次。老郎骑着自行车,女友坐在后面,双手搂着他的腰。我喊:“老郎!”他朝我挥挥手,风一般过去。梧桐树叶的碎 影里,他女友的面庞一闪而过。一张简单平凡却十分幸福的脸。
  
  女友跟他分手,是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老郎正在编当晚的新闻,女友把电话打到编辑间。两人在电话里没说几句,“嘭”的一声,老郎倒在地上。话筒挂在线上直晃。胖子等人赶过来,捏人中,掐脚后跟,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弄醒了,还起不来。赶紧送医院。
  
   我跟老郎坐在城墙顶上,既没有谈他的女友,也没有说我的工作。我们谈文学。老郎说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的名字起好了,叫《小金手》。小金手是他在呼兰城 拖板车时的女房东。我们没人提晚饭的事,一直谈论着他那部至今没有动笔的小说。月亮升起来,冷冷地挂在对岸雨花台的上空。老郎随口赋诗一句:“月亮如锋利 的刀片/割破我的歌喉。”


  
  我们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头顶又是一弯残月。各自的任务都已分好。我编剧,穆子导演,小丁摄像,老郎主演,胖子当制片人。老郎说,50万哪够?至少200万。这个你们不要烦,我来弄。我有个朋友,手上有一个多亿,一直要搞文化传播。
  
  一晃一年过去,其中也见过老郎几次,有时得意,有时落魄。问他电影投资的事,他说,艺术是一生的追求。后来两次,我们就只喝酒谈新闻,主要谈国际形势。
  
  老郎又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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