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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远方有心上篇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三毛
  
  “三毛,你还记得西班牙,有一个名叫JoseMariaQuero的人吗?”在台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朋友,他曾经去找过三毛,那个时候他还在啊。机舱里,三毛疲惫不堪。
  
  时光回到了那时的情景,在暗黄色柔光中,那个带信的人对她说:“如果Echo已经把他忘记了,就不要给她看了。”
  
  “我没有忘。”三毛平和地回答道,便把信从那个男子手中接了过来,信纸被拉开的声音在记忆中格外清晰,一张照片滑落了下来,斜置在地上。照片上一个男子对着空虚微笑着,看得不清晰,她捡起照片,将它倒转过来。
  
  照片上的男子凝望着她的眼,那眼神蓦地浸透心灵。是一个相当健壮魁梧的大胡子,他穿着泳裤在海滩上抓鱼,身后是一片蔚蓝浩瀚的大海。不禁令三毛意外的是,他长大了,长成一个英俊成熟的男子汉,他还是当年那个在皇宫前的草坡挥手跑着离开的男孩子吗?


  
  “这是希腊神话里的海神嘛!”三毛细细端详着照片里的荷西,当年那个稚气十足的男孩在照片中一去不复返了,也许他真的长大了。接着,三毛又翻开荷西给她写的信:“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你已经忘记了西班牙文。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18岁那个下雪的晚上,你告诉我,你不再见我了,你知道那个少年伏枕流了一夜的泪,想要自杀?这么多年来,你还记得我吗?和你约的期限是6年。荷西上。”
  
  耳朵在长时间的轰鸣声里,已经忽略了舱外的声音。她身旁坐满了乘客,可她依然觉得孤单。有些事她不敢再多想了,于是她把头仰在椅背,温柔地对自己说,去西班牙吧,到那里去,便不会再孤单。
  
  可是她的旅途并不顺利。飞机从台北起飞,要先飞到香港转机,再去英国转到西班牙。由于三毛心情不好结果订票不慎,飞机到了英国的一个机场以后她要去另一个机场才能搭乘去西班牙的班机,行李很重,本来这样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在去签证出境的时候,她竟然被英国移民局怀疑有偷渡企图,硬是把她关进了拘留所!
  
  三毛郁闷至极,在拘留所里大发脾气,嚷嚷声能穿越整个拘留所,她还要求要找律师控告他们,把拘留所的警察搞得头痛不已,拘留所的警察最终决定无罪释放她。三毛成功摆脱了栽赃,移民局为了安抚好她,专程派车送她上飞机。三毛上了飞机,心情好了许多,不哭不闹,再不去找移民局的麻烦。
  
  飞机终于在马德里机场降落了。来接洽的人群里没有荷西,因为那时他还在服兵役。对马德里一点也不生疏的三毛如鱼得水,一下机就找到了宿舍,凭她多年在外闯荡学到的技能,很快又为自己谋到了一份既能糊口又轻松的工作,她在一所小学当教员,闲暇的时候还可以逛逛马德里小巷里的街市,淘点不错的东西。
  
  跟三毛合住一个公寓的3个西班牙女孩也跟她一样喜欢玩耍,她去过好几个国家,最喜欢的还是西班牙人,因为热爱西班牙文化,羡慕西班牙人的生活态度,在这里,旧日伤疤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在流沙似的时光中随风滑走了。
  
  既然来到西班牙,就该好好享受这里的风情。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学生,那时候认生的她施展不开手脚,被舍监误会一场,然而现在不同了,她可以在下课以后去看看电影,借邻居的狗去让她舒服的地方遛遛,还可以跟新识的朋友去学生区一边唱歌一边喝葡萄酒,可以在床上看书到深夜,兴致来时便穿上靓丽的礼服,配上别致的装饰,去剧院听一场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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