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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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积善一笑：“图个前程没错，这是个正路儿，不然大烟都没得抽，对吧？”
北山风看着于积善得意的笑，知道于积善指的是当年自己太过信任于积善，受他蛊惑抢了高殿甲的大烟后被于积善打个措手不及的事：“兄弟早就戒了那口瘾了，如今图个前程就想表明兄弟不是个囊货。”
于积善占了上风：“好啊，很好嘛，我昨天做梦肥猪拱门，这不今天太君找我了。”
北山风笑了：“梦真是好梦，不过你得有几下子呀。”讽刺之情凸现于脸上，显然他不认为自己曾是败将。
于积善讽刺地说道：“这兄弟你就不必担心了。”
北山风知道于积善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不担心你的过去……”再没往下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于积善。
于积善自然明白北山风的意思：“咱们走着瞧。”
本田一郎沉着脸坐着。军曹领着北山风和于积善进来：“这位就是本田一郎司令阁下。”
于积善、北山风立刻敬了个军礼，于积善毕竟还是在官场上混过的：“司令阁下，我是于积善，原任警察局副局长之职，此次带着对大日本帝国和皇军的敬意投奔于麾下，我愿意忠心于司令阁下。”
北山风讨好地说：“司令阁下，我是北山风，被人领养大的，没有姓名，我为兄弟们有个好前程而来，没有其他曲里拐弯的想法。”
本田一郎击掌而言：“两位堪称识时务者，此次我大日本皇军仅以两万之众击溃东北军近二十万，已经显示我大日本皇军的威武，我大日本皇军这次行动是为开发东三省，促进东北三省快速发展，决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两位明白什么意思吗？”
于积善、北山风忙答：“明白！”
本田一郎一摆手：“明白就好，西川少佐，去领些枪支弹药，让新朋友们见识一下我大日本帝国的武器，好全力帮助我们维持秩序。”
西川少佐答道：“嗨，这边请。”
于积善、北山风朝本田一郎哈腰点头后，跟着西川走了出去。
方振山、李香兰早已扔掉身上穿的日军衣服，有些狼狈，有些劫后余生的兴奋，有些天高任鸟飞的得意。
“快到我家了，安全多啦。”方振山一边说一边心里想：老龙，我早晚把你整到我这里来，你看着吧。
李香兰提醒道：“大意不得，后面的特务可没甩干净。”
方振山没想明白李香兰怎么会被追杀：“我知道，这一路之上日本特务追杀咱们可以理解，怎么还有胡子呢？你是共产党，和胡子也没有恩怨呐，怎么会追杀你呢？”
李香兰说了实话：“我也不知道，糊了巴涂的，按道理我们甩掉日本特务了，可是到哪似乎他们都知道，都能跟得上啊，应该是胡子和日本人早有勾结。”
方振山嘿嘿一笑：“可能胡子们都要抢一个有文化的压寨夫人吧？”
李香兰瞪方振山一眼：“方振山，大名鼎鼎的方老爷子竟然有你这么个油腔滑调的儿子，真丢人！”
方振山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叫方振山？挺有能耐啊！”
李香兰得意一笑，她早就认出这人是谁了，这时发现有人跟到了附近：“有人过来！”
方振山摸了摸腰间的子弹：“可没有多少子弹了，快想法子。”
李香兰不屑地说：“东北讲武堂的高才生让女人想法子，丢人丢到家啦。”
方振山假装惊讶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呐？我这点儿底细都落到你手里了。”实际上方振山知道是龙向飞告诉她的，只是故意逗她玩而已。
李香兰得意了：“到你家后再说，先想想怎么能活着回到家吧。”
日本特务、胡子们在靠近。方振山举枪打倒几个日本特务：“哥们的枪法没的说吧？”
李香兰知道方振山从小习武练枪：“从小费吃奶的劲练出来的，有什么好夸口的。”
方振山没笑出来，日本特务、胡子们正朝这边射击。
方振山又打倒三个特务，再打没子弹了。
日本特务三木发现方振山没有子弹了，发狂一样用日语喊：“他们没有子弹了，活捉他们。”其他胡子懵了懵登地看着他。三木发现胡子们没听明白，改用中国话喊：“他地，子弹地没有，活捉，活捉！”
胡子们蜂拥而上，方振山抓起一块石头躲到一棵树旁，看准机会冲上去，一石头干倒一个日本特务，然后与胡子们对打起来。
李香兰开始射击，胡子们一连倒下几个人，其他胡子和三木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存在，于是朝李香兰射击。
方振山已经被摁住，李香兰也没有子弹了，很快都被胡子抓住。
三木和胡子们押着方振山、李香兰在山林里走着。三木得意忘形，用日语大喊大叫着，不可一世，他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老于太太领十几个人突然出现：“年轻人趴下。”然后不容分说举枪射击，三木和胡子们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倒。幸好方振山趴下及时，同时绊倒了李香兰。
老于太太走到近前给方振山、李香兰解开绳子。
李香兰感激地说：“多谢大娘救命之恩！”
老于太太没当回事：“谢什么谢，日本人要抓的人就是我要救的人，分内之事，这姑娘长得多俊！”
于老嘎瘩搭话了：“嗯呐，给我当媳妇得了。”
老于太太回手给他一耳光：“你想媳妇想疯了？”
李香兰很不好意思，方振山笑了一下：“于大娘，我看这事真行，给老哥娶这么个媳妇，很合适。”
方振山的话落音，老于太太身边的一个壮汉一拳打在方振山身上，方振山一趔趄：“哎，干什么玩意？”
壮汉叫于万和，是老于太太的大儿子：“娘，这是仇家呀，杀了他。”其他兄弟也说：“对，杀了他，给老当家的报仇！”
老于太太一看是方振山：“孩子，原来是你呀，事情这么凑巧，你怨不着我了。”
方振山知道老于太太是在吓唬自己，索性往地下一躺：“咱们把话说明白了你再开枪，你看见没有，我自己都倒下了，我赤手空拳，让小鬼子追两三天了，水米没打牙，你们欺负我，是吧？开枪吧，开枪吧！还义匪于老太太，屁！”
于老嘎瘩上前踢方振山一脚：“原来是你小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他妈的再埋汰我娘一句，我把你大卸八块！”
老于太太命令道：“给他拿些吃的，再给他两支枪，一会儿决斗！”
有人真给送上来大饼和枪，方振山也不客气，拿起大饼就吃。
李香兰真怕打起来：“大娘，他可是被日本人追杀的。”
老于太太故意说道：“被日本人追杀，我打死了日本人，我该做的事做完了。”
李香兰开导上老于太太了：“大娘，日本人占领了沈阳，然后开始追杀他，这里边小鬼子可是有阴招的，我们一路从沈阳跑到这可不容易，你要是杀了他，那就是在帮日本人做事呀！”
于老嘎瘩觉得李香兰长得真好看：“死到临头了，你还替他说话，你是他的小情人？”
老于太太发火了：“你有点儿正经的，闺女你说的对，但家仇不能不报啊！”
李香兰一语中的：“我估计你们的仇应该是和他爹结下的，你找他多少有点儿不对劲，再说了，你不能帮日本人做事吧？”
老于太太赞许地看着李香兰：“闺女，你真会说话，好，这一次放了他，咱们走。”
于老嘎瘩上前要捡枪，方振山急忙护住：“老哥，别这么抠，两支枪你送不起？”
于老嘎瘩一瞪小眼睛：“两支枪算个屁？老子是怕你打黑枪。”
老于太太很有把握地说：“老儿子，咱们走，他不能拿他爹的名声开玩笑的，再给他一些子弹。”
老于太太领人走了，方振山打着饱嗝：“快，你也吃点儿，真饿惨了，你挺能白话呀。”
李香兰一笑，接过大饼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几天一直在饥饿奔跑中度过的，冷不丁见到粮食太亲切了。
方振山嘿嘿一笑：“哎，我想起个事来，一直没时间跟你说。”
李香兰不知道方振山要问什么事：“你说。”
“你们共产党里有没有一个外号叫‘山东张’的人？”方振山一直没时间去看看山东张，碰碰运气，万一她认识呢。
李香兰想了想说：“我们党内是单线联系，就是有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地你和他熟？”
方振山似乎看到了山东张：“那个人厉害，是个干大事的料，有些事以后再说。”
李香兰感觉方振山的父亲和老于太太一定有大仇：“你爹和于大娘有什么过节啊？”
方振山口打唉声：“当年我爹枪走火了，误杀了她老头，刚才她是有意放咱们走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了？”
方振山耐心地说：“她的眼睛是一团和气呀，杀人时放什么光，放人时放什么光？那不一样的，快到我们家了。”
李香兰不得不佩服方振山的洞察力，又走了一会儿，到了方振山家。
方振山一看方老爷子还是那样精神，上前抱住方老爷子晃了两晃：“爹，日子过得咋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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