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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就他妈的昨天呗!”
  
  “昨天我在城里,我刚从城里出来,我在出城时打死几个小鬼子,你可以去看看!”
  
  “少他妈装,你不会叫你的崽子下手吗?啊?”
  
  “商二愣子,整死你易如反掌,信不信?这些年来,咱们素无冤仇,我有什么必要对你下狠手?你有好枪?你人马多?你有金山银山吗?你他妈的有啥呀,还对你下手?”
  
  商二愣子虽然愣,但不傻,想了想也是的,方老爷子没理由对他下手,声音不响了:“那现在咋整呀?山头让人家烧了,现在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你说咋整?”
  
  方老爷子笑了:“我山上有啊,你去不去?”
  
  商二愣子一愣:“啊?我去你那儿,那,那好吗?”
  
  方老爷子一指商二愣子的头:“动动脑子,你自己决定吧,我得回去了。”
  
  方老爷子在前面走,商二愣子在后面跟着。
  
  到了山下,方老爷子发现山下有很多陌生人,他才知道事情很严重,因为那些人里也有很多带伤的。这些人的伤是新伤,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有几个领头的过来,有的方老爷子认识,有的不认识。认识的,方老爷子主动打招呼:“各位兄弟想必也让人家收拾了吧?人家临走的时候,一定会让你们想到是我干的,对吧?”
  
  有个报号叫占三山的开口说话了:“方老哥,你说得没错,但我们也不是不长脑子的人,你没有道理收拾我们呐,况且这里面有些人当年还和你联合打过大鼻子、小鬼子呢。”
  
  方老爷子爽快地笑了:“兄弟说得好!就算我要黑吃黑,我会分身法吗?我的弟兄们有那么多吗?各位先在山下凑合着住几天,酒饭我供着。千万不要上山,再发生误会可就不好看了,我先上去!”
  
  方老爷子上山,季炮头过来:“老当家的,不对劲呐,山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找咱们算账?”
  
  方老爷子一笑:“这也是好事,等着瞧吧,告诉兄弟们不要大意,及时做好饭菜送下去就行了。”
  
  季炮头答应一声下去了。
  
  本田一郎在看日军的战报,看得他很兴奋。
  
  北山风进来,本田一郎温和地说:“你地坐下地说话。”


  
  北山风没坐下:“司令阁下,今天方老爷子出城了,还打死打伤我们几个人,是我无能。”
  
  本田一郎没有怪罪北山风:“那个地不算什么,你来有什么地情况?”
  
  北山风谄媚地一笑:“司令阁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很多绺子在方老爷子的山下,要和方老爷子火并呢,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本田一郎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你地细说说。”
  
  “司令阁下,据我的人回来说,那些绺子都是不肯归顺皇军的,他们之间突然和方老爷子较上劲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可以一网打尽!”
  
  本田一郎很高兴:“哟西,哟西,你地可以再想办法,让他们先打起来,然后再得渔翁之利嘛。”
  
  北山风一挑大拇指:“司令阁下,您说得对,我现在就去办。”
  
  北山风出去,本田一郎拿起电话:“佐滕君,你带上一个中队,外加北山风的人寻找时机消灭方老爷子!”
  
  本田一郎刚放下电话,于积善进来了,立正敬礼:“报告司令阁下,我奉命剿灭老于太太,现在回来了。”
  
  本田一郎看看于积善:“说说,情况地怎么样?”
  
  于积善哭丧个脸:“司令阁下,我部伤亡二十余人,老于太太逃脱了。”
  
  “一群废物!”
  
  “司令阁下,我们这样的人头一次打这样的仗,以前都是抓个人什么的,这真是头一次,有个兄弟的枪走了火,暴露了目标。另外,老于太太确实不好惹,竟然有手榴弹这样的硬家伙,有几个兄弟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
  
  “好啦,你地回去歇一歇,明天继续剿灭老于太太!”
  
  于积善打个立正:“嗨!”转身差点儿没笑出来,走了出去。
  
  本田一郎总觉得于积善与北山风不一样,但还说不出来,想了想又拿起电话:“德川君,继续你的行动,越热闹越好!”
  
  方老爷子在屋内不断地思索着眼前的形势,他知道只能稳定一时,不想出个办法,肯定要出现火并的事情来。李香兰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山下依然乱哄哄的。占三山见天色已晚,起身喊道:“弟兄们,咱们让方老爷子打惨了,这回不能饶了他,抄家伙打上去。”
  
  商二愣子看看这个人:“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次袭击的事是方老爷子做的?”
  
  占三山笑了:“你们呐还在意气用事,你们想一想,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对不对?日本鬼子不想走了才占了全东北,对不对?在咱们这一片只有方老爷子人强马壮,他要是能把这些绺子全都拢住,那在日本人那可有分量啊,北山风那时也不过小菜一碟呀,这理由你们想过吗?”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占三山一挥手:“弟兄们,我打头阵,你们靠后,我死是为兄弟们死的,上!”
  
  占三山领着二十多号人,朝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命令崽子们:“先朝山下打,然后再调转枪口朝山上打。”
  
  二十几支枪一齐开了火。山下的绺子们被撂倒好几个。山下的人不干了:“干掉占三山,他投奔方老爷子了,这是拿咱们的命讨好方老爷子呢,打!”
  
  几百条枪顿时枪声大作,子弹打出几道火线。
  
  山上的季炮头看有几个兄弟被打中了,急了:“弟兄们,教训一下这些不长脑袋的东西!”山上的二百多条枪也开了火,山下也有人被打中。一下子就开了锅了,山下的人不断地往山上冲。

  
  方老爷子突然听见枪声大作,跑了出来:“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季炮头跑过来:“老当家的,咱们的弟兄被撂倒好几个呀,这太欺负人了。”
  
  方老爷子镇静了一下:“听我的,不要开枪!”季炮头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方老爷子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高声喊起来:“山下的弟兄们,不要上当,不要上当。”刚喊两声,有几颗子弹就打在他身前的石头上了。
  
  占三山笑了:“朝山下狠狠地打!快!”
  
  那二十几人快速地上子弹,射击,退弹,再上子弹。山下不断有人被打倒。山下朝山上的进攻就更猛了。
  
  山下的人很快就打到半山腰了,他们发现前面没有枪声。有的人反应过来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中占三山的计了。”
  
  佐滕大雄一看时机成熟了:“迫击炮地伺候!”
  
  八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不断地落入半山腰的人群中,许多人稀里糊涂地被炸上了天,碎石头、胳膊大腿满天飞。
  
  半山腰的人上不去,下不来,只有挨打的份了。
  
  方老爷发现有炮声,看见半山腰遭到炮轰,急忙喊起来:“兄弟们,朝山上跑,快,朝山上跑!”
  
  夜里声音传出很远,半山腰的人开始朝山上跑来。迫击炮的炮弹显然要比人跑得快,还是不断地在人群中爆炸。
  
  方老爷子很着急:“散开跑呀,散开跑呀!季炮头,打开山门,快!”
  
  佐滕大雄一看射程有些远了:“向前推进,包围山头!”
  
  日军和北山风的人开始向山上运动,迫击炮不断地调整位置,继续攻击。
  
  老于太太听老儿子说方家山下有几伙人在闹哄,才带着人过来看情况的,远远的她就听见了炮声:“弟兄们,跑起来,快!”
  
  老于太太的人正在跑动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伙人,老于太太拔出双枪:“准备,哪个山头歇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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