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二章
-
凯蒂“啊”地一声，直觉是溪涧枫干的。溪涧枫不是说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波泠去缅甸吗？夏峰不是为了逼她跟他一块回家，把她的身份证藏起来了吗？他们两个人最近不是在狼狈为奸吗？把三件事凑在一块想，极有可能是溪涧枫听了夏峰的建议，偷了波泠的护照。凯蒂立即打电话，准备向溪涧枫兴师问罪，等电话通了，才意识到他是老板，不能轻易讨伐，忙改口：“没什么，溪总，就是给你拜个晚年。顺便告诉你，我上火车了，明天上午到。”
溪涧枫立即说：“那我去接你吧。我明天上午正好要去火车站那边办点事。”
凯蒂正为身边的大包小包发愁，连声道谢。第二天，溪涧枫亲自进站台接她，让凯蒂特别感动：“没想到溪总这么体贴。”
溪涧枫笑：“我一直很体贴。”
“那波泠干吗还要跟你离婚？”
“这你得问她。”溪涧枫四处张望，“阿甘呢？你们戏演得怎么样？假戏真做没？”
“这你得问夏峰。”
“夏峰？夏峰也去了？”溪涧枫笑，“那你们家这个春节岂不是特别热闹？”
“热闹。热闹死了。”凯蒂想起波泠护照被偷的事，假装漫不经心道，“波泠没去成缅甸，真可惜。她护照怎么会不见了呢？”
溪涧枫立即答：“谁知道。她这么精明严谨的人，也会丢护照，真是邪门儿了。”
凯蒂认定这事跟溪涧枫有关。到了波泠家楼下，凯蒂邀溪涧枫上去坐坐，溪涧枫摇头：“不了，我可不想再被你们抬进黑旅店，万一是‘十字坡’那样的人肉包子店，我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至于吗？”
“太至于了。波泠现在就一门心思在那个赵耀身上。我求她什么事都不行。”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比如害她去不成缅甸？”凯蒂就差说“是不是你偷了波冷的护照？”
“我会做那种下三烂的事儿吗？”溪涧枫撇撇嘴。
凯蒂激将道：“溪总，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把波泠夺回来！眼睁睁看着前妻变成别人老婆，不难受吗？”
“难受？我现在有难受的权力吗？”
“那就是不敢。我听说那个赵耀特别有钱。”
女人对男人说，另一个男人比他更有钱，就好比男人对女人说，另一个女人比她更漂亮。两者都是一种最残酷无情的侮辱。哪怕是无心之说，其杀伤力足以一剑封喉。果然溪涧枫大受刺激，扔下一句“我会比他更有钱的”，脚踩油门狂飙而去。
波泠听凯蒂说溪涧枫送她回来的，问：“这回他不主动要求上门了？”
凯蒂点点头：“嗯，我感觉他在吃赵耀的醋。”
“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吃醋总比不吃醋好。你没去成缅甸，年怎么过的？”
“加班、睡觉、看书。”
“赵耀没约你？他不会是跟前妻过年去了吧？”凯蒂笑笑，又问起护照的事，“怎么会丢呢？”
波泠道：“我清楚记得那天出门时，把护照和行李都放在车的后备箱里，把车开到单位。下班后，我拿行李去机场，护照没了。”
“会不会是被人偷了？”
“不可能。现金都没丢。哪有专偷护照的？”
凯蒂问：“你丢护照这事，有没有对溪涧枫说过？”
“我跟他说干什么？我一个春节都没见他。”波泠愣了两秒钟，随即大叫，“我明白了。你是说我的护照是溪涧枫偷的？”
波泠立即去溪涧枫家，敲门问：“是不是你干的？”
溪涧枫刚洗完澡，换上睡衣，一脸懵懂：“什么是不是我干的？”
“我的护照，是不是你偷的？”
“我偷你护照干什么？”
“你没偷，怎么知道我护照不见了？”
“呵呵……这个嘛……你是做媒体的，最应该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溪涧枫笑，“你丢护照的这件事，同事们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在哪都有线人的。”
“线人？你在我们单位还有线人？谁？”
溪涧枫把门推开，色眯眯道：“进来坐坐吧？你进来，我就告诉你。”
“我会查出来的。”波泠转身走了。
波泠原本就对溪涧枫没事常去办公室骚扰她烦不胜烦，这会儿听说他在那有线人，越发恐惧。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与赵耀之间的事，就会源源不断地传到溪涧枫耳朵里，自己还有何隐私可言？这不比不离婚可怕吗？这个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凯蒂听了这事，也深觉恐怖，立即帮波泠出谋划策：“如果你护照真是在车里丢的，一定是有人趁你不注意，开了后备箱。”
“会是谁呢？”
凯蒂想起溪涧枫上次帮他找监控视频的事：“你们停车场有摄像头吗？要是有，找物业问问？”
波泠担心这事是溪涧枫干的，害怕通过物业，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凯蒂又建议：“要不要找一个懂技术的人黑进物业的服务器。”
波泠正犹豫，赵耀来电：“我刚跟人谈完事，路过你家。方便出来喝杯咖啡吗？”
波泠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现在去喝咖啡啊？我一喝咖啡就睡不着。要不明天一块儿吃饭？”
赵耀道：“行。明天我去你们杂志社找你。关于庆典的事，我想跟你沟通一下。”
第二天上午，波泠赶到杂志社，发现赵耀早到了，与一个叫郝菁滔的女记者聊得正欢。郝菁滔是个老油条，着装性感，言语风骚，文章写得不怎么样，但偶尔能挖到一些独家内幕，只因她有一样别人没有的本事：坐在男人腿上采访。因为这样，波泠对她一直敬而远之，平时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这会儿见赵耀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而郝菁滔一口一个“赵总”，让人听着甜得发腻，本能生厌。波泠立即说：“赵耀，我们出去谈吧？”
赵耀临前之走，又被郝菁滔追着在名片上写下手机号，这才带波泠来到一家新开张的写字楼吃饭。波泠见电梯里贴着防剐蹭的纸板，问：“这个写字楼开张了吗？”
赵耀答：“部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吃饭吗？”
“不知道。”
京公网安备1101020200752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