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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不承认?”波泠咬牙道,“好。我会亲自把这个人找出来的。溪涧枫,场地的事,你让不让我?你要是不让我,我就让我们的记者写一篇报道,把你公司那点糗事全抖出来,我让你开十个联谊会也弥补不了。”
  
  溪涧枫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原本只想报复赵耀,心里想着,只要波泠稍稍服软,低头求他,立即就把场地让给她,谁知她居然威胁他,立即应战:“你写啊。你要是敢写这篇报道,我也再写一篇,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前妻为了讨好新欢,恶意攻击前夫公司》,这种事在业界传开,我真不知道丢人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波泠鼻子都气歪了:“溪涧枫,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猥琐卑劣、无耻下流、龌龊肮脏的小男人。”
  
  溪涧枫全盘接收:“我不猥琐卑劣、无耻下流、龌龊肮脏,能跟你成一对吗?”
  
  夏峰一看溪波二人要开战,立即找借口开溜,被波泠喝住。她先对溪涧枫说:“行。溪涧枫,你记着,我们这个梁子结定了。我们走着瞧。”转身又骂夏峰:“你跟溪涧枫就是一路货,你被凯蒂踹了,真是一点不冤!”
  
  夏峰目睹波泠离去的背影,感叹道:“我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会离婚了。母老虎惹不起啊。”


  
  波泠被溪涧枫气得胃疼,加上为场地的事着急,一连两天茶饭不思,越发憔悴。凯蒂看在眼里,甚是心疼:“要不要我再找溪涧枫说说。他说是开客户联谊会,到现在一个客户也没请,纯粹就是跟你赌气。”
  
  波泠问:“你们给会所交订金了吗?”
  
  “交了。”凯蒂道,“要不我偷偷把场地让给你?”
  
  “没这个必要。我就不信,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
  
  波泠还没找到新场地,赵耀又约她喝咖啡。聊着聊着又聊到离婚这个话题。波泠问:“你为什么要离婚?”
  
  赵耀答:“她向往国外的生活,一定要出国。我是个土人,而且事业在中国,觉得还是在国内待着好。”
  
  “就这么简单?”
  
  “还需要多复杂?”
  
  “比如性格、生活习惯、生活理念、价值观方面,没有冲突吗?”波泠捋了捋头发,“我的意思是,她是因为要出国才决定离婚,还是因为想离婚才决定出国?”
  

  赵耀愕然,好半天才说:“这个可能要问她本人了,我还真没想过。我们之间很少吵架。”
  
  “夫妻不吵架,并不代表没有问题,相反,会积累问题。就像一个人,从不生小病,一生病很可能就是癌症。”
  
  赵耀反问:“你们也是这样离的吗?”
  
  波泠点点头:“我是想吵,可他不是装傻,就是开玩笑转移话题,压根儿就不接我话茬。”
  
  赵耀笑:“他是一个很幽默豁达的人?”
  
  “可能说‘散漫’更准确一点。”波泠认真地说,“我承认幽默风趣的男人,在外面很讨女人欢心,我也承认夫妻在日常生活中需要幽默调剂生活。可是,如果一个男人对老婆只玩幽默,从不认真面对生活,不愿以最真实的一面面对你,是不是也很可怕?”
  
  透过玻璃,天空阴沉沉的,赵耀对波泠说:“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波泠没有拒绝,但提议步行:“这好像离我们学校不远了,要不要转转?雨中漫步多好。”
  
  “好啊。”

  
  “你毕业后经常回母校吗?”
  
  “刚毕业时还偶尔回去。现在……我们班读博士的都毕业了,留校的同学跳槽了,班主任也去国外定居了,没有认识的人,回去干什么?”
  
  两个人进了校园,此时正是晚自习时间。教学楼里灯火通明,楼外绿树婆娑,一片寂静。赵耀目睹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感叹道:“还是高校好啊。‘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高校身在闹市,却又这么宁静安逸,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大隐’。”
  
  “外面的人才这么看。真让你待在学校里当老师,还不是一样明争暗斗,刀光剑影?”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但不管怎么样,学校总比外边好吧?”
  
  波泠笑:“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还这么怀念学校时光?”
  
  赵耀反问:“你不怀念吗?”
  
  “学生时代就是一个梦。可是再浪漫的梦,都有醒的时候。梦做得越久,醒来时就越凄凉。”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炸雷,很快就有雨滴往下掉。赵耀说:“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不用,雨下不大的。”
  
  波泠话音刚落,瞬间大雨倾盆,两个人赶紧奔向教室,还没走进教室,衣服已湿了大半。赵耀提议等雨停了再走,波泠说反正已经湿了,不如现在回去。
  
  回到波泠住处,波泠先洗澡,出来时一脸娇羞,眼睛迷离,白皙丰满的颈脖和胸脯若隐若现,在一头还滴着水滴的长发下,整个人愈发迷人。赵耀此刻光着膀子,顾不得冷,盘算找个机会得手,突然鼻子一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波泠连忙问是不是感冒了,说给他倒杯热水暖暖身子。赵耀趁接杯子的工夫,一把搂住她温润软滑的腰,顺势就要吻她。波泠犹豫了两秒钟,扭过头去,被动地接受他吻自己的脸,口中不断说:“赵耀,你要干吗?”赵耀双手自然不老实,使劲扒她的睡衣,却一次又一次被她按住。波泠身子拼命晃动,欲从他的怀中挣脱,没想到反而激起他的斗志,双手愈加使劲,勒得她透不过气来。眼看波泠就要投降,突然钥匙响,凯蒂进来了。
  
  三人对视几秒钟,甚是尴尬。凯蒂立即借口出去吃饭,转身回公司加班。原以为逃到波泠处,能寻求暂时的安宁,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就成了灯泡,想到这儿,凯蒂十分后悔不该跟波泠签合同。溪涧枫看见凯蒂,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凯蒂掩饰:“没见外面在下大雨吗?”
  
  “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再待会儿。你不是让我周末前把客户联谊会的执行方案给你吗?我加班呢。再说,回家也没什么意思。”
  
  溪涧枫立即觉得凯蒂话里有话:“是不是波泠家里有人?”
  
  凯蒂当然不能出卖波泠,含糊道:“不是。我要查资料,家里不能上网。”
  
  “波泠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网上,家里怎么可能不能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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