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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八章

  梅隆行走在君悦酒店和中央车站之间的低矮地道中。他很淡定。他知道,只要进入车站便可搭地铁返回到瑞吉大酒店。卡西奥佩娅正在那儿等着他。只要俩人联手,就能弄清楚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
  
  真有趣,自己竟然这么想。
  
  他俩联手。
  
  这么多年来,梅隆一直独自生活,独自执行任务。两年前他遇到卡西奥佩娅。不过,直到几个月前在中国时,他俩才终于向对方坦白了内心的感情。起初,他还以为他们间的亲密关系只是特殊经历后的余波罢了。
  
  然而,他想错了。
  
  梅隆与卡西奥佩娅曾经是共事的同事,是竞争对手,后来成为朋友,现在他俩是恋人。卡西奥佩娅聪慧自信,美丽动人。他们亲密无间,相处甚欢,知道无论自己需要什么,对方都会帮忙。就像现在这样,一大帮警察正在搜寻他。鉴于刚才的状况,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开枪。
  
  他可以找她帮个小忙。
  
  事实上,他可以让她帮个大忙。
  
  梅隆走出地道,穿过那扇玻璃套门,进入一条两边都是热闹商铺的通道。路面出口隐约出现在他右手150英尺开外。梅隆往左转弯,进入全世界最知名的地铁车站。这儿几乎有一个足球场那么长,有一个足球场1/3那么宽。大名鼎鼎的屋顶——蔚蓝色的天空上画满了用金箔制作的星空图——有100英尺之高。中央询问台的屋顶上面,矗立着那座赫赫有名的四面铜钟。上面显示的时间为下午7:20。中央大厅的过道与穿堂走道四通八达,通向不同的月台,电动扶梯上下运行,到达不同的楼层。在他脚下,梅隆知道那儿有个巨大的餐饮大厅,里面到处都是咖啡店、面包店,以及快餐店。再往下是地铁,那儿才是他的目标。


  
  梅隆凝神扫视着开放式的餐厅。在偌大的拱形大厅内,餐厅占据了中央大厅上层两边的地盘。上班族与他擦身而过时,他捕捉到一些对话的片段。
  
  关于总统的现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两位便衣从他刚通过的地道出来,进入中央大厅。
  
  还有三人紧随其后。
  
  梅隆命令自己保持冷静。他不可能被人跟踪,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目标。他们只是在侦查,在搜寻,希望找到突破口。
  
  三名纽约警察从路面出入口冲入中央大厅。他的右面也冒出了好几位,那些人是从通向第四十五大街的电动扶梯上下来的。
  
  判断失误。他们是冲着一个明确的目标来的。不过,斯蒂芬妮的纸条上怎么说来着?你不可以信任任何人。他必须向下走两层进入地铁。不幸的是,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向左转,从通往第四十二大街的出口出去。
  
  这会是他们的计划吗?
  
  梅隆穿过一座横跨在水泥走道上的宽敞陆桥。一个警察出现在询问台那一端,向他的方向冲来。
  
  梅隆没有放慢脚步。
  
  前方没有警察或者便衣堵住他的去路。

  
  一排齐腰高的大理石栏杆护住了陆桥的边缘。梅隆发现栏杆的另一侧有块不大的平台,从那儿可以走下陆桥,到达下方的行人通道。
  
  出人意料的才是最好的。但是他得迅速行动,身后的警察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梅隆侧身闪到一边,转过身来,对准对方的腹部用膝盖狠狠一顶,将那人打倒在地。他期待这一举动能为自己赢得宝贵的几秒钟,以便让他躲过大厅中其他警察的追捕。
  
  梅隆跃过大理石栏杆,稳稳地落在平台上,他极其小心,因为倘若失足,他得足足往下摔30英尺。太高了,根本跳不了。他向前紧跑几步,张开双臂保持平衡,然后双腿微屈,纵身跳下了平台。这儿距地面不到10英尺。
  
  特工和警察出现在上方的陆桥上面。
  
  他们拔出了枪。
  
  下方栈道上的行人看到枪支,立刻开始四处逃窜。众人顿时一片惊慌。梅隆趁着混乱,在桥下全速飞奔。桥下是警方火力的死角,而头顶上的警察要花好几秒钟才能冲到桥的另一端,这点时间足以让他逃脱。他的左侧是正在营业的牡蛎餐厅,右侧是餐饮大厅。梅隆知道餐饮大厅那儿有十多个出入口,可以通向铁轨、月台、楼梯、电梯以及地面出口。他可以跳上任何一辆地铁,上车后再补车票。
  
  梅隆飞快地跑入餐饮大厅,向远端的一个出口跑去。在他和出口之间,有餐馆、桌椅,还有食客,道路错综难辨。
  
  有好多的掩护。
  
  两名便衣冒了出来。他们一直守候在中央立柱的另一侧。他们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在这刹那,一句老掉牙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跑不过无线电。
  
  他举起了双手。
  
  有人喊话,命令他蹲在地上。
  
  梅隆俯首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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