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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十六章

  “空军一号”从跑道上起飞,向南面的华盛顿特区飞去。梅隆紧紧抓住座椅。他们仍然待在会议室里。
  
  “办公室里的日子很难熬吧,亲爱的?”卡西奥佩娅问他。
  
  梅隆捕捉到她那调皮的眼神。倘若换成别的女人,此刻肯定变得烦躁不安,然而卡西奥佩娅却能随机应变,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强。她很冷静,心思缜密,非常专注。他依然记得他们初次邂逅的细节——在法国雷恩堡一个苍茫的夜晚,卡西奥佩娅冲他开了一枪,随后骑着摩托车疾驶而去。
  
  “还不是老样子,”梅隆说,“地方不对,但是时间正好。”
  
  卡西奥佩娅嫣然一笑:“你错过了一件很漂亮的时装。”
  
  梅隆离开酒店前,卡西奥佩娅曾经说过,自己光顾了波道夫•古德曼百货公司。梅隆盼着能见到她穿上那件新衣服。
  
  “对不起,我失约了。”他再次说道。
  
  卡西奥佩娅耸耸肩:“你看看我们现在的下场。”
  
  “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埃德温对卡西奥佩娅说道,“我们在欧洲没见上面。”
  
  “这次去纽约原本是想解闷,”丹尼•丹尼尔斯说,“或者说,是允许总统解的那种闷。”
  
  梅隆耐心地听丹尼尔斯解释。他的一个老友兼忠实拥趸要举行一个退休派对,丹尼尔斯一早收到邀请,但是直到两个月前,他才决定要去。除白宫内部人士以外,外界昨天刚刚得到总统外出的消息,媒体也仅被告知总统将要访问纽约。至于具体的时间、地点以及访问范围,则一概不提。总统进入茨普里阿尼酒店后,所有参加聚会的人员都要接受金属探测器的检查。特情局本以为,只要事先不告诉任何人,并且将媒体蒙到最后一刻,这次出行的安全便可以得到保证。
  
  “总是这样,”丹尼尔斯说道,“每次发生暗杀,或者是未遂的暗杀,都是因为把事情搞砸了。林肯、麦金莱、加菲尔德都没有保镖。刺客只需直接走上去,对着他们开枪。肯尼迪的安保被取消则是出于政治考虑。他们希望他尽量接近民众,于是对外宣布肯尼迪将乘坐一辆敞篷车,缓缓开过挤满欢迎人群的街道。‘快来看总统呀。’”丹尼尔斯摇摇头,“里根之所以会挨一枪,则是因为他的保护圈被冲散了。总有什么地方搞砸了。这次轮到我了。”
  
  听到他如此坦率,梅隆颇为惊讶。
  
  “我执意要去。我对大家说不会有事的。他们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而且还想采取更多,但是被我拒绝了。”
  
  飞机拉升后开始平稳飞行,梅隆张大嘴巴缓解因升空引发的耳痛。
  
  “你决定去的时候,”卡西奥佩娅问道,“有哪些人知道?”
  
  “知道的人不够多。”丹尼尔斯回答。
  
  梅隆觉得他的回答耐人寻味。
  
  “你怎么会去那间客房?”总统问他。
  
  梅隆说起了斯蒂芬妮发来的电邮,在瑞吉大酒店等着他的房卡,以及他在房内发现的一切。卡西奥佩娅则拿到了信封内的纸条,开始阅读起来。
  
  丹尼尔斯向戴维斯打个手势。于是戴维斯取出一只袖珍录音机,推到他们桌子这边。
  
  “这是锁定的无线电通话录音,是枪击发生后的那段,当时你正在设法从君悦酒店脱身。”戴维斯说。
  
  丹尼尔斯打开录音机。
  
  所有特工听着,嫌疑犯身穿一件浅蓝色的带纽扣衬衫,浅色长裤,现在没穿夹克。此刻他正从大堂离开君悦酒店,进入通往中央车站的地道。我正在赶往那个方向。


  
  总统关掉录音机。
  
  “不可能有人知道。”梅隆说道。
  
  “我们的特工根本没发过那条通知,”戴维斯说,“而且你知道,这些频率不对公众开放。”
  
  “你认出那个声音没有?”丹尼尔斯问道。
  
  “很难说。静电和无线电干扰让声音变得很模糊,不过听上去有点耳熟。”
  
  “看来你有一个崇拜者。”卡西奥佩娅说道。
  
  “你中了圈套,”丹尼尔斯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也是。”
  
  怀亚特坐在车上。汽车驶过哥伦布转盘广场,向曼哈顿西城开去。那儿商业气息不重,也不拥挤,有很多精致的小店以及石墙公寓。怀亚特被人带上一幢石头建筑的二楼。他进入一间宽敞的居室。这里没有几件饰物,窗户被木质百合窗遮得严严实实。怀亚特猜想这儿应该是个安全密室。
  
  有两名男子在等着他。
  
  这俩人都是副局长——一位是来自中情局,另一位是来自国家安全局。国安局的那位他认识。另一位他只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看到他来了,两位副局长似乎都不太高兴。带他来的那两名男子现在已守候在电梯口,只留下怀亚特与那两位副局长待着。

  
  “你愿意告诉我们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吗?”中情局的人发问,“你怎么凑巧出现在君悦酒店里面?”
  
  怀亚特讨厌与中情局的任何事情有任何形式的牵连。他偶尔才替他们干活,因为对方出手很慷慨。
  
  “谁说我在那里?”
  
  中情局的那位急得焦头烂额,在房间里团团转:“别让我们伤脑筋,怀亚特。你当时在场。为什么?”
  
  真有趣,看来这两位至少知道他的一些内情。
  
  “梅隆的出现与你有关吗?”国安局的人喝问道。
  
  “你怎么这么想?”
  
  中情局的人拿出一只袖珍录音机,按下开关。怀亚特听到无线电中传来自己的声音,通知特工梅隆正在向中央车站靠近。
  
  “我再问你一遍,把梅隆拖下水,那是你的主意吧?”
  
  “看来幸亏他在现场。”
  
  “假如他没有阻止事态的发展,那会怎么样?”国安局的人问道。
  
  怀亚特的回答与他给卡波纳的回答完全相同:“他不会失手。”他无意再向这些白痴解释什么,不过他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事情的发生?你们显然也在现场。”
  
  “我们没有听到风声,”中情局的人大吼起来,“我们整天都忙着追赶犯人。”
  
  怀亚特耸耸肩:“看来你们是脱不开身。”
  
  “你这个狂妄的狗杂种,”中情局的人骂道,他依然在大吼大叫,“你和卡波纳在干扰我们的工作。你们都在妄图拯救那个无耻的兄弟会。”
  
  “你把我当成别人了。”
  
  怀亚特打定主意,还是接受卡波纳的建议,明天去打高尔夫球。其实他来这儿的初衷就是想欣赏猎物的表演,而且在被警察封锁的现场,他已看到一出追逐的好戏。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和梅隆的所有情况。”国安局的人厉声说道。
  
  这家伙比中情局的那位要镇定些,饶是如此,他还是焦灼得很。怀亚特知道国安局在情报系统的年度预算中占了数十亿美元。他们调查一切内容,包括窃听进出美国的绝大部分外国电话。
  
  “梅隆曾经是为你举行的行政听证会上控方的主要目击证人。”国安局的人说,“你把他击昏,这样才能命令另三位特工加入枪战。有两人殉职。梅隆控告了你。结论是什么呢?罔顾他人的性命,采取了不必要的冒险行动。于是你被开除,23年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没有退休金,两手空空。我敢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中情局用手指指着他:“卡波纳干了些什么?她雇你去为兄弟会解围?想办法救他们的命?”
  
  怀亚特对兄弟会知之甚少。他掌握的情报全部来自卡波纳提供的卷宗,内容都与暗杀行动有关。卷宗没有涉及这个组织的背景,只是扼要地介绍了克利福德•诺克斯的情况。他是兄弟会的舵主,是这次行动的实际指挥者。诺克斯前几天在君悦酒店装配武器时的那番忙碌全被怀亚特看在眼里。他一直等到诺克斯离开,才去检查他的手工活,并且给梅隆留下那张纸条。
  
  “那些海盗与企图谋杀丹尼尔斯的刺客是同一批人吗?”国安局的人问道,“你知道那些武器是谁布置的,对吗?”
  
  怀亚特不清楚那些自动武器是否在君悦酒店以外的地方留下了追踪的痕迹,因此他不打算成为他们这方的第一原告。话说回来,自己眼前的麻烦甚至比这还要复杂。很显然,他已卷入了一场间谍内战。中情局与国安局显然与国情局之间产生了严重的争端,而分歧的主要原因正是兄弟会。这没什么新鲜的,情报部门之间很少相互合作。
  
  纵然如此,这场纷争还是不同寻常。
  
  有更多的私人恩怨。
  
  这一点让怀亚特颇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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