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二十章
-
卡尔霍恩曾担任杰克逊的副总统，并且起初还是他的主要支持者。但是当民众对南方的同情不断上升时，他背叛了他的恩人，组建了无效者党，鼓吹各州应拥有自己的权力——尤其是南方诸州。丹尼尔斯也有被副总统背叛的相同经历。
“杰克逊以前与海盗打过交道。”丹尼尔斯说，“是新奥尔良的吉恩•拉斐特，他很喜欢这家伙。在1812年的战争中他们两人齐心协力保住了这座城市。”
“你为什么称这些人为海盗？”卡西奥佩娅问道，“他们不是私掠船船长吗？他们不是得到美国的明确授权去袭击敌人的吗？”
“当时确实是，假如他们到此为止，也许不会有任何麻烦。不过，当他们得到那张永久有效的私掠许可证后，他们立即成了海上魔王。”
梅隆耐心地听丹尼尔斯讲述兄弟会在内战期间是如何与交战双方合作的。
“我曾经看过那期间的绝密文件。”丹尼尔斯说，“林肯对兄弟会深恶痛绝。他打算对他们所有人提起公诉。在林肯时代，随着1856年《巴黎宣言》的发表，私掠已属于非法行为。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儿，只有52个国家签约，美国和西班牙拒绝在条约上签字。”
“于是，兄弟会继续抢劫？”卡西奥佩娅问道，“钻了政府没签字的空子？”
丹尼尔斯点点头：“宪法批准了私掠许可证的发放。既然美国没在条约上签字，并且从没废除过私掠行为，那就表明，私掠在我国是合法的。不过即便我们没有签 署这个条约，我们两国都约定在美西战争期间遵守这个条约的基本原则。然而兄弟会却置若罔闻。他们袭击西班牙舰船，从而激怒了威廉•麦金莱，导致他最后迫使 国会在1899年通过一项法案，规定袭击舰船或将掠夺来的战利品当成犒赏进行分配都属于非法行为。”
“而对于兄弟会来说，这个法案一文不值，”梅隆说道，“他们持有的私掠许可证让他们得以逍遥法外。”
丹尼尔斯用手指指着他：“这下你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有些总统，”戴维斯说，“利用兄弟会，而有些则打压他们，但大多数总统对他们不予理睬。话说回来，没有一位总统想让公众知道，乔治•华盛顿与美国政府认可了他们的行为，更不想让公众知道美国财政从他们的强盗行径中获益。大多数总统只是随他们去。”
“这就说到了安德鲁•杰克逊，”丹尼尔斯说道，“他是唯一制造麻烦的总统。”
戴维斯从桌下拿出一只皮背包，取出一张纸，推到他们面前。
“这就是那份信，”总统说道，“是杰克逊写给艾伯纳•黑尔的。他是1835年兄弟会四成员中的一位。杰克逊将一个副本保存在总统文件的专用保险柜中，至今仍密封在国家档案馆，只有少数人才有阅读的权限。埃德温找到了它。”
“我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资料库。”梅隆说道。
“调查之前我也不知道，”丹尼尔斯说，“而且我不是这份书信的第一个读者。档案馆有记录。看过这份信的总统很多，但是很久没人看了，肯尼迪是最后一位， 他派他兄弟鲍比来看过一眼。”总统指着那页纸说，“你知道的，艾伯纳•黑尔主使刺客去刺杀杰克逊，至少杰克逊是这么想的。”
梅隆将那页纸看了一遍，随后递给卡西奥佩娅问道：“艾伯纳与昆廷•黑尔有血缘关系吗？”
“是他的高祖父，”丹尼尔斯说，“他们家族倒是人丁兴旺。”
梅隆不由得笑了。
“安德鲁•杰克逊，”总统继续说着，“他对兄弟会火冒三丈，于是将这两页纸从参、众两院的议事录中撕去。而这两页纸正好记载着国会正式通过给这四个家族颁发私掠许可证的记录。我亲自读过这两本记事录，每一卷都有歪歪扭扭的撕痕。”
“就因为这个，你才不能吊销许可证吗？”卡西奥佩娅问道。
梅隆知道答案：“假如没有国会对这个许可证的记录，就意味着没有法律权威声明这些许可证必须得到兑现。除非国会批准，否则总统无权签署私掠许可证。而且国会的记录中没有认可许可证这一节。”
“总统不能单独签发吗？”卡西奥佩娅问道。
丹尼尔斯摇摇头：“宪法规定不可以。”
“还有，”梅隆说道，“假如你先发制人，废除这些私掠许可证，那就暗示着这些证件本身有效。同时，哪怕就是废除，也不会影响到以前发放的证件，他们依然享有法律豁免权，而这正是兄弟会的要求。”
丹尼尔斯点点头：“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我们同意，我们就该死；如果我们不同意，我们也该死。假如杰克逊把这两页记录毁去，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是那个愚蠢 的杂种居然将它们藏了起来。他说过的，他要折磨他们，让他们别光想着刺杀总统。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把麻烦留给了我们。”
“如果你有那两张纸，”卡西奥佩娅问道，“你会怎么办？”
“这就是我让斯蒂芬妮帮我调查的部分内容，调查各种可能性，我不会把麻烦留给我的后任。”
“接下来呢？”
丹尼尔斯叹了口气：“事情变得复杂。黑尔拜访过埃德温之后，我们产生了好奇，于是开始调查。我们发现国情局的头头——安德莉亚•卡波纳——与兄弟会有关联。”
梅隆从他与麦哲伦方钢公司合作时起就听说过卡波纳。此人是古巴裔美国人，作风很强悍，相当警觉，不说废话。他也听懂了总统的意思：“关系过于密切了？”
“我们不能肯定，”戴维斯说道，“这是一个意外发现，引起了我们的关注。我们有必要了解更多情况。”
“所以斯蒂芬妮主动提出要去调查，”丹尼尔斯说道，“她要单独行动。”
“为什么选中她？”梅隆问道。
“因为她愿意去，因为我信任她。在兄弟会的问题上，国情局与情报系统的其他部门存在严重的分歧。大家都想将海盗绳之以法，但是卡波纳反对。让另一个部门 掺和进来也许会进一步加剧摩擦。上周我与斯蒂芬妮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认为最好是由她自己来干。所以她隐身起来，与国情局的前特工中的知情者会面，那些人没 准能帮助她了解卡波纳与兄弟会之间的内情。她本该在四天前与埃德温联络，但是没有。更糟糕的是，我们不知道原因。我们只能猜测，她被人逮住了。”
甚至更糟，梅隆心想：“给卡波纳施加压力，逮捕兄弟会。”
戴维斯摇摇头：“我们不知道她是否在他们手里。同时我们对卡波纳也没有任何证据。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然后溜之大吉。兄弟会的四位成员全是地道的商人，没有犯罪前科。倘若我们指责他们是海盗，他们会将事件曝光，令我们陷入一场公关危机。”
“谁会在乎呢？”梅隆问道。
“我们会，”丹尼尔斯说，“一定会的。”
梅隆听得出他相当懊丧。
还有件事困扰着他。
四天已经过去。
假如情况属实，“那么两天前发邮件给我的人是谁？在君悦酒店留下纸条的人是谁？”
- 最新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
- 发表书评 查看所有书评
-
京公网安备1101020200752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