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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打猎:野性勃发的小小邪恶

  不知谁说过,最彪悍的男人才最SEX,而彪悍的男人手里往往都要有象征彪悍的武器,一把猎枪就是最好的标志。威猛男人海明威嘴里离不开烟斗,手里也离不开猎枪,即使结束自己彪悍的生命,他也选择了猎枪。
  
  《吴越春秋》所载《弹歌》可能是最早表现狩猎题材的文学作品。只有短短八个字——“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形象地描写出了包括制造工具在内的狩猎活动过程。
  
  打猎自古有之,当然,远古时期,人类为了获取食物,不得不想方设法猎取野兽,狩猎其实是谋生的一项技能。现在的猎人是越来越少了。但是业余猎是一项特殊的业余活动,特别适合男人。对于城市人来说,狩猎是项刺激的探险,虽然我们不能拥有猎枪,也不能随便猎杀野生动物,但是有不少农场有这项服务周末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去农场狩猎,是很男人的表现。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那时候家里有把气枪,用的是铅弹。父亲平时不怎么玩,但是作为一种时尚,或者是一种炫耀,有朋友来,他都拿出来摆弄摆弄。家门口有三棵水杉树,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在40米的距离瞄准水杉,看哪个打得准。这样的打靶游戏很快就被我学会,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经常练习。铅弹打进树里,还可以挖出来,再次使用。
  
  很快觉得这些都不过瘾,正好班上有个同学,他家里也有把气枪,于是就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打猎。记得在一个农场,距离60米的地方,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大家轮流打着玩,纯粹是试枪。轮到我时,我稍微瞄准,一放枪远远地看到一只麻雀倒下,我大呼小叫,大伙都不相信,但是后来寻找,确实发现一只毙命在地,都赞我是神枪手。
  
  学校隔壁住着一个外号叫“老牛”的猎人,他有把猎枪,用的是喷砂火药,所以能打野兔,还能打獐子,每次他挑着打猎回来的战利品,我们都要跟在他后面,羡慕得要死。因为我们打得最大的鸟也不过是灰鸽子,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够拥有一把猎枪。父亲也答应,只要考个好学校,就为我买把真正猎人使用的猎枪。
  
  不过,当我们小学毕业时,枪支就开始管制,猎枪是买不到了。甚至连气枪的铅弹也不允许生产了,从此就告别了狩猎生涯。现在想想,年少时有点对不住那些被自己戕害的鸟们,但是那样的记忆和乐趣实在是难以磨灭的。
  
  到了城市工作生活,根本没机会碰枪,周围的男人们玩的都是CS,或者真实版的CS,但终归还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虚拟游戏。有一次,多年前拥有气枪的那个同学偶遇我,带我去打猎。在一个农场,幽静的山,清澈的水,鸟多,也有一些小动物,每次放枪时我都有点犹豫,觉得似乎有点残忍,但是朋友嘲笑我不够男人,并说这些野兔野鸡,以及各类鸟儿,都是野生放养的。这样想想,内心就故作坦然,打了一只野兔,一下子似乎就圆了童年的梦。朋友初中毕业,就早早出去做生意,平时也没爱好,就经营了这一农场,按照他说,他从自然中来,从小性子就野。生意场的尔虞我诈已经厌倦,有时需要逃遁山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需要做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打猎能满足内心里的那种小小邪恶。
  
  朋友告诉我,倒不是自欺欺人,狩猎其实是个生产过程,除猎捕野生动物,开发国家野生动物资源以外,还起到控制野生动物种群,维持自然生态平衡的作用。他有几个朋友,都是职业猎人,他们使用套、夹、笼、网、窖、夹剪、压木、猎枪、猎犬等各种猎具,或以其他方法猎取野生动物。不过,猎者有猎道,幼小的动物不打,国家珍稀保护动物不打。
  
  梭罗说过,青年人往往通过打猎开始接触森林,并且接触到自己身上最为本性的部分。最初他是作为猎人和渔人去的,到最后,如果他的身上有着更为高尚的生活的种子,就会明确自己正确的人生目的,可能是做个诗人或博物学家,把猎枪和鱼竿抛在一边。
  
  朋友觉得现代都市里的男人有点过于娘,很多原因就是接触自然地气过少,如果有可能,去野外狩猎。朋友有个圈子,每年都举行大型围猎行动,猎杀的往往是野猪这样的大型动物。“很危险,但很刺激。”我也憧憬和朋友共同围猎的那一天,就如童年用枪打跑一对野鸳鸯一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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