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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真的?”林一凡问。
  
  耿勇骂道,“你小子,怎么一听到美女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虽然这是在骂他,但是,林一凡还是觉得很受用。男人嘛,不好色就意味着没有进取心,爱好美女就像士兵想当将军一样很正常。
  
  晚上,林一凡如约赶到耿勇的报社,门口早有他熟悉的一个女记者琳琳在迎候他,“林总,耿主任在忙着,请跟我来。”
  
  琳琳今天穿得很随意,一身原色的亚麻布,纤细的身材在半透明的布料里若隐若现。琳琳的身体林一凡一直想研究,但是,他一直怀疑她是耿勇的菜,他不想吃那个胖子的刷锅水。这跟他与耿勇在上海的荒唐不一样,那是绝对的两种概念,动朋友的菜总是有点儿不厚道。
  
  林一凡曾开玩笑地问过耿勇,他跟琳琳上过床没有,可是,耿勇却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回答,“情在一夜之前,爱在两腿之间。”这让林一凡更加糊涂,耿胖子到底吃过这菜没有啊?要是他没吃过,放着这么好的菜不吃,那可是亏得很啊。
  
  现在看着琳琳青春的身材,他又寻思研究一下,毕竟最近老研究杨鸿那熟悉的身体,有点儿审美疲劳了。


  
  琳琳有意无意地用手轻轻地扶着林一凡的胳膊,林一凡一时有点儿想入非非,不知道她是主动还是礼貌。
  
  琳琳把林一凡领到前排就座,作为深圳知名的房地产投资客,林一凡在圈子里还是颇有名气的,他坐下来,跟周围熟识的人一一打招呼。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跟每一个熟悉的人都要打招呼,都要微笑。他不想让人家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平易近人别人才好跟你交心,而心若有了沟通,就会有无数的好信息传到他这里。
  
  跟大家打过招呼,他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的余光里,有些人在对他指指点点,是在评论他这一身阿玛尼,还是在议论他在关外最近那精彩的一役?不管怎样,他都是此刻会场里的热点之一。
  
  他故意使自己变得放松,他心里明白,越是这样,他越会引人注意。此刻,他感觉自己飘浮在一片温软的阳光下,浑身享受着阳光轻柔的抚摸。
  
  伴随着各种目光,以前的往事开始历历在目,甚至他睡过的那些置业顾问们,也开始一一跳到他的面前,像奥运会的那些雨伞一样,各种笑脸一个个地在绽放。
  
  在这些姹紫嫣红里面,杨鸿是他睡过的第一个职业顾问——准确地来讲,自己是被杨鸿给睡了。关于这点,林一凡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咬牙切齿。
  
  那年,自己在杨鸿那里买了三套房子以后,没敢再按那种方式操作。因为2002年的房地产市场还不算火爆,虽然新开盘的房子价格都有所上升,但是,市场的热情并不高。林一凡虽然手里持有了三套房子,但是,脱手还是他的最终目的。
  
  虽然他手里有大量的现金,但是,他不敢去炒股。他来深圳三四年,看到的听过的都是在股市上亏钱的,杨百万却是一个也没有见过。可是,这么多钱在手里也要寻个出路不是?有一阵子,他甚至想跟别人去山西开煤矿,考虑来考虑去,最终还是没敢下手。
  
  他叫父母来深圳,可是父母都不来,他现在又无心去找工作,甚至想开个餐馆算了。于是,他开始四处找店面。可是,找来找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这天,他在梅林关前面等车,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一回头,居然是久违的杨鸿。“林一凡,你怎么会在这里?”杨鸿风情万种地笑着。林一凡也觉得很诧异,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这么一聊,他这才知道,杨鸿这时已经被公司调到附近的一个项目来工作了,不过,这次她是作为销售部经理在负责这个项目。也就是说,现在她有权了,能打折了。


  
  杨鸿把林一凡领到她们刚刚修好的售楼部,介绍了一下项目。原来这是一个公寓项目,每套公寓都是三四十个平方,价格也非常合理,现在正处于内部认购阶段。所谓的内部认购是当时房地产商回收资金的一个常用方法,就是在预售许可证没有下来之前,以内部认购的方式卖房子,当然,价格会比正式开盘便宜不少。
  
  林一凡问杨鸿,这个开发商实力怎么样?杨鸿自然把她的那个公司吹得天花乱坠,林一凡毕竟通过杨鸿赚到过钱,所以,对她的说法也没太在意。于是,就以他们公司内部价格八三折,一次性付款买了三套公寓,这下子花掉了他近40万的现金。
  
  那时,他很得意,想我这回又要发大财了。一时间,他不再去找店面,开饭馆的念头也完全打消了。人就是这样,有赚大钱的机会,小钱就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了。
  
  谁知道,那个开发商其实是个空手套白狼的货色,林一凡交了钱,他们却迟迟不开盘,而他们不开盘,林一凡手里的房子就无法脱手,于是,林一凡开始找开发商维权。一开始,开发商并没把林一凡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当回事。没想到,他在找了几次开发商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开始采取极端行为,自己头上缠着白布条,穿着孝袍,打着“向无良开发商讨还血汗钱”的横幅坐在售楼部的门前,结果搞得没人敢进售楼部。


  
  开发商派保安来赶林一凡,林一凡马上就大喊打人了,那个地方临近公交车站,这么一喊,马上就有很多人围上来,人一多,保安也不敢把林一凡怎么着。开发商找警察,警察说这是经济纠纷,原则上不介入。开发商找黑社会,林一凡直接就在黑社会面前用一把刀划破了自己的大腿,黑社会也不想摊上人命官司,也撤了。
  
  开发商有点儿怕他,开始跟他谈,要退给他钱,以及付出适当利息。林一凡不同意,非要对方以开盘价回购,而且要付给他每天3‰的罚金。这个要求开发商是难以忍受的,于是,在几次协商未果的情况下,他们使出了美人计。
  
  他们派出了杨鸿,带着一个协商方案来找林一凡。结果是,敌人用老虎凳辣椒水都没有让林一凡妥协,而在美人计前,林一凡却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地答应了那个方案。
  
  林一凡至今还记得杨鸿那个晚上在床上的尽心尽力,林一凡在杨鸿之前不是没有经历过女人,但是,像杨鸿那样技术如此炉火纯青、态度如此投入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后来许多年,林一凡每每反思与杨鸿的接触,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中了杨鸿的毒了。一个男人要是痴迷某个女人的身体,那就是一种中毒。
  
  事情的结果是,开发商以每间公寓加价6万元的价格回购了林一凡手里的三间公寓,同时承诺给他付划破大腿的医药费,以换取他不再在售楼部前闹事。这样,他又净赚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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