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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上路了。我曾有机会去很多机构内部观察,要么是去主动拜访,要么是晚上入侵系统,大摇大摆地走进门户网站。不过2006年我早就结束了这种黑客活动,我想要的是对付那些机构和政府组织,勇闯他们赖以生存的阴暗世界。我不是个很有创意的政治思想家,也从不这样宣传自己,但我懂技术,了解政府构架,准备好将政府扔到一盆酸液中溶化,只剩骨架。我有一种觉悟:我们可以沾沾自喜地生活,纠结于房贷、名望、财富、真爱,或者可以观察我们世界的骨架,测试它是否真的代表了真善美。
  
  进入大多数机构后,你会看到它从权力和庇护中汲取养分,并借助营销手法自我保护。对我来讲,这就是人类社会的一个根本事实,但后来的经验表明,大多数组织死活也不会承认这点。不管是肯尼亚政府还是瑞士宝盛,都在为自己谋利,他们建立起一整套狡猾的网络,成员一面从中获得好处,一面反过来支撑起网络,而普通人则被打入底层,处在劣势地位。自少年时代起,我就接触到庇护网络,对它背后的动因了如指掌。任何起来反对他们的个人或组织都会被法庭、情报特工、媒体弄得身败名裂。我已经做好准备。我已经磨练好技术本领,利用密码学的方法保护信息来源,保护那些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来源。我们作为活动家身经百战,拥有敢将皇帝拉下马的坚强意志。我们没有办公室,但有手提电脑和护照,在不同国家设立了服务器。我们深知,我们为全球各地举报人提供的平台安全程度史无前例。我们有顽强的勇气,我们有坚定的信念。放马过来。2006年10月4日,我注册了wikileaks.org。我心里明白,自己普普通通的生活,如果真有过的话,从此会彻底改变。


  
  我有一些帮手,也可以说是“先进典型”,比如纽约建筑师约翰•扬,他于1996年创立了cryptome.org。Cryptome上不完全是泄露的文件,但扬始终致力于公布政府和企业不愿公布的信息。他们被微软攻击过,也和维基解密一样与贝宝有过争吵。Cryptome在信息大战中站在了正义一方,但他们没有一套针对数据提供者的保护机制,而我很清楚保护机制必须存在。扬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但他不愿意做终极披露者,而这偏偏是我的目标,利用为维基解密完善的复杂否认系统来实现。工作进展迅速,我希望保证资料的保管和存盘万无一失。大部分筹备工作都是我在世界不同的地方完成的,一些老一辈密码朋克也出了一份力。我在数学系认识的老朋友丹尼尔•马修斯——他属于传统左派,可以算是一名乔姆斯基主义者——也在当时帮了我不少忙。丹帮我整理维基解密的创始文件,后来还为我们第一份泄露的文件发表分析评论。
  
  我当时的工作是拉人入伙。我计划成立顾问委员会,为未来收集数据开拓资源。在这个阶段,委员会的主要工作是提高组织的可信度及为未来发展拉关系,没有实际办公地点,也没有起到顾问作用。我联络上了一些让人倍受鼓舞的重要人物,比如丹尼尔•埃尔斯伯格就同意加入,并一直没有离我们而去。一位名为本•劳里的英国数学家也加盟维基解密,他父亲彼得•劳里60年代出版过一本颇具影响力的书《城市街道之下》,讲述了英国地下核掩体和政府机构的情况,也许本在我们的工作中见到了父亲的身影吧。我也想联系一些中国活动家。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西方人,受西方法律的管辖,我不希望让人将维基解密视为一个反西方组织——这并不难,因为维基解密不是反对西方,而是支持信息传播——但是我清楚我们的靶子最终会放到美国身上。创立伊始,似乎显然应该先从非洲国家的腐败现象入手。自成立第一天起,我们的理念就是“反对混蛋”,听起来有些粗俗,但我们的真诚表露无遗。
  
  启动前,注册域名等等所需资金都是我自己掏腰包的。其他人则是义务工作。自打一开始,我们就预料到今后会遭到法律上的攻击,因此我特别希望能在旧金山注册,因为旧金山的民权运动精神会在我们惹上麻烦时为我们摇旗呐喊。这一步完成后,接着就是给所有知道的人写电邮,等对方答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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