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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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铁蛋的目标先后中了两枪，他扭头看去，发现另一枪是科比打的，不过他比自己慢了一点。铁蛋冲科比笑了笑，接着按准星的指示向其他目标射击。
“机枪手。”
“注意那个炮手！”
“太好了，看两点钟方向，是敌人的狙击手！”
“太棒了。”
在准星的指示下，铁蛋射杀一个又一个目标，对敌人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打击，很快敌人就坚持不住了。
“撤！”敌人迅速撤退。
“妈的，想跑！弟兄们，快点追！”唐宇叫道。
“不要追！”铁蛋叫道。
准星冲过去拉住唐宇叫道：“别追了。”
唐宇刚才只看到他们的胜利了，这时发现他们这边的伤亡也不小，追过去再遇到其他敌人吃亏的只会是他们。铁蛋与大家一起向学校工作人员走去，结果发现奥日乔伽在这些人里面。
奥日乔伽对铁蛋、准星两人的出现既意外又高兴。“我真没有想到能再见到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可以说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铁蛋和准星各自笑了笑，再次见到奥日乔伽也让两人感到开心，不过见奥日乔伽身负重伤却也有些担忧。
“上校，你伤的怎么样？”铁蛋问。
“还死不了。”奥日乔伽苦笑一声，“真他妈的丢脸，我竟然被自己的学生所伤，而且还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学生是个间谍！”
“你是指华德？”铁蛋问，接着又讲道，“他已经被杀了。”
“他死了？”奥日乔伽稍显激动，“太可惜了，我还想亲手杀了他呢。”
准星在这时突然问道：“上校，你知不知道袭击这里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那些家伙袭击这里是早就计划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派华德来卧底。”奥日乔伽说，“我抓了几个舌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想华德这个卧底一定非常了解敌人的情况，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想要找出敌人身份和目的看来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了。”
准星见奥日乔伽又扯到了华德身上就说：“他是被敌人杀掉的。”
“什么？”奥日乔伽有些惊讶。
“没错，而且是当着我们的面被杀的。”准星接着将华德被杀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上校，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射杀千米之外的目标？能做到这样的狙击手屈指可数，只要我们知道这个狙击手的身份，就能弄清楚敌人的身份和目的。”
当奥日乔伽听到准星诉说华德被杀的经过时脸色微变，轻叹一声说：“我当然知道有谁能做到，而且也知道他射杀华德并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不是杀人灭口，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在亮明身份？”准星凝视着奥日乔伽。
奥日乔伽点了点头，沉声讲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射杀千米之外目标的狙击手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成了植物人，另一个已经有八十岁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眼睛放出一丝精光，“当然不可能是他们两个，这最后一个人就是麦加里，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铁蛋与准星同时叫道。
“没错，是我的学生。”奥日乔伽说，“他也是目前为止我训练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世界顶尖的狙击手。不，他现在应该称之为世界第一狙击手！”
“麦加里。”铁蛋轻念着名字，轻轻地握了握拳头。
奥日乔伽看着铁蛋说：“你在狙击上的天分一点也不输给他，只是你还年轻，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给我讲讲这个叫麦加里的狙击手吧。”铁蛋说。
奥日乔伽点了点头。“麦加里的身份非常神秘。首先他是一个战争遗孤，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只知道他是在战争中长大的。他沉默寡语，善于思考，一旦确定了一个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记得有一次他为了射杀一个目标而埋伏了一个月，等完成射杀任务时，他本人也严重脱水，差一点死掉。不过，这一切都没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使他在战争中变得越来越强。”
“麦加里。”铁蛋再次轻念了声，眼里充满了斗志。
奥日乔伽说到这里突然苦笑一声。“说来你们也许不信，麦加里没有从学校毕业。”
“什么？”这更让铁蛋意外，一个这么厉害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没有毕业。
“麦加里有先天性心脏病，学校里巨大的体能训练是他的心脏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他提前退学了，不过他在狙击上的造诣是无人能比的。”奥日乔伽露出遗憾之色，“麦加里今年也有三十岁了，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我还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
“上校，会不会因为他当年没能在学校毕业，所以想报复？”准星问道。
“有这个可能。”奥日乔伽说，“当年我是怕他因心脏病发作而死掉，所以才让他退学的，可是他对此却耿耿于怀，并威胁说有一天会毁掉这个学校。”
“你知道麦加里有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准星突然问道。
奥日乔伽摇了摇头说：“这几年我很少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听说过他会加入什么组织，要不然我也不会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他还活着。”准星说。
“你为什么问他有没有加入过什么组织，你是不是怀疑什么？”奥日乔伽问道。
“只凭他一个人绝不可能召集这么多高手来袭击学校，我想他非常有可能加入了什么特殊的组织。”准星说，“另外，从华德临死时的语气听来袭击这里并非一人所为，而是一个强大的组织，一个鲜为人知的组织。”
奥日乔伽认真想了想，最后摇头讲道：“我不知道他加入什么组织，而且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我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
就在这时，远处负责警戒的人突然发现有人靠近，在他们开枪示警之后，对方大声叫道：“喂！别开枪，我是来送口信的，身上没有武器。”
铁蛋等人同时看了过去。
奥日乔伽吩咐道：“让他过来吧。”
来人眯着小眼睛，留着一点胡子，身材普通，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奥日乔伽派人过去对对方进行搜身，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信使，你可以叫我麦克。”对方轻轻地笑了笑。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奥日乔伽问。
麦克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说：“对不起，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然有人会不高兴的。不过，你们还真是让我意外，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活着！”
听到这话，周围的学员起了骚动，一个个按动枪柄，想要杀了这家伙。
“我是麦克，来这里只是传话的，我想你们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吧？”麦克蔑视地看着周围的人。
奥日乔伽伸手按下众人愤怒的心情，看着对方说：“你来这里传什么话的，说吧。”
“这话是传给一个叫奥日乔伽的老人听的。”麦克的目光在奥日乔伽身上转了转，微微一笑，“我想你就是奥日乔伽了，如果你不介意别人听到的话我就在这里说了。”
“你说吧。”奥日乔伽说。
“‘今天你一定后悔当年把我开除学校吧？现在我兑现了当年的承诺，我要毁掉这个学校，现在我做到了。’这是他的原话。”麦克说。
“麦加里！果然是他。”奥日乔伽面色突变，虽然已经猜到会是他，但还是有些意外。
“没错，这话是麦加里说的，看来你还没有忘记他。”
“他还说了些什么？”
“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在天亮之前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麦克一脸挑衅地看着周围的人。
“还有吗？”奥日乔伽问。
“没有了。”
“好，你走吧。”奥日乔伽说。
麦克再次用蔑视的目光扫视众人一眼，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众人马上聚集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准星却在这时讲道：“上校，这是你和麦加里之间的个人恩怨，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去。”
奥日乔伽看了准星一眼说：“你说得对，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走吧。”
准星不再多说什么，与铁蛋一道带着唐宇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离开了。走出一段距离后唐宇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要离开？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战斗？”
“我们要去找一个人。”准星说。
“找谁？”唐宇好奇地问。
铁蛋伸手指着远方，沉声讲道：“麦加里。”
“原来是这样。”唐宇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了两人的用意，他们是不想奥日乔伽担心才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铁蛋估算他们与麦加里之间的距离在一千五百米之内，因为麦加里有先天性心脏病，加上他使用的是超远距离的重型狙击步枪，他不可能随意改变藏身点。
一千五百米，即使是在环境险恶的森林里面，铁蛋三人全速前进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说来不长，可是却至关重要。敌人已经下了战书，要在天亮之前将分散于森林里面的所有人杀光，也就是说铁蛋三人如果不能在十分钟之内找到麦加里并化解他心中的不满，那这场惨剧将会不可避免。
不要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秒的时间，这是铁蛋向唐宇和准星发出的指示，如果他们在同一时间停留的时间超过了两秒，那就可能会被麦加里击杀。另外，三人行进的时候并非是直线，而是“S”形前进，这样实际上加大了他们前进的路程。
“啪、啪啪……”
前面突然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隐约见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铁蛋三人立即隐藏了起来。很快铁蛋三人就搞清楚了前面的状况，是龙泉在和之前那个麦克交手。龙泉的格斗水平明显比铁蛋初见之时精进了一步，可麦克也是一个格斗高手，两人交上手后竟然不分上下。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么一个高手！”麦克笑道。
龙泉一拳打出，同时叫道：“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真是痛快。”
除了正在交手中的龙泉和麦克外还有五个武装人员围着，他们见麦克长时间打不倒龙泉按捺不住了，开始有人想要冲龙泉开枪。
“砰！”
交手中的龙泉及时避开了子弹的袭击，可惜他却被麦克趁机一脚踢倒在地上。
麦克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转身叫道：“我说过他是我的，要是谁再开枪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训斥的武装人员马上收起了枪，并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表示不会再贸然开枪。
龙泉起身马上和麦克再次打在了一起。
铁蛋向准星、唐宇两人使了个眼色，接着三人同时开枪。
“啪啪啪……”
围观的五个武装人员毫无还手之力，眨眼之间就全部被击毙，就连麦克也被铁蛋一枪打在了肩膀上。不是铁蛋枪法太差，而是他想留个活口。
龙泉看了眼被击毙的武装人员，接着惋惜地看了看麦克。“看来我们不能再公平地交手了。”
麦克冷哼一声，起身瞪着龙泉，一点也没有打算就此罢手的意思。
铁蛋三人在这时走了出来，龙泉惊讶地看着三人。“是你们？”
“龙泉，快点躲到树后。”铁蛋吩咐道。
龙泉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警觉地闪身站到了树身后。
麦克看到三人的表现，嘲笑道：“一帮胆小鬼！如果他此时把你们几个当作射击目标的话，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他的射击了吗？真是幼稚！”
“你们是在说谁？”龙泉莫名其妙地问道。
“麦加里，世界顶尖的狙击手！”唐宇说。
准星盯着麦克讲道：“告诉我们麦加里在哪里，我们可以不杀你。”
“我是麦克，职责是传话，我不会给你带路，更不会说出自己不该说的事！”麦克冷冷地说。
“麦加里对奥日乔伽有很深的误解，我们想要帮助他，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准星说。
“你们想要停止这场战斗？”麦克问道。
“这是一场没必要的战斗。”铁蛋说。
麦克轻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我说你们幼稚，你们还真是幼稚的可以。你们以为只凭你们几个就能化解麦加里心中的仇恨吗？不。我告诉你们，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没有人能化解麦加里心中的仇恨。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麦加里，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仇恨，仇恨支撑他活到了现在，要不然他早就在五年前那次心脏病发作时就离开了人世！可是他活了下来，是仇恨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到这里的，他要完成当年的承诺，让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们都错了。”
“你似乎很了解麦加里。”准星突然讲道。
“当然。”麦克说，“是麦加里救了我。如果没有麦加里，我早就被杀了。”
“那你就应该报恩，化解麦加里不该有的仇恨。”准星说，“当年奥日乔伽把麦加里开除出学校是担心他那颗心脏无法承受这里巨大的训练强度，是为了麦加里好才让他离开这里的。”
“这只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麦克毫不领情地说，“奥日乔伽又不是麦加里，他怎么会知道麦加里的心脏承受不了这里的训练强度？他完全错了，是他害了麦加里，他把麦加里开除成了麦加里心中最大的痛！”
“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快点找到麦加里。”铁蛋向准星讲道，不想再在这里和麦克浪费时间。
准星点了点头。“我们走。”
他们不想杀麦克，既然无法从他嘴里得知麦加里的具体位置，那就只能自己去找。
麦克却对铁蛋等人的不杀之恩毫不领情，闪身挡住去路，冷冷地讲道：“想要从我这里过去就必须得先杀了我！”
龙泉站在麦克面前，向铁蛋三人讲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了。”
铁蛋三人点了点头，接着就从麦克身边跑了过去。
“站住！”麦克想要拦住三人。
龙泉一脚踢出，嘴里叫道：“你的对手是我！”
麦克回身接住龙泉这一脚，接着就与龙泉再次纠缠在了一起，可惜肩膀受伤的他再也不是龙泉的对手，短短几招之内就被龙泉击倒在地上，随之被龙泉补上的一拳打晕了过去。
“你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吧。”龙泉说完就朝铁蛋三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铁蛋三人狂奔着，距离铁蛋猜测的距离最多只有六百米了。
“砰！”
一颗子弹飞过来将铁蛋身边的一根树枝打断。
“小心！”铁蛋闪身藏到树身后。
准星与唐宇同样躲了起来，两人向四周看了看，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是狙击手。”铁蛋说。
“是麦加里？”准星问道。
铁蛋点了点头，看着脚下的树枝，心里奇怪子弹为什么没有打中自己。他绝不相信以麦加里的水平会打偏，除非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树枝。
“他发现我们了？”唐宇问道。
“刚才只是警告，他不想让我们再向前。”铁蛋说，“如果我们再向前的话，那就会像那根树枝一样。”
“妈的，那个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真让人生气，我们看不到敌人，敌人却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唐宇郁闷地说。
“我们已经非常接近他了。”铁蛋向前看了一眼。
“怎么办？”唐宇问。
准星说：“我们分开，这样就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不可能同时对付我们三个！”
“可是那样大家都会非常危险！”铁蛋说。
“现在一样很危险。如果他想要杀我们，刚才我们就已经像树枝一样中枪了；如果他不想杀我们，那我们就绝不会死。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搏一下，至少要有一个人见到他！”准星沉声讲道。
“嗵！嗵嗵……”
这时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爆炸，紧接着就是激烈的交火声。
“敌人开始行动了。”铁蛋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行动，尽快找到麦加里，让他停止这疯狂的行动！”准星叫道。
铁蛋与唐宇同时点了点头，两人同意了准星的建议，大家分开行动。
准星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各自跑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重新调整方向，搜寻起麦加里来。
三人越接近麦加里所在的地方遇到的诡雷陷阱就越多，同时还有很多人埋伏在这里负责保护麦加里。
“砰砰砰……啪啪啪……”
铁蛋三人先后和敌人交起了手。相对来说，铁蛋遇到的敌人算是少的，而且他非常警觉，在敌人未发现他之前就已经解决了对方，或者从对方身边了绕过去。
“应该是这里了。”铁蛋停下了脚步。他到了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这里有一棵古树，比周围的树木高大了一倍，站在树上几乎可以看到森林的各个角落。当然，你必须有一架高倍望远镜才行。
铁蛋在树冠之中看到了一架带夜视功能的高倍望远镜，透过它可以轻易地看到森林里的各个角落。另外，在高倍望远镜旁边是铁蛋想象中的大型狙击步枪。它被摆放在支架上，固定在高倍望远镜旁，狙击手就是通过它们射杀目标的。铁蛋并没有上去，而是站在树下仰头观望着，除了遗留在这里的望远镜和狙击步枪外他并没有见到狙击手。
这是一个陷阱。铁蛋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潜伏的危机。
铁蛋面对着树身站着，耳朵微微跳动，倾听着身边传来的任何细微声响，察觉到麦加里就在自己身后，而且自己已经被对方锁定了。现在铁蛋的生命完全掌握在麦加里手中，只要麦加里轻轻压下扳机，子弹就会瞬间飞出，击中铁蛋的头部。此时铁蛋心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要是换作普通人的话，根本不需要对方开枪，他自己就会被压力击垮。铁蛋毕竟是铁蛋，和一般人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心态，认真观察着敌人可能在的位置，思量着对策。
“哗哗……”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骚动的声音，树上的鸟仿佛也因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而选择了逃跑。一片树叶慢悠悠地飘落了下来，在铁蛋头顶滑过之时，原本静止如枯树的铁蛋突然动了起来，如猛兽一般向前扑出。
“砰！”铁蛋身后传来了枪声，几乎同时铁蛋也将狙击步枪甩向身后，凭感觉向麦加里可能藏身的地方连续射击。
“嗵！”
铁蛋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麦加里的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甚至可以闻到子弹擦过头发发出的焦煳味。他回头看去，现在他确定麦加里就在对面，两人被二十米外的灌木丛隔开，彼此之间谁也看不到谁。
如果面对的是一般敌人的话，那铁蛋可能会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等待合适的机会出现，然后一枪击毙对方。可是现在不行，他面对的是有着世界第一狙击手之称的麦加里，奥日乔伽最得意的学生，无人能敌。他相信麦加里绝不会给自己时间和机会躲到合适的地方，面对这样一个高手他只能选择主动出击，没有机会就给自己创造出机会。
“啪、啪！”
铁蛋凭感觉开了两枪。
“啪、啪！”
麦加里迅速还了两枪。要不是铁蛋及时躲避，至少有一枪会击中他。
铁蛋看不到麦加里，他知道麦加里也看不到自己，现在除了看枪法和耐心外还要看谁的胆子大，敢打破狙击手的常规。
“面对这样一个高手绝不能以常理出牌。”铁蛋对自己说。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腾身站起，端枪面向对面。
同样端枪起身的麦加里出现在铁蛋眼里，他比铁蛋想象中的要强壮一些，不像被心脏病折磨的病人，气色非常好，两眼如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铁蛋慢了一步，麦加里在他之前就起身了，端枪等待着目标的出现，对方似乎非常了解铁蛋的心思，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麦加里扣动了扳机，铁蛋匆忙之中也扣动了扳机。
“砰！”两声枪响化为一声。
或许是巧合吧，两人射出的子弹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坠落在地上。
能有这样的结果，铁蛋可以说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他马上移动身子，一边端枪继续向麦加里射击一边横向跑动。
麦加里紧跟着铁蛋跑动，两人的动作都是那么简捷迅速，在打完枪里的子弹后又同时更换弹匣，再继续相互射击。
“啪！”
随着子弹的射出，铁蛋停下了脚步，惊疑地看着麦加里，对方竟然突然停止了射击。
“麦加里！”铁蛋叫了一声。
麦加里脸色苍白，冲铁蛋挤出一丝笑容，嘴角流出血丝，胸口多了一个血窟窿。他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他是多么想和铁蛋继续交手下去，可是在关键时刻他的心脏承受不住剧烈的运动，使他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一停之间使铁蛋有机会击中了他。
铁蛋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察觉到麦加里的情况不对，他不想乘人之危，完全出于本能地晃动了下枪口，也正是这一晃使他避开了麦加里的心脏。
“麦加里！”铁蛋冲了过去。
麦加里还没有死，不过也活不了了，不止是胸口的枪伤，他的心脏已经不允许他再活下去了。
“你就是铁蛋？”麦加里挤出几个字，脸上露出笑容，接着讲道，“我很高兴……能在人生最后一刻和你这样一个高手交手，死在你手里我没有任何遗憾。”
铁蛋明白麦加里不想死在病魔手里，死在自己手中至少还可以像一个战士，不过他没有想过要杀麦加里，眼前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麦加里是心脏病发作了，慌忙从麦加里身上搜出随身携带的药，“快点把它吃下去。”
“不用了，我活不了了。”麦加里摇了摇头，其实是他放弃了活下去，宁愿选择就这样死去。
铁蛋知道麦加里这样死是想留有尊严，他尊重对方的选择，因此也就不再劝助，只是在对方临死之前他还想化解对方心中对奥日乔伽的误解。“麦加里，其实你误会奥日乔伽了，当年他把你开除出学校只是想救你。”
麦加里轻轻地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为此记恨过他。如果你能够再见到他的话帮我说声谢谢。”
“那你……”铁蛋有些意外，既然麦加里心中对奥日乔伽没有仇恨，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铲平学校？“麦加里，既然你明白，那可不可以停止这场战斗？”
“你认为这场战斗是我发起的？”麦加里突然问道。
“难道不是吗？”铁蛋疑惑地看着麦加里，“麦克传话说是你发起这场战斗的！”
“麦克。”麦加里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摇头苦笑一声，“麦克知道很多事，可是有很多事也是他不知道的。”此时他身体颤抖了几下，眉头紧皱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变了形的弹头递给铁蛋,“拿着这个去找麦克，他会帮你们搞清事情真相的。”
“什么真相？”铁蛋见麦加里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麦加里，再坚持一下，告诉我真相是什么！麦加里，你不能死，快点让你的人停止这场战斗，快点！”
“没用的，这只是一个开始。”麦加里艰难地说。
“开始？什么开始？你的意思是说灭掉这所学校只是一个开始？”铁蛋猜测着麦加里的意思，希望对方能在临死之前告诉自己一切答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下一步要干什么？”
“小心……阻止……必须阻止！”麦加里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接着就断了气。
“麦加里！”铁蛋大声叫道，想要挽留住麦加里的生命，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麦加里就这么死了，死在他面前。“该死的！”他暗骂一声，好不容易找到了麦加里，可是对方却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手里。他抬头看向枪火声传来的方向，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才能阻止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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