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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谜团有很多很多,还需要警察们一个一个来解,但是却不是现在就解。副局长决定将这个案子另案处理。一个连环杀人案就够令人头痛的了,现在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干尸案。不过这个案子看起来和连环杀人案没有关系,只是碰巧被带出来了而已,可以先缓一缓,先集中精力把连环杀人案破了再说。
  可是薄鸣并不认为这两件案子无关。这件案子,和前面初云的案子都似乎发生得太巧了。世界上没有无端的巧合。她心里又一个大胆的设想渐渐显现。会不会这几个看似无关的案子之间都有某种隐藏的联系,是因为某个导火索使它们爆发并连在一起了呢?
  虽然薄鸣有所阻止,干尸案还是被另案处理了。虽然交给了重案四组去办,但薄鸣还是为他们是否能成功破案感到忧虑。又来了。因为忧虑,她的第二个坏习惯也冒出来了:又准备偷偷进行个人行动。主意打定之后,她就在找机会一个人单溜,然后偷偷摸摸再去调查孙大官的案子。
  主意已经打定,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些沉重,因为她知道自己再度玩火了。好不容易调回来了,这样做似乎有些欠揍,但是没办法,个性使然,改不掉了。
  她走到孙大官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群人正闹闹嚷嚷地往外搬东西。原来白华公司表面上非常风光,其实内里隐藏着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孙大官活着的时候还能勉强遮掩,可是他一死,这些危机便再也掩盖不住了。和白华集团有财务往来的人纷纷上门抽回自己的资金,不仅白华集团土崩瓦解,连孙大官的遗产也要被查封,拍卖还债。


  薄鸣看着一个又一个奢侈品被从孙大官的家里运出来,还有站在门口的孙大官的妻儿愁苦的面容,不禁在心底想到那句著名的古话:“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在感慨时,一个由两个人抬着的巨大的油画引起了薄鸣的注意。上面画的人足足有真人大小,是个半裸的女子,正失神似的呆呆地抬头看着天空,嘴也无力地张着。
  薄鸣忽然如雷轰电掣般想到了什么,竟然掏出警察证冲了上去,叫抬画的工人们停下来,站到画跟前仔细看。
  是的,没有错。这幅画……一定是那么回事!薄鸣立即打电话给重案四组的组长龚毅然:“我发现了关于干尸身份的线索,立即带过去!”
  这幅画画的并不是活人。这个女人身上所有的肌肉都松垮垮的,包括脸上的肌肉——甚至连她眼角和嘴角边的肌肉都塌陷了下去。这不是所谓的放松,更不是所谓的颓靡,而是人死后身体的各个部件包括神经都失去了功能而导致的松垮。而且这女人的嘴巴张开,瞳孔放大,脸色灰白,更是人在窒息后才会有的死状。中国还没有公开出租尸体给人当作画模特儿的行当——不仅是中国,在世界上也没有,因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孙大官杀害了什么人,以她的尸体做模特儿画像,而且这幅画画的很可能就是那具干尸没风化前的样子!
  民警们很快就对孙大官进行了新一轮调查,证实孙大官根本没本事画油画,这幅画是本市一位非主流艺术的代言人、老画家伊长青画的。民警们立即去找伊长青——这家伙不是共犯也肯定是知情人,却被告知伊长青半年前跟随驴友去西藏采风,之后便不知所踪。民警们没有办法,只好分出一个人专门调查追踪伊长青的相关信息,然后再集中警力对画上的女尸进行调查。
  要调查这一位的身份也相当难。因为这位不仅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面部细节也可能失真——油画虽然不像中国的水墨那样写意,但也会来点艺术加工。在这幅画被发现之前,龚毅然本来是寄希望于局里的老专家胡林——他至少在省里是面容恢复上的权威——把干尸的面容恢复后再找相关信息,然而令人无奈的是,这个干尸保存得相当不佳,面容恢复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恢复之后是否百分之百真实也无法保证。没办法,他只好和大家一起从画上找线索。找寻此类尸体的身份最常用、最适用但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把她的面部特征和失踪人口进行比对。这个宛如大海捞针般的任务就光荣地落在了本局另一个传奇的,但也是饱受争议的人物身上,这就是本局在信息收集上的第一高手赵大麻子。
  赵大麻子本名赵柏阳,并不像外号听起来那么猥琐和丑陋,其实也是相貌堂堂,就是在左脸上有几粒浅浅的麻子。至于这几个麻子的来历,据他自己说是因为染了天花。而天花在中国已经绝迹很多年了,熟识他的人都戏谑地说这是“人品问题”。这位赵大麻子很有本领,但也很有“个性”,又跩又个人英雄主义,和薄鸣颇有点像。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和薄鸣很是投缘,宛然一对好朋友。于是看他们不顺眼的人便背后说“极品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的”。然而不管他人极不极品,搜集信息的水平就是高。前阵子他还曾经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通过一张模糊的照片确定一个人就是被公安机关通缉了十几年的杀人犯。因此他虽然不怎么受人待见,在警局却是不可或缺,甚至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赵大麻子果然有一手,他很快便查出这位女性是三年前被报失踪的张娴雅,失踪时二十七岁,家住C市,职业是大学教师。而在警方调查她的生平时,竟有了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在她失踪前,有人骂她不正经、不检点,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见不得人”的勾当让民警们立即联想起了“卖淫”。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她不是直接“卖淫”,而是通过肉体换职称,换学位,甚至换论文。龚毅然敏感地感觉到这个案子可能和本市的连环杀人案有联系,提议把这个案子和连环杀人案并案处理。
  专家们经过研究,决定还是把这个案子并回来——薄鸣可是一开始就这么提议的,他们却坚决反对。现在作出这个决定,不知道暗地里脸不脸红。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就案情召开分析会的时候,那个专门调查伊长青信息的民警传来了消息,说伊长青和本市一个“饱受争议”的当红作家很熟悉,在失踪前还和他有过接触。薄鸣一得知这个人的名字就笑了。呦,这不是那个“牛郎作家”吗?
  初云又被带到了警察局。他对自己“再度无端卷入是非”感到异常愤懑。
  “你好啊,牛郎作家。”而薄鸣也是一如既往地无礼和充满戏谑。

  “我不是牛郎作家!”初云同样涨红着脸还击,但也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更中薄鸣的下怀——她可能已经把喊他外号和看他生气当成一种娱乐。
  “好吧,让我们看看你干的事儿。”薄鸣的眉头皱着,同时也高高耸起,“你和伊长青也有联系啊……说吧,你和那个变态画家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他对着尸体画画,你对着尸体写作吧。”
  “什么?”初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异常愤懑:这臭女人……我可救过你啊!就算你不感恩戴德,也不该继续侮辱和猜疑我啊!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话更有攻击性了呢?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一起吃了几次饭而已,根本就不熟!”他的脸涨得几乎发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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