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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顺路?”刘欣被打了鸡血,亢奋不已,“今天我跟你一块回家吧。”
  “咱俩不顺路。”
  刘欣撇嘴,“不带你这样的,咱俩可是铁姐妹啊。好多同学都看到你载他上学,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嘛?”
  “……”她只是载他上学而已,平时高度近视的她们现在都成千里眼了,照此下去俩人“同居”的事迟早会被挖出来。
  “说嘛!”刘欣巴住不放。
  “我爸朋友的儿子,他家里人有事出国了,暂时住我家。”
  刘欣两眼放光,岚霏忙捂住她的嘴,“不准乱说出去!”
  数学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老师公然在台上念分数引起同学一片哗然。岚霏当仁不让地拿了第一名,满分一百二十分。试卷一份份往下发,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谁没发到试卷的站起来。”数学老师在讲台旁扬了扬手中的最后一张试卷。
  池易寒特不屑老师的做法,高高举手。
  “池易寒?”数学老师确认道。
  池易寒点头。
  “3分!”数学老师的脸很僵,额角皱纹能夹死几头牛。
  “噗……哈哈哈……”班上同学先是愕然,后是集体喷笑出来,气氛是开学来前所未有的热闹。
  岚霏头痛的扶额。他运气挺背的,十二道选择题全选A,居然只对了一道。那头猪,如果全选B,他能得24分。
  池易寒脸色铁青地环视了众人一遍,喧哗声马上消失。他傲慢地走上台,拿过试卷略带失望的喃喃着,“居然还得了个3分,我以为有鸭蛋吃呢。”
  数学老师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腐木不可雕也!
  上午的课结束后,怕他再一次撕钱,岚霏建议道:“一块去吃饭?”
  池易寒跟着起身,只是做惯少爷的他一时间仍没有改掉旧毛病,到饭堂后径自找个位置坐下等人伺候。岚霏排队打饭顺带给嘴刁的他买了饮料。
  池易寒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嫌弃道:“这菜比你做的还难吃。”
  “大锅饭就是这样了。”岚霏催道:“快点将菜吃完,不准浪费。”亏她还特意给他加了份菜,富二代真难养。
  池易寒受不住岚霏那鄙视自己的眼神,拿起筷子将剩下的菜全拨到她盘里,“给你吃,别浪费了。”
  “还在为3分试卷生气?”这个混蛋,她能吃他的口水吗?
  “生气?”池易寒有些得瑟道:“能考到3分已经很不错了,其他人能考这个分数?”老头子费尽心思将他弄到重点中学,不知他得知自己的儿子考了个3分有何感觉?
  岚霏无语,别人不是考不到这个分数,是没脸考。想来他连一丝的觉悟都没有,但她收人钱财就必须拿出点成就才好交差啊。
  吃完饭,岚霏带着药油去了顶楼给池易寒擦药,“脱了吧。”
  “不脱,光天化日的被人看到不好。”
  对于池易寒的装逼很是无视,岚霏没好气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脱了,怕什么?”
  “我怕被别人看去了。”
  “你不脱我可就走了啊。”岚霏将药油扔了他,转身就走。
  “我脱还不成吗?”池易寒掀起校服,露出结实的肌肉。如果不是成心的,她的推拿手法还是挺不错的。
  “啊……”
  “这点劲都受不住?”豆腐做的?
  “很痛啊,你小点力。”
  “力道轻了没效果。”
  “轻点慢点,我受不住了,啊……”
  两人站在僻静的角落,全然不知角落的另一头有位女同学。她悄然探出头,见着池易寒小麦色的结实背部,脸色绯红一片。
  她忙捂住嘴,放轻动作悄然离开天台。
  池易寒迎风倚墙而坐,闭着眼睛慵懒的睡觉,岚霏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书。
  风吹过,书页翻的飞快,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岚霏忙压住书,侧身望向池易寒。池易寒早已倒在地上蜷成一团,黑色的校服裁剪得体,衬托出他俊拔如松的身段。风拂过黑亮的短发,散出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或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他的眉目紧闭,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岚霏突然发怔了,脑子有点发残,竟然觉得池易寒有点生萌。她收拾好书,蹲在池易寒面前仔细打量着。长相是无可挑剔,若是脑袋长的再聪明点,成绩再优秀些,他还真能迷住某些道行高深的女生。
  比如说……岚霏的嘴角间露出些不知名的笑意。果然,当YY袭来时,无论是多么一本正经的人,也是抵挡不住的。
  池易寒的眼睛突然间睁开,望着岚霏。
  “该上课了,起来吧。”岚霏立即收起笑容,恢复了一贯的面瘫。
  池易寒怀疑道:“你偷窥我?”
  “你做梦了?”她只是光明正大地看而已。
  打了个哈欠,池易寒站起来整弄发型,双手插进兜里,酷酷道:“走吧。”
  “你们知道嘛,听说一班的灭绝师太跟新来的转校生在天台那个哦……”岚霏跟池易寒刚下到五楼,就听到一群女生围在三班课室外的走廊处低声唧喳着。
  灭绝师太?池易寒的眼睛亮了。
  “嘘,来了来了……”女生们马上散开,但又忍住扭头去看池易寒。
  见池易寒冰冷冷的自走廊上经过,某两位不争气的女生一个没忍住,脸色绯红。果然转校生如传说中那般帅的一塌糊涂。
  “糟蹋。”待两人走远后,某姿容尚可的女生禁不住叹息,“啊……帅哥被师太虐待,我心生怜啊!”
  “她们在说什么?”耳聪鼻灵的池易寒感兴趣了。一年时间太过漫长,他得找些事打发时间。
  “一群吃饱撑着的人。”岚霏淡道。
  班上亦是轰乱成一团,众多女生勾头搭耳小声议论着某事,见两人一踏进教室门顿时鸦雀无声,只敢偷偷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
  “你们又在八卦谁?”岚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低声问着同桌刘欣。
  刘欣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递了过去:你跟池蟀锅在天台?
  岚霏点头。
  “你跟他是不是?”刘欣难以启齿。
  “什么?”岚霏一头雾水。
  刘欣在纸上写到:有人在天台听到蟀哥的呻吟声了,还看到你手上拿着一瓶润滑剂。
  岚霏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句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呻吟,润滑剂?那个汗啊,真让人哭笑不得,她们的想象力也腻丰富了吧。
  “颜色小说看多了?”岚霏特无语。
  “没。”刘欣矢口否认,“就偷偷看了几本BL小说。你们是不是……”
  岚霏当即面瘫道:“不是!”
  刘欣扁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嘛。她们说,你跟他一块吃午饭不说,还亲热的喂对方吃饭。”明明就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竟然否认!
  喂饭?对于这个流言蜚语,岚霏恶心的像吞了只苍蝇。
  “我……”岚霏理顺心绪道:“他是富家少爷吃不惯学校的饭菜,我不过说了句他浪费粮食,他就生气的将没吃过的菜拔到我盘里。”
  “哦……”刘欣松了口气,但又压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他拨给你的菜,你吃了没有?”
  “没!”岚霏抹汗。
  “周末我可以去找你玩吗?”刘欣没完没了的发问。
  她两眼闪闪发亮,岚霏担心自己若是不答应,她会继续在此话题上纠缠着不放,只得头皮发麻地点头。
  有些事,是岚霏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比如跟重点中学格格不入的废柴池少迅速走红,粉丝嗞嗞壮大。放学时两人一块离去,身后便有数位女同学偷偷尾随而来,一路窃窃私语。
  向来光明正大的岚霏倒也没有避讳,到车棚牵了脚踏车光明正大地载池易寒离去。
  “真的是一对啊!”某位玻璃心的女生失落道:“你们看到没,师太载着他走了。”女生载男生啊,师太的春天来了,铁树马上就要开花了。
  “师太”、“铁树”的绰号并不是空穴来风。长相好、成绩优秀的岚霏刚入学汾培,立即有N多男同学给她发短信。刚开始岚霏不加理会,谁知时间久了,男同学们是越挫越勇,短信没消失,纸条情书倒是蜂拥而来。
  高一下半年,高二的某富二代使足劲狂追岚霏,短信骚扰、情信猛砸、玫瑰花送到家门口。先是冷静拒绝、善意警告,最终忍无可忍的岚霏向学校举报了这一厢情愿的骚扰事件。学校进行了多种处理方式皆失效后,请出了家长,最终富二代以某种理由退学了。
  此事在暗中传得人尽皆知,再适巧碰上岚霏“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果敢表现,她成功被冠上“灭绝师太”的名号,后被人简称为“师太”,再加上她二年来没跟任何男同学拍过拖玩过暧昧,再次荣获“铁树”美誉。
  “喂,这条路好像不对。”池易寒敏感的发现回贫民窟的方向不对。
  “先到菜市场买菜。”岚霏淡定道。
  “到超市不就可以了。”明明某大型超市就在路边,她还得七拐八拐跑到菜市场去?
  “超市的菜贵。”岚霏的理由很充分。
  池易寒的嘴特贱,“贵几毛而已,又不是挖你的肉。”
  “少爷不当家,哪知柴米油盐贵。”岚霏的心态良好,贫穷还没让她心灵扭曲。
  池易寒翻白眼,动不动将钱挂嘴边,俗!。
  到了菜市场,臭味传来,池易寒紧紧捂住鼻子,站在市场门口不肯进去。
  “你在这里等,我买了菜就出来。”岚霏让他看车。
  池易寒不想看岚霏的破车,只得紧捏住鼻子嫌弃地跟在她身后。以为买菜只需要几分钟,谁知岚霏不但货比三家,竟然还进行杀价,为省那几毛钱跟菜老板费了半天的口水。池易寒受不住菜市场的味道,催促道:“快点!”
  走走停停,岚霏买完生活用品已是半个钟以后了。买了袋五十斤的大米,脚踏车载不了人,岚霏牵着车领个富二代回家。
  虽是太阳西下,可余光仍是毒辣,池易寒被晒的满身是汗,嚷着口渴要喝水。岚霏没了零钱只得给了他一张红票票,结果他买了瓶矿泉水,剩下的全顺手揣兜里了。
  岚霏狠狠鄙视了他一眼,可那没出息的富二代竟然因口袋多了九十多块Money而沾沾自喜,那可是他脱富后的第一笔钱。
  回到贫民窟,池易寒被迫担任搬运工的角色,第一次干苦力的他着实费了些劲才将五十斤的米搬上楼。
  摇晃晃将米扔进屋,人往沙发上一倒,见岚霏脸不红心不跳的提着东西上来,他为自己找了个充足的理由,“要不是受伤,就冲我的体格一次能扛十袋。”
  岚霏没戳破他那蹩脚的理由,打肿脸充胖子的他就吹吧。富二代也是人,比贫二代更爱面子。
  喘过气来的池易寒掏出手机玩游戏,岚霏催促道:“少爷,将你那堆放了几天的衣服洗了吧,再不洗就长虫了。”
  “你帮我洗吧。”池易寒说的很顺口。
  “要不要我帮你吃饭啊?”岚霏反问道。
  手机游戏过于简单,池易寒玩得没劲,打开电视也找不到喜欢的节目,百无聊赖的他溜达了一圈最终将眼光停在那堆如山的衣服上,寻思着该如何解决这一严重的问题。
  “你真不帮我洗衣服?”池易寒再次问了正在厨房忙碌的岚霏。
  “你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的,别告诉我连衣服都不会洗。”正在切菜的岚霏提着闪闪发亮的刀菜回头,脸色发黑。
  “谁……说我不会洗?”见她手握凶器,摸不透岚霏心思的池易寒虽然确定她不敢砍过来,但心里仍是有些发毛。这个灭绝师太,连续两次打断别人的牙,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的?
  当岚霏再一次发现池易寒离家出走时,恨得只差没提菜刀砍追出去,她一通电话打了过去,杀气腾腾道:“在哪?”
  “去我家的路上。”
  “你回家有事?”
  “好事,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池易寒似乎有些兴奋,说了句特体恤的话,“先挂了,电话费贵。”
  被人挂电话的岚霏非常郁闷,他该不会又要跑到酒吧,给喝没了八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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