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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慕容云舒不甚在意地挑挑眉:“这次没死成还有下次,有什么好遗憾的。”
  “……”这比直接咒人死还毒。楚长歌觉得自己还是转移话题的好:“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你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长歌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笑意,尤其是“你呢”俩字,简直就是濒临破功又没有破功地强忍着笑。于是,他非常配合、无比严肃地说道:“掉进来的。”
  “噗——”慕容云舒想忍的,可她没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很高兴娱乐到你了,夫人。”楚长歌也笑了起来。
  慕容云舒微笑着挑起左边眉毛,道:“你不是上了山顶吗?怎么会掉下来?”
  闻言,楚长歌面露古怪,含含糊糊说道:“山上地滑。”
  “有多滑?”
  “要多滑有多滑。”楚长歌试图蒙混过关。
  “要多滑有多滑是多滑?”慕容云舒坚持刨根究底。
  楚长歌无力地看向她:“你不觉得绕口吗?”
  慕容云舒特淡定地眨眨眼:“不觉得。”
  楚长歌心知她不打算放过自己,于是干脆坦白道:“山顶有狼,不过现在没有了,都被我打死了。”打死最后一只的时候,他也精疲力竭,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下来,还好有内功护体,没有伤到筋骨。
  慕容云舒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做总结陈词:“也就是说,你差点与狼同归于尽?”
  “不要把我与狼相提并论。”说得好像他与狼是同一种生物——禽兽。
  “行。”慕容云舒换一个说法,“狼差点与你同归于尽。”
  楚长歌满脸黑线,这话更损,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他还不如狼——禽兽不如。一会儿禽兽,一会儿禽兽不如,总之他不是人就对了。
  “那是什么?”慕容云舒睇着他手上的不明物体问。
  楚长歌把它提起来看一眼,道:“拔了毛的野鸡。”说完把野鸡递给她,用眼神传达意思——你来烤。
  慕容云舒抬眼睨了他一眼,道:“削两根柳树枝来把它架起。”
  “好。”楚长歌连忙去找树枝,才刚走几步就听她在身后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顷刻间,俊逸的脸狠狠地抖了几下,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边走边在心中默念:“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念着念着,就变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慕容云舒发现,楚长歌自从拿回柳树枝后,就一直冲她笑,很莫名、很得意的那种,而且还时不时地光着上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说去找柳树枝的时候不小心把上衣弄湿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这让原本就做贼心虚的她更加窘迫不已。
  慕容云舒垂眼拧了拧眉,然后若无其事地扭头,避开他那灼灼的目光,但眼角的余光会时不时地瞟他几眼。还在笑!被人看光光了还那么高兴,脑子进水,还是水进脑子了?
  “夫人有话对为夫讲吗?”楚长歌倚在墙头,双手抱胸,嘴角带笑,很悠闲的样子。
  慕容云舒急忙收回余光,眼观鼻,鼻观心,盯着烤架上的野鸡,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我选鸡大腿。”
  “没有这个选项。”
  “这只鸡是我抓的。”楚长歌提醒她不要太独裁。
  “嗯。”她不夺人之功,“所以你可以吃鸡头或者鸡尾。”
  “我要吃鸡大腿。”
  “好,鸡头和鸡尾都给你。”反正她不爱吃。
  楚长歌失笑:“夫人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听不懂人话了?”
  慕容云舒轻颦浅笑,悠悠说道:“这不是楚教主的强项吗?”
  相处这么久,楚长歌深知,当她喊他楚教主的时候,就表示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于是他非常自觉地闭上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野鸡,嘴角挂着笑。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商量的。
  慕容云舒见自己争赢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起来,像抢到了糖果的孩童,翻动野鸡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轻快。
  两人各自安静了好大一会儿,楚长歌忽然闷闷地问:“可以吃了吗?”
  慕容云舒又翻了翻,道:“差不多了。”话音刚落,手中的野鸡就飞了出去。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某人非常豪放地撕下了鸡大腿,然后一脸得意地望着她笑。
  慕容云舒哭笑不得,一个鸡大腿而已,他至于这样吗?隔空取物,他怎么不乾坤大挪移?
  幼稚!太幼稚了!
  谁会相信孤芳自赏、不可一世的楚大教主,会利用高深的武功绝学,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上抢一只鸡?
  慕容云舒好笑又好气地摇了摇头,道:“吃吧吃吧,也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
  楚长歌斜着头笑道:“年纪轻轻,不要老咒自己当寡妇。你既然进得了山洞,应该也有上山的法子吧?”
  慕容云舒左右瞧了瞧,道:“上山的法子,有,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楚长歌道:“要我做什么?”
  慕容云舒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的那把青龙神剑,有多锋利?”
  闻言,楚长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犹疑着回道:“削铁如泥。”
  “削铁如泥……那削几块石头应该没问题。”慕容云舒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抬眼看向岩壁,道,“你就在岩壁上砍几个台阶出来吧。”
  “砍几个台阶?”楚长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环着岩壁绕圈一路砍上去,每两圈之间的距离不要太大,一路砍到山顶就好了。”
  楚长歌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许久才消化她的话,不敢置信地怪叫道:“你的意思是,我砍台阶,让你走上去?”
  “你也可以走。”不过她觉得身怀拒绝的某人肯定不屑于用这种原始的方法。
  楚长歌一脸嫌弃地闷闷说道:“我会轻功。”心想:如此损人利己的法子,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慕容云舒一脸“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挑了挑眉,道:“你要不愿意,我请工人来砍。”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敢情她把他当免费的工人在使?楚长歌哭笑不得,他这辈子没吃过别人的亏,可自从遇到慕容云舒之后,他开始强迫自己相信“吃亏是福”这四个字。
  楚长歌自嘲地笑了笑,凝神运气,大喝一声:“青龙出鞘。”然后开工。他砍啊砍,砍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激烈的震动从山底传来,当下神经一紧,一个潇洒的回旋,飘落到慕容云舒身侧,问:“怎么回事?”
  “我发现了一个机关。”慕容云舒指向刚才因机关开启而出现的石门,接着说道,“我猜,上山的方法,就在这扇石门里。”
  “可这石门要怎么……等等!”楚长歌猛然大悟,怪叫道,“你耍我?!”
  “嗯。”慕容云舒一副供认不讳却又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说道,“你试试用内力把门推开。”
  楚长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先骗他拿青龙神剑砍石头,然后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恶劣行径,接着就跟没事似的继续使唤他?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不愿意?”慕容云舒青眉一挑,道,“那我请工人来。”
  “我推。”楚长歌打断她的话,退后三步,半蹲着运掌气,然后猛地一击,只听轰的一声,石门瞬间化成废墟。
  “多谢。”慕容云舒正要进门,却被他拉住。
  “我走前面。”楚长歌的语气甚是理所当然,弯身进门。
  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行动却激起慕容云舒心中一阵感动,忽然有些后悔耍他了。虽然他非常不厚道地抢了她的鸡腿,可是,让他用神剑砍石头,似乎过分了些。正在进行自我反省,忽听他问:“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抢走你的鸡腿,才骗我砍石头?”
  被看穿了。慕容云舒顿时大囧,尴尬得无以复加,正想着如何回答,又听他说:“其实,你扒我的衣服,我抢你的鸡腿,咱俩早就扯平了。”
  慕容云舒没料到他会突然提“扒衣服”的事,脸倏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好在洞内黑暗,不至于被他发现,不然又不知道要被怎么戏弄了。“阁下与禽类是一个级别的吗?”她压下羞赦反唇相讥。
  一句话堵得楚长歌死死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点头吧,等于承认了自己与禽类无异。而摇头就是与之前的话自相矛盾,扯不平了。
  本来想调戏她一下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好,好,好。”楚长歌连连说,边说还边点头,笑道,“夫人的心如此玲珑,为夫好生骄傲。”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地抿着嘴,好似对他的赞美置若罔闻,唇角却微微上扬,心里有些得意,有些甜蜜。
  两人进入石门后,沿着门内的通道往里面走,很快走到密道的尽头,然后看到左边有一条狭小的弯曲山道通向上方。
  “看来,有人早就把上山的台阶砍好了。”楚长歌半自嘲半欣慰地说。
  慕容云舒也笑了,抬眼望着看不见尽头的盘山台阶,学着他的语气说:“看来,我要请轿夫抬我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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